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74章

姜青若一連在姜宅住了好幾日。

起先幾日, 陸良埕的公務尚不繁忙,她每日忙完生意的事務,便早早地趕回宅內,與陸良埕和白婉柔寸步不離地呆在一起, 要麽說些趣事, 要麽一起用飯品茶, 日子過得惬意得很。

艾嬷嬷嘴上不說, 私底下卻睜大了精明的雙眼, 盯住了世子妃的一舉一動。

世子妃與那白姑娘關系親近倒沒什麽, 只是一旦那位俊朗的陸郎君回府, 世子妃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落在他臉上, 有時候瞧見陸良君微笑, 世子妃便開心得不知所以。

如此過了幾日。

待某一天晚間, 陸良埕忙于審問送到府衙的匪賊遲遲未歸,而世子妃在廂房內來回踱步, 甚至比白姑娘還要焦急地吩咐下人去給陸郎君送飯時, 艾嬷嬷掀起眼皮,不慌不忙地提醒:“世子妃與世子成婚不久,眼下已經住在這裏數日, 世子不在官邸, 世子妃住在這裏也無妨。但眼下黑雲寨的事已經了結, 想必世子不久就會回來,世子妃該回府了。”

姜青若聽完, 不由糾結地皺了皺秀眉。

雖然她想住在姜府,好與陸兄長白嫂子時時呆在一起, 但她畢竟已經與裴晉安假成親,此時總不回官邸, 只怕會讓嬷嬷看出端倪。

沒多說什麽,當晚,姜青若便收拾了東西回官邸居住。

但連着幾日,也不知裴晉安在忙些什麽,他壓根沒回府,甚至連個消息也沒有讓人送來。

姜青若有時候懷疑,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已經成親這回事。

好在這官邸住得也算舒适,只是太過清靜了些。

那卧房寬大拔步床上的一溜軟枕,竟被艾嬷嬷悄無聲息地拿走,事後才平靜地對她說,雍北有習俗,卧榻之上不宜有太多軟枕,對睡眠不利。

望着空蕩蕩的卧榻,姜青若的臉色有些微妙,半晌後,她只好心情複雜地表示同意。

裴世子有隐疾這件事,她牢牢記在心裏,就算卧榻上沒有了軟枕,兩人也不會發生什麽。

礙于艾嬷嬷的身份,姜青若雖不是言聽計從,但大多時候還是尊敬有加,這等小事也沒必要與嬷嬷計較。

只是晚間再入睡的時候,那卧榻中間的一溜軟枕界線消失不見,她只得端端正正擺放了兩床錦被,兩者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恰到好處。

深秋的雨總是連綿不斷,白日淅淅瀝瀝下了一天,晚間落雨還有變大的趨勢。

房內燈燭悠亮,寒風細雨時不時飄進窗隙。

姜青若圍着厚實的披帛起身關好門窗,又坐回原處繼續看桌案上的信箋。

信是韓青山寫來的。

他到達琴州後,已順利将貨交給布行掌櫃,對方又按照雲錦約定的價格,趕忙簽下了來年的契約。

除了這些,他還打聽了琴州書院的事。

那書院并不是專為男子所設,其中還有女子學堂。

恰那布行掌櫃有個在書院理事的女婿,為了促成岳父與雲錦的生意,竟十分賣力地出手相助-他翻遍整個書院的藏庫,竟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處查到了一份十三年前的女學子名單。

十三年前,正是傅千洛在琴州書院潛學讀書的時間。

姜青若細細看過泛黃的名冊,視線無端落在名單的最後一個名字上——季婉。

這個名字普通尋常,只是這個姓氏引起了她的注意。

記得母親在世時曾告訴她,外祖母姓季,是靈州常見的姓氏。

外祖母與外祖父和離後,回了靈州娘家,靈州與雲州相距甚遠,外祖母再嫁後,再也沒回過雲州,而母親自此之後幾乎再未見過外祖母。

每每提及此事,母親眼神中都是掩飾不住的落寞。

姜青若從未親眼見到過外祖母,這是她為數不多的關于外祖母的記憶。

只是,眸光在這個名字上輾轉流連久了,姜青若赫然發現,那随後附錄的一段文字——女學子年齡幾何及居于哪家府邸——有些異常,因為這個名為季婉的女子,所住的府邸乃是琴州江家,而其餘女學子的居處,都與自己的姓氏相符。

這說明,季婉應為江家親友,在江家是為暫住,只是這居住的時限并不短,而且與江家的關系應當極為親近,否則對方不會将其送入女學就讀。

姜青若與宮中早逝後妃的名字一一對應——這是她閑暇時,向艾嬷嬷問來的,早逝的後妃有十多位,但根本沒有任何一位姓季的娘娘。

苦苦思索片刻,試圖從名冊中再去找出其中蛛絲馬跡,但翻來覆去看得久了,并沒有再看出任何端倪。

她疲憊地揉了揉額角,只得提筆寫信,讓韓青山按照這冊子上的名單,再去追尋女學子們的下落,尤其是這位名為季婉的姑娘。

只是時過境遷,當初這些方才到及笄年歲的姑娘,肯定已為人妻母,或許早已嫁到了別處,想一一找到她們的下落并不容易。

姜青若在信中囑咐,要韓青山想辦法細細查問清楚,一旦有了這些人的下落,就即刻驅船從琴州返回見她。

待寫完厚厚一沓信,姜青若喚了官邸伺候的丫鬟秋蕊過來,将信箋封好後交給她,讓她明日一早便交給駛往琴州的行船——行船比驿站騎馬送信的速度快得多,不過兩日便會送到韓青山手中。

夜色漸深,天寒秋冷,但還不到燃起炭盆的時候。

姜青若把自己埋進錦被中,猶覺得暖意不足,她下意識看了眼空蕩蕩的身畔——反正裴晉安不在,她嚴嚴實實蒙上被子,也不會被他發現。

那約法三章的條款她早已寫好,只是當初不該答應裴世子加上這一條。

承認自己怕黑有什麽不得了的,她當初就是礙于面子才硬着頭皮應下了此事。

想到這兒,姜青若不禁暗暗嘀咕了一陣假夫君,随後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心虛地扯過被子蒙住腦袋,沒多久,便沉沉睡熟。

睡意朦胧間,只覺得身旁的卧榻似乎輕微地下陷。

接着耳旁響起衣料窸窣摩挲的聲音。

聲音放得很輕,姜青若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

下一刻,一雙大掌鬼鬼祟祟掀開了她腦袋上的被子。

姜青若一個激靈,飛快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正對上裴晉安那雙略微有些驚詫的星眸。

“.......醒了?我本來沒想把你吵醒的......”

話未說完,姜青若突地驚呼着坐起身來。

她瞪大眼睛緊緊盯着裴晉安,那表情活像看到了夜晚偷偷闖入她閨房孟浪的登徒子!

緊接着随手抄起身旁的東西,看也未看便砸了過去。

賬冊正面飛來,裴晉安迅速起身避過。

直到那賬冊重重落地,發出咚的一聲沉悶響動,姜青若眸子裏的茫然才總算消失不見,整個人徹底清醒過來。

裴晉安一言難盡地看着她,無奈道:“你這什麽毛病?哪次見了我不是拿東西砸我?我才剛回官邸,你就不能溫柔點......”

姜青若無語片刻。

那能完全怪她嗎?大半夜的不睡覺,偷偷摸摸掀人被子做什麽?

不過朝他扔賬冊确實不太妥當。

“我差點忘了我們已經成親,”姜青若定了定神,“剛才我還以為是有人貿然闖進我的房間......”

裴晉安擰起眉頭盯着她,目光中驀然多了警惕的意味:“以前有男人闖進過你的閨房?”

“那倒沒有,”姜青若裹緊被子,迎着他的視線看回去,一臉郁悶道,“如果你不掀開我的被子打擾我睡覺,我反應興許不會這麽激烈。”

“......下次不會了,”裴晉安表情複雜地挑了挑眉頭,随後擡手一指卧榻案頭上的“約法三章”,提醒道,“說到這一點,你犯規了。”

姜青若:“......”

“平匪的事忙完了嗎?”

沒接他的話茬,姜青若随口另提了個話題。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乖巧地起身幫假夫君抻平錦被的一角,試圖轉移對方的注意力,好蒙混過關。

裴晉安雙手抱臂靠在床頭,悠閑地看着她假意獻殷勤。

“大獲全勝,收繳了不少黃白之物,不過這些土匪如何處置還是個問題,近日還得忙上一陣子......”

看她掖好被角,落下帷帳,裴晉安想起來什麽似的,動作僵硬地伸了伸胳膊,慢悠悠地嘆了口氣,“說起來,這些日子奔波在外,身體乏累,實在辛苦。”

“......”

姜青若頓時心領神會,巧笑着湊到他身旁,幫他輕揉肩膀。

約法三章中犯規的事,就在姜青若的賣力殷勤中,悄然翻過篇章。

揉肩捏背,忙乎了好一會兒,姜青若終于在對方滿意地喊停後,重新窩回被子。

打了個慵懶的哈欠,還不忘了憂心忡忡地問他:“你是不是很快又要出兵去雲州了?”

窦重山麾下有十萬府兵,天雄軍與其僵持數月都沒有進展,他手下只有區區三萬府兵,會是窦重山的對手嗎?

“會很快,但......倒是不必太擔心,”裴晉安枕着長臂,側眸盯着她姣白的臉龐,“楊啓,你還記得嗎?”

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姜青若蹙眉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乍現,“對,我們曾經一同避過雨......”

不過,好端端的,裴晉安為何提到他?

姜青若側身看着他,等着他再開口解釋。

裴晉安挑了挑眉頭,意味深長道:“他救過窦重山的命,已在叛軍中升至副将......”

姜青若凝視着他的星眸,從他未盡的言語中,領略到了一點其中深意。

她眨巴着長睫,知趣地沒再問及他的兵務機密,而是另起了個話頭,說起琴州書院的線索。

這事倒是大大出乎裴晉安的意料。

沒想到誤打誤撞,竟讓韓青山查出了蛛絲馬跡。

“琴州......”裴晉安擰眉忖度片刻,忽地撐住額角,側身居高臨下地看着身旁那張明豔的臉龐,沉聲問,“你可知道琴州江家?”

姜青若誠實地搖了搖頭:“去過琴州,但不知道江家。”

“先帝在時,太醫院的江醫正就來自琴州江家。江家是醫藥世家,江醫正醫術高明,擅長針砭之術,可解疑難雜症,後來他告老歸鄉,去江家求醫問藥者絡繹不絕,就連大興的官員患了重病,也會到江家去要一道治病的方子,”裴晉安摩挲着下巴,緩聲道,“據我所知,傅家與這江家,還有一層姻親的關系,當初傅千洛去琴州書院讀書,興許就住在江家......”

他這樣一說,那傅千洛與季婉似乎更有了見面的機會。

“這麽推斷的話,難道這位季姑娘便是傅大人的心上人?”姜青若蹙着秀眉,有些不解。

如果是這樣的話,按照傅千洛所說,季姑娘早已香消玉殒,再說那皇宮後院,根本沒有姓季的娘娘。

似乎有說不通的地方。

“先把這位季姑娘查清楚,這其中定然還有什麽曲折,”裴晉安垂眸盯着她的眼睛,突然道,“你當初去琴州做什麽?”

這話題轉變得猝不及防。

姜青若頓了頓,告訴他,她幼時随母親去過琴州,還在那裏遇到了韓青山,但其實她早已将這些忘得一幹二淨。

“琴州有沒有你們姜家的親友?”他莫名其妙問道。

姜青若堅定地搖了搖頭。

要推斷出更多信息,還得等韓青山回來才能知曉,眼前沒有更好的法子,只能暫時等待。

已過三更,夜色濃黑如墨,清夢被裴晉安擾醒,方才暫時按下的困意又湧上。

姜姜青若打了個綿長的哈欠,習慣性把被子往上拉起,語調輕軟道:“世子,這些事明日再說不遲......太晚了,我們早些休息吧。”

裴晉安側眸瞧了她一眼。

姜青若一怔,立刻反應極快地把錦被拉到胸口處,用行動表明自己不會再犯規。

不過,對方掃了一眼她胸前的起伏,微微一愣,繼而不自在地別過臉去。

“睡吧。”他含糊道。

話音落下,他端端正正地蓋上錦被,長手長腳都嚴嚴實實地塞在被子裏,随後才緊緊閉上了眸子。

夜間有些寒涼。

姜青若謹記自己不可以再犯規。

但失去了安全感,她睡得不夠安穩,夜間還因為涼意迷迷糊糊醒了好幾次。

直到朦胧間發現身旁有個溫暖的熱源,她還不甚清醒地疑惑,莫不是秋蕊給她放了個取暖的湯婆子?

起先她還掙紮着猶豫了一會兒。

但那湯婆子實在太過溫暖誘人。

之後她便不管不顧地紮了過去,一頭埋在熱源的旁邊,睡了個香甜的長覺。

再醒來時,已到了晨光大亮的時分。

姜青若下意識摩挲了幾把熱源。

溫暖堅實,手感極好,不像湯婆子,也不知到底是什麽東西。

她慢吞吞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裴晉安光裸結實的胸膛,對方寝衣大敞,墨發淩亂,正眯着星眸翻閱那冊“約法三章”。

看到她慢悠悠醒轉過來,裴晉安垂下眼睫盯着她玉白的臉頰,拖着慵懶磁性的語調,道:“睡得不錯吧?我真沒看出來你這麽猴急,差點把我的衣裳都扒了......現在總算醒了?”

看到懷裏的姣白臉兒還在發蒙,裴晉安頓了頓,唇角莫名勾起。

“姜青若,看這情形,我們不做真夫妻很難收場……”

他從唇齒間斷斷續續擠出這話的時候,劍眉擰起,臉色看上去有幾分勉強。

但話音落下,姜青若只覺得耳旁響起一個炸雷。

看到他勉為其難擰眉的模樣,她茫然的表情也總算有了變化。

她下意識轉了轉眼珠子,震驚地差點從榻上彈起來!

此時,她不僅靠在裴晉安的身側,腦袋竟然還枕在對方的長臂上,那條睡覺時不聽話的腿,還毫不見外地搭在對方的大腿上!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睡相竟然這般不可理喻!

怪不得裴世子說什麽不做真夫妻很難收場!

一定是以為她在投懷送抱,所以,他只好不情不願地順水推舟......

蒼天可鑒,她當真沒有半分這種心思!

姜青若那點殘留的睡意頓時飛到九霄雲外,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不過,就在她手足無措地慌張起身時,膝蓋不知碰到了哪處突然莫名堅硬的凸起,只看到裴晉安方才還勉強的臉色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而她倉皇間從他身上越過,不經意又踩到了他的肚腹,對方當即屈起長腿躬身坐起,還吃痛悶哼了幾聲。

姜青若赤足站在地上,一頭如瀑青絲傾瀉在身側。

她緊張地攏了攏桃色寝衣,确認自己沒有半分春光瀉出,才悄然舒了口長氣。

“那個......”她一言難盡地錘了錘自己的腦袋,視線從裴晉安手中的“約法三章”移到他的俊臉上,心虛地幹巴巴笑了幾聲,連聲道,“世子,意外!真的,你相信我,我不是有意的!什麽真夫妻,世子一定是在開玩笑......”

聽到姜青若的道歉,裴晉安的臉色更加古怪難看。

他抿了抿唇,星眸中的笑意完全煺去,徒留一張冷峻的面孔,涼意十足地盯着她。

表白陸良埕的時候她毫不猶豫,與周允禮成親也極為幹脆,甚至還腦子發抽想要嫁給韓青山!

現在與他同睡一被,還摸了他的身子,卻一副急于擺脫他的模樣,唯恐被他糾纏要她負責!

第一次對女人情真意切說的話,雖然說得含蓄委婉了些,她卻完全不放在心上!

堂堂男兒的臉面,簡直被她踩在了地上,他難道一點也不要面子的嗎?!

他默了片刻,擰眉冷飕飕地盯着她:“意外?你确定只是意外?”

看裴世子暗沉的臉色,顯然是被占了便宜心有不忿。

這事都賴艾嬷嬷,若不是撤走了那些軟枕,哪會出這檔子事?

“确定!”姜青若差點指天發誓,“絕對不會有下次了,我保證以後會老老實實躺在自己的被窩裏,不會越雷池半分!”

裴晉安意味不明地盯了她半晌,啪地一聲扔下手中冊子。

“這次怎麽罰?”他冷着臉道。

兩人既是生意合夥人,又是假夫妻,雖有志同道合的情分,更有一拍兩散的前景,凡事還是要依照約定規矩行事才好。

此時犯了規,自然要按照“約法三章”處置。

姜青若不好再像昨晚那樣蒙混過關,于是乖乖低下頭,認錯領罰。

她先是蹭進對方的被窩,後又差點脫了人家的衣裳,半睡半醒之間還撫摸了幾把對方的胸膛......約法三章上的犯規記錄,都被她一筆一筆标上了價錢,數罪并罰,合計不低于三百兩銀子。

姜青若抽了抽鼻子,發揮談生意壓價的本事,含糊道:“二百兩銀子。”

這種事竟然要用銀子解決,裴晉安簡直被氣笑了。

他閉眸撐着額頭,冷聲道:“你剛才還踩到了我,二百兩銀子......”

“三百兩,不能再多了!”姜青若微微擡高了聲調,堅決不肯退讓。

再說,她方才又不是故意的,只不過輕輕踩了他一下,難道就因為這一下,就被他訛上不成?

裴晉安木着臉沒說話,半晌,視線落在姜青若纖白的赤足上。

青石地面寒涼,她已經在地上站了許久,粉嫩瑩白的腳趾因為涼意微微蜷縮起來。

但她擺出一副要跟他算清犯規的架勢,只抿唇氣呼呼地看着他,動也沒動一下。

身上的那點燥熱不适總算忍過,他冷臉掀開被子下榻,大步走到姜青若身旁,沒等她反應過來,便突地将她打橫抱起。

等姜青若驚呼一聲回過神來,對方已經沉着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把她扔到了卧榻上。

“別自己不當心受了涼,再反過來埋怨我,訛走我的銀子!”

他焦躁賭氣地丢下一句,便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去了浴室。

小心眼!

雖然三百兩是個不小的數目,但她也不會想出這個損招再問他讨回來!

姜青若揉着被摔痛的屁股,盯着他的背影,沒好氣得輕呸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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