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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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奧羅拉已經來不及思考,她憂心忡忡地跑到塞缪爾身邊。
因為他的狀态看上去不太妙。
落在塞缪爾身上的雪花發出淡淡的光芒。
他皺起眉頭,身形一搖,單膝跪在地上。
光明神布下的結界已經産生作用,将整個聖城籠罩起來,他現在沒法再出去。
而落下的雪花,則是正慢慢奪走他力量的光明之力。
龐大的結界自然也耗費了光明神不少的神力,這也是塞缪爾沒有料到的。
奧羅拉擔憂地問他:“塞爾,你怎麽了,你看上去好不對勁啊。”
她伸手扶上他的背,想攙扶着他,卻感覺到了什麽堅硬的——像是骨頭般的東西——正要生長出來。
好像……是翅膀。
而少年眉心的額紋也越來越明顯,在純白的雪花中紅得豔麗。
塞缪爾念了咒語,腳下顯現出一個魔法陣,略顯艱難地跟奧羅拉說:“這是個傳送陣,以你的意志為準,去個隐蔽無人的地方,我需要休息一會。”
奧羅拉再怎麽樣遲鈍也意識到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現在的情況十萬火急。
至于,隐蔽無人的地方……
奧羅拉靈機一動,就去那裏好了!
奧羅拉攙扶着塞缪爾,一起消失在光芒中。
傳送成功。
即将陷入沉睡的塞缪爾本以為奧羅拉會帶他到城角或者湖邊的地方。
然而靠着最後的模糊意識,他看到了—一間夢幻的粉色房間。
塞缪爾:“……”
閉眼昏了過去。
毀滅吧。
直接傳送到大本營。
奧羅拉見他倒在自己的肩膀上,頓時着急起來,連忙推推他:“塞爾?”
沒反應。
耳邊傳來平緩的呼吸聲。
好像……只是睡着了?
“是太累了嗎?”
奧羅拉放了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拉到床上,再給他蓋好被子。
此時,睡着的塞缪爾身體開始發生變化,一對光禿的骨翼從背後慢慢生長出來,眉心的額紋已經完全顯現,給俊美的容貌添上一層昳麗,短發變成齊腰的長發,稍顯稚嫩的五官褪去了少年感,變得更為精致。
奧羅拉愣愣地看着變回原型的塞缪爾,就如她第一次見到的那樣。
原來真的是……禿禿!
奧羅拉不知道怎麽描述現在的心情,她的好朋友塞爾,竟然是一直暗中保護着她的禿禿!
嗚嗚禿禿真好!
奧羅拉內心産生一股劇烈的沖動,等他睡醒,她想給他個熱烈的擁抱。
那對骨翼正安靜地疊放在一起,随着他平緩的呼吸輕輕扇動。
“翅膀,還是這麽多傷。”
奧羅拉心疼地皺起眉,連忙找出筆記,對着筆記,朝着骨翼使出複生術。
“等一會就不疼了。”
經過奧羅拉的專精學習,她已經擁有把重傷的人類恢複健康的能力。
淡淡的光芒覆在骨翼上,再散去。
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奧羅拉疑惑,為什麽不起作用?
教堂。
迪修斯:“冕下,在城東發現了邪神留下的一絲法力痕跡。”
坐在輪椅上的少年點了點頭:“他大概藏在某處角落,雖然這結界只能讓他沉睡,但至少能把他關在聖城。離日落還有三個小時,我們還有時間,繼續搜索。”
“是!”
澤維召喚出水晶球,裏面有個代表奧羅拉此刻位置的紅點,顯示奧羅拉已經回到了留思學院。
祂放下了心。
塞缪爾聽到了細小的啜泣聲,他緩慢睜開眼,視線漸漸清晰。
發現奧羅拉眼睛通紅,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空氣中流動着魔法力,有人剛才一直對他施法。
奧羅拉聲音委委屈屈地:“我好像沒把複生術學好,你的翅膀……不知道為什麽沒起作用……”
塞缪爾撐起身子,按了按太陽穴,黑發順着垂到胸前。
看來是奧羅拉又在琢磨怎麽治療他翅膀的事了。
……翅膀?
塞缪爾看向窗口,從倒影中發現自己失去了人類的模樣,變回了原本的模樣。
掉馬兩個字出現在他腦海中。
一直面癱臉的邪神臉上顯出了些尴尬。
奧羅拉又小心翼翼地說:“所以你真的是禿禿。”
塞缪爾偏過頭,只好承認:“……嗯。”
奧羅拉彎起眼睛:“真的!聲音都一模一樣。”
其實翅膀的問題塞缪爾完全不在意,最重要的是被她發現了身份。
按照奧羅拉的性格,她肯定會——開啓瘋狂的話痨。
有點頭疼。
沒想到,比話痨來得更快的是少女柔軟的身體。
奧羅拉高興地撲進了他的懷中。
塞缪爾眼睛微微睜大,身子瞬間僵硬。
“禿禿,我不知道你就是塞爾,是你之前一直幫助我。我喜歡禿禿,也喜歡塞爾。”
金發少女俯在他的懷中,用喜極而泣的聲音說。
“現在你們是同一個人,就是雙倍的喜歡!”
雖然知道奧羅拉所說的喜歡不是普通意義的喜歡,但堂堂邪神還是被這直球重創了一擊。
黑發男人無比僵硬地偏過了頭,修長的脖頸慢慢蔓起了紅。
而他連話都說不出了。
好在奧羅拉迅速轉移了注意力,開啓了話痨模式。
“塞爾,為什麽要偷偷幫我?”
“塞爾,為什麽要變成少年的模樣?”
“塞爾,那時候我去到的神秘之處是你家嗎?”
“塞爾,下次我可以去你家玩嗎?”
“塞爾,你為什麽哪種樣子都這麽好看啊。”
說實話,要這是布萊克在哔哔賴賴,早就完蛋了。
但脾氣不好的塞缪爾只是輕輕嘆口氣,無奈地說:“……問題真多啊。”
奧羅拉答飛快:“因為想知道塞爾的一切呀!”
“這種話你還真是拿手就來。”
塞缪爾默了默,他知道奧羅拉是個好奇心旺盛,得不到答案就會追問下去。
他只好解釋。
“我的這副形态,在人間被視為邪惡之物,暴露就會有危險,所以我只能化作人類。這件事情請你保密,包括現在,我不希望讓任何人知道我的行蹤。”
“原來如此,我會保密的!”
事關塞缪爾的安危,奧羅拉鄭重地點點頭。
門外有敲門聲響起:“奧羅拉。”
是芙蕾雅。
奧羅拉看了下塞缪爾,接着就把被子拉到他頭頂,蓋得嚴嚴實實的,小聲說:“別出聲哦。”
迅速學以致用。
被藏在被窩裏的邪神:“……”
他好歹也是一個神明,跟藏人似的。
芙蕾雅作為王族,今天也是一身華麗的正裝,頭頂還戴着皇冠。
芙蕾雅語氣依舊高貴中透着嫌棄:“今天的慶典不一般,聽說邪神可能潛藏在聖城中,傻子都知道要小心一點。”
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了。
芙蕾雅是好意,誰知道奧羅拉關好門,就興奮無比地掀開被子,雀躍地說:“聽、聽說塞缪爾大人在聖城!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他!”
奧羅拉一直不會掩蓋自己的情緒,高興,傷心,興奮和期待根本無從遁形。
是真的想見到他,沒有半點別的意味。
塞缪爾遲疑了一會,才問:“你這麽想見到他?”
“對呀!聽說今天光明信徒可以見到他們的神明,我也想見到我的神明呢。”
“……不是上過課了嗎?”
塞缪爾自嘲一笑,眼中冷了幾分:“你也知道他千年來做的惡事可不少,你不害怕麽?”
他作惡千年,并不是個在意別人評價的人。但對奧羅拉,卻敏感到一句話就能讓他跳腳。
奧羅拉想了想,搖搖頭:“他一直在幫助我,也許別人都很害怕他,但在我心中,我不害怕他。”
“他是保護着我的神明呀。”
少女的聲音柔軟又堅定,像一陣風,輕輕在塞缪爾冷酷的心中泛起漣漪。
“……哦。”
聽到如此溫軟的話,黑發男人只是面上冷淡地哦了一聲。
很好,傲嬌的人設穩住了。
“不過好奇怪呀。”
奧羅拉撓撓頭,“為什麽我向塞缪爾大人祈禱,會遇到禿禿呢?”
塞缪爾身子一僵,頓時有些緊張。
他已經無法承受第二次掉馬了。
“也許是讓我和塞爾相遇做朋友吧!”
奧羅拉的頭腦簡單在這時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她簡簡單單就把觸手可及的真相掠過去了。
塞:“……=_=”
這樣也不錯。
奧羅拉:“對了塞爾,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啦,睡夠了嗎?”
塞缪爾:“無礙,已經度過最危險的時間了。”
塞缪爾看向窗外:“等到完全日落,黑暗将席卷而來,那時我就可以離開了。”
奧羅拉急急道:“天黑你就要離開,那……”
“什麽?”
奧羅拉搖頭:“沒事了。”
那就不能一起看煙花了,內心泛起一絲點點失落。
“冕下,不知邪神躲到哪裏去了,我們沒發現他的任何蹤跡。”迪修斯說。
“所有地方都……咳、咳咳……”
因為動用神力,澤維臉色比平日更顯蒼白,給平日高高在上的他增添了幾絲脆弱的美感。
“所有地方都徹底搜查過了?”
澤維冷靜地問。
迪修斯:“除了……留思學院。學院不僅守衛多,而且沒有人不認識邪神,我想邪神應該不會如此莽撞。 ”
“沒有人不認識……?”
澤維怔愣。
還真有位疏漏。
奧羅拉就不認識。
該死的。
平日冷靜溫和的澤維略顯煩躁的捏了捏眉心。
自從知道奧羅拉一心念着的禿禿就是塞缪爾後,為了不增加奧羅拉對邪神的好感。
澤維刻意不讓奧羅拉發現塞缪爾和禿禿是同一人。
這下好了,為祂的自私買單。
現在的塞缪爾躲在奧羅拉身邊,會不會用暴力威脅她将他藏起來。
塞缪爾,你如果敢動奧羅拉,我不害怕再與你一戰。
澤維使出傳送陣,“我現在去留思學院一趟。”
眼見太陽完全沉落,黑夜籠罩了整片天空的時候,塞缪爾也變回了人類的少年模樣。
奧羅拉說:“塞爾,天黑了,你要回那個陰沉沉的地方了嗎?”
“嗯。”
塞缪爾念出咒語,地面上出現一個傳送陣。
奧羅拉語氣略有不舍和失落:“……那下次再見。”
少年頓住了腳步,随後偏過頭,說:“這次抱歉了,下次再一起看煙花。”
語氣依舊是無比冷淡,但卻聽出了幾分溫柔。
奧羅拉雙眼立馬亮起了光。
“嗯!”
原來不止自己,塞爾還記得啊!
塞缪爾離開不久,奧羅拉的房門就響了起來。
現在宿舍只剩她一個人,諾麗絲和芙蕾雅都去教堂進行集中祈禱。
奧羅拉打開門,發現是澤維。
坐在輪椅上的澤維比起平日的淡然,有些狼狽,見到她就急切地問:“奧羅拉,你沒事吧。”
“嗯?我沒有事呀。”
奧羅拉以為的沒事是沒有事要忙的意思,說:“我正無聊着呢。”
她側開身,示意澤維進來。
澤維的臉色放松了些,眼見到房間空無一人,問:“奧羅拉現在是一個人嗎?你的朋友……塞爾呢?”
奧羅拉說:“塞爾回去了。”
澤維運用神力,搜尋了一下周邊的氣息,只有淡淡微弱的邪惡氣息。
塞缪爾離開了。
奧羅拉也沒事。
澤維松了口氣,雖然計劃失敗了,但沒關系。
“澤維現在也沒事嗎?”
意識到奧羅拉誤解了沒事的含義,他笑了笑:“我沒事,既然奧羅拉無聊的話,要不要一起去看煙花?”
奧羅拉點頭如搗蒜:“哇!好啊!”
中心教堂對面矗立着一棟龐大華麗的城堡,城堡無人居住,連國王都沒有資格居住,據說是為光明神休息而建造起來的地方。
從城堡的陽臺向外看,是觀看煙花的最佳角度。每年都會由光明神授意迪修斯主教,邀請兩位人類到城堡上去觀賞煙花。
神光會籠罩這兩位幸運的人類,許下願望的話,光明神會為你實現。
簡單來講,就是抽中千億大獎的天選之子的存在。
奧羅拉扶着刻着紛繁雕花的欄杆,望着燈火通明的聖城,美麗的夜色,來往的人群:“夜景真美啊!”
澤維看着揚起燦爛笑容的奧羅拉,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大街上的民衆同樣看到了奧羅拉二人,臉上滿是興奮而歆羨。
“看!這就是今年被神明恩照着的人類!好幸福啊!”
“哎哎哎?這女孩子我認識,是今年去留思學院就讀的學生,等等,旁邊那位,還有她都是殘缺者啊。”
“殘缺者?最新的光明律歷不是下令說取消這個稱呼嗎?”
“抱歉抱歉。不過,光明神冕下真的是溫柔而平等的愛着衆生啊。”
人們都在讨論登上城堡的人,只有一個小孩手指着澤維圍着的圍巾,稚氣地說:“媽媽,那條黑色圍巾好好看啊,我也想要!”
放在以往,黑色可是聖城無比排斥的顏色,可是光明神親選的人類身上戴着黑色圍巾,這意義就不同了。
是不是說明,光明神其實心怡黑色?
“我也要去買條黑色的圍巾,超酷!”
“我現在已經下單了!”
“你們這群跟風的,我真是看不下去,喂媽,幫我織條黑色圍巾吧。”
奧羅拉零零散散聽到“黑色圍巾”“好看”的話語,轉身對澤維說:“澤維,他們都在說這條圍巾好看!”
“是啊。”
澤維微笑,星光落在他金色的眸中。
不遠處的迪修斯扶額:……為了讨奧羅拉高興,光明神親自帶貨。
沒過一會,璀璨的煙花升上天空。
據說煙花是美之女神向光明神獻上的賀禮,每一朵煙花都是視覺上的盛宴。
奧羅拉看着這個美景,忙拿出貝殼,敲了敲。
塞缪爾的聲音沉沉的響起:“怎麽了。”
“塞爾,煙花真的好好看,是我見過最美的場景!”
奧羅拉努力将貝殼舉向天空,興奮說:“你有聽到聲音嗎?”
塞缪爾沒聽到煙花的聲音,只聽到了奧羅拉雀躍的語氣。
他不自覺柔和了語氣,撒了個謊:“嗯,聽到了。”
“可惜你不在QAQ”
聽到這樣親昵的語句,澤維臉上的笑容冷了下去。
祂故意發出幾聲輕咳。
塞缪爾迅速警覺:“你是自己一個人在外面?”
奧羅拉朝着澤維笑:“不是呀,有澤維陪我呢!”
澤維也沖奧羅拉微微一笑。
面對奧羅拉時,祂總是挂着最溫柔的笑容。
塞缪爾一愣:“澤維……?”
“嗯!澤維就是我新交的朋友呀,他人超好的!”
塞缪爾久久才答,貝殼中的聲音陰沉得想殺人:“奧羅拉,你現在在哪?”
“我在城堡上!”
塞缪爾斷掉了通話。
“澤維……?”
塞缪爾臉色沉沉地,又緩慢地重複了一遍。
這世界上,叫澤維的可只有一個人。
神的名字只有極其少部分的人知曉,譬如離光明神最近的迪修斯也不知道光明神的名字。
因為知曉了神的名字,就相當于神給予了與自己的聯系。
在祈禱時,你的聲音幾乎句句都會傳到神的耳朵裏。
但作為邪惡一派的神明就不一樣了,為了方便詛咒和唾罵邪惡,他們的名字甚至寫在了教科書中。
邪神塞缪爾更是首當其沖。
每天都會遭受無數的謾罵和詛咒。
但給予了自己名字的澤維,想對奧羅拉做什麽?
布萊克見到塞缪爾起身離去,虛弱地說:“冕下,您這又是要去哪裏?”
塞缪爾冷這臉,沒有回答,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奧羅拉挂完了通話,煙花也迎來了尾聲。
見到美景,想要分享的第一個人必然是心中最在意的人。
洞悉人心澤維挂着複雜的笑容,心中泛上酸楚。
澤維:“是在和塞爾通話嗎?”
“嗯!提到這個就高興!”
奧羅拉喜笑顏開地湊到澤維身邊,小聲道,“你知道嗎?我今天才知道,塞爾和禿禿是一個人!!”
他們兩個是一個人?
那自己豈不是給了奧羅拉認親的機會?
“……是嗎,還真是巧呢。”
澤維臉上挂着淡然的微笑,心中已經驚濤駭浪,無限後悔。
下面有人熱烈地讨論着說今天似乎看到了光明神冕下,雖然沒看清模樣,但是感受到了那股純白的光明之力。
特別幸福。
沒了煙花的吵鬧,這段話奧羅拉聽得格外清晰,她略帶歆羨地說:“聽說塞缪爾大人今天也來了聖城。”
澤維看着她目光中隐含的期冀,心中盤算起來。
神明的生命本就漫長而無趣,澤維以為祂有很多時間,能讓奧羅拉心甘情願的走近自己。
沒想到,邪神已經先一步,悄悄地進入她的生命中。
因為祂的疏忽,讓奧羅拉知道了禿禿和塞爾是一個人,已經得到了雙倍喜歡。
萬一再讓奧羅拉知道她一直信仰的神明就是塞爾的話,豈不是三倍喜歡……?
澤維的眸色一暗,露出不符合祂本身氣質的陰沉氣質。
奧羅拉沒注意到身邊的澤維突然EMO了。
過了一會,清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很想見到他嗎?”
奧羅拉拉長了音:“當然想啦,超級——超級——想!”
澤維頓了頓,說:“你……不是已經見到他了嗎?”
奧羅拉瞪大眼睛:“什麽呀?我見過了?在哪裏在哪裏?是不是已經錯過了?”
果然比不過他。
澤維看着她興奮無比的表情,內心又覺得刺痛了幾分。
祂受萬人敬仰,這一瞬間,卻在世人皆怕的邪神面前一敗塗地。
“沒有錯過。”
澤維示意奧羅拉湊過來些。“你過來,我告訴你。”
奧羅拉俯下了身,聚精會神地聽着。
“邪神就在你的眼前。”
“我可愛的信徒,奧羅拉。”
奧羅拉激動地捂着嘴。
“原來澤維是……!”
澤維彎起金眸,笑着摸了摸她的頭。
就算是偷來的喜歡,祂也甘之如饴。
因為受重傷,從中型黑影變回了迷你黑影的布萊克,總算把他的冕下給等回來了。
但因為冕下很生氣,他不敢說又不敢問,只敢在旁邊縮成一團。
是的,冕下又生氣了。
塞缪爾冷着臉,腦中一直循環着剛才的畫面。
奧羅拉和那個澤維在耳語,而澤維脖子上圍着條圍巾。
奧羅拉親手織的。
圍巾。
黑色的。
毛線,是他給的。
“沒想到光明神竟堕落至此。”
塞缪爾嘲諷地說,聲音含着怒意和酸意。
“會願意戴上如此醜陋的圍巾。”
澤維淡定:我其實就是邪神塞缪爾。
塞:……我雖然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這章回評掉落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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