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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因為這個意外事件,記者會不得不當即終止,有一些記者大概是還沒問到想問的內容,各個一臉遺憾。
何汜夜已經不想再多糾纏,他當機立斷,決定先帶着紀塵回家。
臨走之前他和唐燃叮囑了一番,今日到場的所有媒體,發稿前一定要先給何氏集團看過之後才可以公開。
人多口雜,說不定就有哪個有心之人會再做出和鴨舌帽一樣的行徑。
唐燃點頭答允,看着被何汜夜圈在懷裏的紀塵,神色又複雜起來。
紀塵擡頭時剛好對上唐燃的目光,他怔愣一瞬,到底什麽都沒說。
他跟着何汜夜一路去往地下車庫,沒想到那兒居然還有一些記者在蹲守。正式與會的媒體下班收工,都已經老老實實地離了場。能跟到地下車庫的,恐怕也就只有沒獲得參會資格的小作坊。
一群人見何汜夜與紀塵出來,立馬烏泱泱湧上來,一邊怼臉拍攝,一邊疑問。
也不知道壞事怎麽就傳的那麽快,這些小記者問的問題居然都是對剛才鴨舌帽的那兩個問題不依不饒的纏問。
看來剛才在記者會上,那個鴨舌帽對着電腦敲敲打打,就已經把消息放了出去。現在他們還沒來得及上網,也不知道輿論發酵成了什麽樣子。
何汜夜已經有些不厭其煩,他少有地表現出一絲愠怒,于是強壓着怒火,怒斥阻擋他開車門的記者們。
“剛才提問的人已經在警局了,如果你們實在對這個問題感興趣,不如去警察局問他本人。”
這些記者可不是吃素的人,一聽何汜夜這般交代,必不認賬。有幾個死死堵着何汜夜的車門,大有不讓人離開的架勢。
何汜夜不可能和人動手,他怒氣未消,此刻這些記者的強盜行為更是讓他火上澆油。紀塵見狀,語氣也強硬了一些,他推開一個擋着車門的記者,大聲道。
“那件事我們已經說過了是假的,請不要再就此事過多糾纏。我們現在要離開了,麻煩讓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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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塵沒用多大力氣,但被他推走的記者卻好像故意一般,往人推裏搡了兩步。人群瞬間形成多米諾效應,人擠着人,你推我一下,我便踩你一腳。
忽然有人大喊了一聲,“你怎麽推人呢?”
這句話像點燃了一個火藥撚子,人群立刻如爆竹一樣爆發出一陣騷亂。這些記者到底都是競争對手,動起手來毫不手軟。場面登時混亂非常,跟聚衆鬥毆似的。紀塵本想着趁亂與何汜夜上車離開,結果不知道誰的相機橫空出現,沉重的機身借着慣性掄到他後腦勺上,紀塵只感覺後腦勺一熱,耳朵裏一聲悶響,然後便當着所有人的面,倒在了原地。
所有人又瞬間安靜了下來,看着倒地的紀塵,唯恐出了人命自己要擔責任似的,各個往後退了好幾步,生怕扯上自己。
何汜夜眼睜睜看着,這下徹底紅了眼。他立刻蹲下來把紀塵抱在懷裏,朝着呆愣在原地的十幾號人怒斥。
“幹什麽?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我告訴你們,但凡他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們這些媒體,一個都別想好過。滾開。”
何汜夜攔腰抱起紀塵,一腳踢開還擋在車門前的一個男人。老王見狀趕緊下了車幫着拉開車門,又順便趕走了幾個還不懂事的,仍舊圍在車前的小記者。
何汜夜護着紀塵的腦袋把人送上車後座,自己也坐了上去。關車門之前,他眉頭橫着,兩頰凹陷,指着這些人,再次告誡。
“你們最好祈禱他沒事。”
話音剛落,車門砰地一聲巨響被關上,老王一腳油門,賓利絕塵而去。
“快,先去醫院。”
車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喧嚣,何汜夜終于稍微冷靜了一點。他小心地轉過紀塵的頭,讓紀塵的頭能夠靠在他腿上。
他伸手摸了摸紀塵剛剛被打中的地方。沒出血,可摸着卻有一個挺明顯的包。腦袋畢竟是人身上最精密的器官,肉眼看不出異常也不能掉以輕心。要只是腦震蕩還好說,萬一碰到哪個神經,或許紀塵會變得和他舅舅一樣。
何汜夜關心則亂,摸着人後腦勺的動作愈發輕柔,生怕碰疼了人似的。
老王把油門踩到了底,他從後視鏡裏看見何汜夜這般溫柔的動作,也不免覺得恻隐。他精明,紀塵與何汜夜突然公開,個中原委已經猜到了不少。
老王看着何汜夜,輕聲道。
“紀先生要是知道您這麽關心他,肯定得高興壞了。畢竟他那麽在意您呢。”
老王沒點破別的,只說了自己看到的東西。何汜夜嗯了一聲,未置可否,然後用手背輕輕摩挲紀塵的側臉。
“老王,你跟了我這麽多年,何家和駱家的事你是知道的。我是放不下紀塵,但他的身份,注定讓我們無法繼續。”
何汜夜嘆了口氣,語氣裏包含着諸多無奈。他自己也清楚對于紀塵的複雜情緒。他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不要對紀塵再有過多的情愫。可每當他看見紀塵這一張臉的時候,便又憑空多出許多情不自禁來。
他并非那無意穿堂風,而是真的情難自持。
何汜夜轉頭看向窗外,卻又握住了紀塵垂在身側的手。
中心醫院離公司不算很近,開車大概要二十幾分鐘,還沒等他們到達目的地,紀塵就已經醒了過來。
他緩緩睜眼,看見何汜夜一臉疲色地閉目養神。他就躺在何汜夜的腿上,二人的手也正握在一起。
他小心翼翼地想爬起來。但就在剛剛有所動作的時候,何汜夜竟也忽然睜眼。他神色清明,全然不像是剛在假寐的樣子。
他見紀塵醒了,低聲呵斥。
“別動。”
紀塵只能又躺了回去。
“你醒了?頭還疼嗎?”
紀塵這才想起來事情經過。他剛剛被一個相機打暈,再醒來時就已經在何汜夜的車上了。何汜夜将他安置地很好,他躺在何汜夜的腿上,一擡眼正好看見窗外不遠處,中心醫院的門診大樓正在漸漸逼近。
紀塵神智清明,并沒有太多不适。他很不喜歡醫院這個地方,于是趕緊開口。
“沒事。回去睡一覺就好了。還是不去醫院了吧,人多,浪費時間。”
“不行。”何汜夜堅持,他向來說一不二。更何況是這種關乎身體健康的大事。
紀塵拗不過他,只好等着老王把車又開進了中心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門診已經下班了,他們無奈只能先挂了急診。好在急診處人也不算太多,不過正好碰上幾個出了交通事故的傷員,其中兩個交警渾身是血,一個傷口在頭上,一個傷口在身上。流的血不少,把淺藍色的警服都染濕了一大片。
紀塵暈血,一看見這架勢,當即頭暈眼花,只能扶着醫院的牆壁,找了個位置先坐了下來。
他暈血暈的很厲害,幾乎是一瞬之間就來了反應。先是眼前一片漆黑,然後渾身乏力,頭暈惡心。他頭重腳輕之際,險些再次失去意識。
他坐在醫院的長椅上,一手捂着嘴,一手又捂着肚子。
“怎麽了?頭還是不舒服?”
何汜夜方才稍稍松了一口氣,見紀塵現下忽然這麽難受又跟着揪心起來。他蹲下來,扶着紀塵的肩膀,生怕人随時失去意識。
紀塵搖了搖頭,尚且說不出話。
何汜夜見狀越發焦急,只能先讓人在這坐着,自己過去挂號繳費。他對這醫院也不熟悉,跑了幾個來回,才把流程走完。
等他拿着繳費單回來,紀塵都已經緩了過來。他又恢複了清醒,看着與自己衣着相近的何汜夜跑上跑下,甚至額角都滲出了一絲微微的細汗。忍不住又要明知故問。
“你這麽擔心我嗎?”
他沒聽見在車上時何汜夜無意中透露出來的話,還當何汜夜只是在履行合約情侶的義務。于是又心癢,非要抓着人問。
何汜夜一只手捏着單子票據,另一只手拉他起來。
“先去看醫生 。”
他沒說別的,只是攬着紀塵的肩膀,一直把人送進診室都還跟着。
結果就是拍了個腦部CT,确診了輕微腦震蕩。然後醫生開了一些破淤除腫的外用藥,就放人回了家。
何汜夜親自去取了藥,又和藥方的護士确認了兩遍使用方法。醫生開的外用藥是一瓶藥油,直接塗在患處就可以。
急診處人不太多,他們離開醫院的時候,只剩下幾個零星的醫護人員。
這次脫離了大衆視線,紀塵想或許該回家了。
他坐上老王的車,還沒等開口交待終點,身旁的何汜夜卻道,“回家。”
他要紀塵和他一起回別墅。
何汜夜狀似無意的找補。
“你自己沒法上藥。”
紀塵心裏有點莫名歡欣,他沒拒絕,想着,反正是何汜夜開的口。
臨下車之前,何汜夜還和老王交代,叫以後何氏集團的大樓一定要加強安保,不論各個入口,不要随便放人進來。
他們兩個到別墅時已經天黑了,兩人一前一後,紀塵在後面,偷偷看着前面替他提着藥的何汜夜。
別墅裏燈火通明,何最在客廳裏玩游戲機,穿着一身小黃雞圖案的家居服,和他的年紀與身高十分不符。見兩個人一起進門,還皺眉不滿地直嚷嚷。
“怎麽才回來啊。明天去看比賽,別忘了。”
何汜夜完全忘記了這回事。眼下他擔心紀塵頭上的傷,大概覺得明日出門不是一個好決定,于是皺着眉打算與何最商量一番。
“何最,紀叔叔受傷了,明天恐怕去不了了。比賽什麽時候都能看,改日吧,好嗎?”
何最聞言雖然有些不滿,但一聽說紀塵受傷,又看他爹一臉嚴肅的樣子,生怕人真傷的不能自己,他馬上站了起來,跑到紀塵身邊左看右看。
小孩子都心軟,更何況何最本來也不是熊孩子。他十分驚訝地問道。
“啊?你受傷了?傷到哪裏了,嚴不嚴重啊?”
紀塵低頭一笑,拍了拍何最的肩膀。
“根本沒事,就你爸小題大做的。別聽他瞎說,明天該去看比賽咱們就去,他要是不願意去,那就我帶你去。我還挺想看那場的。”
他看着滿懷期待的何最,總歸是心軟,不願意讓小孩期待落空,更不願意因此又毀壞了人家爺倆的父子關系。于是他按住何汜夜提着藥的手,立即出言揶揄。
何汜夜沒說什麽,既然何最和紀塵鐵了心要去,那他陪着就是了。
“對了何最,明天可別睡懶覺啊。”
“怎麽可能,我從不睡懶覺!好了,既然你們回來了,我就先上去了。”
何最一聽計劃照舊,猴子一樣從沙發上竄起來,說話間已經把游戲套組收了起來。看得出來,他是一個非常自律的小孩,應該和他說的一樣,不是愛睡懶覺的人。
他拍拍屁股,坐着別墅裏的小電梯上了四樓。
何汜夜也跟着走上上二樓的樓梯,對着樓下的紀塵說道。
“梅姐給你準備了客房,你去洗漱,然後過來上藥。”
紀塵撇了撇嘴,他才發現,何汜夜不愧是久居高位的人,原來私下裏這麽喜歡頤指氣使。早先剛認識的時候倒是還算随和,對着他那樣予取予求,合着也是貪圖他的美色,所以百般遷就。如今風水輪流轉,何總不願意伺候了,自然也把紀塵一視同仁起來。
他心裏過不去,一邊往客房走,一邊給唐燃發起了微信。
他倒要找個人問問,何汜夜平時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紀塵給唐燃發了一條消息。
Saturn.[在不在?問你個問題?你們何總平時在公司怎麽樣,是不是很喜歡使喚人?]
FIRE!![?]
唐燃回的挺快。他這個話痨屬性,網絡上竟然比現實裏還嚴重。先回了個問號,然後噗噗噗又發了一大串。
FIRE!![怎麽可能?誰給你的錯覺?]
FIRE!![師父他老人家平時那可謂是高嶺之花,很高冷的。]
FIRE!![雖然他只喝熱飲,但辦公室空調常年只開16度!]
FIRE!![他在公司除了公事都不怎麽說話的。]
FIRE!![不過他其實人挺好的。該發的員工福利從來不少,也會自掏腰包請我們團建聚餐。我們又不是小公司,吃一回飯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唐燃發了一大串,何汜夜仿佛是他的再造父母,此刻恨不得給人寫一篇漢大賦,專門誇人是有良心的好老板。
要不是紀塵出言叫停,估計唐燃恨不得要誇到明天早上。
唐燃還挺敏銳,見紀塵這般發問,問了之後卻又興致缺缺,幹脆直白打聽了一句。
FIRE!![怎麽了,你跟師父吵架啦?]
FIRE!![不會是因為記者會上那個事吧?師父信了?不應該啊,師父不是那樣的人。]
FIRE!![展開說說,我電量夠。]
紀塵算看明白了,唐燃這人,不僅話痨,而且自來熟。他們不過有過幾面之緣,竟然就敢和他在背後議論起何汜夜了。
而且還敢大膽打聽他們倆的感情生活。
紀塵本來打算裝沒看見想了想,還是回了一句。
Saturn.[你可別瞎說,回頭你師父查我手機,他估計又得讓你下放出差了。]
對面果然沉默了,良久,唐燃發來一句。
FIRE!![删了,漂流瓶見。]
紀塵被哄得心情不錯,笑着把手機扔到床上,進了客房自帶的浴室洗澡。
他出來的時候,沒想到何汜夜居然主動出現。總裁坐在客房的大床床尾,大概早已洗漱完畢,換了一身家居服,身上還帶着一股高級沐浴乳的味道。
仿佛是雪山冰泉。
紀塵看了眼自己随手扔在床上的手機,心說別一語成谶,真被總裁了偷看了和唐燃的聊天記錄。
但好像總裁對他的手機興趣不大。自打紀塵出來,就一直盯着他這個人看。
別墅裏還留着紀塵以前的衣服,梅姐都準備好了,他換上即可。一套象牙白色的絲綢長睡衣,沒扣子,只有腰間有條約等于無的綁帶。
何汜夜盯着他,像野獸盯着自己的獵物。
明明什麽親密的事都幹過了,但此刻被何汜夜這般盯視,還是讓紀塵覺得有些別扭。他臉色緋紅滾燙,自己安慰自己一定是被剛才浴室裏的熱氣熏得。
紀塵趕緊找了個話題,試圖打斷何汜夜赤裸的目光。
“你,你怎麽來了,不是讓我過去找你。”
何汜夜依舊緊盯着紀塵。
“怕你暈在浴室,就過來了。”
他們的房間其實挨着,也就幾步之遙。何汜夜大概沒說謊,只要他想來,随時都可以。
紀塵哦了一聲。
何汜夜向他招了招手,又舉起了手裏的藥油。看包裝,估計和紅花油差不多。
“過來,上藥。”
說實在的,紀塵覺得挺別扭。眼下他不太清楚要以什麽姿勢來完成上藥這件事。是要他趴在何汜夜的腿上?還是坐在他身邊就好?
他忸怩過去,半晌之後嗫嚅道。
“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好了。反正也不嚴……”
“不行。”
何汜夜語氣強硬,尤其在見到紀塵屢屢打起了退堂鼓之後,越發不容人拒絕。
他幹脆把紀塵整個人抓了起來,要他趴伏在自己腿上,然後估計是怕人緊張,還拿過紀塵的手機塞到了人手裏。
“你自己玩會,我幫你上藥。”
紀塵無言,只能照做。他臉朝着床面趴着,此刻也看不見何汜夜的表情,只能握着手機,百無聊賴的刷刷新聞。
他聽見何汜夜扭開玻璃藥瓶的鐵皮蓋子,然後把藥油倒在手上,雙手合十搓了搓。大概是想把藥油焐熱。
随後,一陣濃烈的,奇異的冰片氣味便傳了過來。這玩意果然與紅花油成分類似,連氣味都差不多,嗆人的很。
何汜夜把紀塵半幹微長的頭發撥開,然後用整個手掌覆蓋到了那個包上。沒用手指,因為怕手指的壓力會讓患處痛感過于明顯,于是用掌心慢慢地按揉,直到頭皮把藥油完全吸收。
何汜夜掌心很熱,塗藥時完全抵消了藥油對于皮膚的刺痛感。
他還提醒紀塵。
“如果疼的話,要告訴我。我好輕點。”
紀塵黏膩地嗯了一聲。他一點兒不覺得疼,只覺得何汜夜按着他的那塊皮膚,因為帶了何汜夜掌心的溫度,燙的吓人。
這種情況下,紀塵根本沒心思玩手機。手機在他手裏一直是桌面界面,屏幕被他亮了又按滅,滅了又按亮,來來回回好幾次。
他心緒不寧,滿腦子都是之前與何汜夜在一起時的夜晚。
何汜夜也發現了他的異常。他已經塗完了藥,正在收拾藥瓶。
他問紀塵。
“怎麽,有心事?”
何汜夜聲音并不大,但卻足夠把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紀塵吓了一跳。
紀塵知道他完事了,于是一骨碌爬起來,直縮到床頭,盤腿坐着。
“沒。沒事。謝謝,你回去休息吧。”
何汜夜沒回答,他站起來,人已經走到了門邊,手也搭上了門把手,卻又忽然停下,重新開口。
“如果你有什麽想說的,可以和我說。”
他語氣冷淡,和從前判若兩人。
紀塵真的不喜歡他這個樣子。
他低頭裝作玩手機的樣子,也冷冷回應。
“我能有什麽想說。不是說好了只是演戲。”
他話音剛落,忽然啪的一聲,房間裏所有的燈光盡數熄滅。何汜夜關掉了門邊牆壁上的燈光開光,整間卧室瞬間籠罩在無盡的黑夜裏。
今晚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僅靠外面的光源,并不足以提供足夠的視野。
紀塵坐在床上,看不見任何東西。唯一能判斷出來的,就是何汜夜還在這間屋子裏。房門沒動,外面的光也沒趁機洩露進來。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句像是賭氣一樣的話,觸到了何汜夜的逆鱗,所以他才仿佛懲罰一樣關掉了卧室裏的燈。
連他的手機也很識趣的沒亮。
卧室裏又黑,又安靜。
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紀塵有些不知所措,他沒能及時适應黑暗。只能憑靠直覺,感覺到有人正在逼近。
何汜夜走了過來,他想幹什麽呢?
紀塵想不明白。
他呆坐在床頭,遲疑時,唇上卻忽然落下一吻。
那吻輕輕點點,帶着雪山冰泉的淡淡香氣。
像快要結束的夏天,轉瞬即逝掉落下來的雨珠。
何汜夜吻了他。他終于忍不住,要予他一吻。
這是贈予,也是索求。
何汜夜打開了門。門外慘白的走廊燈光,偷偷溜進卧室的一角。
紀塵還愣在遠處。
何汜夜的身影終于出現,他站在門口,輕聲道。
“早點休息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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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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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