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二條哥哥(12)

第二條哥哥(12)

姬央找來時,秦南正在琉璃橋上歡快滑滑梯,底下一群老頭子跪在那裏,流淚滿面。

姬央搓了搓下巴,他記得這個琉璃橋好像是龍族的聖物什麽的,常人不可接近。

不過就很滑滑梯。

見姬央來了,秦南歡快撲到姬央懷裏。完事左顧右盼,“大哥呢?”

“他有事去了。”

秦南沒有再問,只是熱心向姬央提議,“他們請我做龍王,我想了想,還是二哥更适合做龍王。”

“這樣嗎?”姬央微笑着摸了摸秦南的腦殼,過後一臉不爽瞪向妖師等龍。

你們等死吧。

剩下瑟瑟發抖的龍族。

在龍族混吃混喝完,姬央順勢提溜起姬羽,試圖勾引秦南回家。

“漂亮妹妹來接你了。”

被強行帶過來的姬羽一團怒火,見了秦南更是不悅,她就知道,這丫頭在裝死。

“不了。”

姬羽一愣。

秦南摸着新歡龍女的頭發,有了新玩具的秦南很開心,“我覺得龍女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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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這件事大抵就是這樣,小孩子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得不到的玩具,換一個新的就好。

她給龍女插上一支朱釵,笑眯眯問,“對不對呀?”

從小院子裏換到水晶宮的龍女依舊膽小,在衆人注視下顫顫巍巍點了點腦袋。

打扮完龍女的秦南心滿意足,要拉着她去睡覺。臨走之前乖乖和姬央說明天見。

姬央掃了眼邊上的姬羽,特開心和秦南說明天見。

“為什麽?”姬羽在後方出聲。

她追上秦南腳步,失了體統大喊,“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做親人,想讓我喊你姐姐嗎?”

“為什麽忽然不要我,去對一個醜八怪好!”

被指責的龍女紅了眼圈,依舊不敢反抗。她揪着衣裙,卑微垂首。

她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小小龍族,連名字都沒有。而對方是鳳族高貴的公主 ,和她是雲泥之別。

可秦南沒有撒開龍女的手,她只是疑惑反問,“可你一直很嫌棄我呀。”

“既然你不喜歡我,我就不打擾你。不挺好的嗎?”

她不是……姬羽一時失聲,只能目送秦南離去,待她反應過來,想要追上來時,後方姬央捉住了她的手腕,語氣冰冷。

“別鬧了。”

姬羽打了個冷顫,她心中有種惶恐感,有什麽東西,永遠離她而去了。

姬央沒有問秦南為什麽放棄了姬羽,說實話,他也不願意秦南天天和姬羽待在一塊。

他心裏盤算着,計劃回去找個理由把長老團清洗了。

結果第二天起來時候,龍女送來一封信。

‘二哥我走啦,你好好做妖王,有時間我會去看你的。’

姬央,“……”

他盯着下方的龍女,表情不悅,“算了,你走吧。”

他都攔不住秦南,一個弱小的龍族自然也攔不住。

龍女如釋重負,幾天後,待姬央帶着兵離去,她正打算回院子,被丞相攔下,指派了新任務。

看守秦南的寝宮,等秦南回來。

這是個極為無趣的任務,好在不用去每日吉時去祈禱了,龍女沒有反抗,溫順接受了命令,收拾東西去寝宮。

半道上一群錦衣少年依舊在說笑,兩撥人不期而遇,碰了個正着。這一次,對方比龍女跑得還快。

她回望秦南只住過一次的寝宮,想起了秦南曾經說的話。

‘我叫秦南,想和你做朋友。’

……

沒了家長管束,秦南浪的格外歡。她歡天喜地回了聽雨樓,這群剛出門還未來得及說笑的弟子見了門外的小姑娘,一個個面無血色。

唯獨最末尾的小師弟不知天高地厚,見迎面走來一個嬌俏小姑娘,還扯了扯同行師兄的袖子,小聲說。

“師兄,她好可愛。”

面容嬌美,身形未長,裹着雪白的狐裘,像是一團雪,捧在手裏,都怕化了。

想到這,他沖秦南招了招手,秦南瞧見了,也歡快招手。

師兄,“……”

待人走近了,秦南輕聲細語問,“大哥在哪?”

“不,不知道。”

洛川不歸聽雨樓管,不知道也正常,“那昭昭在哪?”

這位看盡無數八卦的聽雨樓師兄深吸一口氣,活似被掐住了脖子,氣都沒有。

“樓,樓主,去了伽藍寺,還未歸來。”

秦南對伽藍寺沒什麽印象,倒是問了一件事,“伽藍寺很厲害嗎?”

“伽藍寺佛子得大智慧,天下有名。”

秦南若有所思,雖然說他們龍族一般不和佛道兩派恩愛,不過下凡歷劫的事,大家也沒那麽多忌諱。

“伽藍寺在哪?”

對方指了個方向,待秦南謝過離去。一行人紛紛松了口氣,唯獨小師弟不知死活,好笑說,“師兄這麽怕,難不成應了那句,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話還未說完,就見不遠處騰升起一條黑龍,遮天蔽日,氣勢如虹,它呼嘯着乘雲而去,叫小師弟看傻了眼。

“知道了吧。”

過來人師兄高深莫測道,“什麽是比老虎還可怕的存在。”

山下的女人真的很恐怖,嘤嘤嘤。

沒人管秦南直接趴趴走,橫豎原形還飛得快。她順着對方的指引,一路向西,日行數千裏,幾日後終于瞧見了傳說中的伽藍寺。

說是寺廟,其實更接近一個城市。

數百座寺廟彙聚于此,梵音不絕,其上瑞氣千條,其下流水潺潺,偶聞呦呦鹿鳴,看得出來這群和尚非常重視風景開發。

人文建築和自然景觀的完美結合。

離伽藍寺數裏外,秦南停了下來,化作人形乖乖走路。

恩,來者是客,她要禮貌,不能搶人家房子。

這幾日适逢盂蘭盆會,山下僧人修士穿梭,籠絡不絕。在人間盂蘭盆會是用來祭奠亡魂的,到了長元洲,到沒那麽亡魂,只是思念之情還在,于是每年照常舉行,多了不少活動。

進行到密林時,溪邊多了具無名人屍,秦南正準備繞過,餘光瞧見對方的容貌,眼睛亮了。

這個人好看!

她撿起一根樹枝,蹲在邊上戳了戳。男人發出一聲呻|吟,看上去還是活的。

看在臉的份上,秦南捉起男人一只手,将他從水邊拖了出來。

這會已經是入夜,已經看不清來時路,秦南就着這個姿态,将男人一路拖了過來。

她在密林繞了一圈,想了想還是決定原地休息一晚。

歇腳的地方選在了一株榕樹下,也不知道長了多少年,樹蓋下不見多少同伴,唯有幾株稀稀拉拉的幼苗,看着也活不長。

秦南一腳踩上,将人安放到樹下,用手探了探鼻息。

活着,但快死了。

剛死的也算新鮮,臉還能看。只是這個樣子有些麻煩,還要打理。她想了會,還是希望對方能收拾的漂亮點給她看。

那,就給點?

……

周倚鏡醒來時依舊眼前一片黑暗,這使得他無法分清黑暗和白天,神識被封後,他與廢人無異。

這種令每一個修士瘋狂的局面,對周倚鏡來說習以為常,他聽着耳邊吹來的蟲鳴,慢慢坐起。

鼻間是潮濕的水汽,還有無法抹去的涼意。

或許,這是一個深夜。

他嘗試習慣這片陌生環境。沒有習慣的香料,也沒有嘈雜的竊竊私語,大約是許久沒有這種體會,以致他有些留戀。

不過他沒法迷戀太久,背後的疼痛在持續傳來,細細密密,觸動着神經,使得他下意識手指彎曲。

灼燒感從喉間一直延伸至腹部,如無可挽救之毒,難以消解。

即便習慣了失明,但周倚鏡還是生出一種煩躁。

不屬于計劃內的東西,容易打亂思緒,讓他有種失去控制的無力感。

他不喜歡這種意外,比如這次的失誤,還有那只不屬于自己的手。

溫熱細嫩的手,覆在他額間,拇指在眉心輕輕摩挲,似乎猶豫是否要給予安慰。

“很難受嗎?”

是個陌生的女聲,清甜糯軟,可以想象它的主人也是如此,柔弱的,不堪一擊。

周倚鏡溫順蜷腿坐着,一只手倚在邊上的氣根,指尖可以感受到上面的鱗節,剝下後,是樹皮的清潤。

“姑娘救了我?”

額間那只手收回,主人給了一個回應,過後是物件被翻動的聲音,有什麽東西遞到周倚鏡唇邊。

“要嗎?甜的。”

大抵是女孩的通病,總覺得甜食能治愈傷痛。他接過唇邊的糕點,低聲說了句謝謝。

密林依舊如此,榕樹下被升起一團火,帶來些許溫暖。秦南做完這一切後,重新上了樹,晃着腿看火堆邊上的人。

他身上穿的衣服淩亂不堪,袖上繡的仙鶴被污泥侵染,不再高潔,外罩滑落至臂間,鴉青色的長發披散在肩上,火光舔舐着他蒼白的肌膚,那雙眼眸染了一點光,陰郁又脆弱。

真好看。

好看的人秦南總願意多說幾句。

“你有認識的人嗎?我們明天就能到伽藍寺山下。”

秦南問時,周倚鏡正從鬓角取下草根,昏迷之後的事他已經記不清,不過醒來後這一身未幹的衣服,想必也是兇多吉少。

他已經換了姿态重新烤火,前襟的溫暖使得背後傷口越發劇烈,周倚鏡将手按在膝上,壓抑身上的劇痛,從舌尖吐出兩字。

“有的。”

他說話沉靜自持,好似閑庭信步,如坐家中。渾然忘了自己的情況,以及秦南的态度。

這沒有什麽不對的。

周倚鏡漫不經心想着,救人已經是大恩大德,再讓人出手相救,豈不是得寸進尺。

“那就好。”秦南笑着說,“我送你去那吧。”

周倚鏡也跟着笑起來,牽動背後的傷,“好。”

此後再無二話,直至天亮,篝火熄滅,清晨的寒意一點點侵入肌膚,周倚鏡眨了眨迷茫的眸子,氣流的變化,還有落腳聲,都告訴周倚鏡,他這位好心人準備出發了。

“我算過了,就半天功夫。走吧。”

秦南掏出薄昭送他的紅傘,走了幾步,發覺周倚鏡并未跟上來,她回到周倚鏡身邊,好奇道。“怎麽了?”

周倚鏡慢慢彎起嘴角,“姑娘沒發現嗎?”

他微微揚起臉,即便落拓潦倒,也依舊優雅清貴,清俊的臉映入秦南眼中,一起進入的,還有那雙黯淡無光的眸子。

“我是個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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