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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那是因為誰？”淩霜白發現，他現在只要和葉初芽待在一起，就會不由自主變得很輕松，“是誰非要隐婚？”

“隐婚不也是為你好嗎？”葉初芽辯解道，“如果你現在跟我公開，別人一定會罵你，說你不近女色都是炒作的人設，其實跟其他男人一樣，愛好是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等我大紅大紫了你再公開，那就不一樣了。”

她故意說一半留一半，淩霜白只好順着問：“等你大紅大紫再公開，就沒人罵我了？”

葉初芽想了想，說：“不，也許會罵得更狠。”

淩霜白：“……”

“但你人設不會崩呀。”葉初芽又笑起來，“他們會說，不愧是淩霜白，花瓶跟着他，哪怕領了證也得不到承認，除非她能創造更多價值。”

淩霜白：“……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不要這麽小氣嘛，吃虧是福。”葉初芽在随身的包裏摸了摸，摸出一顆巧克力，遞給淩霜白，“來，請你吃糖，補償一下。”

這逗小孩的語氣，讓淩霜白實在是無力吐槽。

他忽然發現，面對葉初芽的時候，他好像經常會語塞。這麽多年，在商場上什麽樣的對手都見過，還沒有人能讓他說不出話，可葉初芽就有這本事。

葉初芽也不等他說話，很快又安慰道：“我真是為你好，你看我這才剛開機，就已經引起血雨腥風了。加上《赤凰》的熱度，等劇播出，不說大紅大紫吧，吸引幾個顏值粉應該問題不大。要是我們現在公開，等離婚的時候你肯定會挨罵，粉絲可不管你是誰，蒸煮在他們心中就是最美最帥。我們現在不公開，等離婚的時候，誰也不知道我前夫是你，你前妻是我，自然就沒人罵了，你說是不是？”

聽着她噼裏啪啦說了一堆，淩霜白心底劃過一絲微妙的不舒服，但那一點痕跡太快太淺，他什麽都沒來得及抓住，只能說正事：“你別貧嘴了，今天怎麽回事？不是讓你有事告訴我嗎？”

“我自己能解決啊，你那麽忙我幹嘛打擾你，而且……”葉初芽湊近一點看他，“今天的燈光師是你的人，對不對？”

淩霜白微微一驚，今天開機儀式上的燈光師的确是他的人，不過之前他自己都不知道。

因為那天晚上那個夢，他不安心，就讓江河又安排了幾個人進劇組，主要是保障葉初芽的安全。但淩霜白自己都不知道，江河安插的人，具體負責什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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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的熱搜過後，他問了下，才知道有燈光師。

“你怎麽知道？”淩霜白不想給葉初芽壓力，根本沒告訴她這事，沒想到她這麽敏銳。

“因為我後來看了視頻和照片，燈光師給我和元千千的打光有微妙差別，不然對比還真沒那麽明顯。”葉初芽俏皮一笑，“如果他不是你的人，那就是燈光師見色起意，看上我了。我雖然自信，但感覺後面這種概率還是比前面低一點。”

淩霜白一時好奇：“兩種概率分別是多少？”

“50%和49%吧，還有1%是我沒想到的別的可能。”葉初芽還真大言不慚地給出了具體的數值。

“那我只能說，你确實挺……”淩霜白話說到一半，察覺到葉初芽眼神有了微妙的變化，到底是情商高，臨時改口道，“厲害！我就沒看出燈光有什麽差別，我認為你贏，純靠顏值。”

“沒想到啊……”葉初芽朝他豎起大拇指，“淩霜白你不去談戀愛，真的太浪費人才了。”

“行了，聽你誇人就跟罵人似的。”淩霜白将話題拉回正軌，“元千千的事，韓導怎麽說的？”

葉初芽将韓一馳道歉的事說了，淩霜白微微皺眉，明顯是不滿意。

“就這樣吧。”經過晚上那頓飯，葉初芽現在心情很好，勸道，“反正元千千在我這裏沒讨到好，以後也不能再來劇組。趙家目前還沒動靜，我不想将精力花費在無關人員身上。劇組都是聰明人，你今天來這一趟，已經足夠讓他們重視。至少是拍攝期間，應該不會再有人為難我，這就夠了。”

畢竟他做的所有事情，其實都是為她好，既然葉初芽自己堅持，淩霜白便也不再勉強：“還是那句話，有任何麻煩，記得告訴我。”

“好，我記住了。”葉初芽換了個話題，“今天晚餐沒吃好吧？走，我請你吃宵夜。”

淩霜白也沒拒絕：“正好有事和你說。”

影視基地來往的人多，明星富豪也不少，所以外面吃的也多，從路邊攤到私密性極好的高檔餐廳都有。

淩霜白用鹿見青的會員卡，去了一家很隐秘的私廚。

等着上菜的時間，他給葉初芽看了幾張照片：“這是我媽找的婚禮當天穿的禮服樣式，你看看喜歡哪種款式？”

葉初芽伸出手指一張張劃過去，劃了十幾張後，圖片突然變成了一盆植物，是一棵小樹苗，花盆有點眼熟。

“這是我送你那盆？”葉初芽對禮服都沒這麽感興趣，拿過來放大了看，“長這麽快？”

“對，最近幾天氣溫回升，長得特別快。”淩霜白下意識解釋，“拍了是想發給你，問問這到底是什麽，草還是花？能認出來嗎？”

“能。”葉初芽又朝淩霜白豎起大拇指，用一種很奇怪的語調說，“不得了啊，淩霜白。”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淩霜白被她弄迷糊了。

“這竟然是桃樹！”葉初芽也很意外，“我就随便抱了一盆，你這運氣絕了呀。”

“怎麽說？”淩霜白還是不明白。

“我那一百多盆花草裏，只有一棵桃樹。結果就到你手裏了，這運氣還不好？”葉初芽說，“而且，這棵種子是我從月老祠撿回來的。看來是你的桃花運要來了，這就是你的守護神，你可得養好了。”

淩霜白并不信什麽桃花守護神，只是有點疑惑：“這麽小的盆，真的能養桃樹嗎？”

“等它長大一點你可以換到大盆，或者栽到你家花園裏。”葉初芽說完，又喊了他一聲，“不過，淩霜白，有件事我得提前和你打個招呼。”

“什麽？”淩霜白擡眸看她。

“雖然很開心你桃花終于要開了，雖然我們只是假夫妻，但是……”葉初芽一本正經地說，“你可不能綠我，否則我真的會揍你哦。”

淩霜白：“……”

他實在沒忍住，屈指在葉初芽額頭彈了下：“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這完全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小時候葉初芽偶爾調皮，淩霜白拿她沒辦法，就會這樣輕輕彈她一下。

但是，這個動作做出來，他才忽然意識到，現在不是小時候了。

一個警告的動作，現在卻好像變得……親昵了？

葉初芽睜大雙眸，瞪着他，兩人靠得近，他能清晰看到她根根分明的長睫毛。

一時間誰都沒說話，氣氛忽然就暧昧起來。

敲門聲及時響起，是服務員上菜來了。

葉初芽飛快扭轉臉，看向窗外，避嫌得很徹底。

聽到苗朵的聲音，她轉頭才發現，來上菜的是苗朵，服務員根本沒進來。

對面傳來一聲輕笑。

葉初芽擡頭去看淩霜白，眼神危險。

淩霜白反應飛快，将一份清蒸鲟魚推到她面前：“嘗一點？”

“清湯寡水的……”葉初芽一邊吐槽，一邊夾了塊魚肉放進嘴裏，随後眨眨眼，驚喜地說，“味道居然還不錯。”

“再嘗嘗這些？”淩霜白看她吃飯就很有胃口，又推薦其他的菜。

葉初芽一邊說“晚餐已經吃了很多”，一邊又挨個嘗了一遍。

淩霜白想笑又拼命忍着。

葉初芽看出來了，但她不計較：“想吐槽我可以直說。”

“沒有。”淩霜白急忙否認，“我只是有點好奇，韓導會管你吃飯嗎？”

“不會，你知道為什麽嗎？”葉初芽得意地瞥他一眼，“因為我現在年輕，吃了也不長肉。”

感覺被內涵到的淩霜白也不要情商了：“我聽人說，有些人年輕的時候吃再多也不長，年紀大點就全長回來了。”

葉初芽并不生氣，反而笑眯眯地說：“首先，你也說了只是可能，可能的意思就是不一定會長。如果以後我不會長肉，那現在的擔心就完全是多餘。如果以後我會瘋狂長肉，到那時候我肯定不能放開吃了，那我還不趁着現在不長放開吃，我是傻嗎！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淩霜白：“……是，邏輯鬼才。”

“什麽鬼才，我是全才！”葉初芽理直氣壯地說。

如果她有尾巴，現在一定翹上天了。

淩霜白看着她得意的小表情，感覺她整個人都在發光，他在旁邊也跟着輕松，甚至有點舍不得離開。

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有什麽事記得告訴我。”臨走前，淩霜白再次叮囑葉初芽。

“放心吧，只要你能幫上忙，我不會跟你客氣。”葉初芽點點頭。

淩霜白本來都打算走了，聞言又停下來問：“有什麽我幫不上忙的事？”

葉初芽眨了眨眼，說：“表演的事。”

“你表演遇到了什麽麻煩？”淩霜白追着問。

他的本意，是想說如果她有困難，他可以替她找個表演老師。

結果，葉初芽說：“別的戲都還好，喜怒哀樂的情緒，生活裏都遇到過。即便NG我也不怕，大不了多拍幾條。就是吻戲……我沒經驗，也不想多拍幾條，你能幫我嗎？”

淩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