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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沈莞擡眼瞥了一眼碗裏的排骨,又看向梁睿。
“随緣吧。”仗着餐桌下沒人看見,她面帶微笑着回答,一邊擡腳,直接給了左手邊梁睿一腳。
她這一腳并沒有收斂力度,可是用足了勁兒。
梁睿沒有防備,驟然被踩,“嘶”地叫了一聲,下意識看向始作俑者——沈莞。
沈莞聽到聲音,如同一位關心丈夫的好妻子,關切地看向梁睿:“怎麽了?”
眼神要多無辜有無辜,好似剛才踩人的不是她。
梁睿把腳從沈莞腳下抽回,臉上帶着笑,好脾氣地解釋:“沒什麽,就是腳抽了一下。”
沈莞點頭,倒是沒再故意踩梁睿,而是學着他的樣子,也夾了一塊排骨放到他的碗中,關懷道:“那你小心一些。”
梁睿面不改色地夾起排骨放進嘴裏,陪着沈莞演戲:“謝謝老婆關心。”
林夫人不知道兩人在餐桌下發生的事,只看到明面上其樂融融的一面。
她含笑着對林局說:“老林,你看這兩夫妻,多恩愛。”
沈莞和梁睿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沒有接話,默認了林夫人的話。
平日在家裏,沈莞和梁睿一起用餐時說不上幾句話,但今天因為在林局家,兩人說話的次數倒是多了起來。
林局還惦記着他那局沒下完的棋,匆匆吃過飯後就拉着梁睿繼續下棋。
沈莞閑來無事就坐在梁睿旁邊,看他們下棋。
沒過一會兒,林夫人就端着切好的水果過來,順手遞給了沈莞。
沈莞吃了兩顆聖女果後,想起什麽,順手拿起一顆聖女果遞給梁睿:“吃嗎?”
棋盤上,兩人正處于最關鍵的時候,梁睿聽到沈莞的問話,下意識側過頭,咬住了沈莞手上的聖女果。直到嘴唇貼到一抹柔軟的觸感才意識到不對。
他也顧不上手上那步棋,偏頭直勾勾地看向沈莞。
沈莞手指還保持着剛才拿聖女果的姿勢,眼裏浮現出一絲迷茫,不過轉瞬即逝,又恢複往日鎮定的模樣。
她抿了一下嘴唇,重新拿了顆聖女果,對梁睿詢問:“還要嗎?”
梁睿移開視線:“不用了。”
他一口咬破聖女果,酸甜的果汁立馬在口中爆開。
因為那一顆小小的聖女果,之後梁睿的心思完全不在棋盤上,連輸兩局。林局倒是顯得十分高興,聽梁睿提出要走,熱情邀請梁睿和沈莞以後沒事常來家裏玩。
臨走前,林夫人将打包好的玫瑰遞給沈莞。沈莞抱着一大束黑玫瑰,顯得整個人格外嬌小。
林夫人将沈莞和梁睿送到門口,又柔聲對梁睿提醒:“小梁,小莞可是很喜歡這種玫瑰,你們家裏要是有花園,可以試着種種,挺好養活的。”
梁睿從沈莞手裏接過那一大束黑玫瑰,放進後排座位:“好,謝謝林夫人提醒。”
表面應承着,心裏卻沒當回事。
“林局,林夫人再見。”
沈莞和梁睿跟林局夫婦告別後上了車。
開出一段路,直到看不見林局的別墅後,梁睿冷不丁地開口,對沈莞說了一聲“辛苦了。”
沈莞頭也沒擡的說道:“不辛苦,畢竟你還欠我一個人情。”
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
梁睿很輕地勾起嘴角,心情不錯地接話:“行,那你需要我還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下午在林局書房的時候,他和林局基本已經聊妥。如果不出意外,城南那塊地會落到同睿手上。
許是心情不錯,回去的路上,梁睿和沈莞一改往日沉默,破天荒地多聊了幾句。
回家後,沈莞從後排抱過黑玫瑰進屋,放到了茶幾上,去找花瓶。
草莓一見到沈莞就粘了上去,看到她手上的玫瑰更是新奇,動着鼻子在玫瑰周圍走來走去,嗅着味道。
家裏的花瓶尺寸太小,花束還需要修剪一番,可草莓實在不乖,一直在旁邊搗亂。
她剛把草莓趕走,準備去拿剪刀就看到身後草莓跳上茶幾,伸着小腳故意把花扔到地上。
剛還豔麗的花束,經過這一摔,掉了好幾片花瓣。
無法,沈莞只能放棄找剪刀,回去繼續驅趕草莓,轉而把這一項任務交給梁睿。
她揚聲對正在餐桌的梁睿叫道:“梁睿,你幫我拿一下剪刀。”
“好。”
梁睿沒什麽事,正在喝水,聽到沈莞的話,順手去廚房拿剪刀。過去的時候,沒怎麽看路,不小心踢到一樣東西,弄得上面的鈴铛發出叮鈴地聲響。
他低頭一看,發現是草莓的逗貓棒。
遠處正在嗅玫瑰的草莓,看到這一幕後,快速跑了過來,挑釁似地沖梁睿“哈”了一聲後,咬着逗貓棒走了。
梁睿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算了。沒想到沒過一會兒他就看到草莓在咬他的鞋,像是故意報複剛才梁睿踢到它的玩具。
他一字一字叫:“沈、草、莓!”
草莓機靈,一聽到梁睿的聲音就知道惹禍被發現,立馬松開咬住的皮鞋,跑了。
梁睿仗着腿長開始圍堵草莓。
他眼疾手快抓住草莓後背,将它提了起來。
草莓試圖掙紮兩下,發現沒法逃脫過後,軟着嗓子,叫了兩聲,開始裝無辜。
梁睿見狀,莫名想起在林局家時,沈莞故意踩他的那一腳。
不愧是母子,報複的手段都是一樣。
他舉起草莓,含笑着對着它教訓道:“沈草莓,你是跟你媽學的嗎?睚眦必報,一點兒氣也不受是吧。你媽踩我腳,你咬我皮鞋。”
“喵~”
草莓一邊叫着,一邊扭動着身體,來表示自己對于現在狀态的不滿和抗議。
沈莞最開始聽梁睿給草莓安姓氏的時候,還會瞥一眼梁睿,現在聽多了,倒是變得适應起來,一個眼神都沒賞給梁睿,繼續插着花。
梁睿将草莓抓到鞋櫃前,指着那只被禍害的皮鞋,說:“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這雙皮鞋是定制款,價格不菲,現被草莓咬上兩個明顯的牙印。梁睿講究,這種情況必然是不會穿出門,只能報廢。
也不管草莓有沒有回應,梁睿還在繼續教訓:“下次你再敢咬我東西,我就把你扔出家,讓你當流浪貓去。”
聽到這兒,沈莞終于有了反應。她掀起眼皮看向梁睿,不得不開口提醒:“梁睿,那是我的貓。”
言下之意是他還沒有權利将草莓扔出家門。
梁睿聽後,眼皮都沒擡一下,從善如流改口:“我就勸你媽把你扔出去。”
沈莞很輕地勾起嘴角。
梁睿這模樣,莫名讓她想到了大型犬科動物,仗着體型欺負草莓。
她下意識摸了摸手上無名指的婚戒,看向梁睿和草莓的眼中也帶着明顯的笑意。
前段時間,沈莞常常早起,基本有了生物鐘,到點就醒。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和梁睿一起用早餐。
梁睿要去公司,起得比沈莞早一些,正在給草莓喂貓糧。草莓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會給梁睿一個好臉色。
沈莞剛去餐桌給自己倒了杯溫水,還沒來得及喝上兩口就被阿姨拉進了廚房。
阿姨拉着沈莞,小聲地詢問:“沈小姐,我看着你和梁先生手上那個是婚戒吧?”
做她們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眼觀四方。今兒梁睿一下樓,她就注意到無名指上的戒指。最重要的是沈莞手上也有。
沈莞一愣,下意識朝梁睿的手指看去,發現梁睿居然帶着婚戒。
她本以為梁睿戴婚戒只是為了應付林局而已,沒想到在日常生活中也會主動戴上。
面對阿姨的詢問,她沒有否認:“是。”
阿姨語氣驚訝:“你們這是結婚了啊?恭喜。”
在沈莞家做上班有段時間,可阿姨一直不明白兩人的關系。
男女合租的少,基本都是情侶。更何況是這樣的別墅,住得上的也不用合租,但她觀察着梁睿和沈莞,見這兩人說話時态度不冷不熱,還分房睡,搞得她對此也十分迷茫。
現在聽沈莞承認她和梁睿的夫妻關系,倒是恍然大悟。
得到想要的答案,阿姨也沒再拉着沈莞閑聊,開始去盛小米粥。
她将小米粥端上桌後,開始招呼着:“早餐準備好了,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好,辛苦。”沈莞拉開凳子,坐在梁睿對面。
草莓懂事,知道沈莞不讓它上桌,每次也都只是在沈莞大腿或椅子上走來走去,尋找存在感。
平時沈莞會故意用蛋黃逗草莓,而今天,注意力明顯被其他分去,目光總是不自覺朝梁睿無名指手上的婚戒看去。
她自以為偷.窺得不算明顯,沒想到還是被梁睿抓了個正着。
梁睿手指在餐桌上敲了兩下,發出一聲悶響。
“沈莞,你一直盯着我做什麽?”
沈莞移開了視線,低頭嘗了一口小米粥,矢口否認:“沒看。”
梁睿像是沒聽到沈莞的否認,繼續詢問:“在看我的手還是我手上的戒指?”
他循循誘導:“沈莞,誠實一點。我們是夫妻,你想看什麽,我都可以滿足你。”
最後一句話,他壓低了嗓音,暗示性意味十足。
沈莞放下湯匙,身子懶散地往後背靠去,似笑非笑地注視着梁睿,說:“我想看什麽都可以?”
梁睿輕挑了一下眉,嘴角勾着笑:“當然。”
沈莞後背從木椅上移開,一手撐着下巴,目光如同掃描儀一般在梁睿身上上下打量。
剛還沒個坐相的梁睿頓時坐直了身體。
沈莞觀察一番後,最終得出結論。用一種略帶可惜的語氣,說:“可是除你這張臉,好像也沒有其他值得我看的地方。”
梁睿:??!!
今天繼續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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