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毀容風波
毀容風波
當然段雲岫就算躲避到幽山裏,仍有色膽包天的村民溜上山偷看之。段雲岫不予理睬,直到一日後,再也無人打擾。他心中詫異,卻不知是今日,一名村民不由酒醉說漏了嘴,把段雲岫原是留香閣小倌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當然這麽一說,使得衆女子色心更起,覺得段雲岫是那種男子更是大膽了起來,反正可以花錢就上嘛。
但随後,得知蕭子妍為了他變賣了大部分的藥材還四處借錢為其贖身,衆人噓噓不已。她這般的舉動在她人眼裏便是段雲岫就是蕭子妍千兩買來的夫郎。雖說小倌的身份有些不幹不淨,但樣子漂亮,能迷惑住清心寡欲的蕭大夫也算是一件本事。
于是有人好奇地問蕭子妍段雲岫是否是她的夫郎。蕭子妍一愣,知曉自己若不點頭,那些對段雲岫讒言欲滴、虎視眈眈的村民們一定餓狼撲羊地撲了過去,于是咬了咬牙說了謊:“他是我的夫郎,只不過現在身邊無錢,所以婚事耽擱了下來。大家以後請不要再欺負我的人了……”
這麽一說,誰還敢找段雲岫的麻煩,那是對蕭大夫的不尊重!
只不過,秦六兒得知後,傷心地哭了一天。
段雲岫素來讨厭扭捏作态的男人,這些天自然不會主動去親近別人,和別人交為朋友。所以這些天段雲岫幾乎獨來獨往,上山練劍,強身練體。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挂上了“蕭大夫夫郎”這樣令無數少年芳心碎落的名號。
當然段雲岫這麽不合群的表現,在他人眼裏就是這個人腦子有問題,喜歡自己站在大太陽底下罰站亦或者喜歡拿個樹枝緩緩地比劃,嘴裏還叨念着一些奇怪的話語,而且每次都搞得滿身髒亂濕透才回家。
與此同時,有不少男子特地找到了蕭大夫,希望蕭大夫管好自己的夫郎,別讓他每天早上穿着輕便的衣服袒、胸、露、乳地誘惑他們的妻主!
蕭子妍只能無奈笑笑,說他并不是有意的。
因為曾經蕭子妍也跟段雲岫溝通了一遍衣着問題,裏三層外三層給他裹好,囑咐他不能露腳不能露胳膊更不能露、胸,最好連脖子也別露。但大熱天的,段雲岫怎麽能受得了。所以每次練好劍,又将蕭子妍的耳旁風丢到了一旁。
不就是穿的少,被人奇怪的看着而已,又不會少塊肉……
倒是有一日,段雲岫得知蕭子妍在藥湯裏增加治療癔症的藥材,不由氣沖沖地申辯自己沒有這方面疾病!若是真吃壞腦子怎麽辦!
一般得癔症的人都認為自己沒得病。蕭子妍怎會不知,但段雲岫态度堅決,如今精神樣貌的确好了不少,不由将藥材扯了。
只不過,那蕭子妍買來的夫郎是個傻子瘋子的消息不禁流走……
最近蕭子妍不敢見段雲岫,因為自從認下了段雲岫是自己人後,她時常忐忑地害怕着他再次對她怒目相視。今日,她又一如往常地躲在竹林裏偷偷看他握着一根竹子緩慢地擺着姿勢。別人說他在發瘋,她知道,他在練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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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弱冠的少年竟然練武,這多麽詭異和不可思議?!但偏偏,在段雲岫這樣柔弱的一碰即碎的少年身上,這個原本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她卻偏偏信了。
他練武的時候,整個人和往日完全不一樣,眉宇顧盼之間,清冷之色犀利如劍,淡紫的衣袂在竹林間翩翩起舞,身姿輕盈,宛如林中跳舞的仙子般,惹人奪目。竹子所挽起之處,掀起一陣微風。最後一下,他對着身前的竹子狠狠一批。“咔嚓”一聲。
一套劍法施展完後,段雲岫握着手裏折成兩節的竹節,而對面的竹子只是被輕輕削開了一個口子,他眉頭微皺,清俊的臉上顯示着明顯的不滿,有些厭棄地将手中的竹節丢到了地上。
這套基礎劍法他已經練了整整一周,但施展出來的氣勢連尋常百分之一都不如。往日,這一批下去,眼前的竹子至少被橫批成兩半,如今竟然只是劃開一個小傷口!
主要還是內力深淺的問題,練習了一周,內力竟然絲毫不漲。空有招式架勢,卻沒有真正的力量啊……哎……
蕭子妍悄悄的望着他,對于他能用着竹節劈開竹子一個口子震驚不已。她原以為他是柔弱少年,但此時,她知道他隐藏着一個很大的秘密。畢竟男子又識字又學武實在是太奇怪了!整個林州,不不,整個南寧國都難找到一個!以他的相貌以及那雙養尊處優的手,恐怕,是位世家公子。
等等?練武的話,手怎麽會那麽光滑細膩,絲毫沒有薄繭?
蕭子妍驚異不定時,少年修長的身子輕靠在竹邊,他的頭微微揚高,打開竹筒狂飲起水來。水順着他優美的下巴滴落,随着他喉頭上下的滾動,水珠順勢潤滑過他誘人的喉結,一路侵襲到白皙鎖骨處,沾濕了他的前襟。
蕭子妍細細地打量着正擦汗休息的少年,他的臉色因出汗一陣紅潤,霞光吻上他的秀發跟臉龐,閃爍着晶瑩的水光,大汗淋漓使得他渾身濕透,那濕透的薄薄衣衫簡直毫無遮擋用處,反而半隐半透下顯得更為誘人。
她默默咽了咽口水,有些癡迷的望了段雲岫半響,心中不禁有些埋怨他練武和豪飲,衣衫竟然濕成這樣!每日都這樣汗水濡濕下回家,難怪那些村民們都一副想吃掉他的模樣,甚至有人還曾主動提起要買他當夫郎的事。真是誘人犯罪啊!
蕭子妍複而才回過神來,卻又想到那夜陰差陽錯的桃、色之事,不由自主的臉紅到了脖子根。
一瞬間,她不想讓他天天出門,想将他關在房裏好好保護着。但她心裏明确的知道,眼前的少年并不待見自己,否則最近幾日,也不會完全不理自己。
蕭子妍不知,對方所謂的不理,是不想打擾她的忙碌。段雲岫認為自己已經太麻煩蕭子妍了,所以不想再麻煩她了。
休息完,衣服差不多幹透後,段雲岫準備回家。此時的他若是知道蕭子妍偷看了他整整一個下午,一定又驚又吓。
驚的是蕭子妍竟然偷看自己,他以為蕭子妍厭煩看到自己。只不過處于禮貌才沒有趕走吃白食的自己。所以最近他滿腦子都想着盡快将體力練上,以後好做些苦力的工作早日将藥費還清。
吓的是自己的警戒心竟然如此之差,方圓百裏偷窺的人都覺察不出。
蕭子妍望着段雲岫遠去的背影,身姿修長,步伐沉穩,跟前幾日那不能下地的蒼白虛弱的模樣簡直千差萬別。他手裏把玩着折下的竹子,帶着一種少年輕狂之氣,仿佛他本就是如此。明明才十六歲,但他的身上,卻令她感覺一種仿佛經歷無數磨難般的堅毅和一股和他年齡不相符的老成。
段雲岫在回屋的路上,不少人和他笑眯眯地打着招呼,甚至有些人脫口而出:“段夫郎。”他眉頭微皺,臉上滿是不耐煩,以為那些女子又有事沒事來調戲自己了。畢竟是蕭子妍認識的熟人,又是女子,段雲岫不敢動粗,所以每次都讓人家嘴上沾沾他便宜,最多飛飛冷眼。
前些天起,聽人說着“段夫郎”,他以為是這個國家稱呼男子的普通稱呼,一瞬間沒聯想到他人嘴上挂着的“段夫郎”是指“蕭大夫的夫郎”。
而且最近怎麽圍着他偷笑的人比往日更多了呢!還有人對他說“恭喜恭喜”,恭誰的喜!沒看見他正為自己柔弱的身子苦惱着麽!
這時,段雲岫瞧見隔壁家的秦六兒回家了,他發覺最近對方對他越來越冷淡,有時候望着他一臉不喜之色,然而心中也不知自己究竟怎麽惱了秦六兒。明明剛認識時是個可愛的小弟弟啊,究竟被誰欺負了?
如今見他眼眶紅紅的,他開口想關心一下。但他不敢直呼秦六兒的小名,便道:“秦夫郎,我有何能幫你的?”
一聲“秦夫郎”,使得秦六兒完全沒回過神來。待到段雲岫走近他身邊,目光詭異地望着他,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對方道的“秦夫郎”竟是自己!
他一個未出嫁的少年何時成了他人的夫郎!這簡直是大大的嘲諷和诋毀!
秦六兒又氣又怒,他眼裏紅紅的挂滿了淚珠,模樣委屈極了:“你這個混蛋!得到了蕭大夫的喜愛便來我這顯擺!明明知道我沒出嫁!還侮辱我!你太過分了!”說着,淚奔回家。
段雲岫一頭霧水,不明白自己怎麽又招惹了秦六兒。難道稱呼不對?
等等?他得到蕭大夫的喜愛?他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得到蕭子妍的喜愛,怎麽可能……
對方連見都不想見他呢……
一路跟蹤的蕭子妍心驚膽戰着,見段雲岫的臉色越來越青,隐隐有發怒的傾向,心裏哀嚎地叫了一聲。
段雲岫回去換衣服的時候,順便照了一下鏡子,這麽一照鏡子,鏡子裏浮現的那雙柔媚得有些過分的漂亮眼眸以及過分妖柔、媚、色撩人的臉蛋,這一切的一切讓段雲岫倍覺不爽。
每次照鏡子都是一包子氣!他恨不得将鏡子砸了!
其實,段雲岫以前與這張臉都五六分像,多幾分陽剛之氣,雖然不是絕美,卻也是玉樹臨風,英俊潇灑。所以他從未關心過外貌的問題,畢竟自己武功過硬,誰敢惹他,他必定讓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他往常一副清冷氣質,他人更是不敢靠近,惹這位冰山又強大的少俠呢……
如今卻不行了,這張過分陰柔漂亮無比的臉蛋總讓段雲岫一陣嫌棄,那些女子看他的樣子就像是想将他生吞活剝一般,而如今自己弱不禁風,當真是刀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目前還沒碰到直接動、粗的女子,若以後真有武功高強的女子直接用強……他一想到當初蕭子妍輕松将他抱起并輕松制住他,他便覺得這是超級大的恥辱!
這位少俠已經完全忘了自己早被人吃抹幹淨,心裏十分樂觀地将那些不美好的恥辱記憶全部幹幹淨淨地抹殺了。
讓他窩進女人的懷裏膩歪着還不如讓他直接去死!
這般想着,段雲岫忍不住拿出小刀在臉上劃了兩道血痕來顯示自己的俠士之道。他越看越滿意,忍不住偷着樂。
他長醜了,看誰敢再對他亂動心思!
對,他一定要多劃幾下,讓那些色迷迷的女子看到了惡心地将隔夜飯都吐出來。
這樣想着,段雲岫樂呵呵地對着鏡子笑了起來,那是醒來後難得久違的發自內心的舒心的笑容。
但那張血淋淋卻對着鏡子傻笑的臉蛋讓跟蹤他回家的蕭子妍吓傻了,這樣反差的對比使得段雲岫的笑容更為的詭異和陰森。蕭子妍強忍着恐慌和一陣雞皮疙瘩,連忙按住亂動的他、給他敷藥,好生勸他別尋死覓活,世界多麽多麽美好等等等……
她心中各種後悔不該說出“他是她夫郎”這樣荒唐的話,害他竟然激烈地做出毀容這種傻事進行反抗!
蕭子妍緊張地為段雲岫敷藥去刀疤以求恢複他曾經漂亮的臉蛋,段雲岫卻故意要多刻刀疤,自然不願配合治療。
蕭子妍以為他被傷得極深,軟聲哄着求他不要輕賤自己的身子。然他仍不肯妥協,言辭激烈地要繼續。這般不聽話,蕭子妍連忙定住段雲岫的身形給他上藥,卻不知這個舉動又挑起了段雲岫隐忍的怒火。
于是兩人因為這個問題雞同鴨講争執數次,大吵大鬧鬧得整個村子皆知!村裏立刻流傳出蕭大夫的瘋子夫郎不滿婚事要自盡的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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