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28章

明珠看着從馬車上下來的三人, 一雙閃爍着精光的眸子，瞬間染上了一層笑意, 和志得意滿。

他往前走了幾步，迎了上去，對着胤礽三人拱手行禮道：“參見太子殿下，給大阿哥、九阿哥請安。”

太子會跟着大阿哥和九阿哥一起過來，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只是太子的到來卻也讓他孫子的百日宴更加的面上有光，到時候他的孫子也會被皇上給記住。

想到這裏, 他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對着胤禟三人也更加的熱情。

胤礽看着明珠臉上的笑容，嘴角抽了抽，他能不知道明珠的想法, 只是他主要就是為了小九。

在這樣的宴會上, 來的人多而雜，萬一他大哥照顧不好小九怎麽辦？

只是現在在衆多賓客的眸光中，他算是給明珠長了臉, 證明了他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

想到這裏，他嘴角的笑容不曾落下，擡手把人扶了起來, 對着衆賓客道：“都起來吧, 今天大家都是為了大學士的孫子而來，就不要拘束了。”

說完，微微的轉頭看了一眼被胤褆抱在懷裏的胤禟。

胤禟看着呼啦啦的一片都跪在了地上，眨巴了下眼睛, 看着衆人，眸光落在了明珠的身上。

此刻明珠紅光滿面, 他看着胤禟和胤褆走了過去，笑的熱情的道：“九阿哥，你可是讓我好等，這天看雖然晴空萬裏，但也滴水成冰，我以為皇上不舍得放您出來呢，沒有想到你竟然和太子殿下和大阿哥一起來了。”

其實最讓他想不到的是太子殿下，他沒有想到他能過來。

胤禟聞言，抱着胤褆的脖子，小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奶聲奶氣的道：“阿瑪擔心我，就讓鍋鍋來看着我。”

然後用小手拍了拍明珠的肩膀，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道：“放心，收了銀子，就會來的，不會失信的。”

這話說的理直氣壯，完全忘記了他剛剛起床那會兒艱難的模樣了。

Advertisement

明珠看着胤禟那肉嘟嘟的小臉蛋，想到自己的孫子以後也能如此的可愛，一時間笑的有些合不攏嘴：“是是，九阿哥是最講信譽的人，為了表示對九阿哥的感謝，等會兒我一定給九阿哥包個大紅包的。”

周圍的賓客一時間有些抹不清楚，他們的眸光好奇的落在了胤禟的身上，這就是被皇上和太皇太後寵到了骨子裏的九阿哥啊，看着也沒有什麽稀奇的，唯一的就是長得可愛了點，漂亮了點，嘴巴甜了點。

只是明珠這麽熱切的和他說話，他要等的那畫師，不會就是九阿哥吧？

一個三歲半的孩子，能畫出來那樣的畫？不可能的。

胤禟也不管落在他身上那若隐若現的眸光，他只聽到了明珠說要給他包一個大紅包的畫話，一張肉嘟嘟的小包子臉笑的牙不見眼。

只覺得這次出來的可真是值了。

胤褆看着胤禟財迷的模樣，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他用手點了他的頭額，覺察到他有些冰冷的臉頰，笑着對明珠道：“咱們快進去吧，外面挺冷的。”

萬一把小九凍感冒了，到時候他皇阿瑪說的那頓板子，絕對是跑不了的。

胤礽一聽胤褆的話，心中咯噔一聲，他趕緊的伸手摸了摸胤禟溫熱的手心，确定他沒有什麽事情，這才趕緊的擡腳往門裏走去。

胤礽一進去，胤褆就抱着胤禟跟了進去，明珠和諸位的賓客這才嘩啦一片的跟了進去。

明珠的府邸是一座五進的院子，一進院是會客書房所在的地方，也是整個府邸裏最大的。裏面張燈結彩，還有從天南海北運來的各種奇石，奇石的邊上有着無數的綠植，在這個年代，這樣的四季綠的植物，可是不多見的。靠近拱門口的位置，還有兩顆老梅樹，正在寒風中争奇鬥豔。

而院子的東南角，竟然還有一座十幾二十平的荷花池，池塘裏的水早已凍的厚實，但是裏面竟然有荷花競相開放。

善財童子只掃了一眼，就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假的，這東西都是用錦緞畫的，然後用鐵絲鈎勒出來形狀，和現代的那些布藝一樣的道理。”

胤禟聽了他的話，不着痕跡的在心裏回答道：“正因為如此，才讓人覺得震驚，竟然做的如此的逼真。”

明珠看着衆人臉上的神色，又看胤禟那好奇的眸光，捋着胡須輕笑道：“九阿哥要是喜歡，走的時候給九阿哥帶上一些，我夫人平時沒有什麽愛好，就喜歡搗鼓這些沒用的，只是沒有想到，往哪裏一把擺，還挺好看。”

說到這裏，他有些驕傲的揚起頭，嘴角忍不住的上揚道：“搗鼓了那麽多年，沒有想到竟然在今天派上了用場，能在冬天看到這等花色。”

他話音一落，來參加的賓客紛紛對着明珠恭維了起來，惹得明珠笑容更加的燦爛一張臉上的折子都加深了許多。

走到屋門口，明珠殷勤的撩起厚重的簾子，側身讓胤礽、胤褆和胤禟先進屋子，屋裏熱氣騰騰，寬敞明亮，還有許多在這裏等待着的人，衆人竊竊私語，熱鬧非凡。

屋裏的人一轉頭看到胤礽，讓整個大廳裏都為之一靜，所有人都知道明珠和索額圖之間的關系，而明珠則是自稱大阿哥的外家。而索額圖則是支持太子。太子和大阿哥的關系雖然不錯，但是也絕不會和明珠來往的。

就像大阿哥不可能去索額圖的府邸上一樣。

只是現在不一樣了，太子竟然破天荒的來了明珠的府邸，那是不是說明，索額圖和明珠二人有了聯手的趨勢？

衆人心中思緒萬千，但是面上絲毫沒有線路出來，所有人紛紛起身對着三人行禮。

明珠走到了胤礽的身邊，伸手謙讓道：“太子殿下能來已經是讓我這蓬荜生輝了，我又豈敢去首座？”

胤礽看着首座擺放着的兩張桌子，又看了看一旁的胤褆和胤禟，心中已經明了。他對着明珠微微的颔首，這才牽着胤禟的手走了過去。

明珠看着胤礽去了首座，才對着胤褆道：“大阿哥坐在另外一張桌子吧，那張本來就是為大阿哥準備的。”說完，看着與胤礽并排的桌子，眸光微微的閃爍。這才是他想要争取的目标啊。

胤褆也不傻，他從明珠開口說讓他去前面坐的時候，心裏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看了看胤禟，還有看着他們的諸位賓客，豪爽的一笑道：“好，你不說我還打算和小九擠一張桌子呢，沒有想到明珠大人竟然早就準備好了。”

說着他擡腳就朝着胤礽走去，一屁股坐在了挨着他的那張桌子上。

手上的動作一動，就把桌子拉到了胤礽的跟前，讓兩張桌子并排而立。成了一張加長的桌子。而胤禟則是忽閃着黑琉璃半的眸子，坐在他們二人的中間。一時間成了整個衆人的焦點。

胤禟看着胤褆的動作，在心裏給他豎起了大拇指，他再是明白明珠和胤褆，還有胤礽和索額圖只見的矛盾和關系了。

相互支持的人，康熙扶持的倆黨，幾乎把持了整個朝政，基本上和後期的佟國維有的一比。

而現在明珠的做法不乏含有擡高胤褆，讓他和胤礽平起平坐的意味，只不過被胤褆的這個不經意的動作給攪合了。

想到這裏，他小小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忽閃着黝黑的眸子看着明珠。

明珠看着胤褆拉桌子的動作，眸光微微山水，笑着對着胤褆道：“大阿哥和太子殿下，真是兄弟情深，讓微臣等佩服不已。”

說完，他臉上的笑容不變，對着人擺了擺手道：“餘管家，開始上菜吧。”

餘管家聞言，對着明珠微微的躬身，然後擡腳就走了出去，一會兒的功夫，外面的侍女就端着托盤魚貫而入，本來還安靜的大廳瞬間又變得熱鬧了起來。一會兒就傳出來推杯換盞的聲音。

胤禟則是安靜的坐在倆人的中間，看着桌子上豐盛的菜肴，所有的菜肴在這麽冷的天裏，竟然冒着熱氣，更是讓他沒有見過的是還有一道鍋子，那鍋子的下面還有個小小的炭爐，讓本來就熱氣騰騰的大廳裏，又增加了溫度。

胤礽看着胤禟垂涎欲滴的模樣，笑着夾了一筷子的菜，放在了胤禟面前的盤子裏，然後寵溺的道：“想吃什麽給二哥說，二哥給你夾。”

胤褆嘴上不說話，但是手上的筷子夾的飛快，一會兒的功夫，胤禟的面前就堆起了一座小山一樣的食物，他咧着嘴笑的開心。

一轉頭看到胤禟嘴角的醬汁，他趕緊的扯了帕子給他沾了沾嘴角，溫聲道：“小九吃，哥哥把好吃的都給你了。”

胤禟看着被胤褆堆滿的小山，默默的擡頭看了他一眼，這才奶聲奶氣的道：“謝謝哥哥。”

胤褆一聽胤禟的話，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

酒過三巡，大廳裏的人都喝的差不多了，這會兒一人舉着酒杯站了起來，他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這才走到了明珠的跟前，對着他笑着問道：“明珠大人，你不是請來的畫師為你夾小孫子畫肖像嗎？今天大家只看到了大阿哥和太子殿下，那這畫師是大阿哥？還是太子殿下？”

說到這裏，他微微泛起紅暈的臉頰，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他對着明珠舉了舉杯道：“還是明珠大人得皇上的寵信，您這小孫子将來了不得啊，能得到太子殿下或者大阿哥的繪畫，都是皇上對你的信任和首肯。”

明珠聽了這人的畫，臉上的笑容微微的一滞，他擡頭看了一眼，在那裏吃的不亦說乎的胤禟，擡手捋了捋胡須笑道：“這你就猜錯了，給我家那小孫子繪畫的人，不是大阿哥，也不是太子殿下，是九阿哥。”

他的話音一落，整個大廳裏一陣的寂靜，他們一直覺得是大阿哥或者太子，但是現在明珠親口否定不是他們。反而是那個只有三歲多，從來了坐下之後，一句話沒說，乖巧的被兩位哥哥投喂的九阿哥？

只是九阿哥那麽小，只有三歲多的年齡，他怎麽可能畫出來這樣的畫呢？

那樣的畫，沒有幾年的功夫是畫不出來的。

那人聽了明珠的話，臉上的表情微微的一滞，轉頭看吃的滿臉紅暈的胤禟，小小的腦袋專注的看着桌子上的菜肴，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再說什麽一般。

他笑着搖了搖頭，對着明珠有些不相信的道：“明珠大人真會開玩笑，九阿哥現在才三歲多，開沒開蒙還不知道，怎麽可能能畫出來那等畫來？”

說着他看着一旁的京城有名的繪畫師傅，輕笑着繼續道：“就是周師傅，也畫不出來這樣的畫的，明珠大人這樣的玩笑可不好笑的。”

胤褆一聽這人的話，瞬間不樂意了，哪怕他沒有見過胤禟繪畫，但是他就是相信這畫就是小九畫的，而現在這人竟然不相信。

想到這裏，他手裏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然後冷冷的道：“你什麽意思？你這是覺得我九弟不會畫畫？還是說你覺得明珠的畫是假的？”

這人也是皇親國戚，祖父是和太皇太後是個輩分的，人本身又漲了胤褆一個輩分，加上喝了不少的酒，說起話來也是絲毫的不虛，他聽了胤褆的話，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起來，他拿着手上的酒杯搖了搖頭道：“瞧，我才說了一句疑惑的話而已，大阿哥就開始發火了，只是你想想，這件事放誰身上，誰相信，這繪畫的大家都沒有九阿哥畫的好，要是九阿哥是個少年郎，我這話絕對不會說的。”

說到這裏，他看着胤禟神色複雜的道：“可是九阿哥是個三歲半的小娃娃，你讓我們大家怎麽相信呢？！”

他的話音一落，在座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哪怕嘴上沒有說，但是心裏都是認同這話。

而一旁坐在他身邊的周師傅，則是事不關己的端着酒杯輕抿着酒，餘光不自覺的落在了胤禟的身上。明珠的畫他見過了一次，那會兒只覺得這畫畫的什麽？完全不像是個人，只是在仔細一看，就又覺得這畫畫的真好，尤其是那笑的燦爛的模樣，讓人受到畫上的人的笑容感染。

抿嘴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

而這要是真的是九阿哥畫的，那皇家的人真的是人才輩出。

想到這裏，他的夾了一口菜放在了嘴裏，細嚼慢咽的看着班圖臉上的笑容。

明珠聽了胤褆的話，又看了看有些趾高氣昂的班圖，忍不住的輕笑着，用手捋了捋下巴的胡須：“班圖，你看你這話說的，你可知道我可是花了一千兩銀子，買的九阿哥的兩幅畫，你要是把九阿哥吓到了，畫不好，我可是要找你算賬的。”

班圖和周畫師是好友，兩人經常約幾人一起去爬山，繪畫，吟詩彈琴。

而這次他要請一位畫師來給他小孫子畫肖像的消息不胫而走，恰好被班圖知道，他就向他推薦了周畫師。

周畫師不是畫的不好，是畫的不是他想要的那種，他花費那麽多的銀子，至于讓他來畫嗎？

當時周畫師和班圖要求看一看畫是什麽樣的，他是拿出來給二人看的，周畫師在看到畫的瞬間，驚為天人，懇請他一定要引薦這位畫師。

也就在今天班圖帶着周畫師，來到了府邸，等了那麽長的時間，卻等來一個三歲半的小團子。他竟然是明珠說的那個神秘的畫師，這讓他們的心裏産生了落差，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

班圖聽了明珠的話，擡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笑道：“這有何難？要是九阿哥畫不好，就讓周畫師賠你一副，再不濟我給你一千兩銀子就是。”

胤礽聽到班圖的話，臉上神色倏地一下子冷了下來，他掃了一眼明珠，然後想要開口說話。就被胤禟拍了拍手背。

他放下了筷子，歪着腦袋看着不遠處的笑的肆意妄為的班圖，倏地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對着他軟軟的道：“班圖，買畫嗎？挺貴的。”

這人一看就是財大氣粗，消費高，不拘小節。是他喜歡的類型。關鍵是有錢。

既然他那麽的不相信，而且還那麽的有錢，那就不能怪他讓他買他的畫了。

此刻班圖還不知道，他在胤禟的眼裏已經成了冤大頭，這會兒他聽了胤禟的畫，轉頭看着胤禟，倏地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他一口把酒杯的酒喝幹，然後對着人笑道：“既然九阿哥想要買畫，那我就要一副和明珠大人一樣的大頭畫吧。要是你畫的和給明珠大人畫的一樣好，我出一萬兩銀票又能如何？”

一萬兩一幅畫，能夠打壓一下郭絡羅氏的氣焰，還能讓在做的所有人都看清太子和大阿哥連同明珠為一個三歲多的小孩子架勢，是何其的劃算。

想到這裏，他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明媚起來。

胤禟聽了班圖的話，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熠熠生輝，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燦爛，一對小酒窩也更加的明顯，他對着班圖伸出小手，軟軟的道：“先把銀票拿來？”

善財童子聽得清楚，他看着外面的發展，幾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九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一幅大頭畫竟然能賣這麽多的銀子？一萬兩啊，他的財運點不知道能不能再升點？運氣也會跟着上升許多。

一想到這裏，他有些坐不住了，聽着胤禟那奶聲奶氣的聲音，恨不得自己現在就能現身，站在他的身邊和他并肩作戰。

班圖聽了胤禟的話，笑着從懷裏掏出來一摞的銀票，大概有個二三十張的樣子，啪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看着胤禟道：“看到了嗎？這些銀票加起來只多不少，你要是能畫一樣的，這些都是你的，要是畫不成的話。”

說到這裏，他微微的沉寂了片刻，然後道：“那就拜周畫師為師吧，周畫師名滿京城，九阿哥也是不吃虧的。”

胤禟聽了班圖的話，黝黑的眸子，掃了一眼坐在他不遠處的周畫師，忽而露出來一個甜甜的笑容，豪氣萬丈的喊道：“筆墨紙硯伺候！”

胤礽和胤褆看着胤禟那豪氣的模樣，忍不住的莞爾一笑，然後對着明珠擺了擺手。

胤禟是他們的弟弟，他說的話，他們都是相信的，既然他說了能畫出來這樣的畫，那就一定能畫出來。而且索額圖和明珠二人都明确的說了，小九畫的畫是真的很漂亮。

明珠聽了班圖的話，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當初他就是這樣想的，到最後花了一千兩買了兩幅畫，雖然畫的是真好，但是就那麽短的時間裏，就能掙一千兩的銀子，還是讓他心生羨慕。

這九阿哥比他來錢還快啊。

想到這裏，他憐憫的對着班圖道：“落子無悔，我現在就讓人去準備。”

說完他站起身來對着身邊的餘管家囑咐了兩句。

餘管家對着明珠微微的拱手，然後就退了出去。一會兒的功夫就端着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着一張A4大小的紙張，還有一根洋人用的碳棒。

這是明珠為了讓胤禟來給他的小孫孫畫畫專門詢問的他，需要準備的東西。

胤禟看着餘管家手上的東西，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背着手從主位上走了下來，一張白白嫩嫩的包子臉上盡是笑容。

胤礽和胤褆兩人也跟着站了起來，他們走到了胤禟的跟前，專注的看着他。

胤禟拿起托盤上的碳棒，看着那張潔白的紙張，又看了一眼班圖，小小的臉頰就緊繃了起來，然後小手翻飛，一筆一畫的落在了紙上，一會兒的功夫一張肖像就跳躍了出來。

在座的諸位賓客這會兒也都停止了議論，他們看着胤禟快速的揮動的小手，就連呼吸都忘記了。九阿哥手上的動作十分的流暢，臉上也是那種繪畫的投入，在這一瞬間，他們的心裏的懷疑不免弱了幾分。

要是九阿哥真的會畫畫，那班圖的一萬兩銀子可就是九阿哥的了。

班圖看着胤禟小手上的動作，心中瞬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曾經在周畫師的臉上看到過一樣投入的表情，這讓他的心不免産生了懷疑，這九阿哥難道真的會畫畫不成？

胤禟的速度很快，也就即一兩分鐘的時間，一幅畫就結束了，他滿意的看着紙上的畫像，拿了起來，徑直的朝着班圖走了過去，然後把紙張放在了班圖的面前，揚起頭對着班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閃爍着明亮的光芒，奶聲奶氣的道：“謝謝惠顧。”

說完，直接拿起桌子上的那一疊銀票，邁着小短腿朝着胤礽和胤褆跑去，然後開心笑道：“哥哥，掙錢了。好多錢。”

胤礽和胤褆倆人還沒有那副肖像畫的震撼中走出來，就看到胤禟那笑成月牙的眼睛，擡手揉了揉一下他的腦袋，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班圖沉默的看着紙上的畫，笑容就僵硬在了臉上，只見紙張之上雀躍着一張大頭小身子的人兒，大大的腦袋上帶着誇張的笑容，小小的手拿着酒杯仿佛在推杯換盞。這副畫比明珠手上的那副還要逼真，逼真到他看到就想要露齒一笑。

看到這裏，他擡頭面色複雜的看着胤禟那燦爛的笑臉，嘴巴張了張什麽都沒能說出來。連帶着整個大廳裏的人，都成了啞巴。

打臉來的太突然，讓他們完全沒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