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他好香啊
他好香啊
荒敗的古城籠罩在一片孤寂中,只剩風沙呼嘯而過的聲音。溫彥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印,思緒萬千。
等他不經意擡頭時,才驚覺周邊房屋景物陰森森的,明顯要比之前見到的高大許多,瓦礫上的風沙也沒那麽厚重。不遠處甚至有一棟塔樓高聳入雲,恢弘大氣,好似一座古老神秘的天宮。
“那裏好像是……澤天塔!”如果溫彥沒記錯的話,修夜就住在澤天塔頂,他不由得加快步伐,向澤天塔的方向奔去。
不知奔走了多久,澤天塔依然可望不可即,四周也還是那些高大陰森的樓宇。溫彥懷疑自己迷路了,便在一處牆壁上畫了一個叉,果然沒過多久,他又繞了回來。無奈之下,他只好翻身躍上檐宇,在群樓之上飛身縱躍,而這時他又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樓宇的高度和外形居然在暗自變換,遠處的群樓和街道甚至在移動!任這群樓街巷如何變幻,唯有澤天塔不動如山。
溫彥恍然明白過來,自己不小心誤入了迷宮陣,而這迷宮就是那個叫班師的人布下的。就算飛檐走壁也逃不出去,因為這其中隐藏的結界扭曲了空間,除非有熟人帶路,否則自己會困死在這裏。
就在這時,一枚暗器冷不防射了過來,溫彥險些旋身避過,手臂被刮開了一道口子。他吃痛地捂住傷口,扭頭望去,對面街上來了幾個悍匪模樣的人物,走在最前面的那兩人一胖一瘦,可不正是卧虎藏龍兄弟!看來他們是趁着戰亂,從敵營中逃出來的。
“快瞧!這不是那個奸細嗎?”藏龍一眼認出了溫彥,就是之前給敵方提供情報的奸細,當即舉刀喝道:“兄弟們——逮住他!”
溫彥心想,要不就抓住藏龍給自己帶路吧,于是扣住匕首迎擊而上。幾個悍匪膘肥體壯,又持着鐵斧大錘等重兵器,顯然沒有溫彥身法靈活。他敏捷地揮刃急轉,劃傷敵人的手指叫他們握不住兵器,緊接着幾個旋身飛踢,将他們全部踹翻在地。
“我不擅長打架,但打你們幾個還是綽綽有餘的。”溫彥靈活地轉動匕首,将刃尖對在了藏龍腦門上,“我要去澤天塔,勞請你帶個路。”
藏龍讪讪笑道:“好說好說,俺這就給你帶路。”
“你最好別耍什麽花招。”溫彥一把将尖嘴猴腮的藏龍拎了起來,匕首架在他脖子上,挾持他為自己帶路。
藏龍一邊搓手賣笑求饒,一邊領着溫彥穿過街道,兜兜轉轉,最終來到了一處幽暗狹長的深巷裏。溫彥狐疑地打量着藏龍,“你突然賊笑什麽,該不是在設計陰我吧?”
這時候,長巷那頭傳來了詭異的馬蹄聲,而且那聲音越來越近,仿佛有什麽人正騎着馬沖過來。溫彥頓時頭皮一奓,意識到了那個聲音的來源,是邬将軍的鐵蹄聲!
“受死吧你個龜孫兒!”藏龍趁機掙脫了溫彥。溫彥也無暇管他,忙不疊轉身逃命,一匹體型健碩的青骥踏破黑暗,嘶鳴着從頭頂飛躍而過,轉眼就擋在了跟前。只見邬将軍一身威武的玄衣戰甲,整個面部都罩在寒鐵頭盔裏,渾身散發着凜冽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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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長巷兩頭深不見底,溫彥只得飛身踏牆而上,欲越牆逃跑,不料邬将軍也從馬背上一躍而起,手中銀槍劃出炫目的光弧。他急忙閃身避開,銀槍.刺在身側,厚重的石板竟轟然震裂。
“等等,我……”溫彥駭然翻身落地,對方卻不給他辯解的機會,那銀槍如雷霆般再度襲來,強勁無匹。他勉強用匕首抵擋了兩招,匕首就被打得脫離了掌心,電光火石之間槍刃直刺心口。
藏龍見狀大喝了一聲:“留他一命!”
邬将軍銀槍陡轉,槍杆重重拍擊在溫彥胸前,溫彥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來,頓覺五髒六腑都扭曲到了一起,身體也随之猛撞在地,血液濺滿身側,疼得他立時昏死了過去。
“這……”藏龍趕緊湊上來查看溫彥的傷勢,看他奄奄一息的,不滿地嘀咕道:“這人是敵方派來的奸細,俺們要押回去審的……邬将軍下這麽重的手,等會兒他死了可咋辦?”
“此人靈力深厚,一時半會死不了。若他真是敵方奸細,須送到城主那邊去審,爾等沒資格。”邬将軍冷冷丢下這番話,駕着青骥飛馳而去,轉瞬消失在了長巷盡頭。
藏龍沖着他的背影呸了一聲,指手畫腳道:“你嚣張個什麽,老子就要審!十八般酷刑全給他整上,保準審出重大情報,咱走着瞧!”
不知過了多久,溫彥忽然被一瓢冷水潑醒了,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處昏暗的牢房內,四肢都被鐵索铐住了,一旁還有幾個彪形大漢賊兮兮的瞧着自己,正是之前被自己打趴的卧虎藏龍那幫人。
卧虎離得最近,他指着溫彥的手臂,哈哧道:“這小子好神奇,剛還看到他這兒有傷的,眨個眼居然沒了,嘿嘿!”
“還真是。”藏龍也很納悶,便拿刀在溫彥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
溫彥忍痛沒有發出聲音,只怕自己越叫得慘,這群人越是來勁。藏龍卻使壞地拿起酒壺,将酒水倒在了他的傷口上,疼得他滿頭大汗,不停地喘氣。然而詭異的是,剛割開的傷口,竟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愈合了,幾人不由得大為驚奇。
其中一人激動頓足道:“俺曉得了!這是傳說中的靈愈術,據說受傷能自愈,中了毒還能自解,厲害着叻!”
“有這麽神?”藏龍又喪心病狂地在溫彥身上劃了幾刀,他再也壓抑不住痛喊了出來,滿地掙紮打滾。在幾人的見證下,他身上那些血色傷口再度愈合,恢複得一絲傷痕都沒有。
“奇了奇了,這怕是個怪物吧?”藏龍哈哈大笑着,一腳踩住溫彥的後腰,揪住他的長發将他拽了起來,陰狠道:“說!你小子到底是哪裏來的奸細!你從何得知俺們那麽多情報?”
溫彥正要開口,卻咳了幾口鮮血出來,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藏龍挑眉道:“看來這小子被邬将軍打成內傷了,這外面的傷口能自愈,不知道裏面的可不可以?”說着又操起酒壺,強行給溫彥灌酒。他疼得劇烈地掙紮起來,只覺得肝膽欲裂,全身都燒了起來。
一壺烈酒全給他灌下去了,看着溫彥翻來覆去地掙紮嘶喊,嘔得滿地是血,幾人不禁有點慌了。卧虎道:“他咋不動了,該不是死了吧?”說着還踢了踢溫彥,他也沒有絲毫反應。
“放心,死不了的!邬将軍說了,這個人靈力深厚,随便折騰!”藏龍等了會兒,見溫彥還是沒有聲息,又強行将他拽了起來,但當看到他的臉容時,不由得僵了一僵。
“這人的臉咋變樣了……長得還挺俊的嘛。”幾人又吃了一驚,因為酒會讓易容藥失效,溫彥的臉已經變為了原樣。此刻的他蒼白俊美,額上還有一條細長別致的靈痕,俨然是哪家的仙君。
看着滿地血跡,卧虎用手指沾了點兒放在嘴裏嘗了嘗,憨憨道:“俺老聞着這人的血好香,真的是又香又甜唉,大夥兒快嘗嘗!”
“放屁!血都是腥臭味的!”藏龍削了卧虎一巴掌,而其他幾人好奇地沾了血跡嘗了嘗,紛紛點頭道:“真是香的叻!”
藏龍不信邪地也嘗了一口,居然真的是入口香甜。就這麽淺嘗一口,他原本暴躁的情緒都緩解了幾分。卧虎伏在地上舔了舔血跡,又湊到溫彥身旁,在他身上細細嗅着,咕哝道:“他真的好香,好香,俺能把他吃掉嗎?”說着就拿起溫彥的手臂舔了舔,想咬上大一口。
溫彥恢複了些許神志,心想完了,這群人不會把自己生吞活剝了吧?
“滾!”藏龍一腳踹開卧虎,踱了幾步,又捶着手掌道:“俺曉得了,這肯定是個奉桑族人,俺聽老一輩的人說過,奉桑人的靈血是香的!這玩意兒是絕品啊,咱可真是撿到寶貝了!”
幾人霎時眼冒賊光,興奮不已,聽說只要喝了奉桑族人的靈血,靈力修為就能翻倍,趕超別人好幾年!但他們很快又犯了難,眼下是繼續拷問敵情,還是割喉放血呢?
“一群笨蛋!還費什麽力氣,萬一弄死了啥都沒問出來,豈不偷雞不成蝕把米?當然是把他送去孝敬城主啊!就你們那點修為,喝了他的血也不會漲多少靈力,但城主就不一樣了,喝了他的血,咱們城主就天下第一了,到時賞賜俺們要多少就有多少,豈不美哉!”
對于藏龍的提議,幾人連連點頭表示贊同。于是他們打開鎖鏈,七手八腳地扒掉溫彥的外袍,将一桶桶冷水澆在他身上,沖去他身上的泥濘和血跡,再用麻繩捆住他的雙手雙腳,準備晾一會兒就送走。
藏龍拍了拍手道:“差不多就行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怎麽長的?渾身白白淨淨的,就像那個啥來着,那有錢人手裏亵玩的美玉!”
“對對對,像塊玉!這腿子真長真好看,他要是個女的俺可就……”
“他長成這樣,好像是男的也可以哇,要不俺們先玩一把再送走?”
聽着他們污言穢語,溫彥驚出了一身冷汗,緊張地繃直了後背。這群人不會見色起意,合夥把自己給輪了吧?
“呸!你們快住嘴罷!不怕城主把咱削肉剔骨,吊在城樓上示衆?”
“對對對小聲點兒!上回城主吊上去的那幾人,就是犯了這事兒!”
看到溫彥背後的皮膚白淨細膩,卧虎流口水道:“他真的好香好香啊,大哥可不可以讓俺先咬一口?俺就嘗個味道……”
藏龍又削了卧虎一巴掌,“混賬!想都別想!被你啃過了,那還能送給城主嗎?你當城主跟你一樣沒腦子的!”
随後幾人找來一卷毛毯,麻利地把溫彥裹了起來。溫彥兩眼一抹黑,便什麽都看不見了,緊接着感覺被他們擡了起來,一路颠簸,他頭暈目眩又缺氧,不知不覺昏睡了過去……
澤天塔有近百丈之高,塔頂穿破雲霄,矗立在頂樓上可以展望千裏,沐浴陽光,這與塔下的暗無天日和遍地黃沙形成了鮮明對比。
修夜和幾名部下剛從外面回來,在曲折的盤塔廊道間拾級而上,陽光穿過檐角和窗花映照在他的側顏上,忽明忽暗。他來到塔頂的欄杆前,一名冷豔的玄衣女子正恭敬地候在那裏。
“玄玉,最近有什麽花開了嗎?我好似聞到了一股久違的芳香。”
“許是山谷的茶花開了,香氣被風吹了過來。”
“不是花香,倒像是某種靈藥的味道……怎麽,你受傷了嗎?”
玄玉搖了搖頭,頓了頓又道:“之前有幾個雜碎想登塔,被我攆走了。不過他們送來了一樣寶物,我看确是珍品便帶上了塔頂,放在了城主的卧室內。城主所說的香味,許是那寶物散發出來的。”
“哦?什麽寶物?”修夜饒有興致地推門而入,玄玉并沒有尾随他進去,而是替他關上了門,并把附近其他屬下也遣走了。畢竟城主要行血腥之事,不宜有其他人在場。
咳咳~~~其實我不适合寫比較正的文,我更擅長那種比較葷的消遣文,但是晉江幾年前把我馬甲鎖了,基本寫啥鎖啥~再加上确實要保護未成年來着~唉……一代文豪就此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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