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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偃師看着閻九君盤膝坐在地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說:“閻君大人,沒用的,那條傀儡絲水火不侵,一旦進入體內,即便是天帝,也只能被我所控,不然你以為天帝那個僞君子怎會容我逍遙自在?”
閻九君拼盡全力,抵禦傀儡絲進入靈臺,沒有心的他唯有靈臺是弱點。
“閻君大人,應了我吧。你我存活幾千年,均是孤孤單單一個人,如今遇上那便是天定的緣分,你又何必這般排斥?”
偃師試圖伸手去碰閻九君,卻被圍繞在他身周的冥焰灼傷,瑩白的皮膚被烤得一片漆黑。傀儡師最在乎的便是雙手,如今卻被這冥焰所傷,怎能不讓他惱怒。
“閻九君,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應不應我?”
閻九君沒有回應,甚至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周身的冥焰突然暴漲,逼得偃師不得不遠離。
偃師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心裏悶悶地疼,惱怒地說:“好,很好,既然給你機會你不要,那便做我的傀儡吧。”
偃師控制閻九君體內的傀儡絲,發動猛烈的攻擊,眼看着閻九君體內金色的防禦罩出現裂紋,偃師的眼底充滿着複雜的情緒。三千年來,他喜歡過兩個人,這兩個性格迥異的人,卻做了同樣的選擇。為什麽他們寧願被做成傀儡,也不肯和他在一起?
“九君,只要你應了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你不喜歡我殺人,那我便不殺人;你喜歡看動漫,我便陪你一起看,我還可以給你做手辦,絕對比任何人做的都精致!”偃師鳳眼微眯,眼底水光閃現,說:“你招惹了我,讓我動了心,不能你說适可而止,便适可而止了。”
閻九君依舊閉着眼睛無動于衷,只是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偃師見狀眼底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逝,陰沉地說:“閻九君,我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既然你這般不識擡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偃師不再手下留情,控制着傀儡絲,打破閻九君已經岌岌可危的防禦,紮根于他的靈臺,分化出無數的傀儡絲,朝着他的身體各處蔓延。
只見閻九君身周的冥焰再度暴漲,随即‘噗’的一聲消失了,而閻九君也在冥焰熄滅以後,倒在了地上。
看着失去意識的閻九君,偃師眼底閃過掙紮,走到他的近前,伸手撫摸他的臉,幽幽地說:“應了我,我這眼裏心裏就只會有你,我們相依相伴度過這漫長歲月,不好麽?何至于斯……”
他也曾對另外一個男人說過同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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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偃師失神的瞬間,閻九君突然擡手,直穿偃師的胸膛,握住了那顆緩慢跳動着的傀儡之心。
偃師不敢置信地看着閻九君,呢喃道:“怎麽可能,傀儡絲明明已經占據你的靈臺……”
閻九君睜開雙眼的同時,他的靈臺內,一朵黑色的火苗突然出現,蹦蹦跳跳地朝着紮根的傀儡絲撲去,‘噗’的一聲将其引燃,傀儡絲痛苦地扭動掙紮,卻無濟于事,僅僅瞬間的功夫,便已經被焚燒殆盡。
傀儡絲被燒毀的瞬間,偃師的臉色也跟着變得慘白,說:“這是什麽,居然能毀了我的傀儡絲?”
“冥焰之心,可以焚毀世間萬物。”閻九君看着偃師,淡淡地說:“偃師,你作惡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偃師的鳳眼直視着閻九君,有恃無恐地說:“閻君大人,你可知我死了,會有多少人跟我陪葬麽?”
閻九君的眉頭蹙起,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看過我的VB,我有一千萬粉絲,他們體內都被我種了傀儡絲。還有看過我表演的人,這些年我開了不下千場演出,那些觀衆同樣被我種了傀儡絲。我沒學過算數,還真算不清有多少人是我的信徒。如果我死了,那就會有無數的人給我陪葬。到時候,閻君大人的冥府恐怕會人滿為患,那這些冤魂的業障又會算在誰頭上?”看着閻九君的臉色一點一點地變得難看,偃師心底莫名感到暢快。
“偃師,你真是罪不可恕!”
看着閻九君眼底的厭惡,偃師的心一疼,嘴角的笑意消失,說:“罪不可恕?若不是身處黑暗,看不到光明,誰想活在地獄?”
“只要你心向光明,即便身在無間地獄,也能被光籠罩。”
偃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閻君大人,這世間的腌臜事太多,你又能管得了多少?”
“遇不見便罷,遇見了便不能不管。”
偃師沉默地閻九君,半晌後嘆了口氣,說:“若能早點遇到你,或許你能将我拉出黑暗,可惜如今已經為時已晚。”
閻九君只覺得眼前一花,周圍的場景就變了。
“閻君大人不必緊張,這是幻象,你握着我的傀儡之心,我已經投鼠忌器。”
閻九君并沒有放松警惕,手上的力道反而緊了緊。
荒涼的官道上,一隊兵馬正緩緩而行,中間的王駕上坐着一個男人,五官俊朗,身材高大,身上披着戰甲。
閻九君猜測這應該就是周穆王姬滿。
突然有衛士上前禀報,道:“陛下,路邊遇到一工匠,名叫偃師,自薦向陛下獻藝。”
周穆王眼睛一亮,道:“讓他近前回話。”
偃師垂着頭,被衛士帶到王駕前,跪倒在地,道:“工匠偃師見過陛下。”
“你有何技藝要進獻本王?”
“回陛下,小民制作了一件奇物,想獻與陛下共賞。”
“好,今日勞頓,你好好準備,明日本王與你共賞。”
“謝陛下。”
軍隊繼續上路,進入一座城池中,偃師則被帶進一間下人房,等待第二日周穆王的召見。
因偃師的容貌過于出衆,引來許多人的注意,在看他一身男裝打扮,都懷疑他是女扮男裝。一群侍女出于嫉妒,圍上前扒掉了偃師的衣服,一陣驚呼後,退到門外,看着偃師竊竊私語。
“你們在做什麽?”一名将軍出現在門外,看着圍在一起的侍女微微皺眉。
“将軍,這偃師分明是個男子,卻細聲細語地冒充女子,奴婢看他定是不懷好意。”
“是啊是啊,這種不男不女的怪胎,不該出現在陛下面前。”
将軍走到門前,看了看衣衫不整,卻默不吭聲的偃師,轉身看向侍女們,訓斥道:“陛下的命令,你們也敢質疑?”
侍女們慌忙說道:“奴婢不敢,還請将軍恕罪!”
“偃師是陛下要召見的人,是男是女,是好是壞,陛下自能分辨,無需你們指手畫腳。”
“是,奴婢知錯。”
“都退下吧。”
将軍走進房間,來到偃師身前,道:“她們冤枉你,你為何不為自己分辨?”
偃師擡頭看向将軍,苦笑着說道:“習慣了,方才多謝将軍。”
偃師一直低垂着頭,将軍并沒有看到他的相貌,如今擡起頭來,将軍看的竟是愣在當場。
見将軍看着自己發愣,偃師臉上泛起紅暈,輕聲叫道:“将軍,将軍?”
将軍回神,窘迫的笑了笑,道:“你當真不是女子?”
偃師搖搖頭,道:“不是,我是男子。”
“那為何你的聲音這般清脆婉轉,和男子完全不同?”
偃師的眼神更加暗淡,道:“回将軍,小民不知。”
将軍眼中閃過失望的神色,道:“難怪她們會為難你,只因你容貌過于出衆。若是明日拜見陛下,你還是僞裝一下為好,否則恐會引來麻煩。”
偃師擡頭看向将軍,問道:“如何僞裝?”
将軍想了想,道:“你等等,我去去就來。”
将軍說完轉身就走,偃師則安靜的等在房中。
沒過一會兒,将軍再次回轉,将一個布袋遞給偃師,笑着說道:“打開看看。”
偃師依言打開了布袋,将裏面的胭脂水粉拿了出來,疑惑地問道:“将軍這是何意?”
“胭脂水粉可讓女子變得美麗,自然也能變醜。”
偃師眼睛一亮,他平時也用胭脂水粉打扮傀儡,卻從未想過用在自己身上,現在經将軍一提醒,倒是茅塞頓開。
偃師鳳眼微挑,嘴角揚起笑意,更為本就姣好的容貌增色不少,看的将軍再次愣在當場。他呢喃着說道:“可惜了,若你是女子,我定娶你為妻。”
将軍話落,兩人都怔在當場,待回神時,将軍略顯窘迫地說道:“明日陛下便會召見,你好好準備,我還要巡視,便先走了。”
見他要走,偃師連忙問道:“将軍,能否告知小民您的姓名?”
“姬明。”姬明頭也不回的離開,顯得有些狼狽。
“姬明……”偃師呢喃着,臉上慢慢染上紅暈。
第二日,偃師被周穆王召見,他用胭脂水粉遮擋了自己的容貌,将制作的傀儡一同帶了過去。
坐在上首的周穆王開口問道:“偃師,你要獻于本王的東西何在?”
偃師垂着頭,伸手指了指身邊的傀儡,道:“回陛下,小民獻于陛下的便是她。”
“美人?”周穆王看了一眼身邊的姬妾,笑着說道:“那便讓她擡起頭來。”
偃師控制傀儡擡起頭,一張美人臉出現在衆人面前,娥眉輕描,朱唇輕點,讓人不禁啧啧稱嘆。
“好一個美人!”周穆王拍手驚嘆。
“陛下,她還會跳舞,懇請陛下讓她跳上一段。”
周穆王大悅,道:“哦?美人還會跳舞,還真是多才多藝,那便讓她為本王舞上一段。”
偃師領命,操作傀儡開始舞蹈,輕盈的舞姿,飄逸的裙擺,在陽光下肆意舞動,仿若披上了彩虹,讓人忍不住驚豔。
一支舞下來,衆人紛紛稱贊,唯有周穆王身邊的姬妾俏臉發寒。她附在周穆王耳邊,輕聲說道:“陛下,這偃師本就來歷不明,如今又進獻美人于陛下,妾身怎麽都覺得他別有用心,怕不是敵國派來的奸細,想要蠱惑陛下吧。”
周穆王眉頭微皺,問道:“偃師,你與這女子是何關系?為何要把她進獻與我?”
“回陛下,這女子并非真人,進獻與陛下,也是因小民對陛下的仰慕。”
“并非真人?”
現場衆人一片嘩然,三三兩兩竊竊私語。
周穆王不可思議地說道:“怎麽可能,這般女子怎會不是真人?偃師,你可知戲弄本王是何罪?”
“陛下饒命,小民不敢戲弄陛下,這确非真人,只是小民做的人偶,請陛下容小民自證清白。”
“好,本王允了。”
偃師聞言不禁松了口氣,控制着傀儡來至近前,随後便将她拆卸開來。
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直到美人被拆成一堆零件,他們才不得不相信面前的事實。
周穆王贊嘆地說道:“真是巧奪天工!好好好!來人,賞!”
偃師将傀儡重新裝好,進獻給周穆王,受到了周穆王的重用,常常進出于宮闱當中,與姬明見面的機會也變得頻繁。姬明對他百般維護,讓偃師動了心,愛上了姬明。
兩人時常相約出游,一次醉酒後,發生了關系。偃師趁機像姬明表白,可姬明知他是男子,一直當他是好友,如今卻因醉酒發生這種事,姬明一時難以面對,便怆惶而逃。
偃師雖然傷心,卻不曾心生怨恨,一直等待姬明接受他的心意。只可惜姬明自那次後,一直躲着偃師,後來更傳出要成親的消息。偃師聽聞消息去找姬明,卻被姬明的父母攔下,将其一頓羞辱之後,趕了出去。
偃師不死心,他不相信姬明會對他這麽無情無義,便想方設法的去找姬明。功夫不負有些人,偃師終于等到了姬明,可等來的不是姬明接受他,而是當面拒絕的話。
“偃師,對不住,那夜都是醉酒誤事,我只将你當成好友,并無他想。現下我已經定了親事,不日便将完婚,你我……還是不要再見了。”姬明始終不敢看偃師一眼。
偃師兩眼含淚,心裏疼的厲害,問道:“姬明,你當真對我沒有半分情誼?”
“偃師,你我皆是男子,我怎麽可能對你……也罷,今日我們便割袍斷義,以後不要再有來往。”姬明提起衣袍,長劍一揮,衣服的一角便飄落在地。
偃師怔怔地看着地上的衣角,輕聲問道:“姬明,若我是女子,你可會娶我?”
姬明沒有說話,只是神情複雜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偃師傷心欲絕,決定離開京都這個傷心地,誰知他剛剛走出城門,就被人套了麻袋抓了去。
城外的樹林內,偃師被粗暴地扔在地上,麻袋被掀開,映入眼簾的是名女子,衣着華貴,長相清麗,一看便是氏族家的女子。
女子用力地捏住姬明的下巴,迫使他擡起頭,伸手向仆人要了打濕的布巾,一點一點的将偃師臉上的僞裝擦掉,露出他絕美的真容。
看着偃師的臉,女子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嫉妒,她陰沉地說道:“果然是個美人,只可惜是個不男不女的怪胎,若你們不嫌髒,便賞給你們了。”
圍在身邊的男人們紛紛露出興奮的神色,在女人離開後,撲向了偃師……
閻九君不忍地移開視線,這樣的場景讓他想起之前的木偶劇,只是那女人變成了偃師,只是那場景更加殘忍。
最後偃師死了,屍體就被丢棄在那片小樹林裏。長發糾結着泥土,偃師的兩眼睜得大大的,流出兩行血淚,嘴角被撕裂,嘴邊是鮮血混着污濁的液體,臉上是清晰的巴掌印,身上更是凄慘無比,甚至有腸子流出,不忍直視……
偃師的聲音幽幽地響起,“我已經放棄了,為何還要那般對我?我只是愛上了一個人,為何會落得這般凄慘的下場?”
閻九君眼底浮現複雜的情緒,無法回答偃師的問題。
心中強烈的怨恨,讓偃師化成厲鬼,附身在進獻給周穆王的傀儡身上,将那名女子以及傷害過他的男人們,還有那女子的家族屠戮了個幹淨。最後他找到姬明,将姬明煉制成了傀儡,将他永生永世的困在身邊。
從那以後,偃師的心就化成了石頭,而他也因為修煉了邪術,變得異常強大,不死不滅,游走在人世間。
幻象消失,閻羅殿裏恢複正常。偃師直視着閻九君,說:“閻君大人,我做錯了什麽,要受到如此對待?煉獄不在冥府,在人心,而人就是這世間最髒的東西。”
“偃師,你既厭惡人心鬼蜮,為何還要變成自己厭惡的樣子?你身世凄慘,值得憐憫,卻不是你作惡的理由。”
“作惡?”偃師笑了笑,說:“你是指我将活人煉制成人偶麽?若我說他們都是自願的,閻君大人相信嗎?”
閻九君眉頭緊皺,沉默地看着偃師。
“黎寧是我做成的第一個人偶,她是農村走出來的女孩,只有高中學歷,找不到好的工作,在一家餐廳做服務生,後來認識了梁浩。他們認識時,梁浩剛剛上大學,他也是農村出來的,家庭條件不好,一直都要靠自己勤工儉學。可自從和黎寧确定關系以後,兩人的一切開支,都是黎寧在支撐。黎寧的工資不僅要寄回家裏,供兩個弟弟上學,還要負責梁浩的學費和生活費,根本就不夠,無奈之下她又找了份酒吧的兼職,晚上兩點下班回到家,第二天八點又要上班,根本沒時間享受她的戀愛生活。”
“就這樣,她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一熬就是四年,她想着等梁浩畢了業,找了工作,那她就能輕松許多,就能像別的女孩一樣,享受甜蜜的戀愛,順理成章的步入婚姻生活。只可惜,現實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她全心全意愛了四年的男人,居然早就已經出軌,而且還換了不止一個女朋友。梁浩見事情露了餡兒,便和黎寧提出分手,将他的出軌全都怪在黎寧頭上。說她沒時間陪他,說她工作不幹淨,說她邋裏邋遢,說她成了黃臉婆……”
偃師諷刺地笑了笑,說:“閻君大人,這就是人心,黑得很。”
閻九君沉默着看着偃師,沒有接話。
“我出現在黎寧面前,說可以讓他們永遠在一起,但要付出代價,她問我要付出什麽代價,我說要把她做成人偶,而梁浩将成為那個操縱木偶的人,黎寧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我的第二個人偶叫張玲,是個中年女人,結婚後一直做着家庭主婦,丈夫李唐時常在外面厮混,兩人早就沒了感情,之所以沒離婚,就是因為家裏有個兒子。兒子叫李錦,從小被張玲當成寶貝寵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久而久之,就被寵成了驕縱的性子。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也不複讀,也不工作,就在家上網玩游戲。李唐一管李瑾,張玲就又哭又鬧,最後鬧得李唐直接搬了出去。家裏就只剩下張玲和李瑾,李瑾更加肆無忌憚,不止吃喝玩樂,甚至還染上了du瘾,成了無底洞,李唐因此徹底消失了。張玲沒有收入來源,又找不到李唐,只好和親戚朋友借。只借不還,久而久之,親戚朋友也和她斷了來往。李瑾du瘾犯了,沒有錢再買,就對張玲一陣毒打,逼着她出去工作。”
“張玲多年不工作,早就和社會脫節,再加上年紀大了,找工作不好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清潔工的工作。一個月兩三千的工資,根本不夠李瑾的花銷,李瑾便将注意打到了房子上,逼着張玲賣了房,兩人搬進了出租屋。李瑾大手大腳了一陣,房款很快就沒了,沒錢花的李瑾起了黑心,将張玲騙到了黑心診所,賣掉了她的一顆腎。”
“到了那樣的地步,張玲終于醒悟,在我提出建議後,馬上就答應了。我問她既然這麽愛李瑾,怎麽舍得讓他做我的傀儡,閻君大人猜猜,她是如何回答的。”
閻九君依舊沉默地看着他,絲毫沒有接話的打算。
“她說李瑾沒有了她肯定會死,她那麽愛他,怎麽舍得他死。”偃師嘲諷地笑着說:“閻君大人你說,他們可笑嗎?”
見閻九君不說話,偃師自顧自的接着說:“閻君大人,我制成的木偶都是自願的,這也算作惡麽?”
“就算他們是自願,那被你種下傀儡絲的唐琳,網約車司機,以及劇院門口的保安、院長,還有成千上萬的崇拜你、喜歡你的粉絲,也都是自願的嗎?”
“他們果然是你救的。”偃師不在意地笑了笑,說:“他們不是,我也沒想要他們的性命,只要閻君大人手下留情,留我一條小命,他們便能安安穩穩的生活,傀儡絲不會對他們有任何影響。所以他們是生還是死,在你不在我。”
閻九君看向一旁的金甲武士,問:“那他是誰?”
偃師也跟着看了過去,笑笑說:“閻君大人,我真沒撒謊,我确實忘了他是誰。”
閻九君不打算再跟他廢話,握住傀儡之心,将其從偃師的體內掏了出來。
“啊!”偃師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閻九君,痛苦的慘叫出聲。
傀儡之心被掏出,偃師的身體軟趴趴地倒在地上,他的魂魄自動離體,他看着閻九君,惱恨地說:“閻君大人當真是沒有心!”
“我知道傀儡之心不毀,你便不會死。”
“那閻君大人想如何?”
“既然不能殺了你,那便将你封印。”
“閻九君,你真是絕情!”
閻九君不再多話,運轉冥力,将偃師封印在閻君令中。至于世人體內的傀儡絲,正如偃師所說,只要他一直被封印,世人皆不會受影響。
明天開始晚上九點更吧,感覺時間太緊,碼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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