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落難少年
落難少年
夜幕降臨,青柳街燈籠高挂,處處莺聲燕語,燈火通明,宛如仙境。在一片喧嘩下,一個個妖媚的少年依在女子們的懷裏,嬌聲說着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話語,惹得女子們哈哈大笑,不少女子探手在少年腰際這兒徘徊着,不少在誘人的小嘴上一親芳澤,甚至有些直接抱回了房,隔着那不好的牆壁,一路走過嬌聲不斷。
一過亥時的夜晚,青柳街便彌漫着一層淫、靡暧昧之色,最熱鬧非凡的莫屬那着名的煙花之地留香閣了。門口站着一排排嬌豔欲滴的小少年們,使盡渾身解數抛着媚眼和勾人的嗓音招攬着生意。
蕭子妍背着藥箱,緊張地低着頭亦步亦趨地向前走着,鼻尖粉香四溢,耳畔處一陣陣香軟糯甜的嗓音,勾得人欲、火焚身,心跳加速。她不得不加快腳步直直朝留香閣沖去,那一向清心寡欲的面容染上可疑的粉紅。
在留香閣門口招待的兩名少年瞧見蕭子妍眼睛一亮,軟聲靠了過來,一人伸出賊手對着蕭子妍的腰部又掐又揉,甚至大膽地在她耳畔吹着熱氣,并偷偷舔了一下她的耳垂。感覺到對方身子輕輕一顫,他捂袖咯咯咯地笑開了。
另一人窩進蕭子妍的懷裏,素手在她胸口魅惑地畫着圈圈:“蕭大夫今日是幫人看病呢,還是來看奴家的……?”說着,他抛了一個媚眼。
那聲音宛若黃莺出谷,清亮悅耳,聽得人酥酥麻麻,那笑容迷人魂魄,讓人不由沉溺進去。明明兩位美人在懷,但蕭子妍只覺得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懷裏的美人似兩個燙手山芋。
“看、看診!”她立刻驚吓地将少年們一推,像是避瘟疫一般慌張地朝閣內走去,那張臉已經紅得滴出了血來。
“哈哈哈!”少年們見之哈哈大笑,總覺得每次見到蕭子妍那窘迫避瘟疫的模樣都十分的愉悅。頻繁進了煙花之地的女子卻清純成這樣的,永華城估計只有蕭子妍一人吧。
而整個永華城,只有蕭大夫一人願意來青樓給小倌們看病,他們一旦得了病便要死要活的,因為那些大夫們都嫌他們髒,不願來煙花之地給他們醫治,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生病,纏綿榻上。若是小病還好,自己可以去醫館看。但得大病了,除非是那些徐爹爹寶貝得不得了的頭牌才會花重金去央求大夫進閣內,否則就是人死後一張草席将人卷了丢到了後院。這,就是他們的命運……
但一年前,他們遇到了簫大夫,一個對任何病人都和顏悅色的女子,甚至即使他們是賣身的小倌,她都不會看低看輕他們。她的目光一直溫柔如水,沒有半分鄙夷之色,不會多收他們錢,也不會偷偷占他們便宜。甚至有時候壞心調戲一下,還能見她臉紅慌張的有趣模樣。
這樣的蕭大夫,哪位少年不動心呢……
只是,他們每次一施美色,蕭大夫都逃得遠遠的,聯想到蕭大夫年芳二十卻至今未婚,不禁讓人猜測,蕭大夫不喜男色的原因……莫非是喜歡女人?!
一路上,蕭子妍都提心吊膽着,因為一不小心就被人逮住調戲一番。過了半柱香,穿過小橋流水的庭院後,她終于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道了自己的名字得到應許後,她輕輕推開了門。
房裏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夾雜着濃烈的熏香,透出旖、旎之色。床上的少年半坐在床上一臉病态,他瞧見蕭子妍想打聲招呼,卻瀉出了一道撕心的咳嗽。咳嗽完,掌心一片血紅斑點。他呆呆地怔了怔。
“生病了該開窗通風,怎麽還點着熏香……”蕭子妍皺了皺眉,立刻開窗通了風,将熏香滅了。走近後,她為少年把了把脈,并望聞問切了一番:“公子何時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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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永華城,估計只有蕭子妍尊稱那些煙花之地的男子們一聲公子,不帶有任何鄙夷之色。
少年臉色慘白,額間薄汗涔涔,他輕道:“昨日。”
“有些發燒,是風寒,但咳嗽……似乎太嚴重了。”她皺了皺眉,關心地問:“脈象虛浮,身上可有其他傷?”
原本如白紙的臉更是白了幾分,他輕輕道:“昨晚接了一位客人,那客人……喜歡……玩些鞭子蠟燭的……”
他話未完,蕭子妍便懂了。這裏的客人常常喜歡玩些變态的游戲,常常将好好的少年弄得流連榻上,甚至有些因此喪了命。
雖然男女大防,但少年早是賣身之人,自然不介意地将衣領微微拉開,露出了斑駁青紫的胸口,那裏有鞭子的青紫淤痕,也有蠟燭燒紅的印跡,可謂狼狽不堪。
少年不介意,但蕭子妍的臉還是紅了紅,但她的目光清澈坦誠,沒有絲毫猥亵之色。她寫了幾道方子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翠玉瓶遞給了少年,囑咐道:“藥早中飯三副,藥膏早晚各一次。”
見蕭子妍要走,少年連忙想着要付診金,但亂動之下碰觸到了傷口,便是一陣痛苦的呻、吟。
蕭子妍道:“診金是一兩銀子,下次付好了,我過五日會來複診。”她知曉有些小倌日子過得貧苦,雖然賣身被各種折磨,卻賺不到什麽錢,大部分都被徐爹爹給撈了去。
蕭子妍走後,少年打開瓶口,輕輕一聞,一股怡人心脾的清涼藥香自瓶內溢出,暖人身心。聯想到蕭子妍剛才溫柔的囑咐,他心底柔軟之處被輕觸了一下,一臉甜蜜地笑了。
別說蕭子妍多收錢了,時常還會因為憐憫他們少收錢。導致那些被她醫治的少年都希望得到這樣女子的溫柔對待,哪怕是多多生病也無妨,因為那是鮮少有種被人關心呵護的感覺。
蕭子妍自然不會知道那些少年的歪歪腸子,她只是盡一名醫者的本分,盡全力醫治好每個人罷了。
蕭子妍快走到大門時,瞧見門口幾只如狼似虎的莺莺燕燕,想着萬一被纏住又要……于是害怕地瞬間扭頭就走。她往後門走去,越走到後面,留香閣越是幽靜。快到後面的時候,幾乎是空蕩蕩的,只有零星的幾名護衛守在門口。
護衛對于蕭子妍慌張的身影已經十分熟稔,見她背着藥箱路過,一陣戲谑笑聲:“這次蕭大夫又走得那麽匆忙啊,不如哪天留一晚吧!保你留宿後再也舍不得早走了!話說那些小倌們可是各個期盼着能伺候蕭大夫呢……”
蕭子妍剛要反駁幾句,卻聽到不遠處徐爹爹怒吼道:“來人!秋月又溜了!大家快去找!今晚可是他的開、苞夜呢!他竟然用簪子劃傷酒醉的客人逃了出去!真是膽大活膩了!看樣子,前幾次給他的鞭子太輕了!這次抓回來一定要狠狠地重罰!”
蕭子妍輕輕一嘆,離開了留香閣。誰知,剛走過一條幽僻的小巷子時,她的腳便被人用了吃、奶的勁抓了住。
“救我,求求你救我……”
那聲音細若蚊蠅,蕭子妍低頭一看,陰影處露出了一張髒兮兮的臉蛋,他青絲淩亂,頭上不是泥土便是雜草,身上穿着的大紅衣衫早已破落不堪,半隐半現着白如玉的膚色。蕭子妍輕眯起雙眸,瞬間猜到了他的身份——那個叫秋月的小倌。看他髒亂的模樣,估計從哪個狗洞鑽出來的吧。
“喂,這裏搜搜,說不定逃到這了!”
少年凝望着蕭子妍,用盡最後力氣仰着頭,眼裏的淚水止不住地滑落了下來。他的聲音斷斷續續,虛弱無比,滿是哭腔:“我被人迷暈了帶到了這裏,已經被關五天了……我不想回那兒……救我……求求你救我……我想回家……我想爹娘……只要我能回家,爹娘一定重賞你,無論你要什麽,都給你……求求你……帶我回家……”
她發現他的手腕處有一道慘不忍睹的傷口,正淅淅瀝瀝地流淌着嫣紅的血跡,觸目驚心。而他的手裏握着那把徐爹爹說刺傷恩客的兇器——白玉簪子。她猜測,少年為了掙脫軟筋散的功效逃脫這個魔窟,恐怕用這個狠狠地劃傷自己讓自己清醒,又為了不讓自己就範,才劃傷了客人逃出。
或許是醫本父母心,亦或者是剛才徐爹爹那句兇狠的“前幾次給他的鞭子太輕了!這次抓回來一定要狠狠地重罰!”讓她狠狠地揪了一下心,蕭子妍鬼使神差地彎下身,将渾身害怕輕顫的少年抱在了懷裏。
少年抵觸地掙紮了一下,見蕭子妍并沒有像那些女子一般對他動手動腳,而是将他淩亂的衣服整理好。他的心安了幾分,一瞬間一陣倦意席卷而來,不由窩在女子的懷裏緩緩閉上了眼。迷迷糊糊間,他聽到一個溫柔的聲音:“別怕,我救你。我是一名大夫。”
蕭子妍說完話,發現懷裏的少年已經昏厥,他的身子很瘦、很輕,臉色慘白,滿是淚痕,唇色極淡,全是牙印,可見之前這位倔強的少年沒有少虐待過自己的唇。
因為很輕,蕭子妍很輕松地将少年抱回了自己的馬車,她望着身後正搜索的大批護衛,一甩缰繩,絕塵而去。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蕭子妍立刻将少年抱上了床。她用着沾着清水的錦帕,小心翼翼地将少年塗抹着厚厚胭脂以及髒兮兮的臉擦淨,動作極其緩慢和輕柔。此時,少年的真實面貌才真正顯露出來。
如墨似縷的青絲包裹着那張膚如凝脂的臉蛋,卻帶着一種病态的蒼白。眉目清秀如畫,卻輕皺着。薄唇帶着淡淡的桃花粉色,輕輕向下彎着,即使睡夢中也帶着點說不盡的哀愁和煩惱。那張臉雖清秀絕麗,卻因一身嫣紅長裙,輕紗掩繞,膚似軟玉凝脂,可謂是活色生香,帶着一種說不出的妖媚。
這樣漂亮的少年,怪不得徐爹爹會那般着急!恐怕今日的初、夜也拍得了高價……
只不過人失蹤了,還鬧出了大事情,此時徐爹爹一定十分惱羞成怒吧。
蕭子妍略微一怔。半響,她發現自己狂盯着一名沉睡少年的行為實在是太失态了,連忙轉移了目光,道了幾句“對不起”後,輕輕掀開了少年的衣服。
剛才,大大的紅衣松松垮垮地罩在他身上,半露的衣衫下肌膚雖是白玉剔透,但蕭子妍知道,有種鞭子打在身上,能讓人痛徹心扉,卻看不到一絲傷痕。因為他們是很好的商品,絕不能有任何瑕疵。
如今已經子時,找不到其他人幫他上藥了,所以即使男女授受不親,這一切蕭子妍還是決定親力親為了。
如玉的肌膚上有些異樣的紅暈,夜間的清風拂過,少年竟輕顫了一下,朝着蕭子妍溫暖的懷裏窩進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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