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
第 39 章
保姆車裏的氣氛有些壓抑,許宛白清雅溫婉的面孔上難得出現愠色,指着丢在車載垃圾桶的咖啡杯,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姐,我……真不知道。”
許小安從活動現場走到這裏,腦幹都快燒沒了,也沒想出來咖啡杯究竟是什麽時候被人掉了包。
一旁的經紀人問她:“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許小安腦中靈光一現:“對了!我今天下樓時候撞上了顏滿滿,一定是她趁機換了我的咖啡。”
可究竟是怎麽換的?她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顏滿滿?”許宛白秀眉輕蹙,“你做什麽了,她會無緣無故換你的咖啡?”
許小安低聲嘀咕道:“就是前幾天在餐廳,她和經紀人慶祝雜志銷量的時候,我沒忍住奚落了她幾句……”
許宛白揉了揉眼角,有些心煩意亂:“你好端端地惹她做什麽?”
許小安忿忿道:“我就是看她不順眼,不過是一個落魄的大小姐而已,江總不知道被灌了什麽迷魂湯,處處開綠燈不說,甚至親自給她鋪路。”
“您一年才能見到江總幾次面?她可是随随便便就能進江總辦公室的,聽說有一次兩個人在辦公室裏鬧出不小的動靜……”
許宛白眼神裏流露出一絲煩亂:“行了,別胡說。”
一旁的經紀人拍了拍許宛白的肩膀,低聲說:“小安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
看到有人撐腰,許小安火上澆油:“她如今風頭正盛,片約不少,連鄭導都給她遞了本子,如果真的讓她接下這部戲一夜爆火,以後在星聞裏您都要看她幾分臉色。”
“到時候她坐上一姐的位置,江總怕是更要把她捧上天,您當初費盡心力簽到星聞又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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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宛白撫摸着手上的鑽石戒指,沒有說話。
……
星聞娛樂二樓餐廳裏。
李雨華去取了個勺子回來,看到顏滿滿碗裏的咖啡,吃驚地問:“你什麽時候去買的咖啡?還有……咖啡為什麽裝在湯碗裏?”
顏滿滿品嘗着純手工現磨沖泡的香醇咖啡,笑嘻嘻地說:“新吃法。”
系統在光屏裏搖着小腦袋,“宿主啊,你可長點心吧,黴運值餘額不多了,交換功能的消耗可不低,快想辦法掙黴運值去吧。”
顏滿滿不在意地說:“放心,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以我萬年衰神的體質,不愁沒有黴運值,說不定哪天一覺醒來你的小金庫就被能量淹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一語成谶。
晚上顏滿滿和父母視頻通話,一不小心聊過了頭,後半夜才睡下,夢裏回到了小時候,抱着父母親親密密地撒嬌。
早上七點睡意正濃的時候,她接到了李雨華的電話。
捂着被子,李雨華的聲音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她昏昏然回應着,直到聽到“已經簽約了”幾個字,登時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挂上電話,她顫抖着手指點開社交軟件,娛樂榜上赫然顯示着:
【鄭導許宛白二度合作】
【許宛白新劇将演繹白蓮花人設】
【許宛白 期待全新嘗試】
詞條下面是關于鄭導新劇的宣傳通稿,配圖是他們不知何時拍的合影,那份顏滿滿珍寶般摸了一晚上的劇本,正躺在許宛白的手邊。
諷刺得紮眼。
強強聯手,喜聞樂見,連最喜歡跟風吐糟的營銷號下面都是一片和諧,全是誇贊和期待。
在粉絲們歡騰喜悅的控評隊形裏,偶爾穿插蹦出一兩條質疑:
【這餅之前不是顏滿滿的嗎?怎麽突然成許宛白了】
【聽說劇本都給顏遞過去了,結果半道被許截胡了】
【她們倆是一個公司的,不能吧?】
【笑死,這麽大的餅,就算是給了顏滿滿,她能吃得下去嗎?】
【就是,想蹭也別太離譜】
系統看着飛速上漲的黴運值,悄悄搓了搓手,興奮卻不敢出聲,它怕挨揍。
顏滿滿退出軟件,呆呆地坐了半晌,短短兩天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說好的事情突然變卦?
努力平複心情,她給鄭導打了個電話過去。
響了很久,卻一直沒有接通。
“咚!”
總裁辦公室厚重的木門被象征性地敲了一下,持續不到半秒鐘,人就闖了進來。
這是綜藝錄制結束後,時隔半個月,顏滿滿和江郁的第一次見面。
因為節目裏的尴尬,這段時間兩人都在刻意回避對方,誰也不願意做主動破冰的那個人,現在為了自己的前途,顏滿滿不得不主動推開這扇門。
寬大的辦公桌,桌子後面坐着冷漠的江郁,對面站着氣勢洶洶的顏滿滿。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感覺。
顏滿滿不敢直視江郁,但并不妨礙她興師問罪。
“江總,麻煩您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什麽解釋?”江郁調整姿勢,保持着一個總裁應有的氣勢。
顏滿滿雙手撐在桌面上,俯身盯着江郁的鼻梁,咬着牙問道:“鄭導的本子明明是遞給我的,為什麽合約卻簽到了許宛白那裏?”
今天一大早聽到這個消息時,她簡直如五雷轟頂,憋着一口氣要找江郁讨個說法才不至于氣暈過去。
“鄭導合約的事情我聽說了,”江郁坦然道,“但是跟我沒有關系,你要的解釋,我沒辦法給。”
他穿着墨黑色西裝,映出眼底的冷漠孤傲,一如二人重逢那日般疏離。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顏滿滿撐在桌上的手指關節用力到發白,聲音發抖,“要不是你從中作梗,為什麽遲遲壓着不肯讓我跟劇方簽約?如果沒有你牽線搭橋,鄭導又怎麽會找上許宛白?”
江郁說:“他們之前合作過,本來就熟識,相互有聯系很正常。”
顏滿滿步步緊逼:“可是鄭導已經跟我談了很長時間,就差一紙合約了,絕不可能在這時候臨時變卦。”
江郁看着顏滿滿,眼神複雜:“你在這個圈子裏的時間也不短了,難道不知道決定一部劇最終角色的人,可能并不是導演?”
顏滿滿一愣:“你說什麽?”
“據我所知,許宛白親自去找了這部劇的制作人,表示自己被原著作品吸引,願意以低于市場價的片酬出演。”
“這個角色的人設是白蓮花,仙女面容,蛇蠍心腸,許宛白可以演出最好的效果,制作人跟鄭導商量後,他雖然有過猶豫,但最後還是同意了,因此雙方才會如此迅速地簽約。”
“以許宛白在影視劇圈的流量、熱度和號召力,擠掉你一個半溫不火的糊咖,簡直是易如反掌。”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如果是在網上看到這樣的評論,顏滿滿也許不會太難過,可是這些話從江郁口中說出來,就變得格外讓人難以接受。
心髒裏像是被塞進了滿滿的木渣,又幹又澀,偏偏還留着喘息的縫隙。
每一口呼吸都帶着刺。
江郁看着顏滿滿,眼神裏帶着同情和憐憫,語氣卻一如既往的冷淡:“因此,這件事情從頭至尾,我并沒有幹涉,完全是他們雙方自由協商的結果。”
“你沒有幹涉?”
顏滿滿垂着眼睛,用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是啊,你沒有幫他們牽線搭橋,但是你明明什麽都知道,卻什麽都沒有做。”
“你冷眼旁觀,放任許宛白的小動作,眼睜睜看着她搶走我的劇本和角色,卻不肯告訴我一聲,讓我連努力争取的機會都沒有。”
她的嗓音沙啞:“你很開心吧?江郁。”
“看我狼狽、看我失意、看我得到又失去,你是不是很滿足?”
“顏滿滿,你不是只有一個選擇,”江郁微微俯身,從抽屜裏拿起另外一個劇本遞給她,“你看看這個。”
“不用!”顏滿滿甩手打掉了那本裝訂粗糙的劇本,紅着眼睛道,“你的施舍我不稀罕。”
看着摔在地上的本子,江郁臉色陰沉,眼神裏說不出是心痛還是失望,淡淡道:“你先出去吧,等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顏滿滿咬住發顫的嘴唇,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江郁,你真的這麽恨我?”
江郁皺眉:“什麽?”
顏滿滿心中的痛苦委屈無處發洩,只能通過傷害別人的方式讓自己得到暫時緩解。
而被她用作武器的,就是帶刺的言語:“你在報複我,對不對?”
江郁額角輕顫,沒有說話,只是斂了眉眼冷冷看着顏滿滿。
顏滿滿直勾勾盯視着他,嘴角帶着惡劣的嘲諷:“你恨我當年睡了你,轉頭卻跟別人訂了婚,讓你江二少的顏面掃地!”
“所以你一直耿耿于懷至今,通過打壓我、報複我,來撫慰你不為人知的傷口,讓我看清楚你如今有多麽厲害,當初抛棄你的我,是多麽有眼無珠!”
“我說的對嗎?江郁。”
結痂多年的傷口被重新撕開,舊日難堪的回憶翻湧襲來。
江郁額頭青筋暴起,眸子在瞬間冷了下來,閃着寒意: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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