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三條哥哥(3)
第三條哥哥(3)
周解世那是行的端坐的正,君子傲骨,寧折不彎。
“紫霞客棧,恭候大駕光臨。”
看看,多麽正氣,好一個郎朗少年。就差背後鍍上一層聖光。喊句哈利路亞。
周解世自覺不畏強權,不怕什麽惡勢力,可是等秦南一聲不吭跟在他身後時,他還是慌了。
走過一條巷,繞過一條街,最後周解世實在受不了。沖秦南大吼!
“你為什麽跟着我?”
秦南仰起臉,“做标記。”
“我要記住你住哪裏,好半夜爬過去。”
說完秦南還催起周解世,“快走,我要記下你的房間號。不然傷及無辜就不好了。”
周解世:???人幹的事。
他憋紅了一張臉,“你別太過分。”
秦南不解,“你這人真奇怪,先前答應了,現在我來問你房間號,你又不肯說。”
她老成嘆氣,“哥哥說男人善變,果真如此。”
周解世,“……”
不過秦南還是很好說話的,“不給房間號也行,那你把經書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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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解世,“不可能!”
這是他堅守的道德底線,絕不會退讓。
秦南,“那你報房間號。”
兩方對視半天,最後周解世握拳拳頭,如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氣度,繼續前進了。伴随他前行的,還有孫清格外嚣張的笑聲。
紫霞客棧在朱雀門的大街上,最熱鬧的地方,修士人來人往,地段好,也意味着價格高。
因此當周解世走進去,報了一個天字號的房間時,孫清的眼神不亞于見到秦南時。
你小子窮的叮當響,居然住這麽好的房間。該不會什麽大佬出來體驗生活的吧。
大約是孫清的眼神過于詭異,周解世不得不解釋,“這不是我定的,族裏統一定的。”
說到這孫清終于有點印象了,“泾河周解世,你是那個周家?”
長元洲有名的鑄劍世家,據傳得劍君真谛,近乎大半劍修的劍都是出自周家。不過周家意氣風發的時代早就過去,到了孫清這代修士,他們聽的最多的是同齡人的八卦。
周家少主是個瞎子。
上任家主惹了風流債,導致其子十歲生日宴時被人下毒,廢去了雙眼,此後請來無數醫修,都無濟于事。
周子十歲前天資聰穎,是被看好的接班人,十歲後,再無周子消息。
大約是被周家放棄了吧。
想到這孫清多嘴八卦一句,“你和那個周家少主……”
他拿兩只手對了對。
周解世嘴角微抽,“他是我表哥。”
孫清一副果然如此,這會又哥倆好,掏出一只烤乳鴿請周解世吃。
“說說呗。”
周解世自是不受嗟來之食,把眉毛一擡,很是有世家子的風範,“無可奉告。”
他正要關門給孫清吃閉門羹,從樓梯上來一個女子,梳已婚發髻,打扮利落,腰上配着一把劍,她見了周解世便發怒。
“周解世,你上哪去了!伯父一直找你呢。”
周解世的铮铮鐵骨這會全化成橡皮泥,軟了吧唧湊到女子跟前,“沒去哪,就到處逛逛。”
孫清,“他參加了伽藍寺的考驗。”
作為對方的孫清是巴不得見周解世倒黴,果然這句話說出口,女子立刻柳眉倒豎,動手要扭周解世的耳朵。
“伯父讓你來這是找少主的,不是讓你去伽藍寺丢臉的。”
周解世想在秦南面前保持自己的風度,偏生女子半點不留面子,拎着他的耳朵往樓下去。
“給我過來向少主道歉。”
“姨,輕點,輕點,我疼。”
站邊上看熱鬧的孫清是樂不可支,秦南嚼着烤乳鴿沒什麽反應,她最後看了眼周解世住的房間號,慢吞吞往樓下去。
白日,又是人最多的熱店,這會還有家務事要斷,不知有多熱鬧。秦南跟在孫清後方,打量這的裝飾。
大紅漆塗滿大梁,一塊紅布釘在正中央,像是當地的習俗。下頭是來往的食客,門口的左手處,掌櫃也在支着手看熱鬧。
秦南順勢望去,人群中坐着一個熟人。
他換了身蒼紫色長袍,罩了件雪白的輕紗,袖口用金線勾勒,下擺是大片銀杏葉,鴉黑的長發被細心束起,露出俊美的五官。
手裏握着一只茶杯,靜靜坐那,外頭日光落在他身上,像是一尊上等玉像,透着溫潤的光,舉手投足有種難掩的優雅與脆弱。
人群依舊吵鬧不停,唯獨他自成一片世界。
秦南忽然記起,她忘了向這人問名字。
對話還在繼續,女子推攘着周解世上前,要他道歉。
周解世也是少年傲氣,不肯低頭,“我又沒給你們丢臉,我通過了伽藍寺的考驗,大師還給了我這個。”
他說着,掏出懷裏的玉牌,待衆人認出上頭的梵文,議論聲又多了起來。
“他這也太打臉了。”
孫清站在秦南後邊小聲說,“讓他來找人,結果跑去參加考驗。要我是那個少主,心裏不知道有多窩火。”
手中的白瓷碗被放下,周倚鏡擡眸對上周解世等人,輕聲開口,“表弟能拿到資格,是好事。”
那位三十出頭的女子道,“可是少主,周解世私自跑去參加考驗,就是失職,按理來說應當責罰。”
周倚鏡語氣輕緩,帶着禮貌的疏離,“伽藍寺的考驗是難得的良機,表弟去參加,鍛煉又能揚名,皆大歡喜的事,橫豎我也拿不到資格。”
最後一句話讓周解世忽然沒了聲,他不自在開口,“表哥,我沒那個意思。”
周倚鏡卻說,“這幾日暫留此地,等考驗結束再做打算。”
女子急了,“少主,你的傷。”
“無妨,丹藥能醫。比起我來,周家錯過這個揚名機會更可惜。”
他神态自若起身,每一步都能精準避開眼前的障礙物,甚至還能避開來往的食客。好似常人一般行走自如。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誰能想到,這如明珠在懷一般的貴公子是個瞎子呢。
行至樓梯下時,周倚鏡轉向一旁的秦南,微微笑道,“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秦南問他,“你讨厭你的家人嗎?”
這話引得後方幾人躁動,周倚鏡的笑容也淡了幾分,“姑娘何出此言?”
秦南沒再說下去,她只是說,“哪天你厭煩了,可以來找我。”
周解世喊起來,“表哥你別聽她瞎說,她要搶我的經書,奪我的名額。”
孫清也嚷起來,“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句話引得周家人面露不善,孫清也似乎知道說錯話,捂嘴不敢再說了。
……
從紫霞客棧出來時,孫清一直不敢再開口,他見秦南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憋了兩條街的嗓子又開念。
“老大,那個周家少主好歹和你認識,還是被你送去醫館的。救命之恩他不以身相許就算了,還讓他表弟搶你風頭,實在過分。”
秦南渾然不在意,走了兩步問他一個問題,“我們晚上住哪?要回去住嗎?”
孫清:!!!
他當即帶秦南去了紫霞客棧的對家住,還給秦南點了天字號第一房,裏頭有個巨豪華的貴妃榻,鋪着軟軟白狐裘墊子,秦南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她在上頭幸福滾來滾去,對鞍前馬後的孫清說。
“小清清,我要吃烤乳鴿,那種斷更很久的鴿子。”
孫清在清點家産,秦南給了他一大把明珠,他得找個好買家。一忙起來,就沒精力哄秦南。
“沒那種東西。”
……
自青階而上,梵音不斷,盡頭處是一池金蓮,岸邊佛者低語,拈花一笑。這美如畫的場景裏,多了兩個穿道袍的修士。
小沙彌捧着瓜果猶豫不決,“師兄,咱們要不要去添茶?”
僧人看了看日頭,金烏落地,玉兔已升,于是他對小沙彌說,“主持說過,入夜後咱們不能去打擾佛子清修。”
可這會客人還在啊?
小沙彌還想反駁上兩句,便被僧人匆匆拉走,風中只傳來一句。
“死道友不死貧道,兩位保重。”
一朵金蓮被人剪下,落至水中。過後第二朵金蓮落地……直至第九朵金蓮,憐花人薄昭看不下去了。
“佛子,金蓮三百年開花一次。這般剪了,也太浪費了。”
那人放下金剪,一身白衣站在池邊,聖潔如畫,他微微擡頭,對兩人含笑道。
“關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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