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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原來,戴舉人不知什麽時候,與鄰家的妻子有了首尾。
兩個月前,戴家父母無意中得知此事,便急着給戴舉人娶一房妻室,好讓他收心。
可陰差陽錯的,戴家一直沒有尋到合适的女子。
直到近日,那鄰家的長子滿月了,長輩們卻怎麽看怎麽覺得孩子長得不像自家人。
逼問之下,鄰家妻子說了實話,原來這孩子竟然是戴舉人的。
鄰家自然火冒三丈,同戴家鬧了個天翻地覆,這醜事現已經傳遍了小半個府城。
客棧老板娘長舒一口氣,道:“真險啊!我差點就讓戴家騙了,把柳柳嫁給那樣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
聽明白原委,沈秋桂笑道:“冰兒可是我們家的小福星,這間鋪子就是她拍板定下來的。”
老板娘連連點頭,感激地對着晏冰道:“宋秀才孝順有禮,勤學耐勞,與柳柳相處得不錯,還好當初定了他!”
聞言,晏冰笑了笑。
沒過幾日,鄉試出榜。褚寒如原劇情那般奪得了榜首,成為鄉試解元,有了舉人功名。
令人驚喜的是,柳柳的未婚夫宋秀才也考中了舉人,讓老板娘樂得合不攏嘴,又來錦華樓誇了晏冰一通,送來了柳柳大婚的喜帖。
*
接下來的日子,錦華樓還遭遇了幾個小波折。
某日,晏冰見一個客人行為鬼鬼祟祟,令她見之生厭,便讓顧文霆盯緊他。
沒過多久,那客人果然有所動作,想要偷偷在菜裏放死蟑螂,以此敗壞錦華樓聲譽。
這人被顧文霆當場抓獲,趕了出去。
又有一日,之前賣鋪子給褚家的老者氣勢洶洶地找了過來,還帶着自家幾個膀大腰圓的兒孫,砸了錦華樓不少碗碟。
當時,那老者吵鬧不休,說褚家當初诓騙了他,硬生生把價值五百兩的鋪子用三百兩就買到了手,讓褚家補給他差價。
還不待晏冰出手,隔壁客棧老板娘就一掃帚糊上了老者的腦袋,怒罵他不要臉。
老板娘叉着腰道:“我開了幾十年客棧,這條街上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年初的時候你花了兩百兩銀子買下這鋪子,沒過幾個月又轉手給褚家,一眨眼的功夫就賺了一百兩,如今你還好意思來要錢?!呸!”
老者被客棧老板娘說得面紅耳赤,圍觀的客人們也恍然大悟,對着老者一家指指點點。
“我之前來過他家,飯菜難吃死了。一盤裏面也沒幾口,根本吃不飽,與錦華樓是雲泥之別。”
“啧啧,這是見別人家紅火了,就犯了紅眼病想來訛錢啊。”
“衙役怎麽還沒來,快把這群人趕走,別耽誤我吃飯。”
聽說是這種糾紛小事,趕來的衙役原本想讓老者賠些錢就算了。
但為首的衙役眼尖,竟在錦華樓內見到了滿臉不快的唐知府夫妻二人。他還注意到,唐知府的衣袍竟有一角被噴濺上了一灘菜湯……
接收到唐知府的眼神,那衙役連忙讓手下把老者一家帶回去嚴查。這一查,就順藤摸瓜出來了一個大案。
衙門裏的人才剛剛問了幾句話,老者就被吓得瑟瑟發抖,招出來了幕後主使——主街另一家酒樓的馬老板。
老者痛哭流涕地把所有事情都吐露了出來:“那姓馬的給了我二十兩銀子,讓我去錦華樓鬧事,我都是被他給騙了啊!他還……他還跟我說,若事成,就便宜賣給我粟殼粉……”
聽到這話,衆人頓時大驚失色。
“粟殼粉”此物若灑在菜裏,便會使得菜品鮮美異常,另食客上瘾。
但它卻會慢慢侵蝕食客的身體,前些年曾經害了不少人,早就被朝廷明文禁止食用。
于是,衙役們立刻就去了馬氏酒樓,果然在廚房裏搜到了被封禁的“粟殼粉”。
這個案件的性質立刻就變得嚴重了起來,衙役們把馬老板帶走調查,惹得衆人議論紛紛。
有消息靈通的打聽到了實情,衆人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馬氏酒樓日益興旺的原因。
此事傳開,錦華樓反而迎來了更多好奇的客人,大家都想嘗嘗被同行妒忌暗害的那家酒樓究竟有多美味。
最後,衙門勒令老者按照三倍價格賠償了錦華樓的碗碟損失,沒收了馬老板給老者的二十兩。
老者偷雞不成蝕把米,灰溜溜地賠了錢。
至于對馬老板的懲罰,衙門查封了馬氏酒樓,打了馬老板五十大板,并對其處以天價罰金。
原本那漏財邪術的反噬之力就讓馬老板壽數大減,眼下見半生積累都成泡影,馬老板氣急攻心,吐了一地的血。
自那以後,他纏繞病榻,又買不起藥,還時不時被常來他家吃飯的客人找上門痛罵,沒過多久就咽了氣。
*
九月,安京。
兩年來,錦華樓在大齊大放光彩,開了許多家分店。
周巧禾廚藝好,教出了一批徒弟,各個都能撐起一家酒樓。她又有商業頭腦,懂得運用來自現代的一些營銷手段。
很快,褚家就成為了大齊有名的富商。
上個月,褚家将店鋪開到了安京,并随之搬遷了過來。
褚寒被府學推薦,通過翰林院考試後進入了安京的國子監中讀書。
周巧禾于半年前生下了一對龍鳳胎,晏冰與顧文霆在這個世界也做了兩年的夫妻。
這日,顧文霆聽說洛京東邊有一處翡翠場很有名,便帶着晏冰去逛一逛。
欣賞完一圈店鋪中的翡翠飾品後,兩人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翡翠場的深處。
那裏的鋪子更為簡陋,很少見到翡翠成品,大多數都是烏突突的翡翠原石。
不遠處,還有工匠正在用器具費力地解着石頭。解石鋪的四周圍了一圈人,有人衣衫褴褛,有人錦繡華服,落差極大。
忽地,有眼尖的人大喊道:“出色了!”
那匠人移開工具,往切口處倒了一盆水,沖掉碎渣後仔細瞧了瞧,驚喜道:“是紅翡!”
“一百兩!我出一百兩買這塊!”一個衣着富貴的人猛地喊道,生怕有人與他争搶。
“劉老板啊,這塊料子我可是勢在必得,一百五十兩!”另一人撚一撚長髯,淡定自若道。
聽到有人争搶競價,紅翡原石的主人興奮地跺了跺腳,只等着收錢。
最後,這塊原石被那長髯男子以兩百五十兩的價格買下,讓工匠接着解石。
不多時,紅翡被全部解出來。
它的水頭極好,又足有一個成年男子的拳頭大小,可以做成兩三個手镯和挂墜,最起碼能賣五六百兩!
見此,除了長髯男子滿面紅光哈哈大笑之外,那劉老板與原石主人皆是扼腕嘆息。
劉老板怨自己魄力不足,沒能将其拍下;原石主人恨自己太過守成,原石才開了一半就把它賣掉,導致自己虧了這麽多。
然而,“神仙難斷寸玉”,誰又能透過石皮認出下面的翡翠?
若全解出來的紅翡最後不值兩百五十兩,可能這三人的心态便會與現在截然相反。
看着這宛若賭.博又好似拍賣的現場,晏冰挑挑眉,道:“這是在賭石?”
在現代華國的時候,翡翠市場比較流行賭石,晏冰也有所耳聞。
所謂賭石,也就是買家在翡翠完全包裹、或者半包裹着石頭表皮的前提下拍下原石。若原石內解出來的翡翠的價值大于拍下原石的價格,買家就算賭漲;反之則叫賭垮。
顧文霆笑道:“是啊,我打聽過了,安京也把這種玩法叫做賭石。你要不要買幾塊原石解出來做首飾?”
聞言,晏冰有些心動,帶着顧文霆挑挑看看。
沒過一會兒,晏冰就挑好了一塊手掌大小的原石,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下來,顧文霆接過來拿在手裏。
一個身着粗糙灰色麻衣的少年見晏冰二人似乎還在挑原石,便推着自己的小木車過來,有些磕巴地自薦道:“兩位需要運石車嗎?半個時辰五文錢就好。”
顧文霆點點頭,把手中的原石放到少年的小木車上,給了他一塊碎銀,道:“多餘的算是賞錢。”
那少年眼前一亮,收下錢,喜道:“謝謝客人!”這一筆比他在這翡翠場搬運石頭一個月掙的錢都要多,他真是遇到貴人了!
少年跟着二人穿梭于原石鋪子間,運石車上的石頭越來越重,晏冰花的錢也越來越多。
他的內心不免有些擔憂:這兩位貴人一看就是新手,他們第一次賭石就買那麽多,若全賠了進去該如何是好?
這時,一塊半開的原石吸引了晏冰的注意。
那原石足有成年人的上半身那麽大,中間被磨開了一處指甲大的小窗。
通過小窗,晏冰可以看得到柔和的翠綠,那色澤隐隐泛藍,卻絲毫不減綠色的純正。
這正是翡翠之王——祖母綠翡翠。在現代華國,它也被稱為“帝王綠”。
這塊半開原石的标價也極其駭人,若想買下它,需要三千兩黃金。
晏冰走到那原石前,只輕輕看了兩眼,就從懷裏的乾坤袋中掏出一疊銀票,抽出一把遞給這家原石鋪子的老板,道:“這塊我買了。”
見此,不光推車的少年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周圍所有注意到這邊的人都瞪大了雙眼。
天啊!這塊原石擺在這裏快一年,終于有人敢賭它了?
少年此時也顧不上其他,急忙攔住晏冰付錢的手臂,急道:“不行啊!這塊多半是垮的!”
其他賭石者也不是傻子,這塊原石擦出來的那一角如此完美,又怎能放過它?
少年常年在這翡翠場勞作,也對賭石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他聽行家解釋說,這塊原石內部只有薄薄的一層祖母綠,根本做不出來首飾,也不值錢。
因此,有經驗的無人上當,沒經驗的手裏沒錢。
這塊原石就這樣在這裏擺了一年,就等着哪日來個有錢的傻子把它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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