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章
第 35 章
七天時間,足夠一個有野心的女人完成許多事情。
蘇雅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雙手握着扶手,仰頭閉眼,享受着這種感覺。
“我這父母真是奇怪,”她自言自語道,“非要一個沒有事業心的女兒去聯姻,還要讓她管理家族企業,卻把真正适合殘酷商場的女兒排除在外。”
“不過現在好了,”她兀自笑了起來,“撥亂反正,每個人都找到自己的位置,做真正想做的事情。”
“這把椅子,也是時候該換人坐了。”
後面的戲份重心幾乎全在蘇雅這裏,汪子睿想加戲卻加不進去,急得差點上火。
“鄭導,我覺得這裏還需要一個雙方的對手戲來體現沖突,畢竟男主得知自己純粹是被利用,心裏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任何故事都不可能百分百完整,留點想象空間給觀衆,影響也許會更長遠。”鄭導被他煩得不行,開始打太極。
還沒到顏滿滿的戲份,她換好衣服,在道具間裏四處翻騰。
齊浩淼進來搬東西,随口問道:“你在找什麽?”
顏滿滿湊過去低聲說了幾個字。
齊浩淼雙眼圓睜,一副受到驚吓的樣子,“你要那東西幹什麽?”
“一會兒拍戲用,”顏滿滿一臉認真地問,“不會是沒有吧?”
“怎麽可能?就沒有我搞不定的道具,”齊浩淼得意地抖了抖肩膀,“等着,我這就給你找出來。”
激将法果然百試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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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順利拿到東西,顏滿滿點頭致謝,意滿而歸。
……
“可以給我放個床架嗎?”昏暗的地下室裏,顏滿滿坐在床墊上,可憐巴巴地向綁匪請求道。
“沒必要,你很快就能出去了。”江郁剛進門,身上還帶着外面的氣息。
“可是我一天都撐不下去了,”顏滿滿揉着後腰,愁眉苦臉地說,“地面實在太潮了,睡得我渾身疼。”
“砰!”江郁将手裏的披薩盒子丢在桌上,轉身拉開門出去了。
摔門的動靜不小,看樣子是生氣了。
畢竟,作為一個被綁架的人質,她這幾天接連提出的各種要求實在離譜。
顏滿滿吐了下舌頭,走到桌子邊,蹲下來慢悠悠地拆開江郁為她點的披薩外賣。
寬大的睡衣袖子滑到手肘處,露出手腕上的紅痕,但是那裏已經沒有了束縛,眼下,在這個房間裏,她是自由的。
第二塊披薩剛放進嘴裏,地下室門被推開,江郁繃着臉進來了。
看到他拖進來的巨大箱子,顏滿滿咬着嘴唇露出一個淺笑。
“叮叮咣咣……”
時鐘顯示,地下室裏的回聲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江郁把床架支好,抹了把汗,将床墊扔上去,以一聲巨大的響聲宣告結束。
顏滿滿用外賣袋子裏的餐巾紙擦幹淨手指,仰面躺在床墊上,發出一聲舒服的輕呼聲,“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你的心态倒是挺好,就不怕我突然撕票?”
為了幹活方便,江郁脫掉了外套,只穿着黑色背心和黑色長褲,汗水浸濕了他的前胸和後背,勁瘦身材一覽無餘。
“不怕,我感覺你是個好人,”顏滿滿翻身側卧在床上,支起手腕托着下巴,眼神裏仍舊是一派天真,“你不會傷害我的。”
“真不知道你這樣的性格,是怎麽在那個餓狼環伺的家族裏生存下來的?”江郁走到洗手間門口,打開換氣扇,點燃了一支煙。
“我們家怎麽就是餓狼環伺了?他們都很善良,”顏滿滿對他的言詞表示不滿,“我父母一定很着急地在到處找我呢,我姐姐怕是都哭了好幾天了。”
江郁緩緩吐出一口煙,從褲子口袋裏摸出手機,打開前天的新聞,遞到顏滿滿面前:“你姐姐,是她嗎?”
看着标題上面“家族聯姻”四個大字,顏滿滿呆住了。
幾秒鐘後,淚水一滴接着一滴從眼眶中滾落,她呆坐在床邊,心碎得很安靜。
親手撕碎她的天真,戳破她的幻想,江郁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将手機裝回褲子口袋,咬着香煙走到了門口。
關門前回頭說了句:
“哭吧,哭累了告訴我晚上吃什麽。”
小林導演坐在監視器後面,倒回去查看剛剛的片段,不無遺憾地說:“越來越進入狀态了,可惜周期太短不夠發揮,她适合更完整、更豐富的人物劇本。”
鄭導盯着畫面裏的顏滿滿,點了點頭,“沒錯,這麽好的演技,有些浪費了。”
最後一天要收尾的工作很多,拍攝一直進行到晚上。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整理好各自手上的活,都跑來圍觀最後一場戲份。鮮花和香槟早早在一旁備好,準備來一個小型殺青儀式。
原定的最後一個鏡頭是:七天之期到了,江郁打開地下室的門,回到房間裏,對顏滿滿偏了偏頭,面無表情地說,走吧,別回頭。
顏滿滿飛奔到門口,卻突然停住腳步,緩緩回望,留下一個情緒複雜的眼神,作為全片ending。
正式拍攝開始。
前面一切正常,直到江郁說完臺詞,顏滿滿朝門口跑去,在距離大門一步之遙的地方,她卻停了下來。
背對象征自由的門口,望着房間中央那個綁架自己的仇人,她的眼睛裏閃爍着點點亮光,“你可以……讓我抱一下嗎?”
這是臨時加的臺詞,無論是戲裏戲外,江郁十分符合邏輯地愣了一下。
接着,他語氣刻薄地冷笑道:“怎麽?舍不得走,被綁上瘾了?”
顏滿滿沒有說話,眼裏水光更甚。
江郁站在原地,冷冷看着她。
雙方在無聲地僵持。
鄭導擡起手臂輕輕擺了兩下,示意全場安靜,保證這幕戲的完整。
沉寂數秒後,顏滿滿突然失控般大步飛奔過去,伸開雙手,将江郁緊緊抱在懷中。
也許是她太過激動,一個飛撲直接把江郁撞到了床邊,跌坐在床沿,背後是堅硬的鐵質床頭,硌得江郁皺了皺眉。
顏滿滿卻沒有松手,仍死死摟着他。
這個擁抱的時間比想象中還要長,鄭導沒有喊咔,江郁也沒法掙開,只能由着顏滿滿繼續抱。
落日燈照在牆壁上,營造出黃昏的場景氛圍。
在一片寂靜中,江郁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咔噠”聲。
感受到手腕上冰涼的觸感,低頭看着被鎖在床頭的右手,以及那只明晃晃的手铐。
江郁徹底驚呆了,
不僅是他,攝影機前的鄭導也坐直了身子,眼神激動。
江郁從震驚中緩緩擡頭,看向顏滿滿。
只見她面帶微笑,俯身看着他,依舊是那個純真無邪的笑容,卻滲着幾分寒意……
崔沉賀手上的攝影機鏡頭、小林導演手中的另一個機位、還有節目組的直播鏡頭,全都切了過去,鎖定在兩個人的面孔上。
“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顏滿滿掐着江郁的下巴問道。
她的聲音又輕又低,溫柔極了。
“是我租來的別墅。”江郁沒有任何表情,額頭上的青筋卻隐隐閃現。
“不對哦,”顏滿滿笑着用手指按在他嘴唇上,“答錯了。”
“這棟別墅是我十八歲生日的禮物,因為位置偏僻,幾乎沒住過幾次。”
江郁盯着她,沒說話。
“半年前,我将它重新休整了一遍,而這間地下室,是我親手設計改造的。”
她低頭,輕輕在江郁耳朵上吹了一口氣,“專門……為你準備的。”
然後,顏滿滿眼睜睜看着江郁的耳朵一點點變紅了。
【天哪!好刺/激】
【這劇情好帶感!】
【啊啊啊啊啊啊江總耳朵紅了,不是演的吧!】
【太敢了!節目組簡直太敢了!】
彈幕上被瘋狂刷了屏。
顏滿滿的表演仍在繼續,“不過,雖然這是我的房子,可是我半年前特地将它過到了別人的名字底下,你猜是為什麽?”
江郁:“為什麽?”
顏滿滿擡手指向牆上的黑色鐘表,溫柔地問道:“告訴我,你看到什麽了?”
江郁看着秒針一格格劃過,咬牙道:“七點了。”
“不對,”顏滿滿語氣失望,“你又答錯了。”
“仔細看,那裏有一個攝像頭。”
“……”江郁再次說不出話。
這戲他快要接不下去了。
不過,這樣茫然無措的表情倒是極符合人物當下的反應。
顏滿滿居高臨下地站在江郁面前,狎昵地逗弄着他的耳朵,感受手下的滾燙。
“從你第一次出現在這裏,直到剛剛十分鐘前,所有的畫面都被拍下來了,只要你走出這裏,綁架犯三個字,就是你一輩子都不能擺脫的污名。”
“高材生淪落為階下囚,你猜,你那體弱多病的母親能承受嗎?剛剛做完手術的人,情緒可不能太激動。”
“原來……你才是背後布控一切的人!”江郁喘着粗氣,手腕上的手铐與床頭發出激烈的金屬摩擦聲。
顏滿滿輕笑起來:“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準确來說,從你進公司的第一天,我就開始期待了。”
“本來可以不用這麽麻煩的,”她輕啧一聲,語氣竟然有些委屈,“如果你足夠聽話的話。”
江郁被困在床頭,不能動,也說不出話,只覺得心跳不斷加速,呼吸加重,他努力思索自己應該做出什麽樣的回應來結束這場戲。
然而,沒等他想出對策,擡眸間卻看到了顏滿滿眼中一閃而過的堅定,似乎帶着某種孤注一擲的兇狠。
江郁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你……”
話還未出口,顏滿滿突然俯下/身,抓住他的領口用力向前一拉,用自己的雙唇死死堵住了他的嘴。
……
全場都安靜了。
彈幕上空空如也,出現了前所未有過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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