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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梁睿和沈莞分開後,直接大步朝顧以繁走去,中途遇到不少以前一起玩樂的富二代向他打招呼。
“梁少,最近在忙什麽?怎麽都不去酒吧玩?”
“梁少,聽說城北的超跑俱樂部又引進了幾輛新車,有空一起去跑兩圈啊。”
梁睿臉上挂着懶散的笑,一一回應後才略過人群走到顧以繁身邊。
顧以繁遞了一杯香槟給他,笑着打趣:“怎麽一個人,也不把嫂子帶過來,讓我見見。”
梁睿和顧以繁兩人從小就認識,關系一直不錯。也只有顧以繁知道梁睿這些年一直僞裝成不務正業的模樣是為了什麽。一見面自然免不了調侃。
梁睿面露掃了一眼顧以繁,語氣頗為不悅:“你叫誰嫂子?”
顧以繁有理有據地反駁:“你和沈莞不都結婚了嗎?我叫人嫂子不是應該的嗎?”
梁睿勾起嘴角,略帶嘲諷地反問:“你管商業聯姻叫結婚?”
他加重了“商業聯姻”四個字。
顧以繁知道梁睿不滿這門婚事,也不再多提,轉而小聲聊起最近的收獲。
“最近我幫你收了一些散戶,加上阿姨留給你的股份,勉強能到達30%,和梁從柏的還差了一段距離。”
梁睿握緊了手上的香槟。
顧以繁知道梁睿這些年為了能完全拿到同睿花費了大量的心血,寬慰道:“你也別着急。梁從柏算是半只身子踏進墳墓裏的人,我們還有的是機會。”
梁睿灌了一口香槟,意味深長地說道:“就怕他把公司交給鄭森。”
依照梁從柏的做派,梁睿思考的問題不是沒可能,顧以繁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紅色深V的女人貼了上來,說話也是掐着嗓子,一副嬌滴滴的模樣:“梁少,上次怎麽要了我聯系方式也不加我啊?”
說話間,她手指不斷在梁睿肩膀移動。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很重,梁睿很輕地皺了一下眉頭,不自覺地在心裏對比起沈莞。
上次在車上的時候,沈莞身上的香水味很淡,很好聞。
他下意識想避開,一擡頭看到了人群中沈莞的目光。
兩人四目相對。
一道口哨聲,讓梁睿率先移開視線。
身邊有一個富二代瞧見有女人來找梁睿,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吹了聲口哨,笑着打趣:“梁少,你這是又在哪兒惹的風情債啊?”
不斷有人附和:“就是,這都找上門來了。”
梁睿已經不記得在哪兒見過的女人,但見周圍有人看着,不好直接離開,只能配合的演起戲來。
他嘴角帶着笑,一副不在意的姿态對女人說,“上次回家忘了。”
“怪不得。害我等了好久。”女人嘟囔了一聲,嗔怪地朝梁睿看去。她不甘心錯過和梁睿認識的機會,找侍者要來筆和紙,将自己的聯系方式又重新寫了一遍,塞到梁睿懷裏:“那梁少這次記得加我。”
說完,朝梁睿投去一個暗波才施施然地離開。
目睹完全過程的顧以繁,搖頭評價:“啧啧,渣男。”
梁睿不說話,而是下意識往沈莞的方向看去。
沈莞已經不見了。
他沒在意,把寫了電話的紙條塞到了顧以繁手裏後,皺着眉用手帕擦了擦手心,眼裏是遮掩不住的嫌棄。
-
宴會開始,鄭雲娟高調地挽着梁從柏露面。
梁從柏先是說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話後,把話題引到正事上,直接宣布了梁睿和沈莞兩人之間的婚事。
一瞬間,讨論聲不斷。商業聯姻這事兒其實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并不少見,但偏偏兩位當事人在圈內都出名。
沈莞是因為出挑的外貌。她五官立體,又是典型的桃花眼,眉眼上挑,一個眼神就能勾得人心癢癢。梁睿則是因為浪名在外。
與周圍熱鬧的探讨聲不同。梁睿和沈莞兩位當事人早有預料,此刻倒是淡定。
離梁睿身邊最近的一個酒肉朋友聽聞後,笑着開口:“梁少,豔福不淺啊。那可是沈莞。那臉,那身段......”
後面的話并未說完,只朝梁睿投去一個意味深長地目光。
梁睿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但壓抑着并沒表露。
沈莞雖然很少參加宴會,但每一次出現總會吸引不少目光。有一個起了色心的男人,大着膽子出主意:“梁少,有時間帶着嫂子出來和玩玩呗。”
立馬有人附和:“是啊。”
梁睿太了解這群人在想什麽。雖然他不滿和沈莞的婚事,但也不至于故意帶着沈莞去給這群人當消遣。他目光淡淡地掃了衆人一圈,聲音無波無瀾:“你們很閑?”
平日裏,梁睿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大家同他開玩笑,他也都是笑着回應,不會生氣。可現在臉上的笑意消失,嘴角下斂,顯得有些不好接近。
一剎那,周圍的氣氛冷了下來。
顧以繁了解梁睿,知道他這是動了努,立馬在中間打着圓場:“我們梁少才和沈莞結婚,自然要好好相處一段時間。你們起哄讓梁少把人帶出來算怎麽回事?”
他話音一轉:“前幾天我認識了幾個模特。改天去我酒吧聚一聚,我帶出來給大家見見。”
經過顧以繁這番周旋,大家倒也忘記剛才的不愉快。
宴會廳就這麽大,沈莞和梁睿很快就又碰到一起。沈莞看到梁睿時,梁睿并未注意到她,正注視着前方。
她順着梁睿的方向看去,發現梁從柏正在和鄭森談話。鄭雲娟端着一碟糕點在旁等着,見父子兩談完話後,上前将他們兩的酒杯拿走,将糕點遞了過去。
隔得遠,雖然聽不清他們之間說了些什麽,但從三人的笑容來看,似乎很是愉快。
沈莞下意識掃量了一圈宴會廳,發現梁家關于梁睿的東西很少,幾乎沒有。就連一家人的合照裏也沒有他的身影。
這樣想着,她走到甜品處,挑了一個草莓蛋糕朝梁睿走去。
她還沒走近,梁睿就已經轉過了身。
因為梁睿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茉莉味道。
清雅又莫名勾人,也就只有沈莞能駕馭。
沈莞順手将手上的紙杯蛋糕遞給了梁睿:“吃嗎?”
梁睿垂眸看向了沈莞手上的蛋糕。為了今晚的宴會,梁從柏請了有名的甜品師,擺上桌的蛋糕自然是十分精致。紙杯蛋糕不過雞蛋大小,最上面還有半個草莓作為裝飾。
他有一瞬地走神,想起小時候的一幕。
那時候鄭雲娟剛進門不久,在他面前和梁從柏面前完全兩個樣。有一次,她回家時帶了一個小蛋糕給鄭森。不巧正好被回來拿文件的梁從柏看到了。
鄭雲娟見到梁從柏後換了一副模樣,立馬将鄭森手裏的蛋糕塞到他手裏,又裝模作樣地扮委屈。
他看也沒看直接擡手将蛋糕打在地上。
梁從柏看到後,什麽也沒問,上前給了他一巴掌。也是因為那一次,他離開了梁家。
這樣想着,他鬼迷心竅地竟然收了沈莞的蛋糕。
可随之而來的卻是後悔。
梁睿捏着蛋糕,拿出平日裏的纨绔模樣,戲谑道:“沈小姐給我送蛋糕,是想賄賂我一會兒宴會結束後送你回家嗎?”
這種宴會結束時一般都會很晚,再加上來時沈莞并未帶司機,難免不方便。所以梁睿這樣問,并無任何不妥。
偏偏他壓低了嗓音,語調又放得緩慢,反而透露出一種意味不明的訊息。
沈莞到底是沈家的人,不至于只能乘坐梁睿的車回家。可她不按常理出牌,上前一步,擡起眼眸,直視着梁睿的雙眸,反問:“不可以嗎?”
茉莉的香味在這一刻變得更為濃郁。
沈莞眼睛明亮又清澈,梁睿喉結滾了一瞬,做出他接過蛋糕之後的第二個錯誤決定。
“可以。”
聽到滿意的答案,沈莞嘴角輕勾,整個人更顯生動。
梁睿舌尖抵了一下右腮。
在外時,他遇到過很多直接表明來意的。比如,剛才留下聯系方式的女人。每次他都可以配合着演戲,打發走所有人。但像沈莞這種不動聲色的撩撥反而讓他不知該怎麽應對。
就在兩人眼神來回試探的時候,鄭森走了過來。
鄭森走到兩人之間,維持着在外人的形象,裝得一副好哥哥模樣:“梁睿,沒打擾你和弟妹約會吧?”
梁睿在看到鄭森那一刻直接冷了臉。
鄭森也不在意梁睿的看法。畢竟,他這次過來,主要是為了沈莞。
他帶着一副黑框眼鏡,一副斯文人的姿态:“沈小姐,剛剛聽徐少他們說,本想讓梁睿帶你出去和他們見一面,但梁睿實在寶貝你,愣是不讓你和他那幾個兄弟見面。”
沈莞下意識朝梁睿看了一眼。
梁睿捏着蛋糕的手加重,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
鄭森那邊似沒察覺到梁睿的情緒,還在繼續:“本來以為你們只是商業聯姻,沒什麽感情。現在看來你們感情是真不錯。想來父親看到也會非常高興。”
梁睿也琢磨出鄭森來的意圖。無非是想打探他和梁從柏關系有沒有緩和,順便惡心他。他不介意順着鄭森預想的方向演下去。
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商業聯姻而已,誰又會動情呢?”
鄭森推了一下眼鏡,故作嚴肅的提醒:“梁睿,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吧?弟妹還在這兒。”
看似是在提醒梁睿,實則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故意拱火。
梁睿根本不搭理鄭森,無視了他的存在。只是他想起剛才在沈莞那兒吃的虧,心裏有了主意。
他不改之前的做派,直勾勾地與沈莞對視,玩世不恭地調侃:“難得我說得不對嗎?老婆。”
最後兩個字輕挑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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