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晉江獨家
晉江獨家
蕭子妍擡起頭,鼓起勇氣道:“不是一個世界又如何?如果,你也喜歡我,也嘗試邁出這一步吧。我想向你母親提親,你給我勇氣的話,我就不會感到害怕了……我們一起沖破框住我們的世俗,而我會更加努力,達到能配得上你的程度!雲岫,這樣的我,有資格娶你嗎?”
段雲岫呼吸一頓,顫着音道:“蕭大夫,我暫時還接受不了,我……”
“你冷靜地想想,我等你的回複,無論多久都等你。我在悅來客棧地字五號房。”
段雲岫呼吸急促地靠着牆壁,一手撫着額頭,另一手撫着胸口。蕭子妍的話語在的耳畔不斷地回蕩着。她說這些話時,他心頭的小鹿亂撞和酸澀情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完全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怕面對面時,無意中就透露出自己喜歡她的事實。
只是,他徹底需要一個冷靜的空間,認真地考慮自己的未來——留在這個陌生的女尊世界,放棄回家;還是拒絕蕭子妍,回家。他發現,無論那種選擇都讓他躊躇不前,怎麽都決定不了。
段雲岫未察覺,不知不覺間,蕭子妍在他心中的重量已經和回家見家人的那份強烈期待和堅定信念同一分量,甚是隐隐有些超過的跡象。只不過他心中的猶豫和忐忑以及對陌生世界的惶恐深深地壓着他,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無袖,傍晚我們去九灣街逛街吧!我們好久沒出去玩了!而且你不是要怪異內容的書籍嘛,我好想找到了幾本,那天給你帶去!”
“啊,好。”段雲岫回過神來,瞧見江若然的笑顏,輕輕點了點頭。離那天已經過去三日了,不知蕭子妍有沒有等急了。要不要,先見見她?
還是算了,等決定好再去見她吧。
這些天由于剛回京,面對陌生的親人,段雲岫有種強烈的不适應感和抗拒感。好在有江若然在旁一一指點,陪他說話散心,讓他漸漸适應了起來。最主要的是,陪着江若然時,他就不必和前來看望他的葉菁獨處一室了。
面對對他溫柔備至的女子,他實在是無從招架……
段雲岫在約定的客棧等着,他不明白江若然為何約在客棧,但江若然說這裏人少,若是約在街中央怕被人群擋着看不見,而且出去玩,他是穿着小厮衣服混出來的,所以想在客棧換回漂亮的衣服再出游。段雲岫未多想,只以為是丞相府管得嚴。
只不過,江若然怎麽還沒來呢?
燭火緩緩搖曳着,少年清秀的容貌半隐在黑暗中。燈火下,他擺弄着自己長長的指尖,笑得十分詭異:“失了憶,雖然感覺變了一個人,但還是十足的笨!這次,一定讓你好好享受享受!”
段雲岫無聊地在房裏等着,頭忽然暈暈沉沉了起來。在客棧裏中過一次迷藥的他瞬間意識到窗口處有人正用正向內吹着迷藥。沒想到,皇城腳下竟還有如此膽大妄為的人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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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否則,柳無袖當初怎麽會被人拐賣的呢!
段雲岫立刻屏住呼吸,心想着哪個不知死活的人竟然敢對他下迷藥。他假裝暈倒在桌上,見女子蹑手蹑腳走近後,一個飛踢踢中對方的膝蓋,順勢點住她的穴道。立刻拉着去報官!
“嘭——”沉悶的木棍重擊在了段雲岫的後腦勺上。段雲岫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他運起一掌拍上偷襲者的胸口,整個人則在反作用力下搖搖欲墜地跌坐在了地上。
他手扶着桌角,粗喘着氣息。然而後腦勺的痛意長久沒有消散,反而有很多陌生的畫面在他腦海中浮現着,疼得他忍不住捂着腦袋痛吟了起來……
他想起來了,他全部想起來——關于柳無袖的一切……
柳無袖是兵部尚書柳燕的第一個孩子,其父親因難産而死,從小是由父親的丫鬟拉扯長大。三個月後,柳燕的側夫徐氏誕下一女,名為柳畫青,柳燕因此立徐氏為正夫,兩年後,徐氏又誕下一子柳墨,更加鞏固了自己兵部尚書夫人的地位。
柳無袖繼承了其父的美貌,可謂是花容月下,六七歲時一張陶瓷般的娃娃臉惹人矚目,又因乖巧懂事被柳燕的好友葉韶所喜愛,總喜歡抱抱他,逗他開心。那時葉韶的大女兒葉菁拜在柳燕門下,兩家來往十分親密,便約成了親家,待柳無袖及笄後娶他。
葉菁虛長柳無袖兩歲,十五歲成了少将軍,如今年芳十八已經成了骁勇善戰的将軍,由于面如冠玉,英俊潇灑,随意一笑便惹得京城中的未出嫁的少年郎小鹿亂撞,柳無袖也不例外。
柳燕越看自己兒子未來的妻主越是喜愛。于是在她刻意的栽培下,柳無袖可謂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在京城他稱第一,誰敢稱第二。柳燕因此十分自豪,覺得金童玉女一對,心想着必要促成這樁婚事。
柳無袖及笄時,葉菁正巧在邊關,于是婚事一拖拖到了葉菁回來。那時正值六月,兩位青梅竹馬許久不見,正是濃情蜜蜜,花前月下。葉菁向柳燕提了親,将婚事定在八月底。誰知,當衆人熱熱鬧鬧的操辦婚事時,柳無袖卻失蹤了!
他的失蹤并非好友江若然口中所言不滿婚事,所以偷溜出家。而是江若然約他夜間出游,讓他等在某地。他心思單純,自以為江若然要帶他偷偷去什麽秘密基地,誰知被人迷暈擄走了!
再次醒來,天翻地覆,衣衫盡褪,竟被一個滿臉是粉的男子檢驗着自己是否是處,甚至還讓他乖乖地學習賣笑和床上的手段。這個人正是留香閣的徐爹爹。
他被人拐賣進留香閣,說自己是兵部尚書之子根本無人相信,還說自己是被自己姐姐賣進青樓的,用了三百兩。他求徐爹爹放過他,卻遭到一頓毒打。好不容易見到一位漂亮的公子求他通風報信,雖然換來徐爹爹一頓鞭子,但他覺得值,只要那封信傳給那個人,他就能得救……
這件事,他不敢聯系母親,因為母親知道他身處青樓,一定覺得傷風敗俗,将他大罵一頓。小時候他只是一點小事做不好,例如未能在詩詞大賽中奪魁,就遭到母親一頓責打。所以,他只在紙條上寫了葉菁的名字和地址。
——菁,救救我,我在一個不知道哪的青樓裏,快來救救我……
被徐爹爹被迫賣身,被陌生女子撕扯衣服并在身上親吻,柳無袖只覺得十足地惡心,他用簪子劃傷了手臂讓自己迷糊的神志清醒,并将簪子惡狠狠地插在在他身上為非作歹的女子身上。
他跌跌撞撞,朝門外走去,心裏只有一個信念——決不能讓人玷污了自己,一定要活着出去……
他相信,他的菁會來救他的……
獲得了柳無袖的記憶,段雲岫的心裏充斥着酸澀。柳無袖至死都沒有想過,他之所以被拐賣進青樓就是他好友江若然所為……而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回家……
那個家能成為家嗎?柳無袖的弟弟妹妹對他十分默然,母親也只把他當做拉攏葉菁的工具。曾經,除了讓他刻苦學習,熬夜背書,便是讓他彈琴作畫,善練書法。這些并不是柳無袖喜歡的。
出了客棧一時間不知道去哪裏,滿身疲憊的段雲岫,腦海裏浮現出蕭子妍溫柔的笑容。
——段……雲岫……你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如果你始終找不到回家之路,我的家始終為你敞開着……
——如果,你也喜歡我,也嘗試邁出這一步吧,我會想你母親提親!你給我勇氣的話,我就不會感到害怕了……”
段雲岫的步伐不自覺地朝着蕭子妍住的悅來客棧走去。他曾說過他要考慮一下,離上次蕭子妍找他時已經過去三天了……她還在等他的答複嗎?這麽深更半夜地找她,她會不會已經睡了?
他的神情,連自己都沒發覺,隐隐露着彷徨和期待。
“不好意思,地字五號房的客人早在兩天前就退宿了。”
“退了?”他呼吸一頓,語氣有自己未曾發現的緊張,“你知道她去哪裏嗎?”
“看她離開的方向,應該是出城吧。”
這一刻,血液好象随着十一月底的冷風凝成了冰。好痛,心口驀然傳來的疼痛讓他幾乎站不穩,他感覺全身發冷,嘴唇不由咬出了血。
他讪讪輕笑着:才一天,就等不及了……嘴上說着喜歡,說着不放棄……原來,竟是這麽廉價……
“無袖,你去哪裏了?我找了你好久了!”
眼睛慢慢對準焦距,段雲岫瞥了一眼臉色微變、急急跑來的江若然,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往江府走去,不知不覺已經是第二天了。他心中苦笑,果然是這具身子的家,他雖不認得回家的路,但這具身子仍有歸家心切……那他何時又能回家呢。
段雲岫的目光不如以往溫和,他望着江若然,透着刺骨的冷冽,淡淡地開口:“什麽事?”
“找你啊,昨晚說好一起逛街的,你忘了嗎?怎麽突然不見了?”
見江若然一副關心朋友的模樣,段雲岫心裏冷笑他絕佳演技。他冷哼道:“累了,我回家休息了。”
“無袖,你哪裏不舒服?!”
衣服忽然被人死死拉住,段雲岫惱怒地扯回。只聽“撕拉”一聲,袖子斷裂,露出了白皙光滑的右手臂。
江若然眼睛一亮,然而瞬間轉為擔憂。他驚叫道:“無袖,你的守宮砂呢?怎麽消失了?是誰害你的?”
他這一叫,柳府方圓十裏的人都好奇地望向段雲岫的右手臂,紛紛對少年未婚就失潔的行為感到不齒,甚至把在柳府做客的葉菁葉韶母女和招待她們探讨成親事宜的柳燕給炸了出來。
江若然見柳母急急跑來,聲音嚷嚷地變大:“葉将軍追查到你曾經呆在留香閣,可是……真的?無袖,你是不是被人……被人……”
拳頭死死地握緊,段雲岫狠狠地瞪了一眼江若然。
原來一早就瞄準了他的袖子!原來是想讓他在大庭廣衆之下下不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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