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平易近人審神者
平易近人審神者
審神者會是什麽模樣?
溫柔可親亦或是成熟穩重?有關這樣的問題設想了無數次。
而如何向審神者自我介紹也想了無數次。
最深的祈願不過是:希望能為您分憂解惑,希望能被您接受和喜歡。
“我叫燭臺切光忠。能切斷青銅的燭臺哦……”自我介紹沒有說完,因為燭臺切光忠發現和想象中不同。
他沒有看到審神者的身影,鍛刀室只有兩個人的存在。
不,稱之為人并不是正确的說法,因為一個是狐貍形态:狐之助,時之政府送給每一位審神者的任職禮物之一,屬于審神者的獨特式神。
另一個是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存在。
棕發金瞳、膚色稍黑的俊美青年,其名為大俱利伽羅。
燭臺切光忠心下不免惶惑不安:審神者為什麽不在?莫非是……審神者并不喜歡他?因為他并非名貴稀有的刀劍,也并沒有足夠特別的地方。
然而就在燭臺切光忠更要惶恐不安時,狐之助突然眼含熱淚撲了過來,兩只前爪準确無誤的抱住了他的小腿:“啊!居然是母愛如山的燭臺切光忠!這真是太好了!”
燭臺切光忠:……母愛如山???
再一看旁邊的大俱利伽羅,看着還是冷冽模樣,然而卻也跟着松了口氣:“歡迎你,光忠。”
燭臺切光忠:歡迎你???這還是大俱利伽羅嗎?
燭臺切光忠有些摸不清狀态,他按了按額頭,無奈嘆了一聲:“請問這到底怎麽回事?”
狐之助這才松開了前爪,順便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抹了抹眼淚:“這都是因為審神者大人。”
燭臺切光忠心中頓時一咯噔:難不成主公是很難相處的性格?
狐之助察言觀色就明白了他的想法,趕緊解釋:“審神者大人并不是什麽殘暴恐怖的人。”
小狐貍兩只前爪叉腰,姿态十分嚣張的進行補充:“審神者可是時之政府千挑萬選出來的存在。”
若無強大的靈力、心智是無法吸引到天下五劍、日本刀之祖這些刀劍的出現的。
但是,這不代表會一直如此,審神者的改變會使得一切不同。
被種種蒙蔽眼睛的審神者以及因為強烈愛恨而叛主的暗堕刀劍,這是最深的隐患。
不過這些沒必要告訴刀劍們。
狐之助星星眼,顯現出一種對強者的仰慕神色:“而南大人更是審神者中的佼佼者。”
雖然性格讓人頗為無力,很想吐槽,但靈力的确是遠超其他審神者的強大存在。
燭臺切光忠這才松了口氣,然而他不會忘記狐之助之前的那句:這都是因為審神者大人。
在狐之助繪聲繪色、滔滔不絕的講述下燭臺切光忠總結出了一句話:審神者是相當喜歡安靜的性格。
喜歡安靜到除了出征,其他什麽都不會做,就連初始刀都沒有選擇。
大俱利伽羅還是狐之助實在看不下去,不得已的僭越。
在鍛刀前狐之助希望的是:希望是壓切長谷部或者是燭臺切光忠,活潑可愛的短刀們也是不錯的。
但是!
萬萬沒想到,第一位來到本丸的是大俱利伽羅,一位寡言冷冽,不太好親近的刀劍。
這樣的話,肯定無法讓審神者大人從房間出來的。
果不其然,隔着房門是近乎兩個小時的彼此沉默。
大俱利伽羅雖然是冷冽不好親近的模樣,但是這不代表他的內心也是冷漠、不可親近的,何況此時他面對的是将自己關在房間裏的主公。
設想了許多次的主公。
于是一狐一人思考了無數遍,覺得還是再召喚一把刀劍吧。
善于溝通、溫柔負責,最好做飯也相當美味。
就是你了——母愛如山的燭臺切光忠。
被投以期待目光的燭臺切光忠頓時壓力山大,他只能道:“我盡量吧。”
審神者獨自居住在本丸東邊的小閣樓中,一樓大廳是用來煮茶會客,二樓才是審神者的卧室所在。
剛上二樓燭臺切光忠便聞到了一種若隐若現的香味,混着些草藥的苦意。
很特別的味道,燭臺切光忠不由深吸了口氣,想象着主公的模樣。
剛才看到院子裏種植了草藥,主公大概懂得醫學吧?就像藥研藤四郎那樣。
燭臺切光忠正這麽想着,褲腳突然被一只小爪子拉了拉,接着是狐之助壓低了的聲音:“前面就是審神者大人的房間了,接下來的一切就拜托給你了!光忠!”
——去吧!不要辜負組織的信任!
被兩雙因飽含着期待而閃閃發光的眼睛注視着的燭臺切光忠:……突然覺得他一個人不行,不然等壓切長谷部或者是三日月宗近他們一起?
壓切長谷部、大般若長光是非常擅長溝通的全能刀劍,而三日月宗近……是日本的天下五劍,再怎麽冷淡的審神者也會對這些刀劍有所不同吧?
不過就算這麽想着,也不可能再退縮了。
因為已經到門口了。
燭臺切光忠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氣,以此平複激動又忐忑的心情,繼而用着他所能的最溫柔最平靜的語氣:“主公,您在裏面嗎?”
……
沉默,是久久的沉默。
狐之助緊張的再次抱住了燭臺切光忠的小腿:“怎、怎麽辦……”審神者大人是不會理會他們的吧?
也就在這個時候,它聽到了審神者的聲音:“……狐之助,你又做了什麽?”
這是燭臺切光忠第一次聽到審神者的聲音,和他想象中的一樣,音色清冷又淡漠。
燭臺切光忠在很早之前就有了意識。他記不得意識誕生的确切時間,但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是有很漂亮的月光,如水般籠罩着天地萬物。
到了後半夜飄起了雪,沒有風、沒有應景的和歌,只有雪簌簌落在草木上的聲音。
是掃庭抱帚忘雪。
這樣的幽清渺遠,就像是……主公所帶來的感覺。
相比燭臺切光忠,狐之助就只有畏懼擔憂了,雖然審神者大人不是兇殘暴戾的性格,但也絕不是溫柔好說話的啊!
小狐貍瑟瑟發抖:“非常抱歉大人!是這樣的,我、我……”
大俱利伽羅忽然道:“抱歉,這是我的主意。”他垂了眼睑,看着還是冷冽不可親近的模樣,但是燭臺切光忠卻清楚的看到他緊攥的雙手。
——他們所期盼的主公并不期待他們的到來啊。
認識到這點的燭臺切光忠只覺得有些發澀,那樣的話他們的到來又有什麽意義呢?
片刻的沉默,審神者再次開口了:“我會消滅時間溯行軍,盡到我應盡的責任,所以不需要麻煩,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大概是因為很少開口的原因,審神者的語速放得很慢,一字一句讓人聽得十分清楚。
——麻……煩?主公覺得他們是麻煩?
狐之助的注意力卻在最後的“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小狐貍急忙道:“但是一個人的精力始終是有限的啊審神者大人。”
小狐貍覺得有必要乘此機會向審神者大人說明刀劍的作用了:“只是您一個人的話需要完成太多的事,如果有刀劍的存在您可以放松很多了啊,不僅是戰鬥,還有內務、遠征等等一系列耗費心力的事都可以交給他們。”
“是這樣沒錯主公,一切都可以放心交給我們哦。”燭臺切光忠十分肯定道。
雖然被覺得麻煩有些難過,但難過只是短暫的,因為相比難過他更想證明他們的存在并不是麻煩,而是非常有用處的。
狐之助內心為燭臺切光忠點了個贊:不愧是母愛如山的燭臺切光忠!總是那麽懂得包容和溝通!
小狐貍搖了搖毛茸茸的大尾巴:“而且自己一個人會覺得無聊吧,有刀劍們的陪伴會有趣很多哦。”
它不是人類,只是很普通的式神,不能說很了解人類的情感。但是即便只是式神也會體會到人類所說的寂寞孤單。
也會想要和其他的“狐之助”們一起品嘗美味的油豆腐。
這樣想的話,審神者大人也是會覺得孤單寂寞的吧?
但是,讓狐之助沒有想到的是,審神者的無動于衷,他的聲音聽上去還是那麽冷淡而拒人于千裏之外:“即便是一個人也無所謂。”
狐之助一愣:“大人?”
審神者大人的語速還是有些緩慢,一字一句讓人聽得清楚:“因他人即為地獄。”
審神者的聲音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
明明是正午時分,陽光也很好,再加上本丸中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明明應該令人覺得心情愉悅。但是不管是狐之助還是燭臺切光忠、大俱利伽羅都提不起來興致。
狐之助連兩只小耳朵都有十分喪氣的垂了下去:“所以說,現在該怎麽辦才好?”
大俱利伽羅皺緊了雙眉:“……不知道。”
一人一狐又十分默契看向了燭臺切光忠,兩雙眼睛寫滿了:怎麽辦?我們都聽你的。
燭臺切光忠:……他也想不到什麽辦法啊。
想到之前的對話,燭臺切光忠不由苦惱的按了按額頭,主公果然是很不好相處的性格。
那就從了解審神者的喜好開始吧。
而唯一可以詢問的對象自然是狐之助:主公喜歡吃什麽?讨厭什麽?平常喜歡做什麽?有沒有什麽忌諱?
小狐貍撓了撓毛茸茸的小腦袋,十分糾結的思考了很久:“喜歡吃的東西嗎?審神者大人并沒有吃過什麽東西啊……”說起來,自從見到審神者大人就不曾見過他吃什麽、喝什麽。
畢竟是早已用不着吃喝的存在了嘛。
想到這裏狐之助不免疑惑惆悵,他甚至覺得審神者大人太不懂得享受了:“你們說油豆腐明明辣麽好吃!簡直是人間精品,審神者大人居然連看都不看一眼。”
再想到自己巴巴讨好着送上油豆腐卻被大人硬生生無視的場面,狐之助只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如此美味居然會被視若無睹!
然後它想到了什麽,一臉鄭重的看向了燭臺切光忠:“光忠先生我們晚上吃油豆腐吧?”
燭臺切光忠:……喂喂,你跑題了。
好在狐之助又很快将注意力轉了回來,于是更糾結了:“至于愛好……審神者大人都是閉門不出,即便有我也不可能知道。”
燭臺切光忠忍不住失望,但他還是撐着多問了一句:“忌諱也沒有嗎?”
“這倒是有哦!”
燭臺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羅都十分期待:“什麽?”
狐之助額了一聲,有些發虛:“不喜歡別人打擾,希望保持絕對安靜。”
燭臺切光忠、大俱利伽羅:……所以說,他們的存在就是忌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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