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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他不是人！】

【他不是人！】

【他不是人！】

游星海憤憤對系統說。

雖然這話聽起來像是洩憤的辱罵，但某一刻，這是游星海心裏的真實想法。

除了用捏過羊排的髒手手把塞缪爾的衣服弄髒、以及在手背上咬了一個淺淺的牙印外，游星海沒有對塞缪爾造成任何傷害，即便裏面有魚尾巴不便行動，體型太小等不利因素，但在游戲中接觸過很多人類玩家後，他越發覺得塞缪爾強得像是與他們兩個物種。

游星海有些懷疑：【人類的進化差別有這麽大嗎？】

系統想了想，說：【進化本就是偶然，每個個體進化的方向、進化程度都不一樣，進化差異巨大是正常的。何況這裏的嬰兒不是出生就會做基因檢測嗎？如果不是人類應該早就測出來了，這應該只是3S級與普通進化人類的差距。】

游星海：【……】

說的也是。

沉默片刻後，系統忽然問：【對了，爸爸，剛剛爺爺的意思是會一直教你說話，那是不是每次都有烤羊排吃？】

游星海擡起眼皮：【……你怎麽又開始喊爺爺了？】

系統遲疑了一會兒，試探說：【爸爸，其實我覺得爺爺還是不錯的，他也沒有傷害過你，還買了很多零食、玩具，現在住的也很寬敞……】

游星海不動聲色，做出虛心請教的模樣：【所以你想說什麽？】

系統很快上鈎：【所以爸爸不如認下爺爺，爺爺說了最喜歡你，你有什麽想要的，爺爺一定會給你買……】

游星海覺得自己找到了重點，循循善誘道：【……比如說，買什麽？】

系統悄聲道：【爸爸，其實我剛才趁機摸進了爺爺的光腦，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賬戶後臺……裏面的餘額夠買100臺黃金機甲！】

游星海：【……】

好嘛，原來如此。

一塊羊排就能喊爸爸的系統，能指望它有什麽節操？

系統激動地搓手手：【爸爸，這樣你就不用辛辛苦苦賺錢啦！只要你開口說一聲，爺爺一定會買給你的！】

游星海無聲冷笑：【兒子，爸爸有沒有教過你，整天想着啃老是道德敗壞的行為！】

系統：【可是……】

游星海：【可是什麽可是？逆子！再不閉嘴就斷絕父子關系！你去找你爺爺去！】

系統：【……】

氣歸氣，游星海還是沒有忘記上游戲賺錢的重任。

依然是一上線就看到在一旁等着他的溫小谷，游星海也沒有磨叽，打了個招呼後就如前一天那樣帶着溫小谷去刷怪。早點打完早點去睡覺。

賺錢的事進展得很順利，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人有點多，游星海發現自己無論走到哪裏，都能在樹林裏發現探頭探腦朝他這裏張望的人群。他們像是無所事事一般在樹林裏晃悠，遠遠地看着他刷怪。

游星海剛開始有些警覺，後來發現這些人既不搶怪又不靠近，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實質性影響，也就懶得去管了。

但游星海不知道的是……

現實世界中，塞缪爾在“睡下”一個多小時後，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塞缪爾先是看了一眼光腦上顯示的時間，然後穿上鞋朝水池的方向走去。

今夜星光晦暗，天空烏雲卷卷，似是要下雨，但零星的一點光亮對塞缪爾而言已經足夠，他的夜視能力非常好，在黑暗中行走對他不會有任何障礙。

很快塞缪爾就走到了水池旁，他站在岸邊觀察着小人魚的情況。

小人魚小小的身體躺在松軟的海藻上，雪白的身體在墨綠色海藻的襯托下顯得晶瑩剔透，緊密排列的鱗片似是最美的工藝品，散發着溫潤的光澤，半透明的尾鳍在水流的作用下輕輕卷動。

小人魚雙目緊閉，纖長的睫毛猶如兩把小扇子，看上去已經睡下了。

塞缪爾就這麽站在水池旁，安靜地看了一會兒小人魚的睡顏，發現沒什麽不妥後，漸漸放下心來：看來是自己之前說的那番話起了作用，小白現在看上去正睡得香，可能是有了安全感後就不會失眠了。

正當塞缪爾打算離開時，忽然瞥見一道微弱的光亮在小人魚脖頸間流淌而過。

塞缪爾怔了怔，那道流光很微弱，但絕對不是窗外照進來的光，而像是小人魚脖頸間的光腦發出的……微電流？

光腦正在運行中？

但自己現在明明沒有調動小人魚這臺光腦的運行。

塞缪爾覺得這個發現有些匪夷所思，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他站在水池邊又等了一會兒，但幾分鐘過去後，果然又有一道微弱的流光在光腦上轉了一圈又隐沒。

這回塞缪爾可以确定，光腦真的在運行中。

塞缪爾靜默兩秒後，迅速打開自己手腕上的光腦，查看子賬戶的運行狀态。

游戲中的游星海正在刷怪，光劍還沒來得及斬下異獸的頭顱，就聽系統在喊：【爸爸！快下線！爺爺在查看你的賬戶動态！】

塞缪爾剛準備開子賬戶的監控，系統就察覺到了，情急之下，它告知了游星海一聲後就急忙幫他退出了游戲。

周圍人群只見那個黑發青年飛躍而起正準備砍下星獸的頭，結果人剛到半空中，就消失不見了。

“诶？這是什麽新的招數？空中隐身？”

“怎麽可能！這游戲哪來的隐身？難道是移動速度快得超過了肉眼視力？說起來他大部分的招式我都看不清……”

“開挂了！一定是開挂了！我就說怎麽突然冒出來一個這麽強的人！現在總算抓到了證據！”

“……呃，這好像是中途掉線了？”

“更不可能！現在大家用的都是星網，近百年內都沒人掉線過吧？”

“就是，掉線這個詞都要追溯到古藍星了。”

“艹，你們別争了！這怪怎麽沖着我們跑過來了？！”

“愣着幹什麽，快跑！！！”

強制登出游戲的游星海感覺大腦一片暈眩，但回到現實中後，還是立刻察覺到身旁有一道氣息。這氣息非常熟悉，游星海不用睜眼就能确定是塞缪爾。

現在他是條人魚，睡覺就是在水池中的，現在這種狀況就和半夜裏發現床頭突然站了個人一樣可怕！即便床上的人根本沒睡着也一樣！

游星海不知道塞缪爾究竟想幹嘛，為了避免被看出破綻，他沒有睜眼，裝作還在睡覺的模樣，偷偷問系統：【他大半夜不睡覺過來幹什麽？】

系統猜測道：【……可能是想關愛你的睡眠？】

游星海：【……】

系統補充：【雖然有些愛真的非常沉重，但出發點是好的。】

游星海聽出了系統話裏的偏向，頓感心累，想了想，直接跳過這個話題：【他怎麽會突然查子賬戶的運行情況？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系統不确定：【應該是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光腦運行的微電流，但我在察覺到子賬戶的監控被打開時就修改了真實數據，從後臺不會看出什麽不妥。最終可能會認為光腦有微電流洩漏的故障……】

系統的猜測沒有錯，塞缪爾在查看了子賬戶後臺數據，發現沒任何不妥，又看了看小人魚恬靜的睡顏，就懷疑是這臺光腦有些故障，導致微電流洩漏。

故障的原因或許是防水性不夠好，無法接受長時間浸泡，但不管什麽原因，這麽一來，生物芯片上監控的數據或許也受到了微電流洩漏的影響，未必是真實有效的。

塞缪爾想了想，決定先把小白脖子上的光腦取下來，明天讓人來檢修。

塞缪爾脫下身上的睡袍，然後輕手輕腳地潛入水底，打算在不驚動小人魚的情況下取下光腦。

游星海沒有睜眼，但顯然察覺到了塞缪爾的靠近，他不知道塞缪爾究竟想做什麽，猶豫了一下，仍然裝作沉睡的模樣沒有動彈。

片刻後，水流中傳來的感應告訴游星海，塞缪爾就在他身前很近的位置。

然後他就這麽站在自己身前，停下了。

游星海有些緊張，等了片刻後，恨不得直接睜開眼睛吓他一跳！大半夜站在別人床頭默不作聲很好玩嗎？看看誰吓唬誰！

但他還沒行動，就感覺到塞缪爾的手伸向了自己脖子上的光腦。

游星海察覺到塞缪爾想取走光腦的意圖，但這怎麽可以？由奢入儉難！沒了光腦他要每天數鱗片打發時間嗎？何況光腦中還有他辛苦賺回來的錢！

游星海裝睡不下去了，立即睜開眼睛，擋住了塞缪爾的手。

塞缪爾一愣，沒想到小人魚在這個時候醒來了，不過他更加認為是光腦洩漏的微電流影響了小人魚的睡眠，因此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摸到了光腦接縫的卡扣處。

游星海急忙一個閃身避開了塞缪爾。

現在是在水底，游星海的行動不受限制，移動速度比岸上快多了，塞缪爾指尖只留下小人魚尾鳍擦過時滑溜溜的觸感。

塞缪爾忽然察覺到，小人魚的游動速度比之前他們比賽游泳時又快了很多。

游星海同樣發現了這一點，這不禁給了他更多的信心，他不知道自己成年後的速度、力量究竟有多少，系統同樣不清楚，別的人魚也無法作為他的參照物。但不論什麽時候，強大總是能令人更有底氣。

塞缪爾在水下無法開口說話，不能對小人魚解釋什麽，既然小白已經醒了，那就把光腦取下來再說。

游星海見塞缪爾很快追了上來，忽然想到水中是他的主場，更利于人魚形态的他發揮，雖然目前還沒辦法正面打贏塞缪爾，但他又想到了一個壞點子。

塞缪爾是人類，水下憋氣總不能憋太久的，他要打持久戰！耗盡他的氧氣！讓他嗆水！然後在他奄奄一息猶如一條死魚的時候再把他擡上岸！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半夜站到他床頭吓魚！

游星海說幹就幹，始終貼着池子底部游動，水越深，水壓越大，阻力越是明顯，對人魚來說沒什麽，對人類來說根本呆不了多久。

塞缪爾以為小人魚半夜睡醒又想玩一場水下的追逐游戲，不禁有些頭疼。他本想取了光腦後就讓小人魚繼續睡覺的，畢竟睡眠對幼崽而言非常重要，但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只能先追上它再取下光腦。

之前比賽游泳時是在靠近水面的位置，路線是一往直前的，沒有任何遮擋物，但水底的環境并非如此，有海藻，珊瑚樹，海星玩具等障礙，塞缪爾為了避免撞上去損壞這些物品，需要完美繞開，這麽一來，他成年男子的體型就非常不便了。

游星海成功溜了塞缪爾好幾圈，游得尾巴都酸了，粗略估計了一下時間，塞缪爾潛水到現在至少過去十幾分鐘，可他沒有表現出絲毫缺氧的跡象。

游星海：“……”

這種進化也未免太變态了吧！

三十分鐘後，累得不行的游星海再一次被塞缪爾撈進了懷裏。

不過在塞缪爾打算取下光腦的時候，游星海死死抓住了脖子上的光腦不讓他拿下來。

塞缪爾立即明白了小人魚對這個光腦的在意，但他認為，小人魚不知道光腦的具體作用，光腦對它來說唯一的意義就是個裝飾品，是自己送給它的禮物。所以小人魚真的有這麽喜歡自己送它的禮物？

塞缪爾的心情有些複雜，無奈中摻雜着甜蜜，他試圖對小人魚講道理：“小白，爸爸只是拿去檢測一下，很快還給你？”

游星海“呸”了一聲，往塞缪爾臉上吐口水。

塞缪爾全然沒有防備，感到臉上落下了幾滴涼涼的不明液體，整個人都有些懵。

游星海怔了一下，沒想到自己還真偷襲成功？

塞缪爾回過神後rua了一把小人魚又軟又滑的臉頰，但關注的重點卻是：“小白，你會發出聲音了？”雖然是“呸”，但那也是聲音！

游星海：“……”

塞缪爾鼓勵道：“小白，你再試一次？……你之前是被什麽卡住喉嚨了嗎？你再呸一下試試？小白，加油，爸爸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再呸一聲，就像剛剛做的那樣……”

游星海：“……”

敲啊啊啊啊！究竟誰是智障？！

人魚連“呸”人口水都得不到應有的尊重是吧？！

在塞缪爾的“鼓勵”下，游星海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連着“呸！”“呸！”“呸！”了好幾下滿足他變态的願望。

但塞缪爾想的卻是，崽崽已經會發出聲音了，那離學會喊“PAPA”還遠嗎？

不過在游星海的拼死保護下，塞缪爾還是沒能将光腦從他脖子上摘下來，他擔心自己強行拽下會弄傷小人魚嬌嫩的脖頸，只能等明天讓人來檢修的時候再說，或者再買樣禮物轉移它的注意力？

第二天，光腦生産廠商派了檢修員來給光腦做檢查，儀器檢查下來卻發現，這臺光腦沒有任何質量問題，但裏面的能源确實因為“不明原因”消耗了很多。

塞缪爾認為這純粹是廠商的推诿，他譏笑：“一派胡言！沒有質量問題，沒有發生微電流洩漏，能源怎麽會莫名其妙消耗這麽多？你該不會覺得是人魚用掉了光腦的能源？這個理由你敢寫在質量檢修報告上嗎？”

檢修員被罵得狗血淋頭，但他實在找不出什麽問題。後來與公司協商過後，就打算賠一筆錢息事寧人。

游星海頓時有種自己助纣為虐，幫着黑心地主訛人的錯覺。

不如回頭再找到廠商官網，給他們打筆錢？

不過在經歷這次的事情後，游星海再也不能肆無忌憚玩光腦了，因為系統趁着塞缪爾手腕上的光腦離得非常近的時候，又偷偷潛入進去查看了一番。從塞缪爾與左丘醫生的對話裏，知道了他半夜突擊檢查的原因是因為自己白天的精神狀态引起了懷疑。

要說這麽做是不是侵犯塞缪爾隐私？

呵，他打開視頻監控自己的時候怎麽沒想到人魚的隐私呢！

幾天過去了，游星海都沒抽出什麽時間登陸《萬象》，更不知道游戲論壇中對他“突然消失”的技能的衆多揣測。有人認為大佬是故意消失，因為他早就對身後的圍觀人群感到厭煩，但又不好直接出手，所以就讓BOSS把人弄死，算是一個警告。

這種說法很快就得到了附和，有人現身說法，表示這個黑發大佬這麽做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他用過同樣的方法，讓BOSS把他們團滅。

漸漸地，“黑發大魔王”的名聲在游戲論壇中傳了開來。

這幾天，塞缪爾幾乎都在堅持不懈地教游星海喊“PAPA”，雖然每次得到的回應都是個“呸！”，可他仍然不放棄。

游星海覺得塞缪爾完全是在搞他心态，因此憋着一股氣，拼命使壞。

比如在塞缪爾rua他的時候偷偷揪斷他那頭鎏金般的長發，喝營養液的時候故意把拿墨綠色液體往他衣服上倒，趁着塞缪爾喂食的時候故意咬他手指，還時不時地蹭他一身水……

游星海覺得：這麽讨厭的熊人魚，簡直該被倒挂到樹上暴曬三天三夜！

塞缪爾當然不可能注意不到人魚的小動作。他仔細回憶了一下，這種轉變，似乎是從他對小人魚說了自己對它的喜愛，保證永遠不會抛棄它之後開始的。

所以，小人魚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試探自己，看看自己會不會像承諾的那樣一直對它好？還是說只是單純因為獲得了安全感，就開始恃寵而驕了？

塞缪爾看着小人魚可可愛愛的模樣，圓滾滾的眼睛天真無辜，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把小人魚想得太壞了？這或許只是小人魚表達親近的方式，它只是個連“PAPA”都還不會喊的幼崽……

這麽想着，塞缪爾輕易原諒了這些無傷大雅的小冒犯，繼續拿着烤羊排訓練人魚喊“PAPA”。

游星海潛伏了幾天沒用星網後，終于盼到塞缪爾忙碌起來，沒那麽多時間盯着他了！

塞缪爾忙于工作，對游星海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他甚至盼望塞缪爾出差幾個月不要回來……這樣等他回來的時候，自己早就溜之大吉了。

不過這樣的好事沒有發生，塞缪爾忙歸忙，但還是每天都會回來的。

游星海再次登錄《萬象》時就得知了游戲要改版的消息，改版之後不但會上線一批機甲，還會開啓競技場模式便于玩家對戰，在競技場中玩家無法使用武器、機甲外的任何道具，無法降低痛覺比例，無法中途下線。

《萬象》這款游戲本就做得格外逼真，無法降低痛覺，無法使用道具後，簡直與現實對戰沒多大區別。改版的消息一出來，幾乎所有玩家都猜到了官方這麽做的真正原因：競技場模式一定是為征軍做準備！

游星海一上游戲就感覺到了玩家們的歡欣喜悅，很多玩家頓時連刷怪都沒興趣了，全都聚在主城區聊天、慶祝。有人在街上吹奏着某種不知名的起樂器，一位穿着紅色紗裙的女郎在一個木樁上翩翩起舞……

游星海終于知道塞缪爾最近在忙什麽，想必也是為了這件事。

游星海很快就在主城區看見了溫小谷——沒辦法，他的體型實在太特殊，在一衆身材标準的星際人類裏頭，就是鶴立雞群的存在，特別醒目。

不過溫小谷不是一個人，他周圍還站着四五個玩家，正在激烈地說着什麽。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怒道：“死胖子！你找死嗎？你就是個只會跟在大佬屁股後頭跑的跟班！又菜又沒用！抱上大佬大腿就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我問你大佬的ID是什麽你竟然還敢讓我們跪下喊爸爸？信不信我們把你殺退游！”

紅發青年附和：“就是！別給你臉不要臉！大佬是大佬，你是你！我們惹不起大佬還惹不起你嗎？！”

另一個膚色黝黑的青年一巴掌拍到溫小谷肩膀上，威脅意味十足：“再問一遍，你到底說不說？！”

溫小谷欲哭無淚：“……就是跪下喊爸爸。”

身材魁梧的男子氣得直接抽出了武器，面色猙獰：“行！算你有骨氣！”

溫小谷雙手合十，祈求道：“別，別！這位大哥，我說了！我說了啊！就是跪下喊爸爸！”

男子冷笑一聲：“死胖子！我倒要看看誰跪誰！”

眼見一把長刀要落到溫小谷身上，游星海急忙上前幾步，抽出光劍擋住了長刀，看着周圍幾人，語調緩慢地說：“我就叫跪下喊爸爸，你有什麽意見？”

溫小谷一見游星海，先是感到欣喜，随即又有些心虛，嗫嚅道：“大、大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透露你ID的……”

衆人：“……”

MD，原來不是死胖子有骨氣，是大佬的ID就叫“跪下喊爸爸”！

膚色黝黑的青年立即放開了溫小谷，對游星海說：“誤會！大佬！都是誤會！我們沒有為難你的跟班，我們主要就是想找到你……”

游星海眼皮微擡：“找我做什麽？”

膚色黝黑的青年解釋說：“大佬，游戲要改版的事想必你已經聽說了吧？我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新版的競技場模式有單人賽，團隊賽，所以現在大家都在尋找合适的隊友，我們就是想邀請大佬加入我們的團隊，大佬放心，我們的幾個的個人實力在分區都能排進前30，如果大佬加入我們的團隊，一定能奪冠！”

游星海還沒來得及了解新的賽制，想了想，說：“加入可以，5000萬星幣。”

膚色黝黑的青年聽了前半句先是一喜，随即愣住了：“什麽？5000萬星幣？”

游星海緩慢清晰地說：“沒聽懂嗎？給我5000萬星幣就加入你們。”

衆人：“……”

如果不是他太強，他們都想直接罵一句“神經病”了！

但想到“黑發大魔王”的稱呼，他們知道這話真要罵出口了，不死一次估計是很難收場的……

沉默片刻後，幾人齊刷刷開口道：“對不起，大佬，打擾了！”

說完迅速鞠了個躬，就一起轉身離開了。

游星海當然是不打算參加團隊賽的，他的目的除了賺錢就是圍堵塞缪爾，在游戲中好好教訓他一頓，想讓他喊“PAPA”？先給他跪下來喊爸爸吧！

溫小谷有些疑惑道：“大佬，你不想參加他們團隊嗎？其實他們的實力确實是不錯的，但奪冠的獎勵本來就只有5000萬星幣，大佬實力強，想占大頭應該問題不大，但如果一個人獨吞，那對他們而言确實贏了也沒什麽意義……”

游星海頓了頓：“……你說什麽？真有5000萬星幣？”

溫小谷愣住了：“你不知道？”

兩人面面相觑。

為了避免睡太晚精神不濟再次引發塞缪爾的懷疑，游星海沒多久就下線了。

好在這幾天塞缪爾很忙，經常要外出，游星海白天的時候也可以找空子登錄游戲。

雖然游戲改版的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但也不是立馬就能上線的，根據官方的公告，正式改版需要再過半個月，到時會強制全服玩家下線，關閉服務器三天進行更新。

這段時間裏，游星海又肉眼可見地長了一大截，力氣也增長了許多，然後迎來了一月之期——就是塞缪爾向全網公布小人魚近況的時間，同時人魚研究院也會再次派出醫生來替他做檢查。

游星海自上次被氣到後就沒怎麽關注星網，不知道網上無數人已經對他的照片和視頻翹首以盼。

「啊啊啊啊啊，終于要來了！我每天都掐着時間算！簡直茶飯不思！吸一口小可愛的舊照片！」

「我一天刷新無數次網頁，都在問同樣的問題：今天陛下更新了沒？哦，他沒有：）」

「等得好焦急！快點給我看看小可愛的近況吧！我只想看到它健康快樂地成長QAQ」

「希望小可愛堅強一點，還能像之前一樣有活力，好好活下去！」

「嗚嗚嗚，我既想看到小可愛的近況，又害怕它看上去過得不好！簡直操碎了心！」

這次做身體檢查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塞缪爾外出，他安排了斯萊德來看着小人魚。

游星海發現過來替他做檢查的醫生還是上次那個，他雖然還是帶着口罩看不清臉，但那雙翠色的眼眸很有特色，在用儀器進行初步檢查後，這位醫生再次從醫藥箱中拿出了熟悉的針管。

游星海立即警惕地看着他。

醫生發現了小人魚的排斥與抗拒，為了避免它掙紮時針孔紮偏，他轉頭對斯萊德說：“近衛隊長大人，可以麻煩你過來按住小人魚嗎？它看起來有些害怕針孔，但這是無痛針孔，不會對它造成什麽不适。而且更詳細的檢查也是為了人魚的健康考慮……”

斯萊德遲疑：“這我需要問過陛下。”

醫生無奈道：“陛下似乎對這條人魚過于溺愛，但我是專業人士，我明白怎麽做才是真正對它好。血液能檢測出更多的信息，近衛隊長大人應該知道人魚的基因都有缺陷，整體的患病率很高，很多疾病都需要提前檢查，提前預防。今天陛下不在，正好替這條小人魚做徹底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