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修)

第7章 (修)

宋家這場花宴,設在京郊裕園。

那裏本是前朝勇義郡王名下的置業,以桃、梨、海棠聞名天下。每到春日,都能吸引一大波文人墨客前來賞玩,留下墨寶無數,故而又得名“三春園”。

雖說傳承至今,園子已多荒敗,亭臺都生起了青苔,風景卻依舊秀麗不減。這兩年叫浔陽長公主繼承去,重新開始擴建,又是接河渠,又是栽香草,個中景致雕琢得越發精致。

多少人想入園一窺其中錦繡,都不得其門。

也就對自己這個寶貝兒子,長公主才肯格外開恩,容許他在此間設宴。

二月初二,花朝節。

春回大地,百花争妍。

各地百姓都不約而同換上新裁的春衫,前往附近的花神廟祈福祭神。亦有那紳豪人家,于湖畔園中開席設宴,邀一衆親朋好友前來相聚,曲水流觞,撲蝶賞紅,好不熱鬧。

裕園裏更是歌舞升平,絲竹不斷。

男賓在前廳推杯換盞,女眷們則都聚在後堂品茗賞花,時而望風吟詩,時而對花作畫,極盡風花雪月之所能。衣香鬓影浮在早春溫軟的楊柳風中,比枝頭春睡的海棠還要嬌豔。

林嬛卻是沒她們這番閑情逸致。

她本就不是為了過來赴宴的,對宋家的園子也沒什麽興趣,若是宋廷钰現在就能将春祺平安送回,她定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怎奈現實總是這般殘忍,今日注定不會安生,她且得小心提防。

所幸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無暇搭理她,她也能落得清淨,自顧自窩在後堂角落,思索接下來該怎麽辦。

可她不想招惹別人,有些人卻偏偏愛來招惹她。

Advertisement

“頭先聽說宋世子親自上門,請林姑娘過來赴宴,我還以為以林姑娘之品性,應是寧死也不會答應,沒想到還真來了。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淪落風塵的人,終歸是逃脫不了這些。虧得雪箋姐姐一直誇你志高性潔,是咱們脂粉隊裏的英雄,而今看來,真真是白費口舌。”

南窗底下,一位着退紅色煙籠千水裙的姑娘,搖着團扇,盈盈朝林嬛笑。

她生了一張團團的臉,雙眼圓潤,皮膚瑩白,笑起來還有兩顆淺淺的梨渦,煞是可愛,雖算不得絕色,卻很容易便讓人心生親近。

只是再可人,笑容也不達眼底。

一對上林嬛的眼,雙瞳便如貓兒般縮起,寒光湛湛,敵意盡顯。

正是春祺受罰那日,在靈犀閣外幸災樂禍的圓臉姑娘,花名喚作“雪蝶”。

而她身邊坐着的也不是別人,正是一枕春的頭牌花魁,雪箋。

——宋廷钰相處最久的紅顏知己。

同雪蝶的清秀不同,這位确是個地地道道的美人兒。

她五官雖不及林嬛精致,但卻勝在妩媚。

嬌滴滴一個眼神過來,再堅不可摧的百煉鋼,也得軟作繞指柔。

大抵是知道今天自己會跟京中那些貴女同坐一席,她衣着打扮比平日端莊了許多,頰邊兩绺垂發梳了上去,兩掖鎖骨也嚴嚴實實裹在襟中。

疊手安安靜靜坐在那,笑不露齒,目不斜視,倒真有幾分大家閨秀的風範。

見雪蝶有意刁難林嬛,還蹙眉拉了下她衣袖,濕漉漉的雙眸睇滿警告。

然最後,她也只是拉了下雪蝶衣袖,再無其他。

雪蝶本就是個炮仗脾氣,又極是護短,見自己的好姐姐這般畏縮,只當她是被人欺負慣了,不敢同別人争斤拌兩,當時火氣就沖上了天靈蓋,言辭也越發沒遮攔。

“姐姐你怕她做甚?不過一個抄了家的娼/妓,一只腳已經踏進鬼門關,楚王殿下都不護她了,你還同她謙讓個什麽勁兒?要知道上個月接風宴,王爺連奉昭公主的面子都不給,就獨獨誇了你的琵琶。”

說到這,她似想起什麽,嘴角牽起個得意的弧度,凜然又嚣張。

一口一個“娼/妓”,俨然是已經忘記自己的身份,以為換了身不錯的衣裳,登堂入室,就當真成了京中有名有姓的貴女。

“我還聽說,王爺手裏有一面南音琵琶,乃是他親手所制,用料做工俱是上等,甚是寶貝,憑誰同他要,他都不忍割愛。可惜回京的路上,叫歹人毀了去,若是琵琶還在,想來接風宴那晚,王爺就該賞賜給姐姐你了。”

“說來都是命,誰讓姐姐不像某些人,只會捧高踩低。要知道當年王爺微末之時,還是姐姐許了他一飯之恩。王爺又是個愛憎分明的,想來心裏也清楚,誰才是真正值得他付出的人。”

“別說了……”

雪箋叫她誇得不好意思,紅着臉推了她一下。

卻也沒反駁。

雙眼似嬌似嗔地亮起羞怯的光,整張臉都生動不少。

顯然是默認了她這說法。

在座衆人都不約而同挑了下眉。

帝京從來不缺美人,尤其是甜水巷那樣的花柳之地。

能在帝京當上花魁的人,除卻姿色外,自然也要有其他絕技,譬如天香樓的錦瑟姑娘最擅胡旋舞,花想閣的紫煙姑娘尤長丹青畫。

而雪箋最為人稱道的,就是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琵琶。

傳聞,她曾在琵琶妙手相思夫人手下修習,得她幾句指點。一枕春甄選魁首那日,她一曲《洛神賦》,引得百裏鳥雀争鳴,三日不絕。

連陛下都慕名趕來欣賞,聞得妙音後,久久不能言語,再回神,青衫早已濕透。

“花魁”之名,也是由他禦口欽點而來。

而那位楚王殿下,更是出了名的冷淡,想得他一聲贊,簡直比登天還難。

只怕連林嬛也沒聽過幾回……

衆閨秀臉上都多了幾分微妙。

同是京中勳貴人家出身,她們和林嬛的交情自然都不淺,可若論情誼深厚,那就不好說了……

林嬛是什麽人?

大祈頭號名門永安侯府的嫡出姑娘,太後盛贊的“帝京第一美人”。

多少文人墨客吟詩作賦,是以她為靈感;

又有多少高門主母教導自家姑娘,是以她為範本;

甚至連北羌的使臣,千裏迢迢趕來帝京求親,也是寧棄公主不要,只求一個她。陛下同他們讨價還價,他們也都滿口應承,絕無二話。

知道的,說林嬛不過是一個尋常侯門閨秀;

不知道,還以為她是什麽九天神女,下凡來普度衆生了。

都是錦繡堆裏嬌養出來的天之驕女,誰又肯服氣誰?

頭先是有身份壓着,不好發作。如今人都從雲端跌落了,她們又怎會放過?若不是自矜身份,适才林嬛進門的時候,她們就想發難了。

眼下有人願意幫她們當這個出頭鳥,她們自然不會阻攔。

雖說宋廷钰安排她們和兩個風塵女子平起平坐,她們心中都有微詞,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若是這兩姐妹真能叫林嬛不痛快,她們也不是不能接受。

于是彼此交換了個眼神,默契地不作聲。

一道道視線争先恐後往屋外跑,似是叫園中美景吸引,然迂回曲折,最終都落在林嬛身上。

眼波流轉間,俱是幸災樂禍的笑。

林嬛似早有預料,猶自捧着茶盞坐在窗下悠悠地品,半點不見慌。

論身份,她其實并不歧視風塵中人,也不會有意為難她們,甚至還有些同情她們。

畢竟世道如此,女子本就過得比男兒艱難,煙花之地出身的,就更是可憐。

上位者随便一句話,就能輕易讓她們永遠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想憑自己僅有的資本往上爬,也是情有可原。

是以這些時日,見她們在自己面前争奇鬥豔,耀武揚威,林嬛也多是睜一眼,閉一眼,懶怠同她們計較。

可若是才剛混出頭,就立馬以上位者之姿,反身嘲笑那些還在泥濘中掙紮的同等出身之人,就多少有些令人作嘔了。

更何況,她們還沒混出頭呢。

林嬛哼笑,不緊不慢地拿杯蓋刮着茶面浮沫,淡聲問:“不會捧高踩低嗎?我怎聽說,當年那一碗有恩之飯,好像是馊的?”

雪箋和雪蝶臉色霎時一僵。

林嬛恍若不知,繼續反問:“還有那接風宴,按雪箋姑娘的身份,應當是登不了臺的,也不知是哪路環節出了差池,居然真進去了。”

這話她沒說完,卻是比說什麽都捅人心肝。

還能是哪路環節出問題?

那樣規格的宮宴,除非自己削尖腦袋主動打點,還能怎麽混進去?

落魄時給人家喂馊飯,發達了就使盡渾身解數往人家身上倒貼。

适才還在那義憤填膺,嘲諷別人捧高踩低,熟料面罩一揭,跳梁小醜盡是她自己。

衆人忍俊不禁,這熱鬧看得可真夠本。

可還不等她們高興完,林嬛就從茶盞上擡起眼,懶懶掃過一張張花枝招展的臉,似笑非笑道:“瞧大家今日這架勢,我還以為,那接風宴上的差池,也出到今日這場花宴了。難怪雪箋姑娘都有膽量笑話別人捧高踩低,原是有這麽多人一塊陪她做伴。”

這下輪到那些作壁上觀的嬌花,齊刷刷黑了臉。

勳貴人家好顏面,許多事不會宣之于口,但都心知肚明,就譬如今日這場花宴。

若只是一個宋廷钰,還真不至于讓這麽多閨秀趨之若鹜,又是梳妝,又是挑衣裳,幾乎把自個兒家底掏空。

說白了,她們不過是在賭,那位權傾天下的楚王殿下,今天究竟會不會現身罷了。

趨利避害乃人之本性,從前的小小馬奴,的确是人見人嫌,可憑他如今的權勢,哪家心裏沒點小心思?

賭錯了,充其量就是參加一場花宴,什麽也沒損失;

可一旦賭中,那進益可不同凡響,即便結不了秦晉之好,能套個近乎,也是極妙。

真要說捧高踩低,她們也不遑多讓……

原只想湊個熱鬧,坐山觀虎鬥,熟料扭頭一瞧,老虎掀的竟是自己家!

這個林嬛,過去不聲不響,跟個啞炮似的。豈料一場搓磨下來,竟脫胎成了大地春雷,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半個髒字兒不帶,愣是把她們炸得從頭皮麻到腳趾頭!

氣氛徹底僵硬下來。

絲竹還在前廳婉轉,正是鼓急撥弦處,嘈嘈切切,如珠落盤,好不悠揚。

大家卻聽得臊眉搭眼,如喪考妣。

丫鬟捧來宮裏特特賞下的櫻桃,顆顆大如鴿蛋,賽蜜糖甜,她們卻只嘗出滿口酸。

林嬛不由抿唇輕笑。

姑娘家扯頭花罷了,小事一樁,同她現在遭遇的難關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她原也不打算計較,怎奈她們非要往上湊,不吃點苦頭就不罷休,那就怪不得她了。

更何況,還牽扯到了他……

林嬛心頭微微一擰,片刻,又牽唇失笑。

想什麽呢?

他怎麽可能會來?

那樣孤僻的人,過去在侯府,吃飯都不肯和別人同桌,又怎麽可能來這裏和這麽多人湊堆兒?

宋廷钰便是能把他那皇帝舅舅請來,也斷然請不來他。

林嬛也便不再去想,抿了口丫鬟新遞來的茶,便自顧自仰頭賞起窗外的花。

春光盈盈斜了她滿懷,精瓷般白淨的面頰透出一層恬淡的粉,細膩如帛緞,襯着窗上的步步錦,和外頭的鳥語花香,俏生生一幅美人賞春的畫兒。

雪蝶在旁邊瞧,銀牙幾乎咬碎,拍了桌子就要上去撕人。

“夠了!還嫌不夠丢人?”

雪箋低呵,眼刀狠狠紮去,渾不見半點适才的嬌怯。

雪蝶猛一哆嗦,慌忙端正坐好,一根頭發絲也不敢亂顫,好半晌才嚅嗫着唇,不甘道:“姐姐當真打算就這麽放棄?若是真叫王爺見到她,可怎麽辦?”

“放棄?”

雪箋似聽見什麽天大的笑話,由不得冷笑出了聲。

秦樓楚館裏頭出來的姑娘,最不認識的,就是“放棄”二字。

因為她們沒有退路。

往上爬一

所以縱使練琵琶練出兩手厚繭,陪宋廷钰陪到連她自己都嫌棄自己,她也斷然不能回頭。

就像那日接風宴,為了能混進獻藝的伶人之中,她能毫不猶豫地去陪一個面皮皺成包子的老太監一樣。

畢竟四條腿的狗好找,像方停歸這樣大權在握、又守身如玉的男人,一輩子能遇上幾個?

她豈能錯過?

現在受些委屈有什麽?只要她能入楚王府,成為王府中說一不二的楚王妃,何愁不能将這些委屈都加倍報複回去?

原以為宴上得他一聲贊,已經是大功告成,熟料自那過後,他就再沒其他表示。自己主動去撩撥,他也視而不見,仿佛那句誇耀,只是她自己一個人的錯過……

她不是什麽朝堂政客,沒法像那些老狐貍那般輕易看透人心,可她到底在紅塵中游走多年,有些東西卻是看得比旁人都要敏銳。

倘若當真如她猜想的那般……

一股惡寒順着脊骨猝然竄上心房,雪箋不自覺攥緊了手,望着窗邊閑坐賞花的姑娘,有那麽一瞬,她也險些克制不住沖上前。

然餘光一劃,她又倏地松開了手。

眸底思緒瞬息萬千,末了,就只餘一縷幽暗的刻毒,幾不可見地爬上嘴角。

“林姑娘到底還是林姑娘,高義無雙,我等實難企及。想來楚王殿下應當也知曉姑娘這份心,不會輕易怠慢。就可惜宋世子……但願他能早日想通吧。”

雪箋溫聲一嘆,笑容映在春日柔軟的光束中,純良而美好。濃長的眼睫迎着金芒簌簌輕顫,恍惚能抖落金粉。

衆人心底卻不約而同浮起一絲興味。

林嬛也一瞬擰緊了眉。

這話乍聽只是在幫剛才的尴尬局面打圓場,沒什麽特別,然仔細分辨,又陷阱重重。

什麽叫“楚王殿下知曉這份心”?什麽叫“不會輕易怠慢”?

說的好像她和方停歸之間還藕斷絲連一般。

如今方停歸剛接手軍饷案,多少雙眼睛盯着,若是叫有心人聽去,一狀告上禦前,憑陛下多疑的性子,莫說她林家難再回天,便是方停歸也會受他們牽連。

而這間水榭後堂在座之人,又恰好都有這本事,能成為那個“有心人”。

且就在剛剛,自己還把她們全都得罪了……

好一個一枕春的花魁娘子,不多生幾個心眼,還真是防不住!

坑她也就罷了,居然連他也不放過……

三年前那場大雨重又浮現眼前,林嬛心尖驟然撕扯,怒火随之湧上。

想着被宋廷钰綁走的春祺,又溜了眼周遭意味深長的目光,她索性将這口黑鍋扣給宋家,鄭重而坦蕩地道:“諸位放心,我家之事,我縱是去求宋世子,也絕不會和楚王殿下有任何牽扯。”

衣袖一甩,甚是飒沓。

可不等屋裏人做出回應,門外就先傳來一聲笑,喚了句:“念念。”

語氣寵溺又無奈。

是宋廷钰。

林嬛皺緊了眉,心裏一陣犯嘔,直呸:“晦氣!”竟讓他聽到這話。

正思忖該如何跟他解釋,讓他不要誤會。

就聽他滿心歉然,又歡喜難掩地對身旁人說:“念念自幼嬌貴慣了,口無遮攔,無心沖撞王爺,在下代念念同王爺賠個不是,還望楚王殿下莫要怪罪。”

林嬛本就煩躁的心,又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難以置信地回過頭。

但見金雕玉飾的大門外,宋廷钰執扇而立,笑容淺淺,金絲雲紋滿繡的衣擺在風中綿綿開閡,宛如一片起伏的水浪,端的是人面如玉,公子清嘉。

而他身旁立着的人,卻渾然是另外一種氣象。

他身量颀長,背脊挺拔,金芒自他身後照來,整個人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劍,淵渟岳峙,銳不可當,即便腰間未配刀劍,亦有一股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雷霆風華。

早春乍暖還寒的薄風,吹起枝頭尚未融化的雪,翩然飄過園中一片蔚然盛放的海棠花林,碎雪般的海棠,和海棠般的碎雪,掠過太湖奇石堆疊的假山,化在他翻飛的玄色衣袖間。

袖口金銀絞絲的坐蟒暗繡便似拭過雪的刀鋒,猙獰畢現。

而他逆着滿室春光,凜然睨向她的眼,更是比那周身盤旋龇牙的黑蟒還要淩冽。

林嬛呼吸都滞了一滞。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