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受傷
第七章 受傷
“文藝周”如火如荼地進行到尾聲。
經過六天的比賽活動,各個獎項已經最終确立。
憑借着南宮原壓倒性的美色和溫嶺獨具匠心的策劃,言默班獲得了衆多青睐,以遙遙領先的票數獲得全校的“最佳風采班級”。所以,這兩天“老妖”的嘴就沒合上過,待人也是前所未有的仁慈,全班同學受驚不小。再來,溫嶺大班長的歌唱得和他的人一樣漂亮,技壓群雄,順利獲得高一組的第一名,獲得在“嘉年華PARTY”上表演的機會。
而整個校園在各班的競争帶來的濃重白熱化氛圍過後,迎來了最終的盛會。
因為是學校的傳統節目,而且還是有意義的迎新活動,所以校長也很重視。每次都是頂着壓力贊成學生放假一天,早上在班級裏或是幾個班聯合搞過活動,需要演出的同學進行彩排。但因為舞臺搭在操場上,但為了保持神秘性,彩排在體育館進行。然後,到下午便開始正式的表演。
所以,一過中午,操場上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嫣然總算在午飯的時候趕了回來和言默、小雅吃了頓飯,她看上去很累,但是眼裏掩不住的興奮,指手畫腳地給言默她們形容彩排時的狀況,說得小雅心癢癢得很。
“好想看看啊。”聽完嫣然的精彩描述,小雅無不向往。
“想不想去後臺看看?”嫣然用頗具誘惑的眼神看着小雅。
小雅哪經得起誘惑急巴巴地點頭。
結果就是言默頗為無奈地被兩位大小姐拽着混進後臺。進去後,她無目的第四處看了下,裏面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化妝的化妝,檢查道具的檢查道具,開嗓的開嗓,調音的調音。大家你來我往,忙忙碌碌。
小雅和嫣然在前面竄得很快,言默東逛逛西逛逛有些索然無味。太過嘈雜的聲音讓她反感,而且那麽多人在她面前晃只讓她頭暈。
就在言默打算走人的時候,有個東西忽然闖進眼角的視線。
言默停下腳步看到桌上的那把小提琴,那是南宮原的小提琴。言默不會記錯,他的小提琴很漂亮。
嘈雜的聲音和忙碌的人流頓時被隔離在世界之外,言默緩緩地走向小提琴,在它面前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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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紅棕色,燈光在它身上留下可愛的白色光點,還有那種高貴的氣質。
言默傻看了會,慢慢伸出手去,想要觸摸,但是就在這時,身後有一個巨大的沖擊撞上了言默的後背。
天旋地轉。
尖叫聲,桌椅的倒塌聲,玻璃的破碎聲,還有什麽東西的繃裂聲。
言默只覺得一陣鑽心的痛。緩緩撐起身子,從地上爬起來,低頭卻見自己的手掌一片鮮紅,有些小小的鏡子的碎片刺入了皮肉中。
“同學,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真的是不小心的。你沒事吧。”有人探過身來,着急地詢問着,還伸出手想要扶起言默。
言默擡頭看了來人一眼,很漂亮的臉,看來是衆所周知的校花游之音。她的臉上有着擔心的關切。她身旁還站着個男生,一臉緊張,看來他就是把道具搬到言默身上的人。
言默自己站了起來,淡淡說了句:“沒事。”
等下,言默急忙轉過頭在地上四處找尋着,然後,看到了一把紅棕色的小提琴。琴身的磨損倒還好,只是,有一根琴弦斷了。
“怎麽回事?”
言默沒有回頭,只是定在那兒看着那根斷了的弦。
南宮原看着前面圍着這麽多人有些奇怪,擠進去後發現滿地都是鏡子的碎片,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左言默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背對着他。
言默的心裏像是翻江倒海般難受,小提琴對她來說是一種近乎偏執的神聖信仰。可是現在,她卻弄壞了她的信仰。一個,她都不敢觸碰的信仰。
“原,那不是你的小提琴嗎?”溫嶺的聲音。
言默吸了口氣,慢慢轉過身。面前大家都站在那兒。
南宮原正看着地上的小提琴,好看的雙眉立馬皺在了一起。而旁邊的人卻馬上炸開了鍋。
“琴弦好像斷了,這可怎麽辦,馬上就要演出了。”白淼淼看到那把斷了弦的小提琴馬上焦急地說道。
溫嶺班長沒說話,只是看着南宮原,然後又看了眼言默。
“左言默,是你弄斷的嗎?”胡詩韻立馬上前一步咄咄逼人的氣勢語氣嚴厲地問言默。
言默稍稍看了游之音一眼,校花的臉上現在沒有任何色素,慘白一片,抿着嘴一臉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兒。那個男生想要說什麽,被游之音阻止了,然後她用有些乞求的眼神看着言默。
“怎麽又是你,左言默,你就不能幹點好事嗎?”胡詩韻早就看這個把自己弄得像“貞子”卻還總是冷冷淡淡的左言默不順眼了。
“你怎麽這麽說話,言默又不是故意的。”嫣然也聽到了動靜,急忙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場景,馬上反應了過來。
“盛嫣然,你都不會緊張嗎,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就要演出了,現在最重要的小提琴壞了,你說怎麽辦啊。”
“那你也不用吼啊……”
“不要吵了,是我不小心撞壞的。
言默現在很清楚目前的狀況,大家都覺得是自己弄壞了。早有傳言校花喜歡南宮原,現在肯定不想在自己在心上人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麽,就自己承擔吧。
南宮原向言默走了過來,他的臉上第一次沒有了笑容,俊美的臉上片山雨欲來的樣子,他的神情嚴肅,琥珀色的眸子裏卻透露着複雜的情愫。他沒有直接去撿他的琴,而是就這麽看着言默,像是想在言默的臉上找尋什麽答案。
不知為何,言默不敢與他對視。
然後,他又将視線低了下去,直到停在言默的右手上。
他一把拉起言默的手,言默手上的血還在不住地外流,有些已經因為冬天寒冷的溫度凝結了。言默的手心大大小小的傷口被血色模糊了,讓人數不清到底傷了多少。乍看下有些血肉模糊。
言默掙紮了一下,可是沒有掙脫,南宮原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用力很大。
“這是怎麽回事。”他的聲音低低的帶着一絲怒意,然後掃了眼地上的碎片和血跡,又看了看那個還扶着半面碎鏡的男生,心裏大致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他冷冷的目光瞥了下游之音,瞬間就收回了視線。
“走,跟我去醫務室。”
南宮原拉着言默就要走。
言默使勁想要拉開南宮原的手卻都是徒勞。
“你放開我,我不去。”
南宮原根本無視言默的掙紮,硬是把她連拉帶拖地帶走。
“原,馬上要演出了,你的琴……”胡詩韻沖上來想要攔着他們,但是在南宮原的冰凍視線下聲音越來越小,然後閉嘴了。
“幫我琴放好。”走過溫嶺的時候南宮原交代了一句。
溫嶺看了看後面皺着眉努力後退卻還是被原拉着走的言默點頭答應。
南宮原的氣勢讓身後的一幹人等都不敢出聲阻止。哪怕只有一個小時就要演出了。
出了體育館,南宮原一路上什麽話都沒說。
言默就一直掙紮着,不停地說着“放開我。”當然全部無效。
一把推開醫務室的大門,把言默拽到身前,南宮原對老師不怎麽客氣地說:“她手上受傷了,幫忙包紮一下。”
老師放下手中的報紙,看看怒氣沖沖的南宮原和一臉抵抗的左言默,然後對言默說:“你過來。”
“放手,你不放手我怎麽過去。”
言默有些氣喘地瞪着南宮原。
南宮原這才把手放開。
言默摸着自己微痛的手肘,用略帶憤恨的眼神看着南宮原稍稍和緩的臉說:“手機借我,我打個電話。”
南宮原把手機遞給言默。言默用左手接過手機向外走去。
“你去哪?”言默還沒開門,就又被南宮原急急地拉了回去。
“打電話,我保證馬上回來。”
言默白了這個男生一眼走了出去。她撥下了白淡的電話。
“哥,你現在有空嗎?”
“嗯,丫頭找我有事?”白淡的聲音帶着笑意。
“你幫我把我的琴送到學校好嗎,鑰匙在老爹那兒?”
那頭靜了會。
“好的。”白淡沒有多問。
“謝謝,快一點,有急事。”言默松了口氣。
挂了電話,言默走進醫務室接受治療。
南宮原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言默。只是他的臉不似剛才那樣陰沉,恢複了人氣,只是臉上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言默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心裏對這個喜怒無常的殿下毛毛的。
房間裏誰都沒有出聲。讓人覺得有些壓抑。
最後,還是老師交代了言默幾句注意事項。兩個人謝過老師後走了走了出去。
一出門,南宮原便忍不住笑出了聲。
言默看着眼前這個一點“王子風範”都沒有的人郁悶極了。
笑了一會,南宮原終于擡起頭看着臭着一張臉的言默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那麽生動的表情。”
剛才她有生氣,臉上不再是冰冷冷的樣子。
“大庭廣衆下被人拖着走很丢臉。”
“那你怎麽在全班面前認錯時不覺得丢臉?”南宮原又是一臉挑釁地看着言默。
言默真是覺得這個人變臉變得比他還快,轉眼間好像前段日子對她的不理不睬完全是沒有的事。
不準備回答他的問題。言默把目光看向其他地方淡淡地說:“小提琴的事我有錯,你不用擔心,演出不會有問題的。你回去吧,呆會我會來找你。”
說完便留下南宮原自顧自走了。
“不要跟來。”
南宮原剛邁開的步子因為這句話停在了那兒。
真是個敏感的女孩。
白淡很快把小提琴送到了言默的學校。言默在校門口等他,當她從白淡手中接過小提琴時,心跳不由地加快。內心那種澎湃的複雜心情一起湧出,手心微汗。
白淡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能讓默丫頭把一直塵封的提琴拿出來見光,那肯定不是小事。只是,他聰明地沒有追問,默丫頭想說的話自然會告訴他。
“謝謝哥。”言默擡頭微笑着看着白淡。他好像真的趕得很急,大冬天的臉上竟然有着密密的汗珠。
白淡溫柔地揉了揉言默的腦袋笑着說:“那我走了。”
言默目送白淡開着車離開,然後點了點頭下定了決心。
言默不知,她剛才的一舉一動全部落入某人的眼裏。
回到體育館,嫣然他們都一籌莫展地站在那兒,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倒是溫嶺的表情還行,他在那兒安慰大家,說小提琴已經去借了。
南宮原坐在那,看到言默過來時,那個表情真是有說不出的奇怪,像是生氣,像是賭氣,又像是不可思議。那個樣子簡直和剛才在醫務室外的南宮原判若兩人。
言默穩定了下情緒,把手中的小提琴遞到南宮原的面前,說:“這個給你,試下音,馬上要演出了。”
南宮原沒有馬上接過去,他看着言默,眼裏有着任性的情緒。
還是一旁的溫嶺接了過去,一邊還連連感嘆總算有救了。
胡詩韻鄙夷地“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其他人見小提琴有着落了,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下來。嫣然走過來高興地說:“太好了,言默謝謝你。”
言默扯扯嘴角說:“本來就是我的責任,你們的努力吧。我走了。”
她看了看南宮原,溫嶺已經把小提琴取出放到他手上,南宮原有些不甘願地接下來。
言默強迫自己拉回視線,不去看那把漂亮得出奇的琴,它的光芒已經刺痛了言默的雙眼。言默不再停留,離開了後臺。
南宮原低頭看着這把琴,當他看到它的第一眼時,他就知道,這是把好琴。甚至比他那把還要好。但是,心裏頭卻有些排斥它。
剛才看到的情景一直徘徊在他心頭,他讨厭這種不能自控的感覺,卻又無力抵抗它們一次又一次的襲來。
“喂,你又怎麽了?”溫嶺看着南宮原一臉的不情願還有懊惱的樣子,湊上來奇怪地問道。
“沒事。”南宮原敷衍地答了句。
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大家都在焦急地最後備戰。南宮原拿起小提琴開始試起了音。果然是把好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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