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生父出現
生父出現
蘭苕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風驚綠已經打完了電話,見他從外面進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蘭苕腳步頓了頓,唇角輕揚,“有嗎?我不是一直這樣?”
風驚綠奇怪地盯着他:“你對自己誤解很深?”她拉着蘭苕進了衛生間。
窄小的鏡子堪堪容得下兩個人的身影,風驚綠站在他身側,望着鏡子裏的蘭苕,“你看,你現在明明就是一種很煩躁很憋屈的狀态,幹嘛非要裝得若無其事?”
蘭苕順着她的手指,看向鏡子。
裏面的兩個人緊緊挨着,他的眉眼平靜,是最常見的神情,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看出來情緒不對。
蘭苕的視線微微下移,看向風驚綠,她正在看着鏡子外的蘭苕,絲毫沒有意識到蘭苕借着鏡子專注地看着她。
“我沒有想要裝。”蘭苕說,“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風驚綠瞥向鏡子,與他的視線對了個正着,“那你現在為什麽不開心?”
蘭苕挪開視線,打開水龍頭洗了個手,涼水讓他的思緒冷靜下來,“我不太想說,可以嗎?”
“當然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夠表達你的不開心,比如,生氣的時候就臭臉一下,煩躁的時候就皺眉頭,而不是不管什麽時候都是……”風驚綠試圖尋找合适的詞語,“無動于衷?”
她仍然覺得不太合适,但是蘭苕俨然理解了她的意思。
他擦幹手,帶着些許涼意的手指輕輕握住了風驚綠的手,“我懂了。”
風驚綠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地要握手,但是還願系統的每日任務讓她蒙蔽了大腦,對于這種程度的接觸已經意識不到問題,甚至覺得可惜,他怎麽不許願要握手了呢?
“已經很晚了,要不要先去吃飯?”蘭苕松開了手指。
Advertisement
風驚綠看了眼手機,“啊,怎麽都這個時間了,食堂應該關門了,你想吃什麽,我們點外賣?還是去邊上随便找點吃的?”
“随便吃點吧,現在點外賣太晚了。”
—
綠塢動物園在城鄉結合部的中間,從動物園出來開車十分鐘的地方,就是一個名叫裏鎮的地方。
小鎮子上開着一些家常菜館,味道樸實無華,風驚綠和動物園的人經常來這邊吃飯,不過和蘭苕還是第一次。
“環境有點簡陋……”風驚綠有點後悔了,蘭苕穿着白襯衫和休閑西褲,看上去和這家蒼蠅館子格格不入。
蘭苕輕車熟路地抽了兩張紙巾,将略顯油膩的透明桌墊又擦了一遍,将塑封的餐具用開水燙過,擺放在風驚綠面前,“你又忘了。”
風驚綠啞然,她确實又忘了,忘了蘭苕和她一樣,甚至算不上是小康家庭的孩子。
他們本就出生在鄉村小鎮上,怎麽會嫌棄這樣的環境。
風驚綠常來這家店,與老板娘十分熟悉,點菜的時候還被調侃,“男朋友長得可真帥。”
風驚綠連連否認,恰逢老板娘的小女兒從外面回來,看向蘭苕的眼神一下就變了。
“別,別說!”風驚綠拉着她。
小姑娘并沒有喊出蘭苕的名字,只是默默地放下書包,湊到風驚綠身邊,“姐姐,他是吧。”
風驚綠好笑地問道:“你不确定激動什麽?”
“我确定啊,這不是怕打擾你們。”小姑娘很活潑,快快樂樂地問,“哥哥,你一會能不能和我拍個照啊?”
蘭苕看了眼風驚綠,見她使眼色讓他答應,忍着笑說:“好啊,讓姐姐給我們拍。”
小姑娘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神色有些奇怪,“你們是在談戀愛嗎?”
風驚綠被她語出驚人給嗆了一口水,邊咳嗽邊擺手。
“那為什麽哥哥要經過你同意才能拍照啊?”她年紀小小,卻是察言觀色一把好手。
蘭苕忍俊不禁:“因為我現在是她的員工,自然要經過老板同意,你可以為我們保密嗎?”
“好吧。”小姑娘聳了聳肩,“但我們得多拍一張照片噢。”
飯吃到一半,蘭苕的手機接二連三地傳來消息提示。
風驚綠見他将手機靜音,倒扣在桌子上,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多問。
“他回來了。”蘭苕無奈地放下碗筷,他的手在顫抖,“韓利民回來了。”
他血緣上的父親,在消失這麽多年後,突然出現了。
“蘭苕。”風驚綠坐到他身側,輕輕拍了拍他的脊背,“沒事的,你已經長大了。”
蘭苕平淡地笑了一聲,“他問我要錢,他說我有了一個妹妹,讓我養她,他怎麽敢的?”
蘭苕的狀态實在不對,她立刻結了賬,将他帶上了車。
山腳下的小鎮,夜晚很寂靜,只聽得到風吹落葉的聲音。
道路一旁的路燈因為年久失修,有些閃爍,兩人坐在車裏,氣氛沉寂。
“蘭苕,我不知道怎麽安慰你。”風驚綠沉默了許久,喉嚨發緊,她手心溫熱,伸過去扣住了蘭苕的手指。
他握着拳,手指收得太緊,以至于風驚綠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掰開與他五指緊扣。
她柔軟的掌心與聲音,在黑夜裏如一方綢緞,裹緊了蘭苕的心髒。
“但是我想告訴你,只要你想,我就會陪着你,一起面對。”她有些艱難地說着剖白的心聲,“我有時候也覺得這樣的話是不是太過厚顏無恥,我們好像也沒有熟悉到這種程度,但是蘭苕,我向你保證,我真心地願意與你并肩前行,我們不會走退路的。”
不會後退到小時候,不會回到任人擺布,不會孤身一人。
風驚綠聽見他的笑聲,然後緊扣的手被另一只大手包住,“我相信。”
蘭苕在月光中與她對視。
—
回到動物園的時候,楊英娟已經在等他了。
見風驚綠跟在他身後,只是挑了挑眉。
“你父親找到公司了,我已經把他安頓好了,你有什麽打算?”她直截了當地問。
蘭苕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坐在沙發上,“不如直說,你有什麽打算。”
“給他一筆錢,讓他簽保證書,然後有多遠走多遠。”
蘭苕冷笑着問:“你覺得他會被一紙保證書束縛嗎?當初他是怎麽走的,別告訴我你不記得了。”
蘭苕隐瞞了風驚綠,他并不是初中之後再沒出現。
十八歲那年,韓利民來找過他,帶着一個男人。
他形容消瘦,不知道在外面經歷了什麽,似乎已經磨平了銳氣,他找到蘭苕的學校門口。
韓利民當着周圍所有人的面給蘭苕下跪,祈求他原諒自己,希望能夠重新和他一起生活。
當時的蘭苕已經被楊英娟看上了,準備簽合同,這種醜聞一旦被留下,就會成為定時炸彈,在今後不知道哪一天将他擁有的一切炸得灰飛煙滅。
蘭苕不可能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他笑着跪下了。
和韓利民面對面跪着。
他問道:“爸爸,這個男人就是你逼死媽媽的原因嗎?你現在想讓我叫他什麽?爸爸,還是媽媽?”
蘭苕開始上臺詞課的時候,曾被老教授誇獎,說他有天生的煽動力,即便是再輕的語氣,也能叫人共情。
他沒有壓低聲音,也沒有過分激動,只是平靜地跪在韓利民面前落淚。
路人開始争議,保安跑過來将蘭苕拉起來擋在身後,質問韓利民是什麽人。
韓利民身邊的男人面色通紅,将半張臉埋在領子裏拉着韓利民離開。
蘭苕抹了把眼淚,謝過保安。
“小夥子,你既然上了大學,就好好學吧,出人頭地就能擺脫他了。”保安年紀大了,見過的人形形色色。
蘭苕認真地說:“謝謝。”
但他知道,韓利民不會這麽輕易離開的。
果然,周末楊英娟來接他的時候,韓利民又出現了,這次學乖了,只有他一個人。
他對着楊英娟道:“韓苕還沒有成年!我是他的父親,我有權代理!”
楊英娟坐在商務車的後座,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韓利民,她看蝼蟻似的眼神讓欺軟怕硬的韓利民不自覺地抖了抖。
“他是你父親?”
蘭苕沉默一瞬,“生父。”
“我記得你生日在下個月。”楊英娟輕松地說,“那就下個月再見,希望到時候你已經可以自己簽署合同了。”
她說完就要關車門,被韓利民攔住,“他要做演員了是不是,我在網上看見了,你們要簽他是不是?”
楊英娟有些不耐煩,韓利民笑道:“我會告訴媒體,他不認父親,他有違孝道。”
“你覺得,我會簽一個有黑料的新人嗎?你斷的是你兒子的財路,不是我的。”楊英娟冷漠道。
“不,不可能,我知道,他已經被黃天聲看中了。”韓利民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小道消息,竟然連這都知道。
楊英娟這才正眼瞧他,“你想要什麽?”
“我……”韓利民連條件都沒想好,就敢攔車,蘭苕看得心底發笑。
楊英娟打斷他:“十萬,你離開,再也別出現。”
“十萬太少了。”韓利民皺眉。
“一個什麽都不是的新人,即便被黃天聲看中又能怎麽樣,你信不信我可以換人去演,十萬已經是我能給你最多的數額了,拿着走人,或者你們倆自己掰扯。”
楊英娟直接關了門,韓利民怕手被夾到還是松開了。
他回頭對着蘭苕道:“你瞧瞧,也不是只有我會不要你啊。”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