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唉

唉

幾道雷劫下來，秦離渾身的皮肉滲出了一絲絲血。

疼，非常疼。

他覺得自己怕是得廢了，天空上的劫雲仍在醞釀，時間流逝，讓他的心情從淡定到緊張。

“胡清弦。”秦離忍着身上的疼痛，“你以後可別再随便就把人帶到族地，防人之心不可無，知道嗎？”

“你別過來啊。”秦離察覺到大妖怪的異動，“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我們還沒到共赴生死的地步吧。”

胡清弦：……

“接着。”

一件豔紅鑲金邊的長袍抛到秦離面前，觸手溫潤的感覺，讓他了解到此衣非凡，而且還有些眼熟。

不就是之前跳舞時候出現的長袍嗎？

“裏面承載了我狐族千百年的祝願之力，應是能為你抵擋些雷劫。”胡清弦的語氣也沒什麽把握。

“使不得，弄壞了咋辦？”秦離。

胡清弦：“那就把你賠給我狐族吧。”

“！”秦離望向說出這話的妖，遠處的妖面色認真，竟不似玩笑。

他動了動唇，“我可比不了你狐族的願衣。”

然而，劫雲卻是将要發動地乍起了巨大的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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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接近。”胡清弦。

兩人都沒聽見對方說的話，又起了好大的風，便未留半點痕跡。

最後一道。

大妖怪為了确保人類可以安心渡劫，只好暫時離開攔住前來的人。

但是，他以為在另外個方位的人，出現在他原待的位置。

被耍了。

秦離全力抵禦雷劫，也不曾察覺守在旁邊的大妖怪換了位人。

雷劫劈在了願衣上，不消半刻徹底破裂成灰，随之他手中的峥嵘劍應聲折斷，精神漸漸疲憊，他沒有東西可以抵抗了。

秦離正想閉上眼睛迎接既定的命運，一道呈五角星芒的光陣出現在他頭上，擋住了剩下的雷劫。

雷劫全部降落完畢。

重塑靈軀，構築識海，竟是一舉步入元嬰颠峰！

怪不得此次劫雲動靜如此之強。

“謝……”秦離方想表達謝意，當看清是誰後，不禁止住了話。

靜立在暗夜的男子滿身寒肅，俊朗的臉龐有一條從左眼角跨過鼻梁至右耳的疤痕，顯出幾分兇厲之氣。

秦離像是啞了一樣，他認識對方，但卻不敢叫出名字。

“你……”他艱澀地擠出短促的音調。

“阿離。”對方的嗓音沙啞，久未言語有些粗砺，并不好聽。

秦離呢喃：“第三次。”救了他三次，被唯不想再次遇到的人。

無言。

男子垂眸：“我在附近發現了一處奇怪的地方，你想去探探嗎？”

“……”秦離。

“我們走吧。”

“還不行。”

“我得還清弦一件衣服。”

“哦。”

修為得到極大進步的秦離，做何都比以往更能摸清法則，煉制出的新衣似是經過涅槃般的精美絕倫。

“好了。”他妥善處理了新衣，擡頭對安靜的男子道，“我與你走。”

男子眼睛亮了亮，緩聲道：“我以為你不願。”

“我有選擇嗎？”秦離。

“你想要的是什麽，你到底清楚嗎？”秦離，“沈繼陵。”

大狐貍回來後見着空無一人的幽谷，呆了呆。

擺在顯眼處的衣服向他彰顯出人類的不辭而別。

那是一件比之原來品階更高的衣服。

衣服拿起時，掉出一塊小布條。

——若是遇見一位叫鄒棄的人，希望你能告訴他，我在沈這裏。

閃爍着期許的目光黯淡下去。

本人都不明白的悶痛萦繞胸腔，而也将會永遠不懂。

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罷了。

萌發的小芽在破土之前，就失去了灌溉機會，永遠享受不到光明。

“你說的地方在哪？”秦離。

“……要到了。”沈繼陵。

秦離輕嗤：“那個地方根本都不存在，是吧？”

“你把長老怎麽樣了？”秦離問起記挂的事。

沈繼陵：“你對所有人都會心軟，獨獨沒有我。”

“你害了溫茹姐，我也不需要你的心軟。”

“我只要知道我高興就好。”

秦離看着周身泛起魔氣的男主，如此複雜的仇怨，讓他沒有力氣理順。

帶着點認命。

至少先把長老的事弄清楚。

一陣草絮波動，秦離條件反射地回頭，像是早有所料，他并無多少驚訝。

“主人。”宣傲半跪，“屬下辦事不利，未能剿滅。”

“你把他帶走。”沈繼陵。

“是。”宣傲。

秦離立馬警惕：“你們……嗯……”落在脖頸上的力氣毫不留情，他軟倒了身體，失去意識。

“帶回去，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