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離你近一點
離你近一點
“不行!”胖哥把筷子一扔,在餐廳就鬧起來了,“你想得還挺美,把我們送走了就可以過二人世界了是吧?”
傅一一咬着筷子,聽到“二人世界”的時候有點小小的羞澀,被她低頭掩蓋住了。
這不是她的意思啊……
秦嘯川冷着臉自己吃飯,對胖哥的責難熟視無睹,還不忘給傅一一夾菜,“你吃你的,別管他。”
胖哥一雙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你你你!”
“不是!”雷子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仗義執言:“你這就過分了,你……”
秦嘯川擡眸橫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眼眸冷冰冰的,閃爍着警告。
雷子被他看得一慫,縮着肩膀讪讪地笑了,“你……你肯定也是有自己的考慮……”
強行挽尊,把話圓了回來。
傅一一看得只想笑,又不敢拉仇恨,只好悶頭吃飯。
吃過午飯,她不知道秦嘯川用了什麽辦法,強行把胖哥送上了去機場的車。
她早上起得早,這會兒吃了飯有些困,在電梯裏邊打哈欠邊說:“你晚上要去哪兒?我睡一覺起來晚不晚?”
“沒事,你睡吧。”秦嘯川趁着電梯沒人,伸手順了順她的劉海,“一會吃了晚飯再走。”
傅一一撇頭嘟囔:“古裏古怪的。”
她回房間睡了一個長長的午覺,起來跟着秦嘯川在酒店的餐廳吃了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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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飯,秦嘯川讓她收件換洗衣服,傅一一終于覺得不對了,一臉警惕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要哪兒?說清楚。”
他看着她如臨大敵的樣子,淺淺地笑了起來:“聽話,快去收拾。”
啧。
小屁孩兒。
傅一一白了他一眼。
她來過敦煌兩次,附近都算熟悉,也不擔心他出什麽馊主意,于是沒再多問。
兩個人一人背了一個包,在酒店包了一輛車就出發了。
傅一一又訝異起來:“要去火車站?要離開敦煌嗎?”
秦嘯川“嗯”了一聲,又不肯說話了。
傅一一掐了他一把,可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不再問,她倒想看看他搞什麽把戲。
西北的冬天,天黑得早,車子兩下繞出敦煌市區之後,窗外就看不見燈光了。
車子裏的暖氣讓人昏昏欲睡,傅一一趴在車窗上,車外影影幢幢,一片漆黑。
她只覺得這條路像是沒有盡頭似的,一直一直,向着黑夜深處駛去。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了柳園火車站。
柳園的火車站很小,但在敦煌火車站建成之前,柳園是市裏主要的火車站,交通位置非常重要。
火車站外一橫一縱兩條街,他們的車沿着縱向的支馬路一直開到了火車站旁邊。
一下車,原本還有些迷糊的傅一一立馬被風吹醒了:“好、好冷啊……”
秦嘯川也沒想到這麽冷,連忙幫傅一一把帽子拉好。
天已經黑了下來,他們低着頭快步繞過不大的站前廣場,過了安檢之後,進到屋子裏,溫度就好了很多了。
火車站裏面也很小,只有四個候車室。
秦嘯川身材高大,又帶着口罩,走在一堆人裏面,十分醒目。傅一一看到好些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她忽然想到一個成語,出類拔萃。
娛樂圈這種地方,小紅看運,大紅看命。
像他這樣無論何時都奪人注目的人,大概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吧。
他們找了個角落坐下。
傅一一問:“想去哪裏?張掖?武威?蘭州?”
“你怎麽那麽好奇,等到了不就知道了?”秦嘯川覺得她鼓着圓圓眼追問的樣子特別可愛,他擡手捏了捏她的臉,“怕我把你賣了?”
傅一一白了他一眼,誇張地聳了聳肩,“喝喝。”
她也不問了,坐在位置上,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很快身後有一對小姑娘吸引了她的注意。
傅一一凝神一聽。
“卧槽我好緊張啊,川川要是輸了我要哭的。”
“你閉嘴,他怎麽會輸!”
是秦嘯川之前上的競技類綜藝,今天剛好播出。
小姑娘顯然很激動,讨論的聲音在嘈雜的候車室裏很有穿透力。
秦嘯川顯然也聽到了。
整個人都尴尬了起來,傅一一隔着口罩都感覺到了。
“我好像還沒看過你上綜藝呢。”傅一一點着下巴自語。
秦嘯川說:“我不喜歡上綜藝,”頓了頓他又補充,“也不太适合。”
他不是一個有娛樂天賦的人。
傅一一笑得賊賊的,壓低了聲音調侃他,“你說要是這些人知道喜歡的大明星就在前面,會不會把你就地撲倒?”
秦嘯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說了句什麽。
“嗯?”車站的廣播恰好響起,傅一一沒聽清他在說什麽。
秦嘯川看了一眼身後的人,小心地接下口罩,靠近她的耳邊,輕聲低語:“他們只會想撲倒你。”
他說撲倒你的時候,直往傅一一耳邊呼氣,熱氣噴在她的耳朵裏,癢癢的。
傅一一縮了縮肩,沒接他的茬。
候車室裏面,有人泡起了方便面,香氣四溢,引得人直流口水。
兩個人沒什麽事做,傅一一拿出手機,幹脆也看起了綜藝,她還問,“你參加的那個節目叫什麽名字?”
秦嘯川本來不想她看,因為覺得很是尴尬,可是見她一無所知的樣子又不高興,皺着眉控訴,“……你怎麽一點都不關注我?!”
傅一一:“……”
這也要鬧脾氣的咯?
“你天天都在我身邊嘛,那肯定不用像粉絲一樣追你的新聞了對不對?”她随口敷衍他,手指啪啪打字,直接在微博上搜他的名字。
一搜就出來了。
她找到直播地址,把手機放到他面前,哄他:“喏,這不是來關注你了嗎?”
見她真的找到了,秦嘯川又難為情起來,“別看……沒什麽好看的。”
傅一一不理他,塞了一個耳機在他右邊耳朵裏。
她看着片花問:“這是那個周總贊助的節目嗎?”
“不是。”秦嘯川抿了抿嘴,“他的那個要吃飯才能上。”
難怪。
傅一一知道他原本就不喜歡綜藝,這下還要陪那個老變态吃飯才能去,他巴不得逃得遠遠的。
“但是你也別怪胖哥,”她擡手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胖哥也是為你好。”
“才不是。”他有些不情願的嘟囔。
看見她笑起來,秦嘯川知道她又拿自己在發小孩子脾氣。
他沒好氣地說:“你不要被他騙了!”
傅一一忍笑:“那你說說,他怎麽你了?”
“他……”秦嘯川頓了下,幹脆說,“我給你學學他說話的樣子吧。”
他把眉毛往兩邊一搭,沉下嗓子,抑揚頓挫起來:
“祖宗!光靠演戲你夠什麽,代言不比貓劇組輕松?”
“吃頓飯怎麽了,跟誰吃不是吃?又不是讓你賣菊花,至于嗎?”
“流量知道嗎,流量就是錢,流量就是一切!”
這還真是胖哥會說的話。
他學得惟妙惟肖,連神情都很像。
傅一一笑得前仰後合,一雙眼睛眯成了兩個小月牙,眼下的卧蠶白鼓鼓,看得秦嘯川俯身想親。
他張開懷抱,把她抱了個滿懷。
傅一一穿着厚厚的羽絨服,抱在懷裏像個小球。
秦嘯川只覺得滿心滿懷都是暖意。
他也忍不住笑起來,低聲要她哄,“你看看你同學都是什麽人,你要對我好點,知道嗎?”
兩個人看了一集綜藝節目又說了會兒話,車站的廣播很快通知可以檢票進站了。
一出候車室,凜冽的西北風就吹打在臉上,
好在兩個人都沒什麽行李,傅一一拉着秦嘯川飛快地跑上了火車。
他買的軟卧,車上的人并不多。
午夜時分,火車已經熄燈了。
找到床位,秦嘯川輕手輕腳地滑開包廂門,裏面沒有人。
他松了口氣。
列車員看了看他倆的車票,有些狐疑,“你是……?”
他額上的疤,還有着泛紅的新肉,看上去有些兇狠。
秦嘯川挑了挑眉,粗聲粗氣地說:“看啥咧看啥咧?一路上問了俺八百次咧,都說了俺不是什麽明星兒!”
他一口不知道哪兒的方言,呼得列車員一愣一愣,麻溜滴給他們換了車牌。
門一關,傅一一大笑起來,“你這演技也算是學以致用了。”
他松了一口氣,幫她脫掉羽絨服,說:“快睡吧。”
傅一一去洗漱了下,很快爬上了床。
她很久沒坐過火車了。
以前念大學的時候,她喜歡窮游,一有假期就坐上火車到處跑,幾年下來跑遍了大半個中國。
比起便捷的飛機,坐火車總讓她想起很多關于旅行與流浪的夢想。
這個夜晚,伴着車輪規律地節奏聲,傅一一趴在窄窄的床上,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大學時代。
她睡得很好,第二天快中午才醒來,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看着秦嘯川站在包廂中間。
傅一一眨了眨眼,清醒了一些,擡眸正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眸。
“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
剛醒來的聲音還帶着些沙啞,傅一一眯着眼看他,又拿手揉了揉眼睛。
“醒了,睡不着。”
秦嘯川見她醒了,伸手把窗簾拉開了一些。
“你站在這兒幹嘛?”她翻了個身,趴在床上。
“看你啊,”他偏着頭,臉上的酒窩若隐若現,“站這兒離你近一點兒。”
傅一一腦子有些混沌,側過臉來看他。
他取了口罩,露出輪廓分明的臉。
他歪着頭看着自己,西北清晨燦爛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他白皙的側臉上,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變得更加透亮,像是泛着淡淡的金色。
她頓了頓,才聽懂他的話。
他說,離你近一點兒。
傅一一忽然明白了他的心意。
因為真切的愛着你,所以怎麽樣都覺得遙遠,只想離你近一點兒,更近一點兒。
嘴角不可遏制地揚了起來,傅一一笑着翻身坐起來,貓着腰捧上他的臉。
她傾身,吧唧一下親在他的額頭上,低低地親昵地罵了一聲。
“傻瓜。”
每天看到小寶寶們給我留言
就……超開心 o(*≧▽≦)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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