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更
二更
第二日,學生之間的話題中心自然是昨天的開放日。
諾麗絲剛在座位上坐下,其他同學就圍了過來,紛紛說起稱贊的話。
原來,諾麗絲在教堂向光明神進行集中祈禱時,被安排在了第二排。
相當于聖城的優秀代表,這可是莫大的榮譽。
“諾麗絲,你真的好厲害呀。”
“下屆的聖女肯定是你吧。”
諾麗絲保持着得體的微笑:“其實大家都很優秀,只不過我比較幸運,你們明年肯定也能去教堂的。”
随後,澤維推着輪椅進來了。
比起諾麗絲,自然是城堡上的澤維更受矚目。
有幾個女生湊到澤維身邊,禮貌地問:“可以握個手嗎?或者,簽個名也可以。”
現在澤維和奧羅拉就相當于幸運兒,仿佛簽個名就能沾到光明神的恩澤。
“不好意思。”
澤維微笑着婉拒,雖然是挂着笑容,但卻給人一種不容易接近的自然疏離感。
幾個人只好作罷,将目光投向另一個幸運兒——奧羅拉。
奧羅拉進來後,迅速被圍住了。
比起自帶生人勿近結界的澤維,奧羅拉明顯更好對話。
“奧羅拉,你是怎麽被選上的呀?能告訴我嗎?”
奧羅拉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
“好厲害啊,奧羅拉真的好棒。”
“奧羅拉,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奧羅拉,我能和你合影嗎?”
奧羅拉自然乖乖地點點頭。
看着被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奧羅拉,澤維推着輪椅過去。
不遠處,諾麗絲的同桌冷哼一聲:“她這種傻子也能上城堡?諾麗絲,我覺得你才是最有資格的人。”
諾麗絲心裏一直瞧不起奧羅拉,現在是心下贊同,嘴上卻挂着溫柔的笑意,“奧羅拉的魔法力很強大,也許光明神冕下看到了她強大的天賦。”
“也就那魔法力突出,其他哪點比得過你?理論?戰鬥?劍術?”
同桌不屑地說,“其他簡直可以用一塌糊塗來形容。”
“真不知道光明神冕下在想什麽,是投骰子投中的嗎。”
這句話說的倒沒有錯,奧羅拉雖然天賦強,可以簡單使出高階魔法,但因為腦子遲鈍,其他的理論課程完全聽不懂。
階段考中不負衆望地取得了最後一名。
諾麗絲笑笑沒說話,但眼中多了一絲嫉妒和酸意。
這時,有位男同學悄悄從人群中艱難地鑽出,他說:“奧羅拉小姐,請你和我握手嗎?”
是不是沾喜氣不知道,但趁機想握奧羅拉的手揩油卻是真的。
奧羅拉愣愣地點頭,剛想伸出手。
手就被身邊的澤維按下了。
澤維帶着笑,目光卻透露出冷酷和警告。
澤維什麽也沒說,但男生什麽都明白了,說了聲抱歉就匆匆離開了。
上課後,老師興高采烈地走了進來:“親愛的同學們!早上好呀!看看老師今天的衣服如何呢~”
老師滿臉得瑟地秀出黑色圍巾。
老師是忠實的光明教徒,此時脖子上已經圍着黑色圍巾。
在一天之內,黑色圍巾已經成了爆款,別說黑色圍巾了,連黑色毛線都很難找到。
奧羅拉驚嘆:“連老師都戴着黑色圍巾!”
澤維笑着嗯了一聲,随即眼中又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祂原先只想讓奧羅拉高興,結果當大衆都喜歡黑色圍巾時,祂又覺得自己的寶藏被奪走了。
祂眸色暗了暗。
果然,寶藏還是要藏起來,留給自己一個人欣賞。
奧羅拉小聲地跟澤維說:“塞……澤維大人,可以再給我一些毛線嗎?我想給塞爾織副手套。”
“叫我名字就好。”
澤維聽到塞這個起頭,皺了皺眉,随後展開笑意:“當然可以,需要什麽樣子的呢。”
“就跟上次一樣就好了!”
奧羅拉說。“你也覺得黑色好看不是嗎?”
上次。
毛線。
等一下。
澤維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祂脖子上這條黑色的圍巾,原來是塞缪爾給的……?
澤維:瞬間,笑不出來。
澤維整理好情緒:“手套是給塞爾的呀?”
“嗯!上次他手好冷,戴手套會暖一些。”
“原來是這樣啊。”
澤維微微眯起眼睛,随手一揚,一團白色的毛線團出現在奧羅拉的面前。
白色,塞缪爾最痛恨的顏色。
澤維皮笑肉不笑地說:“換成白色怎麽樣?我覺得他會喜歡這個顏色的。”
奧羅拉不懂其中緣由,點點頭。“嗯!”
上課中,老師說明天會組織大家去魔窟。
“我們已經教大家如何和魔獸立下契約的方法,接下來就是實踐。”
老師說,“一般來說,邪性不高的魔獸都可以成為我們的契約獸,而且是有效的戰力。”
他們要去的是黑暗森林的一個魔窟,黑暗森林雖然是邪神的管轄範圍,但只會出沒些低階魔獸,因而成為留思學院學生社會實踐的好去處。
可以去春游了!
同學們都十分興奮,有些說要抓獨角獸,有些說要抓翼龍,有些要抓穿山甲。
澤維問:“奧羅拉想和什麽樣的魔獸簽下契約呢?”
什麽樣的祂都可以降伏,只要奧羅拉想。
奧羅拉翻看着魔獸圖鑒,指着一個黑色毛球說:“這個好可愛!就這個吧!”
這個好像在禿禿家裏見到的黑色毛球,奧羅拉一看就十分中意。
澤維看了一眼:“嗯。”
旁邊有同學聽到奧羅拉和澤維的對話,暗暗嘲笑起來。
原來,這個黑球叫黑鷹獸,看着外表可愛,實際性格兇殘,能力強大。邪神麾下也有一只黑鷹獸,名叫布萊克。
相當于高階的魔獸。
高階魔獸?那需要主神的實力才能降服的吧,不自量力。
老師随後讓同學們組隊,一個是坐輪椅的,一個是腦子不好使的,沒人願意跟他們一起。
回到宿舍後,奧羅拉例行進行兩件事。
一件是向信仰的神明塞缪爾祈禱,因為發現澤維就是塞缪爾,所以在澤維的提醒下,祈禱取消了,澤維說只要每天跟他說說話就好了。
第二個是聯系塞爾。
奧羅拉敲了敲貝殼,沒有人回應。
再敲了敲,沒人回。
也許是在忙吧?先收拾要出門的行禮好了。
奧羅拉放下了貝殼,哼着小曲離開了。
殊不知,在奧羅拉離開不久,貝殼中才傳出沉沉的聲音:“……什麽事?”
反而是奧羅拉這邊沒有回應了。
貝殼:“……”
一旁的布萊克連連搖頭。
冕下耍脾氣,想晾奧羅拉一會,結果奧羅拉真挂斷通話了。
雖然經常生氣的冕下又生氣了。
但,這不是活該嗎?
布萊克:啧啧,人不作死就不會死。
接下來的一天,奧羅拉和塞缪爾的貝殼通話一直陷入了——我打過去你生氣你不接,你反悔時我已經去做別的事的循環。
這一天,奧羅拉和塞缪爾難得的沒有進行任何通話。
第二日,學生們用傳送陣到達了黑暗森林。
黑暗森林很大,每一個角落都可能有不同的物種栖息。而奧羅拉想捕捉的黑鷹獸在黑暗森林的中心湖一帶。
聖城的學生或許實力打不過魔獸,但逃跑的技能可是杠杠的。因此老師并不擔心奧羅拉,澤維雖然看着腿腳不便,不過老師能感受出他擁有比外表更強大的力量。
便放手讓他們兩人離開了。
奧羅拉和澤維向中心湖前去,兩人都一副淡定的表情。
澤維作為光明神主根本不怕,奧羅拉是根本不知道這是件該害怕的事。
兩個人居然像春游一樣,這摘摘花,那看看樹。
一路上也沒有任何的魔獸來騷擾他們。
魔獸:……家人們,這是光明神,惹不起。
魔淵。
布萊克急沖沖地對塞缪爾說:“冕下不好了!路易斯大叔傳信過來說!聖城那幫學生又去了黑暗森林!”
路易斯是布萊克住在黑暗森林的二叔。
塞缪爾冷冷說,明顯心情還不算好::“少見多怪。他們不是隔一段時間就去那裏一次嗎?”
布萊克說:“不是!這次有光明神!”
塞缪爾一怔,随後猩紅的瞳孔漫上殺氣:“不錯,難得他來送死。”
布萊克繼續說:“而且冕下你知道嗎,這次還有奧……哎?冕下?”
哪裏還有塞缪爾的影子。
森林裏,澤維正等着奧羅拉去河邊取水。
突然一股強大的黑暗力量襲向祂,祂連人帶輪椅被沖出好幾米遠。
下一秒,塞缪爾立于他面前,骨翼張揚,冷笑着說:“澤維,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澤維擡起頭,毫不懼怕地回應。
“帶這個破舊的人類身軀,你居然也敢闖到我的領地。”
塞缪爾說。
澤維毫不客氣地回擊:“本體被封印,只能用化身的感覺還好嗎——塞爾。”
塞爾這個名字讓塞缪爾瞬間想起了奧羅拉,又想起了前幾天看到的一切。
塞缪爾瞬間被刺激了神經,渾身都散發着怒意:“誰允許你叫這個名字。”
塞缪爾揚起手,手中正集聚黑暗力量。
澤維用手背擦掉嘴角的鮮血,雖然下一擊可能會奪走祂的性命,但祂仍保持着從容不迫的微笑。
因為。
“塞爾……澤維……!?”
奧羅拉的聲音果然按澤維的預料,響了起來。
塞缪爾一怔,迅速收回了手,奇異的是,連同渾身的殺意都徹底消散。
他不想在奧羅拉面前露出醜惡的爪牙。
奧羅拉看到澤維虛弱地倒在地上,而塞缪爾一副想殺人的表情。
她連忙沖到澤維面前,擋住塞缪爾:“塞爾,你怎麽能欺負澤維!”
偏偏澤維還适時将小白花精神發揮到了極致,虛弱地咳嗽兩聲。
塞缪爾聽到這話,眼角越發猩紅,隐隐有受傷和不甘。
他目光暗暗,沉默了很久,才低啞着聲音問:“……為什麽……”
為什麽要選擇保護光明神。
澤維彎起唇角,眼中有得意。
然而,下一秒就聽到奧羅拉說。
奧羅拉:“其實,他、他就是一直保護我的邪神!所以能不能不要傷害他,塞爾!”
塞缪爾:???
塞缪爾: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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