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脈搏奔流
脈搏奔流
女子戒毒所每個月都有幾天會見日,等候會見的家屬按秩序排在門外。有老人、有孩子,但鮮見男友和丈夫。這些吸毒女人的男友和丈夫往往同時在另一家戒毒所被管制中。由于舊所改造,原來的會見室正施工,會見安排在矯治區操場上,學員和家屬中間沒有隔離帶,幾個挽着發髻,神情疲倦的女警在一旁監督。
菱角是由副大隊長帶過來的。大隊長對梁夏說:“這孩子表現很好,是學員裏最配合的一個。她年紀小,還有點理想。不像那些老油子爛泥糊不上牆。”
事實上,來到所裏的學員大概在半個月之內就能完成身體脫毒,但心理上的依賴卻很難戒斷。生理調整到正常狀态,如果心理不脫毒,身體脫毒等于零。這正是戒毒中最悲哀的事情。
大隊長打量着梁夏:“她說等她出去以後你就不管她了。這樣不好。最重要的還是親人的配合。你是不知道啊,從這裏出去的人變成人們眼中的另類,工作找不到、家庭不接受,來自社會的不信任充斥着她們的新生活。當所有的路口都被堵死,也只有複吸這條路才能讓她們在心理上找到合适的慰藉。正是這樣的一個惡性循環鏈,讓我們的工作就像精衛鳥填海一樣辛苦,似乎永遠看不到盡頭。”
菱角一直站在大隊長身邊,默默聽着。看得出來她非常感激大隊長替她說了這番話,不時瞟梁夏,觀察他的表情。
梁夏說:“我相信她能戒掉。她是很堅強的孩子,別說有戒毒成功的案例,就算沒有,她也能創造出唯一的一個。”
菱角激動得不停抿嘴唇,努力挺起胸脯,怎麽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歡喜,強作平靜,但繃不住笑。
梁夏捏捏她的臉蛋:“怎麽會不管你,會一直管你的啦!上次是逗你玩的,我的話你也當真!”
菱角嗫嚅的說:“我的功課落了好多,跟不上。我原本成績就差。”
“艾校長會給你保留學籍的,放心吧,書你跟着我念,期末參加考試就行了。別擔心,這不算什麽事。” 梁夏大力拍小丫頭的肩,“加油!到時候我來接你回家。”
菱角快把腦袋從肩膀上點得掉下來了。
梁夏走了幾步又回頭,小丫頭閃亮的眼睛在看他,她的臉龐在強烈的日光下如破蕊的新荷,蒼白中點綴了霞色。菱角對着他揮舞雙手,那心花怒放的笑容幾乎令人落淚。
基金會辦公室臨近南屏街,處于繁華路段,周邊有五星級天恒酒店和房地産交易中心大樓。沈謙裝修天堂洗浴中心的施工隊把辦公室裝得像總統辦公室,會長室足有整個籃球場面積那麽大,辦公桌後插着國旗和周恕淳找人設計的基金會會旗,當中懸挂亞克力會徽及基金會英文縮寫。會徽是愛心托起支氣管的抽象圖案,梁夏怎麽看怎麽像箭靶,這會徽總讓他聯想起婚介所而不是基金會。如果頂棚上用彩色玻璃拼些長翅膀的光腚娃娃,那他簡直可以換上黑色長袍開壇布教了。
梁夏确實在布教。他告訴每個企業要學會愛這世界。
人拒絕服從神的旨意,不讓神決定他一生路程,而決意選定走自己的路。知識上不信與驕傲;意志上有與神同等的欲望;感情上放縱與放任。
你們必敗無疑。
梁夏給桌上的假山澆水。仁者愛山,智者樂水。桌上怎可無山水。
周恕淳不高興。他坐在皮沙發裏生了很久悶氣。徐旋辭去理事長的職位,讓他失望極了。梁夏也不給他實際的支持,即使許諾給他分一半也不能說動他。好吧,人只看眼前利益果然是愚蠢的。當更大利益到來時,你将因找不到願意信賴你的人而只能眼睜睜看着錯失良機。
“我和你簽協議!找公證處公證。”周恕淳說,“你不能這樣袖手旁觀,我還有很多項目在進行,我沒那麽多精力放在納斯達克。”
梁夏開始修剪假山上的植物,他修得極仔細,不時停下來端詳。
周恕淳提高聲音:“你別忘了,這個基金會是我一手創立的。你到現在都沒感謝過我!”
“你不說我倒忘了。這事你欠我人情才對啊。”梁夏慢條斯理的,“你想搞基金會,又不方便露頭,我就挺身而出,怎麽現在反倒是我對不起你了?基金會財務上那麽多問題将來都和我脫不了幹系,我拿你一分錢好處沒有?”
周恕淳居然流下了眼淚。他看上去異常辛酸。
他說:“拘留所那件事是我錯了。我當時腦子不清楚。都是井萬州出的點子。而且,事實上你并沒有損失什麽。你不過呆了五天就出來了,檔案上也不會留下犯罪記錄。你還是清白的。你被查封了財産,我的錢也同樣吐出去了。你倒說說這件事你到底吃了多大虧?折算成錢的話你說個數,我給!”
梁夏放下剪子,從紙巾盒裏抽出紙巾擦拭指間的水漬:“說真的,老周啊,你該回研究所踏實幹點事了。課題組那麽多活全壓在蘇杭身上,他身體越來越弱,你不擔心嗎?他那種身體還下鄉,在重度污染的地區一呆就是幾十天,營養完全跟不上,而且還要遭受病區病菌的反複侵害,這樣下去他會出大問題的。”
周恕淳擤鼻涕,甕聲甕氣說:“昨天下午小蘇昏倒了。幸好當時就在附屬醫院。立刻上呼吸機,兩個多小時以後醒了。”
梁夏的目光讓周恕淳膽怯。周恕淳忙說:“我沒通知他家裏人!我曉得他不想小宋知道。”
周恕淳主動提出帶梁夏去醫院。病室是單間,小且整潔,離走廊遠,所以非常安靜。
蘇杭在昏睡,滿臉都是冷汗,他瘦得很明顯,以致輪廓看上去幾乎像個少年。這樣的昏睡顯然不可能太沉,梁夏剛站到床邊,蘇杭就睜開眼睛,他的眼神有瞬間的失焦,但他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梁夏說:“看着我幹嘛?還想去上班?”
蘇杭暫時說不出話,他的呼吸急促而低微,時不時中斷,每當中斷後再緩過來時,冷汗就從發絲裏直滾下來。
周恕淳逐一查看床頭那些儀器上顯示的數據,他說:“我用你的手機給小宋發過短信了,告訴她你這幾天下鄉。”
蘇杭的聲音弱得幾乎難以分辨:“謝……謝……”
梁夏摸他的額頭,沒有退燒。轉身到衛生間取了毛巾臉盆,擰開水龍頭接熱水。周恕淳在外面說水不能太燙。梁夏端着溫水到床邊,周恕淳掀開被子,蘇杭的衣服全濕透了。失去耐心的梁夏幾乎是把他的衣服撕開的。
“你他媽的和自己有仇啊!”梁夏聲音有點變調,用毛巾擦蘇杭滿是汗水的身體,周恕淳幫忙把蘇杭抱起來一點,好讓梁夏擦到背,梁夏的手探到蘇杭背後時,和他貼得較緊,就是這麽一點點的壓力蘇杭也沒經受住,他無聲無息的昏了過去。
梁夏托得快,蘇杭就滑落在他懷裏。
昏迷的蘇杭嘴唇幹燥,和濕漉漉的臉龐反差巨大。
周恕淳按了呼喚鈴,一面迅速地捏住蘇杭下巴,将呼吸機面罩套上去。
梁夏側身讓過沖進來的醫生護士,來到走廊上。
冷調走廊像蜿蜒的江水。江上江霧,暗香浮動,梁夏恍惚聽見少女的歌聲:
天上星星數得清啊波
天上星星有九群
這話可當真啊咿喲
天上要數北鬥星啊咿喲
地下要數阿哥哥
北鬥星和阿哥哥
連着我的心啊咿喲
梁夏用力眨眼,但沒用,淚水洶湧而下,他沒能調整好氣息,以至于抽泣聲破喉而出。他用力推開窗扇,把臉浸入春天的夜幕裏,淚水向深淵般的泥土中砸落,沉重而炙熱,一如脈搏中奔流的血。
會長辦公室和秘書長辦公室同層,在走廊東西兩側盡頭。宋般若的腳步聲梁夏總是聽得到。這層女職員并不少。但宋般若走路的聲音很特別。梁夏十分厭惡高跟鞋的篤篤聲,那除了充分顯示出穿這鞋的女人體重驚人并且缺乏教養之外,毫無風情。走路不發出聲音的女人則陰氣太重,有女鬼之嫌。宋般若通常穿小坡跟,因為她的身高不需要借助高跟鞋,她的體型也不需要借助高跟鞋。她的腳步很快樂,但不急促,由遠而近,像風吹散雲,讓梁夏的心情越來越晴朗。
宋般若停在門外轉悠。就是不敲門。
梁夏從低櫃裏取出一只白色小瓷杯,那是他專為宋般若準備的。只要她來辦公室談事,他就會用這杯子給她泡祁門紅茶。
祁紅特絕群芳最,清譽高香不二門。
故名群芳最。
茶湯紅豔,袅袅騰出熱汽,白瓷襯出玉色。梁夏蓋上杯蓋。雙手攏住杯身。
宋般若終于敲門了。
她進來的時候微笑着,梁夏知道她來幹什麽。
他把杯子往前推了推。
宋般若拉住真皮椅的靠背,将椅子滑到梁夏對面。她說:“這兩天我打不通他的電話,他到底去哪兒了?”
“老周說他在鄉下。可能信號不好。或者沒電了。”
宋般若坐下去,擡手按住胸口:“這兩天我心髒很不舒服,亂跳,也睡不安穩。不知道為什麽特別想他。你能不能陪我一起下去找他?”
梁夏笑:“去哪兒找啊?深山老林的。誰叫你沒給他植入寵物芯片,他要是真走丢了你就另養一只好了。”
宋般若眼淚汪汪:“你不要開玩笑了。我和你說真的!”
梁夏便不笑:“好吧我告訴你吧,國安局和研究所有個保密級別很高的任務,按規定不能和家屬聯系,也不能透露具體情況。所以你等幾天吧,這事結束他就會和你聯系的。”
“我懷疑他出什麽事了。我到附屬醫院去過。”宋般若的話差點讓梁夏喝到嘴裏的水噴出來,幸好他還是克制住了。她說,“我去問過好幾個人,護士長和孫主任,他們都說不知道。”
梁夏說:“你去醫院幹什麽,你們女人就是沒事找事。”
宋般若不停的按手機:“你看,打不通,就是這樣怎麽也不通。”她又拿起梁夏桌上的電話試,失敗之後又拿梁夏的手機打。
梁夏看着她四處碰壁,說:“沒用的。聯系不上。他要是出事,不用你去找,研究所就得找他,就算研究所不找,他爹也得發動部隊帶着警犬搜山去。你別瞎折騰了,去逛逛街,買買衣服、化妝品什麽的。你這麽折騰弄得我都以為出什麽事了。”
宋般若在寫短信,寫寫停停,六神無主的。梁夏怪叫:“他叛逃啦他裏通外國啦他帶着國家機密投靠美帝國主義啦他找塔利班去啦!”
宋般若還在寫短信。
梁夏氣餒。
宋般若說:“四天了。他從來沒有四天不和我聯系的。以前我每天都能聽到他聲音的。”
梁夏把茶杯塞給她:“喝茶。行了你放心吧,我幫你想辦法,起碼讓他給你偷偷發條短信什麽的。”
“那謝謝你了!發短信就可以。謝謝你呀,千萬幫忙!”
梁夏避開她的目光,關抽屜鎖櫃門:“我還約了人談事得走了,你慢慢喝吧,家裏要是換燈泡什麽的別自己弄,記着給我打電話。”
在停車場倒車的時候,梁夏特意張望四周,确定宋般若沒有監視自己之後才駛出大門。一路上他不時留意觀後鏡,沒發現跟蹤車輛。他很謹慎地把車停在研究所,然後步行到醫院。
走廊上遇到護士長,手裏拿着蘇杭的衣服。
梁夏說:“真是感謝啊,沒告訴小宋他在這兒。”
“哪能說呢,誰看了小蘇那樣子不心疼,何況他老婆。”
周恕淳表現很好,他居然在病房裏坐着。
梁夏在床頭找到蘇杭的手機,正要給宋般若發短信,又放下,時間太短,明顯有破綻。過幾個鐘頭再辦才妥貼。
周恕淳說:“你把小蘇的扣子全扯崩了,王護士長給一顆一顆縫回去的。要不然小宋見了指不定以為小蘇和誰鬼混呢。”
梁夏問:“你的納斯達克怎樣了?度假村呢?”
“基金那邊還沒到分紅的時候,度假村在等艾北的錢,艾北說我們手續不全,拖着不批。”周恕淳開始井噴,“我就找了崔行長,崔行長和我一起找艾北,哪有那麽多齊全的手續,要是手續齊全這事還有什麽意義!艾北說沒錢,我知道軸承廠才存了七千萬進去。艾北這樣下去別想有出息,好處想占,風險不肯擔,這簡直是白日做夢。上了船誰都不想翻船,可他不上船又想過海怎麽弄?有本事他飛過去。”
梁夏說:“蝴蝶飛不過滄海。”他在托盤裏找到一根棉簽,仔細的給周恕淳分頭路。周恕淳發色花白,但發質頗好,就是頭頂的發量相對稀薄。梁夏從周圍挑起頭發往頭頂蓋,周恕淳忍耐着。
“你真是一只頑強的老蝴蝶。至死不休。”梁夏豎起棉簽搗他的頭旋,“你就不能消停點嗎?你不累啊?我都替你累。”
周恕淳拿開梁夏的手,自己整理頭發:“你們生在好時代了。我這輩子的遺憾太多喽。五十年代研究生叫做攀登科學高峰的先鋒隊,我就是先鋒隊的一員,剛工作是分配在陝西一家制藥廠,一幹就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啊,你伸出手指數,來回數兩次費不了半分鐘,可那是人生當中最精華的二十年,身體狀态啦,心理狀态啦,工作狀态啦,最好的這段時間我扔給那家窮鄉僻壤的制藥廠了。廠子裏有文化的不多,找對象都難,當時我們科室有個本科畢業的女孩,人家給我倆撮合,我看也沒的可挑,就結婚了。感情一直不好,有了小孩以後,又帶着小孩和我對着幹,我女兒從小就鬧着要我們離婚,我女兒今年三十多了,比你還大,光戀愛不結婚,說是我們的婚姻給她留下陰影了。
她其實條件很好的,長得漂亮,學歷也高,工作穩定收入豐厚,可就是不想結婚。我看着真是愁得慌。她将來老了怎麽好!再說我自己,婚姻失敗就算了,別的方面也沒享受到,那時候成天餓,想吃肉,能吃上魚簡直比什麽都高興。自行車騎得快散架也舍不得換,坐墊壞了自己拿針補補又繼續用,輪胎破了自己找塊橡膠,拿膠水粘上。衣服一年四季就那麽幾件。下班沒地方去,直接回家,洗澡哪有淋浴,都是澡盆,旁邊放幾個熱水瓶,水涼了就加一點。看電影要走好遠,最好看的電影也就是,我看了十幾遍。後來從陝西調回北京,在郊區工作,又是十幾年,搞大北京,四環外才漸漸有些人氣。這幾年胃口不行了,身體也病多,什麽娛樂倒都出來了。夜總會啊五星酒店啊好萊塢電影啊,自由戀愛都不值得提,婚外戀才正常,二奶都不值得提,四個老婆坐一桌搓麻将才叫面子。
你說說,我這輩子能和你比嗎?你才多大,你們把我們這輩人艱苦奮鬥的成果拿着就吃了,還理所當然。難道我賺點花點有錯嗎?沒有我們哪有現在的日子!就連美國日本的上一代那也是苦裏熬過來的。你們就是峨眉山上下來摘桃子的!”
梁夏說:“你年輕的時候有沒有為了研發國産藥把自己累得昏迷不醒?有沒有放着花花世界不聞不問卻偏偏泡在實驗室?那時候你吃不上肉沒錯,現在我們頓頓有肉吃,但肉裏盡是瘦肉精。沒人不承認你年輕時候的付出,可我們也沒那麽多桃子可摘。我們發展,人家也在發展,我們跑步前進卻到現在都沒追上。我期待能對我的孩子抱怨我這輩子沒過過好日子,我希望有那麽一天,因為那說明我們一直在往前走。”
他們兩個停止交談,只是對坐。周恕淳的手機鈴響,他看了眼來電號碼,起身到病房外接電話。
梁夏回身觀察蘇杭,蘇杭真的睡着了,他們兩個長篇大論說了這麽多,他居然都沒醒。
梁夏試了試他的鼻息,總算比較均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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