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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易總,公司內部出現了一些問題,如果不解決,必然是個大隐患,恐怕要您親自跑一趟這事兒才能徹底解決。”
易時初接到Lily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
聽她說完,他也沒問她具體情況,直截了當的說:“幫我訂明天早上的機票。”
公司內部有問題他一直都知道,這也是他為什麽會留一大部分自己的人在那邊的原因,Lily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證明事情已經到了比較嚴重的程度,他本以為那些人會安分一陣子,卻沒想到他們動作會這麽快,既然他們這麽着急,那他也不會留半分情面。
白蔓熬夜的習慣始終沒有改掉,不管是玩兒還是工作,不到那個點,她就睡不着。
而熬夜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晚起。
易時初是知道她的,怕吵醒她睡覺,所以走的時候就只是給她發了條短信。
短信的內容是:蔓蔓,美國那邊的公司出了點狀況,我過去一趟,最多一個月就回來。
當白蔓醒來翻開手機看到那條短信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氣之下就給他回了幾個字過去:你就在那邊吧,不用回來了。
信息雖是這麽發的,但她還是下意識的看了下時間,在心裏估算着他什麽時候能夠到。
她躺下,腦袋鑽進被子裏,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眼睛很酸,想哭。
他居然又走了,雖然知道這次他很快就會回來,可心裏始終不是滋味兒,那感覺不亞于他當年離開,就好似,他又把她抛棄了一回。
白蔓突然間就有些後悔了,後悔昨晚沒和他多待一會兒。
她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她鬧脾氣,不理他,也不過是想讓他哄哄她,想要聽他說說情話。
雖然知道他不擅長這些,可是她就是想聽啊,想聽他親口承認他有多麽愛她,想聽他親口說他們永遠都不會再分開,好像這樣,她才會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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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就是她太矯情,矯情的想要他給她一個名為永恒的承諾。
白蔓迷迷糊糊的又睡了會兒,臨近中午的時候白啓提着飯盒過來,看到自家老姐還在睡,他忍不住感嘆,“姐夫說你肯定中午了才起來,叫我直接給你送午飯過來,他猜得可真準!”
睡得久了,頭昏眼睛腫的,人也沒什麽精神,她看了眼白啓,問道,“你不是應該在學校嗎?怎麽過來了?”
“姐夫讓我過來的。”
“你倒是挺聽他的話。”
“那是當然,他可是我姐夫。”
白啓把飯盒打開,拿出筷子擺放好,見白蔓還沒起來,走到床邊拍拍她的肩膀,“快起來吃飯了,要是把你餓着了,姐夫回來該找我算賬了。”
白蔓坐起來,用力揉了下亂糟糟的頭發,不耐煩的說:“你能不能別一口一個姐夫的!”
白啓這麽叫他,她聽着就心煩。
白啓無辜得很,“不是你叫我喊姐夫的嗎?”
“從現在開始不許這麽叫了!”
白啓:“……”
難怪易哥那麽早就打電話安排他幹這些事,原來是他把老姐給惹怒了。
易時初本打算一下飛機就打電話給白蔓,結果手機剛開機,就先蹦出來一條短信。
白蔓:你就在那邊吧,不用回來了。
他看着這條短信,知道丫頭是真生氣了,也顧不得其他,連忙撥通她的號碼。
鈴聲響了好一陣,那邊也沒接,他只好再打一遍。
Lily從他手中接過行李箱,兩人一邊走,她一邊彙報着公司現在的情況,易時初聽着,心裏卻挂念着電話那頭的人。
說話間,電話終于通了。
易時初擡手示意Lily暫停,自己往邊上稍稍走了點,壓低聲音問道:“晚飯吃了沒有?”
白蔓不答反問,“已經十點多了,你說吃沒吃?”
易時初:“那可不一定,你吃飯一向不準時。”
“易總不是有公事在身嗎,怎麽還有閑心跟我閑聊?”
易時初聽她喊他易總,覺得既生疏又別扭,皺了皺眉,鄭重道,“你是否吃飯關系到你的身體健康,這對我來說不是閑事,而是非常重要的事。”
在這之前,如果白蔓聽到他說的這句話,一定會感動得不知所以,可是現在,他在遙遠的美國,這句話就打了個折扣。
她在心裏反複咀嚼着這句話,想要從中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可是最後,她只找到了悵然若失。
沒聽到她說話,易時初又開口道,“蔓蔓,你在生氣嗎?”
“沒有。”
“那剛剛為什麽不接電話?”
“沒聽到。”
“說謊。”
這回白蔓沒有辯解,她沉默着,抿了抿唇,輕聲問,“我生氣你在乎嗎?”
“一下飛機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你打電話,我不在乎你在乎誰?”
易時初覺得白蔓問這問題實在是傻,她在他心裏是什麽位置,她難道還不清楚嗎?
Linly看了看時間,和合作商約定的時間還差一小時,然而他們現在趕過去路程就要花費五十多分鐘,他們必須在那群人之前趕到,不然就錯失了先機。
她實在是顧不得了,幾步走到易時初身後催促道,“易總,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嗯。”易時初應了聲,打算再和白蔓說些什麽的時候,卻發現電話已經被她挂斷。
他看着手機嘆了聲氣,一邊走一邊想着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後該怎麽和她好好聊聊。
白蔓把手機扔到床上,随後整個身子撲上去,成“大”字狀。
她在電話裏聽到那道女聲,立即辨認出她是Lily。
Lily的中文名叫何欣,是易時初工作上最得力的助手,當年他去美國,誰都沒有帶,唯獨帶了她。
如果是其他女人,白蔓不會多想,可這個女人優秀,能幹,精明,又是易時初的大學同學,除了白蔓以外,她待在易時初身邊最久的女人,而易時初待她,也比外人要親切幾分。
當年白蔓在易時初辦公室見到她,就覺得頗具威脅。
那時候的白蔓是個黃毛小丫頭,而她卻是風情萬種,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魅力。從外表到內在,她似乎沒什麽毛病可挑,有她這樣一個女人待在易時初身邊,白蔓就生怕易時初抵不住誘惑,哪天就醉倒在她的溫柔鄉裏。
他倆還傳過緋聞,不僅是在大學裏,後來一起工作,更是數次上頭條,在外界眼裏,他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組成一對,心裏自然是不高興,他們每上一次頭條,白蔓就好幾天都不理易時初,獨自一人生悶氣,直到有次易時初把她提起來逼問,她才極其不滿的抱怨道,“你老是和何欣上頭條,熱度都快超過大明星了,我當然要躲遠一點,萬一被腦殘粉盯着,以為我插/足你倆,那豈不是會被罵得很慘。”
易時初:“插/足?你胡說些什麽?”
“本來就是嘛,你倆現在可是外界公認的一對兒,我可不要成為那些鍵盤俠的攻擊對象。”
聽她這麽說,易時初笑了下,拍拍她的腦袋道,“小腦袋瓜一天到晚亂想些什麽。”
自那次後,易時初的名字就再也沒有和何欣的名字綁在一起上頭條了。
他這次回來,沒有帶上何欣,她還很幼稚的在心裏偷偷的高興了許久,如今看來,自己真的是可笑。
易時初結束了手頭上的事情,就回了酒店,他看看時間,這個時候北京時間還不到晚上十二點,想着她還沒有睡,就打開微信給她發了個視頻聊天過去。
“嘟嘟嘟”的聲音響了好半天,對方也沒有接聽,易時初挂斷,又給她打電話過去,她還是沒有接。
最後,易時初只好撥通了白啓的電話。
白啓在房間裏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陣鈴聲吵醒,他冒火得很,想要對着電話那頭的人一陣暴吼,然而在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刻,他瞬間就慫了。
“易哥,怎麽這麽晚了還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時差還沒倒過來?”
“你姐在哪兒?”
“在她房間裏啊。”
“去看看她。”
“易哥,我都已經脫了褲子躺床上睡了一覺了,我姐肯定也……”
“你姐不會睡這麽早。”
白啓無奈,只好拖着身子起來。
白蔓還在糾結着易時初會不會再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她起初還納悶白啓這麽晚了找她幹嘛,後來一開門看到白啓捏着個手機一邊打呵欠一邊說:“在房間裏呢,大活人一個,有我守着,丢不了。”
白蔓哭笑不得。
什麽叫有他守着,丢不了?
得到确認,易時初松了口氣,說:“打開微信,我給你發視頻。”
白啓跟着白蔓進去,把手機調成擴音,說:“易哥,我一個大男人,你确定要在大半夜看我?你什麽時候這麽重口味?”
“死小子,我是要看你姐。”
白啓拽得很,“你要看我姐你不會自己給她發視頻聊天啊,大半夜的折騰我幹什麽呀!”
易時初咬牙切齒的說:“白啓,你的皮如果夠厚實,就別開視頻。”
“行行行,我開,立馬開。”
白啓正準備挂斷電話,白蔓卻突然轉過頭來大喝一聲,“不許開!”
她現在蓬頭垢面的,又盯着兩個黑眼圈,醜死了。
白啓見她連忙拿起梳子梳頭,看穿了她的心思,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別收拾了,你什麽醜樣子易哥沒見過。”
話音一落,手機那頭就傳來一陣輕笑聲,緊接着,白啓的腦袋瓜就挨了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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