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二條哥哥（11）

第二條哥哥（11）

可有句話說得好，來都來了。

花大力氣把人偷回來，總不可能再放回去，放回去他有工資嗎？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最後妖師把人放下。表示要去靜靜。

回去路上妖師不住回想他和秦南相見時，那時候秦南拿着烤雞，語氣平和說。

我不認識你。

他以為只是龍女傲嬌，結果人家就是說實話。

再想到火山口那只兇殘的黑龍，以及多年來妖王在他心目中留下的痕跡。妖師就差哭暈過去。

現在回去認錯還來得及嗎？

但龍族不知道，相比這會幾乎哭暈的妖師，龍族上下是歡呼雀躍，喊着我們的太師回來了，恭迎太師歸來。

一大群龍子龍孫跑到妖師門口敲鑼打鼓，标準的樂景襯哀情。

身為妖師死黨，丞相更是親自相迎。他笑眯眯扶着妖師出來，“哎呀，太師這是喜極而泣了嗎？”

妖師哀大莫過于心死，一臉絕望。

好在他不是那種藏着掖着之輩，幹脆利落向丞相表明自己闖下了大禍，求個痛快。

一刻鐘後。

人群中爆發出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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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妖王認一個龍族做妹妹，還視如珍寶。”

“那個龍族還很厲害，能把妖王打趴下。”

這兩個事實就跟姬央和姬羽兄妹情深，姬央禪位于姬羽一樣好笑。

丞相也是樂不可支，下意識摸妖師額頭，“妖師，你睡糊塗了吧。”

“還是在龍族待了多年，徹底異化了。”

面對如此不聽勸的龍族，妖師出離憤怒了。

“蝼蟻之輩！”

你們造不造公主有多兇殘，一口一個小朋友妥妥的。

他當場甩袖而去，把剩下龍族弄得自讨沒趣，丞相看了看左右，無聊撒手，“散了散了。”

他這邊尋思着給妖師洗洗腦，吹噓現在的龍族有多強大。剩下那群年輕的兔崽子起了歪主意。

大約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大夥一致認為妖師是在妖庭待久待慫了，需要給妖師來個現實打擊。

比如龍族本質都是菜雞。

再比如，這群在戰後出生的弟弟，吃得好穿的好，成日無所事事，專門鬥雞走狗，醉生夢死。

雖然也有一撥為了龍族複興而努力的弟弟，但這群弟弟是戰死龍族的獨子，龍族明擺着不會再讓他們上戰場。

大白天被人從被窩裏叫起，去歡迎妖師就很煩了，完事還要被妖師念一通，說自己愚不可及。

“他才是蠢貨。”

一個紫衣少年搖着折扇，對妖師這副姿态很不滿。

頭發花白，衣着破爛，還是一副頹敗之色。這要是在其他地方，他是多餘一眼都不看的。

“什麽妖師，我看是要飯的還差不多。”

這話引得其他人哄笑，另一位少年出聲阻攔。“別亂來，他畢竟是和丞相平起平坐的太師。”

這話多少毀氣氛，衆人勉強收嘴，但興致都不高。眼下又是白日，還有大半個下午随他們浪，走在熟悉的游玩路上，只覺索然無趣。

不知是誰開口，“不如，去看看龍女？”

衆人表情各異起來，龍女好看是好看，也太無趣了。不過……

“我聽人說，妖師帶回來的那個龍族，就在龍女那。”

大夥頓時來興趣了。

又有人說，“去拜訪客人，總得帶些禮物過去。”

有人眼睛亮了。

……

這是秦南第八次逛遍院子。“真的不可以出去嗎？”

龍女說話聲音很小，“吉時的時候才能出去。”

秦南，“為什麽？”

她垂着頭說，“這是規矩。”

秦南更加不解了，“什麽規矩？”

龍女輕輕顫抖了下，似乎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忤逆規矩，是要受罰的。”

別人的家事秦南不好插手，她只得無聊在院子裏轉悠，最後盯上龍女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歡快撲上去。

“我給你編辮子吧。”

小姑娘站在原地，整張臉泛紅。

秦南哼着小調，給龍女編起麻花辮時，門那邊傳來動靜，不等院內兩人反應，大門就被人推開。幾個青蔥少年站在一派，格外有氣勢。

見到被秦南梳成雙馬尾的龍女，其中一個少年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嘲笑。

“醜人多作怪。”

龍女沒有說什麽，只是低着頭不敢言語，任憑他們取笑。

剛認識的朋友被無關人士欺負，秦南很不高興。她放下梳子，禮貌道，“可以請你們離開嗎？”

這一聲引起少年們的注意，把話題引到秦南身上。少年說。

“你就是那個龍族。”

“讓太師膽戰心驚的龍族。”

“看來也不怎麽樣？”

“你是拿什麽馴服妖王的，裝可憐嗎？”

“拿過來給我瞧瞧。”

說到這衆人哄笑出聲，秦南再傻也明白這些人拿她當樂趣。她默念了一句別人家的崽子自己不能欺負，好聲好氣說。

“你們可以滾蛋嗎？”

這話讓少年們哈哈大笑，其中一個少年問，“那如果不呢？”

秦南歪了歪腦袋，“我要去告狀。”

話音剛落，黑龍忽現，巨大的身軀遮擋了半邊天光，方才還在大笑的少年們此刻安靜如鹌鹑，個個驚豔閉嘴。更有甚者見了黑龍，當即兩眼一閉，暈死過去。

黑龍緩緩游動身軀，它垂下龍首，靠近小院。震耳欲聾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宛如宣告死刑。

“你們家長在哪？”

……

這群兔崽子想法子搞事時，妖師也在想法子搞個大的。上任龍王嗝屁的早，導致龍族成了真正的群龍無首，标準的群魔亂舞。他和丞相一個輔內，一個助外。總算把龍族支棱起來，現在妖師回來了，他搓搓手，說咱們扶個王吧。

還原地躺屍的妖師立刻坐起來，滿血複活，“我覺得公主不錯。”

公主→妖庭來的秦南→妖庭→妖王

丞相立刻變了臉，說你小子去妖庭混了十年，回來就叛變了。

妖師并不覺得自己叛變，他向丞相力争，“公主是真的龍族，敢暴打妖王的存在。有了她，就算我們打不了鳳族，也能和鳳族平起平坐。”

丞相表示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他打量起神情激動的妖師，就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被鳳族策反了？”

妖師當即跳腳，“胡說八道，我對龍族忠心耿耿，日月可鑒。”

說着還亮出胸口的龍紋，得意洋洋表示我在妖庭混了這麽久，沒人能發現我。

丞相勉強信了，可他還是無法理解，為啥妖師對秦南念念不忘，就一小姑娘，個子還沒他高，想當龍王。

別開玩笑了。

不過很快地，秦南就給他們上了一課。

談話的小房間忽然發暗，遠方傳來若有若無的呼喊，妖師眼皮子一跳，仿佛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蝦兵蟹将驚慌失措闖進來，對屋內兩人說，“太太，太師，外，外面……”

話還沒說完，一只巨大的龍爪從外面伸了進來，上頭還拎着兩個吓昏過去的龍崽。

随着啪嗒兩聲落地，黑色龍首湊到庭院前，妖師耳邊響起一個甜美的聲音。

“妖師，這孩子是你家的嗎？”

妖師瘋狂搖頭。

于是黑龍又問邊上的丞相，“是你家的嗎？”

丞相瘋狂搖頭。

問了一圈都沒人要，秦南只得失望嘆氣，她嫌棄把剩下幾個崽子也丢過去。

“算了，我不欺負孤兒。”

望着地上這幾個未來精英，妖師暗暗松了口氣，擇日不如撞日，堆起笑容問，“公主，有興趣做龍族的王嗎？”

剛爬起來的幾個未來精英，又僵住了身子。

“不了，我要回去找哥哥。”黑龍将龍女送到地面，禮貌和新朋友道別，“下回見。”

龍女搖搖欲墜，發軟的腳踩在地上，蒼白點頭。

臨走之前秦南再次對上半空中的琉璃橋，詢問下方的妖師，“我可以上去看看嗎？”

妖師小雞啄米點頭，仍不死心，“公主，我們龍族很好的，做了王不用改政務，也不用上朝，天天吃吃喝喝看美人。”

秦南，“不了，我不感興趣。”

妖師再接再厲，“每月定時發放靈石，出門專車接送，愛去哪就去哪！”

秦南，“我不缺錢。”

她扭扭身子，注意力全在琉璃橋上。

眼看秦南要走，妖師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抱住秦南尾巴，大哭起來。

“公主，求求您了，做個王吧。”

不然等姬央找來，他們龍族要被打爆頭的。

“這樣吧。”秦南大發善心，“我去問問哥哥，他是大王專業戶，看他願不願意幹兩份活。”

“你覺得好不好？”

妖師：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