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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付晚晚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他知道陸長安對她不錯，甚至很好，但陸長安喜歡他？

她一直以為陸長安是個風流成性、花天酒地的人。

結婚三年，他從不回家，每次回來都是待一會兒就走，好像外面有什麽勾着他似的。

再加上一些花邊新聞的渲染，付晚晚斷定，陸長安的“夜生活”應該是相當豐富多彩的。

如今陸長安突然表白，付晚晚驚訝之餘，伸出左手，手心向外，觸了觸陸長安的額頭。

好像是有點燒。

只聽陸長安說：“我喜歡你，從六年前就喜歡。”

他聲音急切，目光坦誠。

付晚晚算了算，六年前，她上大學的那年，陸長安回國，他們再次相見。

她擡着頭，看着栖身在自己面前的陸長安。陸長安的臉是十分英俊的，他的眼睛是如此的深，付晚晚竟望不到底。

付晚晚眨了眨眼，看向旁邊，卻說道：“你喜歡我，那就聽我的好不好？讓淩子默演男主角？還有，不要總幹涉電影的事。”

陸長安深深嘆息一回，他的臉有點紅，不知是氣的，還是恨的。

他搖頭說道：“我說我喜歡你，你沒聽到嗎？”

“我聽到了呀。”付晚晚這回轉過頭來，直視陸長安說，“我也喜歡你。”

陸長安的心，先是在油鍋裏煎了一回，用刀捅了一下，聽了這話，又像被蜜糖包裹，真是短短一分鐘，幾般滋味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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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甜半分鐘，付晚晚就掰着手指頭說：“我喜歡你，還喜歡凱哥，還喜歡黃桃，還有林姐……”

陸長安的心髒還算健康，被付晚晚連番打擊之下，竟還保持有力的跳動。

他幹笑兩聲：“和他們一樣？”

“不然呢？”付晚晚不解了。

陸長安，如果不是被付晚晚逼到如此程度，是打算找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日子，好好說與付晚晚聽的。——他心裏很有些浪漫的想法。

只不過那些想法，就算真做了，也不過是對這瞎子抛媚眼罷了。

當下陸長安被付晚晚的話一激，直說道：“付晚晚，我對你的喜歡，不是付凱對你的喜歡。他對你是兄妹之間的喜歡，而我，對你卻是男女之間的喜歡。付晚晚，我是把你當成我的女人看待的。”

付晚晚再次沉默，其實她剛剛倒也不是猜不透陸長安的想法，畢竟他已經說得那樣直白。

她只是想，能避則避，畢竟感情一事，尤其是男女感情，實在不是她的專長。

既然陸長安這麽說了，她也不能再裝不懂，只好說：“哦。”

陸長安，遲到了六年的表白，只得到了一個“哦”字。

他已經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了。

付晚晚說：“你能不能站起來，這樣我好有壓迫感。”

陸長安此時的姿勢是把付晚晚團團包圍在座椅上的姿勢。對付晚晚的要求，陸長安聽話已經成了習慣。

他本不想那麽快答應，但身體已經先于他做了選擇，站了起來。

陸長安無奈笑笑，他也累了，“愛”沒有他想象中的難說，說出去也就說出去了。只是如同一個石子落入海洋，連聲響都沒聽着。

他轉而說道：“淩子默不能演。”

“為什麽？”付晚晚原本蔫蔫的，一聽這話，來了精神，和陸長安據理力争，“他是盛世捧出來的藝人，我用他也是給你們掙錢。”

陸長安心想你那電影，我還真不指望你掙錢，我只是花錢買你開心。但他當然不能這麽說，而是據實說道，“他不會演的。——你那不是色.情片嗎？”

“是呀。”

“淩子默不接尺度大的片子。你換一個，盛世的藝人随你挑。”

本來付晚晚只是覺得淩子默演技好，又剛好在盛世，能請來比較好。如今蔣牧之和陸長安都拒絕，倒激發起她的逆反心，很想會一會淩子默了。

“林天桦，我覺得他就不錯。”陸長安提議道。

付晚晚壓根沒聽說過這人的名號，只說：“哦，我想想看。”

然後很鄭重地對陸長安說道：“你不要插手我電影的事情，林姐是專業人士，你不要越權好不好？”

陸長安心道我還不是為了多見你一面，但既然付晚晚說了，他也只是點頭。

付晚晚得到了陸長安的承諾，便起身和陸長安道別了。

陸長安看着付晚晚離去，她來，像小貓一樣，悄無聲息；她離去，又像一陣風一樣，輕輕刮過，不留痕跡。不管陸長安怎麽伸手，都牽不住她一片衣角。

她回到家，拿出ipad開始搜索林天桦的視頻，剛打出“林天桦”這幾個字，後面就自動彈出“演技太差了”、“面癱臉”等等。

付晚晚想，陸長安的眼神看來很不好，他推薦的這位演技很受诟病啊。

一想起陸長安，付晚晚又忍不住多想想，想他對自己說的那句喜歡。

正神思飛揚間，門鈴響了，保姆阿姨去開了門，笑道：“黃小姐，快請進。”

黃桃，帶着墨鏡和口罩，急匆匆地進了來。她把外衣一脫，口罩和墨鏡都摘了，往在客廳席地而坐的付晚晚身上一撲，說道：“晚晚，我失業了。”

黃桃聲音本就細甜，“失業”這兩個字被她說出來，也不見傷感，還有一點解脫的感覺。

付晚晚推開黃桃，讓她在自己身邊安靜做好，問：“怎麽了。”

黃桃卻只是問：“有吃的沒？最好是垃圾食品，我要大開吃戒！”

付晚晚叫保姆給送上來一大塑料袋零食，黃桃像個老餮一般，在裏面翻找，左手薯片，右手果凍，左右開工，中間還不忘說：“我和徐維京鬧掰了，我不在‘明輝’幹了。”

“你的經紀約不是還有兩年？”

“對，三年白幹了，掙的錢全賠給公司。——我想明白了，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天天看徐維京和白小羊那對狗男女，我的命都要被氣短了！”黃桃開懷地說。

付晚晚知道黃桃雖然看似大大咧咧，實際上心思卻很細膩，斷然不會因為受氣就解約。娛樂圈混的，誰沒受過點閑氣。

見付晚晚探尋的目光，黃桃嚼了一片薯片道：“唉，就知道糊弄不過你。實話說了吧，徐維京要我去伺候一個老頭子，說是什麽背景大得很，只要給他睡一晚，我就不用演電視劇了，電影随便選，獲獎分分鐘的事。”

潛規則，黃桃在進娛樂圈三年後，終究還是碰上了。

“這不是最氣的，最氣的是那老頭子看上的是白小羊！徐維京舍不得白小羊去，讓我去。你知道白小羊說什麽嗎？”

黃桃捏着鼻子，學白小羊的語氣說：“黃姐姐，你能不能帶我去呀，我不介意喲。”

學完，黃桃大罵一聲：“我可去她的吧，我不伺候了。”

把嘴裏薯片咬得咔咔作響。

付晚晚聽黃桃捏着鼻子，學得惟妙惟肖的，不禁也笑了，她說：“沒事，我們黃桃就算不去伺候老頭子，也有電影拍。怎麽樣，對我的電影感不感興趣？”

黃桃本是半躺半坐的，聞言，“嗖的”一下站起，問道：“真的？”

付晚晚點頭，她只格外中意淩子默出演男主角，女主角的人選還沒定。現在她覺得黃桃有點适合。特別是她說“最重要的是開心”的時候。

黃桃挺挺胸，擡擡頭，說：“太有興趣了，說吧，是女俠客還是女警.察？再不然是流落煙花之地的風塵女俠？”

自從演了玄幻電視劇《玄天九劍》之後，她對俠女一類的人物格外鐘愛。還問道：“要不要試試戲？”

付晚晚搖搖頭，說：“不是，也不用。”

黃桃洩氣，說：“你這電影拍的，跟過家家似的。正常選演員都要試戲，我可不想讓人說我走後門才進去的。”

付晚晚笑道：“試戲是不用的，不過有一樣，我得先檢查檢查。”

“什麽？”黃桃問。

付晚晚很嚴肅很正直地說道：“把衣服脫了。”

與此同時，黃桃的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