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半妖結:十八

安靜許久的沈長釋對面做坐着個陰氣沉沉的黑無常, 他怕,所已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麽明顯,半垂着頭, 隔一會兒再朝對面看過去。

直至他看見街道另一頭黑無常背後的方向奔跑過來的姜青訴, 于是眼眸一亮,沈長釋閉着嘴說不出話, 再朝單邪看過去,單邪顯然察覺到姜青訴的靠近了,眼眸微沉,放在桌案上的手緊了緊。

姜青訴一路跑到了客棧,走到桌邊端起單邪面前的茶擡起來喝了一口還沒等氣喘過來, 立刻就問:“單大人這算是什麽意思?”

沈長釋一聽這口氣不對,不是來和好的,這是來吵架的, 于是端着凳子挪到一邊,心裏迫切地希望此時鐘留能在,別讓他一個人孤孤單單地怕。

單邪放在桌面上的手漸漸松開,結界再度布下,沈長釋猛地擡頭朝四周看過去, 這回好了,沒人知道他們倆吵架, 除了自己……

單邪慢慢擡頭朝姜青訴看過去:“白大人這麽問是何意?”

“你知道阿武陣法的用處, 不早與我說,是為了看我如何對待此事, 中間我猶疑兩次,你又勸我公證,既要公證,你怎麽不給我公證?藏着掖着,也算個男人?!”姜青訴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這一拍将沈長釋的魂都差點兒給拍散了。

單邪道:“我是有考驗你之意,我知你在處理與自己毫無幹系的案子上能夠秉持公道,按規矩辦事,可我不确定你在面對與你相關之人,甚至對方是個孩子時,是否也能做到無私。”

“所以你就瞞着不說?”姜青訴見對方承認,心中不悅。

“事實證明,白大人做不到無私。”單邪嘴唇微微一動:“我亦做不到。”

姜青訴皺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做不到無私,面對故人無從下手,我亦做不到無私,任由你一路錯下去最後再給予懲罰,所以我不幹涉事件,卻幾次三番用言語左右你的想法。”單邪慢慢站起來,他身形高大,站時姜青訴立刻要改為擡頭看他。

“起初在陰陽冊上我見曲小荷之名,便有意不管,若白大人當真能秉公處理,便說明你已與人間劃開,真正成為地府、十方殿的白無常,足夠資格長長久久留在我身邊辦事。”單邪輕輕吐出一口氣:“你不忍、猶疑,失了我對你的信任,即便如此,我還想一再為你破例,白大人……不,姜青訴,你究竟能明白我幾分苦心?”

姜青訴徹底怔在原地,她原以為單邪知曉阿武的陣法用意,此番行為是要看她出醜,不信任她,等着她最後失敗,再加以數落,加上一句:你不夠格。

所以她羞愧,她難過,她憤怒,羞愧自己之前對他動心,主動親吻,難過自己果然不夠狠心,猶豫不決,憤怒自己的一腔熱情換得對方靜坐看戲。

到頭來,反倒是錯怪了單邪的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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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姜青訴的腦子嗡嗡直響,她看着單邪的眼,心口發悶,卻又不斷狂跳:“那你任由阿武的陣法奏效,不管他用人間陣法換命改生死簿,又是為何?”

他既有自己黑無常的底線,這麽多年從未破過例,更想姜青訴也與他一樣,只一心一意為地府辦事,又為何要打破這個底線,以阿武的魂魄,換曲小荷一命?

“因為你氣我。”單邪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轉過身去背對着姜青訴,他眉心微皺,眼中已有悔意,他不該答應阿武,可私心一旦長出,又如何能輕易收住。

“我本想帶你去地府,卻不想被你帶到了人間。”單邪說完這話,一揮衣袖,周圍的結界散了,便說明他不想再談此事。

姜青訴徹底懵了,她楞在原地,只傻傻地看着單邪的背影,直至客棧外頭有人急匆匆地闖入,這一處的安靜才被打破。

鐘留喘着氣,最後幾乎是趴跪在了姜青訴的跟前,他一口水都來不及喝,指着一旁已經呆若木雞的沈長釋道:“沈、沈哥,給我一杯水。”

沈長釋沒回神,還沉靜在方才結界裏,這兩位大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架中,那對話中的信息量……

鐘留見沈長釋沒有舉動,于是自己手腳并用爬到桌邊倒了杯水,喝下之後順了口氣才往凳子上一坐,擡頭看向姜青訴,嘆了口氣:“白大人,我可沒遲吧?”

姜青訴愣了愣:“遲什麽?”

“您不是給我一日,讓我查清楚嗎?”鐘留伸手拍了拍心口道:“我找到駱昂了,十個時辰沒閉眼,也沒歇着,終于找到他才将阿武的事兒問清楚了。那阿武原是他從青樓裏買來的,本想養在身邊養肥了宰了補道行壽命的,誰知道讓阿武給跑了,他将阿武養在身邊十年,阿武的那點兒本事,恐怕都是跟着他學的。”

姜青訴眨了眨眼睛,朝單邪看了一眼,道:“哦……”

“哦?”鐘留朝沈長釋看去,有些不解,又回頭來問:“哦的意思是……您要如何處置阿武啊?”

姜青訴對他道:“一切都結束了。”

鐘留問:“那我跑這一趟……”

“你殺了駱昂嗎?”姜青訴扯開話題。

鐘留搖頭:“沒殺成,我力氣不足,讓他跑了,又問到這些話,趕着回來告訴您呢。”

姜青訴伸手抓了抓頭發,沒再出聲,鐘留越發得不明白了,于是走到沈長釋身邊,跟他擠着一條凳子問:“沈哥,我不在這一日究竟發生了什麽?這案子怎麽就結了?曲小荷的魂魄收到了?”

沈長釋沒開口說話,鐘留戳了一下他的嘴角,發現他嘴巴張不開,就知道是被無常大人給封了。

姜青訴也瞧見了,方才的尴尬氣氛,她又聽單邪的一番表心意,心裏不是滋味兒,她本來是受氣的那個,不知為何,現在感覺反倒成了她欺負人了。

姜青訴為了緩解這氣氛,主動與單邪說話:“你……你封沈嘴啦?”

啧,這找的是什麽話?

要道歉便道歉,自己做的不夠,還怪別人隐瞞,最後還是自己受罪,現在想要找個由頭緩和關系,居然還找的這麽生硬。

結果單邪單指一揮,将沈長釋嘴上的封印給解了,轉身朝客棧外頭走去,姜青訴瞧見了,一時進退兩難,擡了擡腳又猶豫不決,直至對方在視線中消失,才忍不住跟了過去。

鐘留見兩人古怪,于是問沈長釋:“無常大人和白大人又怎麽了?”

沈長釋一怔,對着鐘留道:“無常大人居然知道白大人的名字。”

“這有什麽稀奇的?白大人是大昭女相,之前聽戲的時候不還有人貶她來着的嗎?走在路上随便拉一個人恐怕都知道呢。”

沈長釋搖頭,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不!你不明白!無常大人從來都沒記得過歷任白大人的名字,上一任白大人跟了他兩百多年,他連人家姓什麽都不知道!”

鐘留不解:“這……代表什麽?”

沈長釋伸手撫着心口:“乖乖,這是要變天啊……”

姜青訴跟着單邪一路往外走,她既想跟上,又不敢跟上。

這個時辰,鎮子裏已經沒什麽人了,街道只有幾家門前挂着還未燃盡的燭燈,燭燈外頭罩着燈罩,光芒暗淡。

直至單邪走到一處停下,姜青訴才止了腳步。

“白大人跟着我做什麽?”單邪回頭問她,眉心微皺,顯然不悅。

姜青訴伸手勾着衣擺一角道:“路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這不是她想說的話!

見單邪臉色更加不悅,姜青訴啧了一聲,聲音放低,微微垂眸道:“我來求和。”

單邪沒說話,姜青訴小心翼翼地朝對方看了一眼,她嘆了口氣還是上前幾步,等走到對方跟前了才說:“我心思轉得快,總覺得自己不會猜錯,這次是我沖動了,我當着阿武和沈的面與你争吵給你難堪,是我不對。”

單邪臉色稍微好了些:“你不怪我隐瞞你?刻意試探?”

“你這句也是試探。”姜青訴扯了扯嘴角:“試探我究竟有幾分真心來求和,有幾分是不得已而為之。”

被姜青訴戳穿,單邪閉口不談。

姜青訴道:“你總是這樣,什麽都藏起來,藏在心裏讓人看不穿。不過我這個人也欠試探,自從到了十方殿,我越發容易心軟,在你身旁見到了形形色色人間事,就越擇不開。我知道阿武與曲小荷之間我沒處理好,若是以前的白大人,必然會受罰,現在單大人想罰我,我也無話可說,是我自己私心重,是我的錯。”

“如何罰你?打入地獄?”單邪問。

姜青訴一聽地獄,肩膀抖了抖,那地方她堅持去過幾次,後來再也不願意去了,于是她伸手抓了抓臉朝對方看過去,有些為難:“打入地獄未免也太重了些?不然您用鎮魂鞭随便意思意思,抽個半鞭子什麽的?”

“憑什麽?”單邪面色不改。

姜青訴朝他伸手,單邪往後退了一步不讓她碰,姜青訴又上前兩步非要抓着對方袖子,她晃了晃,見單邪不動,又晃了晃,眉毛擡起,眼睛示弱地眨了好幾下:“你別氣我了,我知這件事我做得不夠好,我一定改,做到再也不給你有試探我的機會,好不好?”

“好不好嘛!”姜青訴繼續晃,單邪側過臉嘆了口氣,抽回了自己袖子道:“你要如何改?”

“我……”姜青訴頓了頓,想不出。

單邪道:“去京都如何?”

姜青訴一愣:“去……去那兒做什麽?”

“将你心頭的刺全都拔光。”單邪的目光微微發亮,這回姜青訴不說話了。

單邪挑眉:“不願也可。”

正轉身欲走,姜青訴立刻上前抓着對方的衣服:“哎!去!去去去!我去嘛!”

這人真是,脾氣古怪還別扭!

姜青訴幾步上前,走到對方的身邊,伸手挽着單邪的胳膊,眼睛朝對方臉上打量了好幾次。

單邪的考驗,姜青訴自知理虧,最後與對方吵了一頓,還害得單邪也破了底線,于是小聲說道:“我這個人,喜歡上一個人就是掏心掏肺的好,單大人如此對我,我肯定不會辜負你的。”

話是好話,就是從她嘴裏說出來有些怪。

單邪道:“記住你說的話。”

姜青訴點頭:“記住,記住了!”

一黑一白走在深夜的街道上,姜青訴又問:“你還在生氣不?”

“氣。”

“我都不生你氣了,你怎麽還氣我呢?”

單邪沒說話,實則他不是生姜青訴的氣,而是在氣自己,這次之事,不光是考驗姜青訴是否能剝離人世,也是在考驗自己是否能堅守本心。

姜青訴不知阿武陣法之效,真心以為黑袍就是媒介,她在曲小荷臨死前摘下黑袍,即便心有不忍,還是守住了白無常的底線。可他分明看穿一切,卻在最後關頭,因為姜青訴破開結界而心慌,最終放了阿武和曲小荷一碼。

說到底,他錯得更離譜,如何能不氣?

鐘留和沈長釋兩人在客棧守了一夜,第二天天色微亮時,才看見兩位大人慢吞吞地回來。

回來就回來,姜青訴那手勾着單邪的手臂,單邪居然還不躲開,一大清早,也不知兩人去哪兒買了早飯,姜青訴手上拿着花卷在吃,一邊吃還一邊說笑着。

沈長釋伸手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麽,昨天不還吵了兩次嗎?怎麽又和好了?

鐘留是個缺心眼的,沒見到姜青訴和單邪吵架,看見兩人回來了便湊過去問:“無常大人,白大人,你們去哪兒了?我和沈哥在這兒守了一夜。”

“這不是回來了嗎?”姜青訴松開單邪,将手中包着饅頭包子的包裹放在了桌上說:“吃。”

鐘留欣然坐在一旁吃,姜青訴道:“我去将阿武埋了,他死在荷塘邊上,農人起得最早,動作若不快些,他恐怕會被人發現,半人半獸之身即便死了也能引起不小的慌亂,所以走遠了些,埋入深山裏了。”

“清荷鎮附近還有山啊?”鐘留含着包子問。

姜青訴道:“清荷鎮沒有,鳳尾城旁不就有一個?”

“你……你們為了埋個屍體跑去鳳尾城了?”沈長釋終于也開口說話了,不過他不敢朝單邪看過去,只敢對着姜青訴。

姜青訴嚼着花卷沒回答,她不過是看阿武着實可憐,既然案子都了了,将他屍身埋得離曲小荷近一些,也算是了他執念。

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哭聲,四人擡頭朝樓上瞧去,只見夏川和夏璇兩人往曲小荷的房間裏跑。也不知房間裏鬧了什麽,夏府的家丁匆匆跑去後院牽來馬車,馬車停在了客棧門口,夏川懷中抱着裹着粉色袍子的曲小荷,夏璇跟在她的身後安撫。

幾人從姜青訴與單邪身邊過,夏璇還好奇地看了他們一眼:“你們不走?”

“走去哪兒啊?”姜青訴不解。

“你不是曲府的人?”夏璇問。

姜青訴對着小姑娘微微一笑:“曲府如今還有人嗎?”

夏璇猛然一震,突然明白了什麽,她上下打量了姜青訴兩眼,匆匆跟在了夏川身後。

夏川懷裏的孩子哇哇大哭,眉心的桃花從粉色成了緋紅,她的手中緊緊地抓着一截紅繩,上面打了兩個桃花結。

夏璇跟上,将紅繩系在了她的手上,又聽見夏川說:“發燒了,渾身燙得很,快馬加鞭,務必在兩個時辰內趕到鳳尾城,你們幾個馬匹先行,讓府中大夫候着,千萬救活我夏府二小姐的命!”

馬車匆匆離開,姜青訴看着馬車離去的方向,最後連影子也見不着,聲音也聽不到了,這才收回了視線。

“她終究,逃過了命中最大的一劫。”姜青訴嘆了口氣,将頭上玉簪丢在桌上道:“裏頭還有阿武的魂魄,單大人要如何處置,便由你自己了。”

“逆天改命,自然要去地獄受罰。”單邪将簪子上的魂魄收于掌中。

“不能再通融通融?”姜青訴雙肘撐在桌面上,朝對方湊過去。

單邪道:“不能。”

即已發生,便不能再更改,姜青訴又是嘆了口氣,早知如此,反正阿武的心願已了,他也知自己要去地獄,如此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鐘留和沈長釋才不在意,兩人為了争搶最後一個包子一人揚起了武器,一鬼擺起了年長的架子,冤家一對。

昨日酉時,微風将曲小荷房間的窗戶吹開,幾粒粉色螢火落在了她手中的桃花結上,反複重試了幾遍沒能成功的曲小荷這次突然繞成,紅繩上的桃花結成了兩個,她格外欣喜,忍着困意對着門外喊:“阿武!阿武!”

“阿武!我學會了!我會打桃花結了!阿武?”

呼喊幾次不成,小姑娘緊緊握着紅繩趴在矮桌上睡去,等一覺醒來,她一定要讓阿武看看。

窗外粉色螢火惹得鎮中人啧啧稱奇,直至一剎那瞬間消失,這等奇光異彩,成了清荷鎮中的奇事,許多年後也時常有人閑談。

後有人說,鳳尾城中的夏家有個二小姐,因為從小體弱多病所以從不出門,顯少有人知曉她,不過可惜,夏二小姐天生殘疾,只能坐在椅子上虛度一生。

“有什麽可惜?夏府上下對她呵護如珍寶,我前些天還瞧見夏大小姐帶她出來買胭脂水粉呢,姊妹倆有說有笑,別提多開心了。”一婦人道。

另一人問:“可瞧見那夏二小姐長什麽模樣?”

“嬌滴滴,水嫩嫩的一個娃兒,嘴特別甜,還愛笑,一看便知是一生無憂無愁之相。”

便是……因緣際會,寸草春晖,一念善心起,必得善意回。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單元結束了,終于要開啓回去見渣皇帝的劇情了。

PS:本單元中有描述人間、地府、魂魄的設定,曲小荷可憐,阿武也可憐,不過以單邪的話來說,或許他們的前生做過許多罪惡,所以來世不得有善果。

這個設定有些殘忍,不過不是所有的善,在一世之內都有回報,也不是所有的惡,在一世之內都能結清。這一世為屠夫,下一世可能就躺在屠夫的刀下魚肉,屠夫下一世為魚肉,魚肉下一世或許會快樂一生,如此循環,善惡皆存。

感謝堅持到現在還不放棄的小夥伴,我這個人寫文,好慢熱……謝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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