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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一行人今晚都住君意酒店,但鹿見青死活不願意跟淩霜白他們進同一部電梯,拉着江河去坐普通電梯了。
電梯門關上,葉初芽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得原地蹲了下去。
鹿見青之前的表情太精彩,對比他平常拽拽的樣子,就讓人忍俊不禁。
“你還好吧?”淩霜白彎腰看她,臉上也跟着帶着笑意,“別又笑得肚子疼。”
“已經開始疼了。”葉初芽揉了揉肚子,忽然擡眸看他,“我這樣是不是太不穩重了?”
她因為剛剛放肆笑過,眼底有淺淺的水霧,臉頰還微微泛着粉,從下往上看人時眼睛裏閃着光,莫名有股崇拜的味道,別有一番風情。
淩霜白微微晃了下神,伸手将她拉起來:“不會,我就喜歡你這樣……”
話說到一半頓了頓,才接着說完:“無拘無束。”
葉初芽眨了眨眼,不敢多想其中是不是有暧昧,反正至少淩霜白現在對她還是很好,這讓她放心不少。
剛好電梯到了,這一層只有淩霜白的專屬套房,兩人并肩往前走,突然都意識到有點尴尬。
上一次兩人一起來這裏時,打了一晚上“刺激”的游戲。
這一次,難不成又要通宵打游戲?
兩人對視一眼,又齊齊別開視線。
進門後,淩霜白先去了趟卧室。
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葉初芽光着腳丫,在反複踩剛換的地毯,像小孩子看見新玩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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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毯怎麽了?”淩霜白嘴角不自覺彎了彎。
“啊?沒事。”葉初芽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飛快轉身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坐姿刻意維持得很端正。雙足懸空,可能是覺得尴尬,圓潤粉嫩的腳趾頭靈活地動來動去,可愛得不行。
淩霜白也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覺得別人的腳可愛。
他看了幾秒才回過神來,輕咳一聲,坐到葉初芽身邊:“手給我。”
“怎麽了?”葉初芽不解,卻還是在第一時間把手放到他掌心。
淩霜白拿出一瓶治跌打損傷的噴霧,朝她手腕上的紅痕噴了幾下:“雖然是小傷,也需要處理一下……”
“不是,等等。”葉初芽急忙阻止。
淩霜白看着因為噴了液體而微微有點“融化”的傷口,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那只拿着噴霧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不是說要在鹿見青面前演戲嗎?”葉初芽揉揉鼻子,解釋說,“我就想着,生演着實有點尬,還是借助‘道具’自然一點,于是就畫了這道‘傷痕’……不好意思,演員的職業病,忘了提前跟你打招呼。”
她也沒想到,淩霜白明明湊了那麽近看過,居然沒發現傷是畫的。
淩霜白日常又不接觸化妝品,哪裏能想到是假的。
不過确定葉初芽沒受傷,淩霜白也放心了許多,很快反應過來,笑着道:“難怪大家都誇你演技好,我算是長見識了……不過,吊威亞應該也可能弄傷手腕?”
他雖然不了解拍戲,但鹿見青可是一直在娛樂圈相關領域打轉,他沒看出破綻,說明受傷是可能的。
“捆綁可能會弄傷手腕,但吊威亞基本不會……”葉初芽跑去拿了卸妝液,将“傷痕”擦去,“吊威亞一般不會吊手腕,即便受傷也在別的部位。”
淩霜白見過她吊威亞的照片,很快明白過來“別的部位”是什麽部位,喉結滾了滾。
如果是別的女人在他面前說這些,他肯定會懷疑用意,但葉初芽說了,他就只會想到自己禽獸。
“那你受傷了嗎?”淩霜白還是問了。
葉初芽看他一眼,老實道:“剛開始拍攝不順的時候受過傷,現在基本不會了。也不是吊一下就會受傷,時間長了才可能擦傷。”
她解釋得細致,淩霜白卻因為她那一眼,莫名心虛,覺得她或許已經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着急轉移話題:“那就好。對了,我讓人弄了些影片過來,你要看嗎?”
“影片?”葉初芽微微一愣,“在哪裏?”
“這邊。”淩霜白帶着葉初芽打開另一個房間門。
這個房間不大,進門就看到對面牆上的投影儀,旁邊的兩面牆上全是碟片,還有一張看着就很舒服的沙發,沙發前擺了張圓形小桌,上面簡單放了些水酒零食。
葉初芽上次自己來這邊住過一晚,沒事的時候四處轉了轉,那時候這間房還不是這樣。
這是剛裝修過的,還做了隔音處理。
“你專門做的影音室?”葉初芽擡頭去看淩霜白,有點驚喜。
“一直有這個想法,偶爾看看電影可以放松放松。”淩霜白含蓄地說,“而且,這邊離影視基地近,反正房間多,空着也是空着。你既然做了這一行,應該有這方面的需求。”
“嗯。”葉初芽用力點頭,眼睛亮閃閃的,“我就是閱片量太少,要多看……謝謝你。”
“跟我客氣什麽……那你來試試效果。”淩霜白松了口氣,“挑一部片子。”
葉初芽站在影碟牆前面,掃了一圈,轉頭問他:“你喜歡什麽類型的片子?”
“我很少看電影,沒什麽喜好。”淩霜白說,“這些我都沒看過,你随便挑。”
葉初芽便不再管他,看來看去最後挑了部鄉村懸疑劇。
很顯然,淩霜白提議來看電影,是為了避免兩人獨處時的尴尬。選這種重劇情的片子,兩人能讨論的話題多。而且,鄉村背景,她可以順勢提到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不着痕跡地讓淩霜白多了解她的過去。
葉初芽算盤打得很好,淩霜白也沒意見,關上燈播放影片。
燈一關,房間裏暗下來,感知忽然變得敏銳起來。
這沙發原本很寬大,坐三四個人都沒問題。
但因為兩個人的體重差,葉初芽能明顯感覺到旁邊的凹陷,她總有種自己随時會滑向淩霜白身邊的錯覺,下意識用雙手用力撐住沙發。
她是想攻略淩霜白,可攻略不是勾引,直接撞人懷裏叫勾引,攻略是要有進有退。簡單點說,就是要在出其不意的地方勾引,而容易讓人聯想到勾引的時候,卻要極力撇清關系,讓對方摸不準她的真實想法,從而不斷花心思在她身上去琢磨。
所以,這不是一個好的勾引時機。
好在淩霜白向來靠譜,哪怕他并不看電影,找來的影片也都是高質量。
電影開場就是有個村民失蹤,現場殘留的痕跡處處透着詭異,瞬間就将懸念拉滿,引人入勝。
随後就是村民報警,警方來勘查現場、走訪村民。
第一條線索很快到來,但警方很快便查出這是條無用線索。
與此同時,村子裏也在悄然發生着一些事情。
第二條線索到來的時候,一直緊張的敘事節奏忽然舒緩下來,畫面也從稍顯壓抑的低矮民居,轉到山清水秀的山野間。
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大片油菜花在夕陽中搖曳,蜜蜂和蝴蝶穿梭期間,隔着熒幕似乎都能聞到花香。
“你知道這是什麽花嗎?”葉初芽終于找到一個點,找了個話題。
“油菜花?”淩霜白不太确定,“那年送你去鄉下的時候,好像見過。”
“對,難為你還記得。”葉初芽笑道,“我住的房子前面就有一大片油菜花田,每當春天來臨的時候,我們那裏也像這樣……”
話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昏暗的影音室內,效果極好的立體環繞音箱正兢兢業業傳遞出劇烈的喘息。
畫面中的油菜花田還是美得耀目,卻因為糾纏交疊的兩道人影,而變得滾燙起來。
葉初芽一瞬間腸子都悔青了。
她怎麽就忘記了,所有的刑偵懸疑劇情裏,幾乎都會有情感糾葛。
一尴尬,葉初芽又犯了個蠢,她試圖說話轉移注意力:“這麽大尺度的電影,你從哪裏找來的?”
淩霜白端起桌面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才道:“那你們現在拍戲,都是什麽尺度?”
答非所問,葉初芽卻沒注意到,看到淩霜白喝酒,她也覺得口幹舌燥,故作淡定地說:“現在的尺度要小得多,這種……都不能拍,即便拍了也過不了審,播出時會剪掉。”
“你們劇組也有拍了不能播的?”淩霜白轉頭看過來。
葉初芽覺得他眼神有點危險,但她不敢多想,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無限放大對方的一舉一動,總覺得對方每個眼神每個詞語都飽含深意,但落在旁人眼裏,其實再平常不過。
為了防止自己落入那種境地,也是不想暴露自己,葉初芽一直很謹慎,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多想。
“沒有,我們只有幾場吻戲。”葉初芽努力表現得雲淡風輕,“還沒拍。”
話音剛落,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是電影中出現了槍響。
畫面陡轉,又變得懸疑起來。
對話暫告一段落,兩人重新将視線放在電影上。
可是,這次注意力怎麽都集中不起來了。
第二個線索怎麽被否掉的也不知道。
成年人了,旁邊坐着心愛的人,又看了那樣激烈的戲份,心裏很難沒有一點想法。
葉初芽小幅度挪了下,本來是想緩解僵硬的姿勢,手臂卻擦過柔軟的面料和微燙的皮膚。
葉初芽一轉頭,這才意識到,剛才不知不覺中,不知道是誰動了,她現在和淩霜白坐得幾乎貼在一起。
夏天天氣熱,哪怕都穿了長袖,但那點薄薄的布料根本擋不住什麽,甚至比直接接觸還讓人覺得燥熱。
心裏像有只手在反複抓撓,癢得厲害。
電影畫面場景一換,竟然再次出現了香豔場景。
這到底是什麽片子?!
葉初芽嚴重懷疑這片子打着懸疑的幌子,其實是講鄉村偷情故事的。
可淩霜白這影音室效果實在好,任何聲音都無所遁形,連布料摩擦的聲音也清晰可聞。
葉初芽實在有點忍不住了,伸手去拿桌面上的酒杯,想要喝點什麽,實在是渴,喉嚨幹得要命。
旁邊恰好也伸過來一只手,好巧不巧,兩人拿的還是同一杯酒——葉初芽不可避免地抓住了淩霜白的手。
掌心滾燙,她竟然分辨不出來是自己的溫度,還是他的溫度。
葉初芽沒有馬上放開手,慢慢轉頭去看淩霜白。
淩霜白也在看她,那雙平常看她總是很溫柔的眼睛,此刻像點了一簇火,在黑暗中若隐若現地燃燒,能夠感受到他在克制,卻反而比直白的激情更撩撥人。
葉初芽抿了抿唇,輕聲問:“你要陪我練習吻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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