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停電之後
停電之後
風驚綠将小黑送回籠舍後,陪着蘭苕回了宿舍樓,順便去找周若饴。
采訪早就結束了,周若饴住在六樓,風驚綠只好跟着蘭苕吭哧吭哧爬樓梯。
啪——
一聲輕響,樓道裏的燈熄了。
風驚綠長嘆一口氣,這線路還是撐不過一晚。
“蘭老師,你還好嗎?”風驚綠沒聽見蘭苕說話,摸着黑找他,無意間碰到了他的衣角,便輕輕扯了一下。
蘭苕聲音莫名有些沙啞:“沒事。”
風驚綠剛要把手電打開,電話鈴響了,周若饴的來電。
“驚綠,宿舍樓停電了,你要不明天再來?”
風驚綠:“……我已經爬到三樓了。”
周若饴:“噢,那我來找你?”
風驚綠:“別了,燈一黑你就跟瞎子一樣,還來找我?我馬上上去。”
周若饴:“……好滴,你記得通知人早點來修啊,充不了電我會死。”
“我知道——”對話截然而止,風驚綠挂掉了電話。
她被蘭苕握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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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修長,指節分明,指腹有粗砺的繭,手心微微發汗,在深夜裏被吹得冰冷。
“蘭苕?”風驚綠驚訝地叫他的名字。
回應的确實急促的呼吸聲。
風驚綠想打開手電查看他的情況,卻被蘭苕用力拽了一把,險些将手機抛出去。
“別……別開燈。”他在喘息間努力阻止,語氣裏藏匿着一絲乞求。
風驚綠怔了怔,慢慢地回握住他的手,然後摸索着走過去。
蘭苕一手扶着欄杆,一手握着風驚綠,緩緩地順着欄杆坐在臺階上。
風驚綠默不作聲地坐在他身側,仍由他如同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的力氣。
“吓到你了。”蘭苕的呼吸漸漸平穩。
風驚綠搖了搖頭,見他沒說話,才反應過來黑燈瞎火的,看不見她的動作,“沒有,蘭老師,這就是你說的……”
她意識到這裏不适合講話,燈滅後很多人都走出來打探情況。
“不算是。”蘭苕輕聲應答,“只是會促使病發,我讨厭突如其來的黑暗。”
“那我可以開燈了嗎?”風驚綠詢問。
蘭苕:“嗯。”
風驚綠打開了手機的電筒,最低一格的光不是很亮,勉強照亮兩人身前的一片區域。
風驚綠看向蘭苕,他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冷汗順着鬓發一滴滴淌下來,神情平靜得如一汪冷泉,讓風驚綠懷疑剛才那個乞求的聲音不是他發出的。
風驚綠感受到他握着的手力道松了下來,然後放開了。
“對不起。”蘭苕為自己的唐突道歉。
燈熄滅的一瞬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大腦和身體,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握住了風驚綠的手。
她的手很柔軟,只有無名指關節處有常年握筆留下的繭,溫度偏高,握在手心散發着源源不斷的熱量,以至于蘭苕貪婪地不想松開。
蘭苕想起蕭修寧說的話。
也許,她真的就是最佳解藥。
“沒關系啦。”風驚綠大咧咧地擺手,“互幫互助嘛。”
她還要靠着蘭苕恢複人形呢,蘭苕需要她自然是再好不過啦,互相利用的關系才會更加牢靠!
風驚綠站起身,跺了跺有些發麻的腳,然後伸手遞到蘭苕面前。
“走吧,我送你回房間。”
她神情坦然,動作大方,對他像是一個普通的熱心朋友,全然沒有旖旎态度。
蘭苕眉眼松動,身側的手微微擡起,想要牽住面前那只漂亮瑩潤的手。
“驚綠——”周若饴慌張地喊道。
“蘭苕——”蕭修寧語氣意外又興奮。
風驚綠和蘭苕一起擡頭往樓梯上方看去。
兩張被手電筒照亮的臉十分可怖。
“你沒事吧?電話突然挂斷了,我就想出來找你,結果一不小心撞到了人。”周若饴語氣怪怪地說,“有的人停電了不老實在屋子裏呆着,滿樓道亂竄。”
蕭修寧不可思議:“周制片,講點良心,要不是我一把扶住你,你就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我謝謝你全家。”周若饴真摯地回答,“所以,你站在樓梯口等着絆誰呢?”
蕭修寧:“……這不是沒燈嗎……”
風驚綠無語地說:“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手機碰掉了,正要上去呢,蘭老師,你跟蕭老師一起回去吧……蘭老師?”
蘭苕眼睫低垂,不知道盯着什麽看,被她連叫了兩聲才回過神來,他手指緊了緊,才笑着回答:“嗯。”
四人一起往樓上走,蘭苕和蕭修寧住在四樓,到樓梯口,風驚綠和兩人道別。
蘭苕才微微仰頭,對着站在臺階上的風驚綠擺了擺手,柔和地說:“明天見。”
風驚綠心中歡喜,“明天見!”刷好感度果然是有用的!
明天見!明天一大早見!明天一大早見最快速地達成心願!!!
蕭修寧若有所思地看着兩人的互動,微微勾了勾唇角。
—
周若饴房間。
“老實交代。”周若饴将手電筒擺在兩人之間,光線往上打出詭異的陰影。
風驚綠也不想再瞞她,畢竟靠她自己控制蘭苕的動向還是太難了。
“媽咪~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一只水豚~你還會愛我嗎?”風驚綠扭動着身體,将腦袋貼在周若饴的肩頭。
周若饴撣了撣雞皮疙瘩,将她一把推開,“說什麽鳥話?”
“真的,我是說真的,我就跟童話故事裏的灰姑娘一樣,一到十二點就會變成水豚!就是水豚館裏那只香香!”風驚綠嚴肅地說,“我還綁定了一個叫還願系統的鬼東西,只有每日完成蘭苕的心願,才能變成人,累計一萬積分,才能徹底恢複!!!”
周若饴:“……”
她伸手捏着風驚綠的臉頰肉,往兩邊扯了扯,看見她吃痛地拍打自己的手才松開。
“沒問題啊,溫度正常,痛感正常,我懂了。”周若饴說,“夢女綜合症,你什麽時候喜歡蘭苕到這種程度?”
風驚綠:“……我用我工作四年的全部存款發誓。”
周若饴這才有點相信,沉思起來,“所以今天早上我找不到你,是因為你變成了水豚?”
風驚綠作悲壯神色點頭。
“所以水豚館的香香發瘋親蘭苕,是你為了達成他的心願?”
風驚綠痛苦地連連點頭。
“所以……影帝的吻怎麽樣?香不香?軟不軟?”
風驚綠:“……”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風驚綠怒不可遏地掐住她左右搖擺。
周若饴一臉擺爛:“要啊,變成水豚多好,多符合你和我的精神狀态,天天心态平和地吃吃睡睡,啃啃啃啃啃啃啃。”
風驚綠冷笑一聲,翻出手機裏的繼承合同給她,“那如果和這個福氣換呢?”
周若饴看完後,呆滞了一會,才回過神,“我單知道你外祖父給了一個動物園,萬萬沒想到你是一夜暴富啊?”
“不,是十年後可能暴富。”風驚綠糾正她。
周若饴握拳發誓:“一聲姐妹大過天!我一定幫你搞定蘭苕!早日實現共同富裕!”
“呵呵。”風驚綠冷笑。
周若饴将手上的通告單給了風驚綠一份,又保證之後會盡可能配合她修改流程。
兩人密謀了好一會,口幹舌燥才歇。
“怎麽說?你是在我這兒休息,還是回辦公樓?”周若饴興致勃勃,“我還挺想看你突然消失的。”
風驚綠看了眼時間,還剩半個小時就十二點了,趕回去也幹不了什麽,索性給芳姐發了個消息,讓她明天早上帶蘭苕先去水豚館。
“看着,姐給你演個大變活人。”風驚綠往周若饴床上一攤,困意一下子翻滾着卷上來。
周若饴也困得不行,但是這樣千載難逢的事情,怎麽可能錯過。
硬生生熬到十二點。
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風驚綠瞬間消失了。
只留下一團被□□得找不到邊的被子。
“淦。”周若饴喃喃震驚,“這也太牛了。”
—
第二日早晨,水豚館。
芳姐一頭霧水地候在水豚館,不明白為什麽園長要給一個來拍綜藝的明星開籠舍。
人家養尊處優的,真的會來動物籠舍嗎?
隔了一晚上,難免會有動物排洩物,或者其他難聞的味道。
不出五分鐘,芳姐再次見到了昨日拍攝時令人驚嘆的大明星。
“啊,你好,我是動物園的員工,小園長讓我帶您進去。”芳姐有些語無倫次。
蘭苕笑了笑,颔首致謝:“麻煩你了。”
他穿着動物園的工作服,這是節目組今日的要求,要親自體驗作飼養員的一天。
深綠色的工服穿在蘭苕身上,怎麽看怎麽順眼,芳姐形容不上來,這大概就是外孫女所說的時尚完成度靠臉。
水豚們還在睡覺,聽見腳步聲也不關心。
“小園長也沒說您要做什麽,你看要不你帶着小水豚出去玩一會兒,我把籠舍打掃了。”芳姐局促地說。
蘭苕看着三只靠在一起睡覺的小水豚,彎了彎眼睛,“我幫您一起打掃吧。”
“啊?這哪好意思?不用了,髒了手怎麽辦?”芳姐連連拒絕。
蘭苕還是接過了她手裏的工具,學着芳姐的樣子打掃起籠舍。
風驚綠模模糊糊聽見蘭苕的聲音,掙紮着從睡夢中醒過來,擡眼就看見她的攻略對象正和芳姐一起打掃着籠舍。
???!
我讓你來,是要你和本水豚親親抱抱,怎麽跑去打掃衛生了。
而且,風驚綠的腦子裏并沒有聽見任何蘭苕的心願。
怎麽回事?他不喜歡水豚了嗎?他不想摸了嗎?
風驚綠驚慌失措地想站起來,一下忘了自己現在已經是水豚了,控制不住身體刷了個四仰八叉。
“哎喲,香香——”芳姐聽見動靜,連忙過來,想把她抱起來。
風驚綠一個閃躲,撲向了蘭苕,将毛茸茸的腦袋拱着他的小腿。
這麽可愛的香香,你不想摸一下嗎???
芳姐驚訝又好笑,對蘭苕說:“小夥子,香香喜歡你呢,它從來沒對我們這麽親昵過。”
蘭苕蹲下身子,輕輕撫摸着香香的腦袋。
風驚綠:“……”別光顧着摸啊???你得說出來,你得想啊?
她扭動着身子,讓蘭苕的手在她身上蹭來蹭去。
終于,風驚綠聽到一句心願。
“好可愛,好想牽一牽它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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