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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老大,不會真讓老牛那個烏鴉嘴說中了吧,這次咱們又碰到哪個老妖怪了?”孟美麗說着嘴角勾出一抹苦笑。

“不知道。”閻九君低頭繼續吃着面前的食物。

“老大,您不覺得咱們最近碰到的事有點多麽?這隔三差五的來這麽一回,我都懷疑咱們客棧是不是位置太好,專門招那些邪性的東西。”

閻九君的動作一頓,淡淡地說:“你可知為什麽這裏之前是亂葬崗?”

孟美麗搖搖頭,說:“為什麽?”

“郦城自古以來是兵家必争之地,發生在這裏的戰争不計其數,每每兩軍休戰,他們尋回死亡兵士的屍體後,都會堆砌在這裏,進行焚燒。直到三百年前,郦城改建,這裏才成了亂葬崗。這裏的怨氣、煞氣,日積月累下來,已經到了不得不鎮壓的地步,自然是引來那些邪祟的窺視。”

“原來是這樣。”孟美麗苦笑着說:“那這麽說,咱們以後就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閻九君沒再說話,端起湯碗喝了起來。

“得,誰讓咱是陰差呢,該管還是得管。”

閻九君擡頭看看孟美麗,直覺今日的她與往常不同,似乎話多了不少。

“放下了?”

孟美麗一怔,随即感激地說:“放下了,還要謝謝老大給我機會。”

“你不必謝我,是你給了自己機會。”

孟美麗笑了笑,說:“老大,我一直很好奇,您做閻君之前是做什麽的?就沒有放不下的執念嗎?”

閻九君沒有回答,喝完碗裏的湯,起身離開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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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英俊見閻九君離開,端着餐盤走了過來,好奇地問:“孟婆,你跟老大都說什麽了?”

馬大帥見狀也坐了過來,同樣很好奇兩人談話的內容。

孟美麗看着牛英俊說:“老牛,我建議你的嘴還是縫上比較好。”

牛英俊一怔,好笑地說:“不是,你這婆娘,我哪又招你了?”

“老大說那對夫妻有問題,很可能是某個老妖怪在作怪。”

牛英俊神情一滞,苦笑着說:“不是吧,還真讓我說準了,那老大怎麽沒把他們安排進444號房?”

“我忘了問了。”

馬大帥眉頭緊皺地說:“那老大有交代怎麽應對嗎?”

孟美麗搖搖頭,說:“現在老大連對方是誰,有什麽目的都不清楚,要怎麽應對?”

牛英俊苦着臉說:“不是,為什麽我總覺得自從咱們開了這家客棧事就多了呢?”

“老大說這裏特別招邪祟喜歡,所以以後咱們有的忙了。”

馬大帥疑惑地問:“這話什麽意思?”

孟美麗将剛才閻九君的話,一字不落地重複了一遍。

“得,我說老大怎麽有興致在陽間開客棧,原來根子在這兒呢。”

馬大帥接着問:“就沒辦法将這裏的怨氣消解掉麽?”

“如果有辦法,老大能不做嗎?這問題明顯超綱。”

牛英俊唉聲嘆氣地說:“原本以為當陰差是個鐵飯碗,沒想到居然還要面臨随時下崗領盒飯的危險,這上哪兒說理去。”

孟美麗也跟着嘆了口氣,說:“我說怎麽會領雙份工錢,原來工作的危險度提高了,果然這世上就沒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牛英俊看看面前的飯菜,說:“讓你這麽一說,這飯菜頓時不香了,我現在需要老板娘的安慰。”

牛英俊起身将餐盤放進餐臺的回收桶,有氣無力地出了餐廳。

孟美麗好笑地說:“你瞧他那點出息。真懷疑他上輩子到底是不是牛,一點踏實肯幹的品質都沒有,就喜歡偷奸耍滑。”

馬大帥面無表情地說:“他上輩子是被累死的。”

孟美麗一怔,随即點點頭,說:“那就難怪了。”

過去的一千年,雖然他們也是在一起工作的同事,孟美麗卻因為心裏的執念,從未真正向他們打開心扉,對他們的過去不是很了解。

看看馬大帥,孟美麗感慨地說:“老馬,你有沒有發覺,自從老大在這裏開了客棧,咱們比以前更有人味了?”

馬大帥的手頓了頓,說:“嗯,好像又活了。”

孟美麗好奇地問:“你們跟老大的時間比較長,知道老大的過去嗎?”

馬大帥搖搖頭,說:“不清楚。老大從未提起過,我們也不敢問。”

“那之前的閻君呢,和老大應該不一樣吧?”

“我當上陰差沒多久,老大就上任了,與之前的閻君相處不多。”馬大帥吃完最後一口菜,端起托盤說:“我去忙了。”

孟美麗點點頭,也回了廚房。以後的時間還長,她有的是機會,去重新了解他們。

張紹光拎着牛肉面回到房間,直接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他來到衣櫥前,打開行李箱,從裏面取出一包血袋,箱子裏鋪滿冰塊,所以鮮血并未凝固。他走到床邊,将馬小玉扶了起來,說:“小玉,餓了吧,我現在就喂你吃飯。”

一直沒有反應的馬小玉突然動了動眼珠,呆滞被驚恐取代,哀求地看着張紹光。

張紹光見狀臉上浮現心疼,溫柔地哄着:“小玉乖,不吃東西,寶寶會餓,你也會受不住。我知道這個味道不好,為了寶寶,你就忍一忍。”

馬小玉不能言語,也不能動,只能任由張紹光擺布,看着他拿出一根管子,熟練的插進自己的喉嚨,然後連接血袋的開口,高擡血袋,鮮血順着管子進入她的胃,馬小玉的眼底只剩絕望。

随着鮮血的灌入,馬小玉平靜的肚子再次動了起來,一鼓一鼓的,每一下都用盡全力,她的肚皮也随着鼓動變得越來越薄。

張紹光輕撫着馬小玉的肚子,笑着說:“寶寶又調皮,不要折騰媽媽哦,不然爸爸就不給寶寶吃了。”

張紹光的話起了作用,馬小玉的肚子漸漸平靜下來,一包鮮血也已經消失殆盡,而馬小玉的眼睛再次恢複呆滞的狀态。

張紹光将管子小心的拉了出來,轉身走向浴室,将血袋和管子清洗幹淨。

“叮鈴鈴”,客房的電話響起,張紹光從浴室出來,接通了電話。

“張先生您好,前臺有您的快遞,需要您簽收一下。”

“好,我馬上就過去。”

張紹光将血袋放回行李箱,轉身離開房間。

昏暗的房間內,閻九君突然出現,看向床上的馬小玉。她躺在床上,眼睛看向天花板,眼珠不動,眼神呆滞,身上只穿着內衣褲,凸起的肚子上搭着一條毯子,渾身長滿淺綠色的斑。

閻九君走到床前,将毯子掀開,看向馬小玉的腹部,大片的綠斑下是一條條妊娠紋,肚皮已經變的很薄。

馬小玉的肚子突然動了起來,似乎是察覺到了閻九君的靠近。

“啊!”

尖利刺耳的叫聲突然響起,馬小玉的肚皮被撐起,眼看着皮膚越來越薄,馬上就要撐破。一道巨大的黑色虛影出現,張嘴便将閻九君吞了下去。随即黑影消失,房間裏沒了閻九君的身影,馬小玉的肚子再次恢複平靜。

前臺,一名快遞小哥正焦急的等着,見張紹光從後院走了出來,他連忙迎了上去,問:“您是張紹光先生嗎?”

張紹光笑着說:“是我,我的快遞到了嗎?”

快遞小哥指了指前臺放着的包裹,說:“到了,你看看,如果沒問題,麻煩簽收一下。”

張紹光來到前臺,見潘固安看過來,客氣地笑了笑,看了看包裹,随即接過快遞小哥手裏的快遞單,在上面簽了字。

快遞小哥笑着說:“麻煩張先生給個好評,再見。”

“一定好評,再見。”

潘固安笑着問:“張先生這是買了什麽?”

“沒什麽,現在天氣熱,吃剩下的食物很容易壞,就網購了這麽個車載冰箱,以後可以放在車上用,多出來的電費就從押金裏面扣。”

潘固安點點頭,說:“張先生的情況特殊可以理解,至于電費,到你們退房的時候再說。”

“好,那你忙着,我回去了。”張紹光抱起包裹去了後院。

牛英俊從門外走了進來,來到前臺說:“确實是一臺小型冰箱。哎老潘,你說他買這個做什麽?”

“冰箱能做什麽,不就是冷藏麽?他肯定是有東西需要冷藏。”

“你剛才有沒有聞到一股怪味?”

潘固安好笑地說:“這麽明顯的味道,怎麽可能聞不到?”

“中藥味,還有屍臭味,他肯定是想用中藥味掩蓋屍臭味。現在已經到了掩藏不住的地步,那那具女屍現在肯定已經開始腐爛了。”

“房間裏有空調,可以控制溫度,要想爛還得過幾天。”

“那他為什麽不幹脆買個冰櫃呢,把屍體凍起來,不就不會爛了嗎?”

潘固安哭笑不得地說:“你今天又腦子裏進奶茶了?如果把屍體凍起來,那她肚子裏的東西還怎麽生長?”

“你是說他之所以帶着屍體來咱們這兒,是為了他老婆肚子裏的那個孩子?”牛英俊停頓了停頓,說:“沒聽說人死了,孩子還能長的啊。”

“那已經不是孩子了。”潘固安嘆了口氣,說:“老牛啊,人常說戀愛中的男人智商為零,你這還在單相思的狀态,怎麽智商也沒了?”

牛英俊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說:“我這不是腦子裏進奶茶了嗎?”

潘固安還想再說,閻九君突然出現,吓了他一跳。

“老大,您這麽憑空出現,就不怕吓到顧客嗎?”

閻九君眉頭緊皺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揮手間換了一套。

潘固安見狀一陣無語,腹诽道:得,确實不怕。

牛英俊眼尖的發現閻九君剛才的衣服濕了一塊,好奇地問:“老大,您剛剛去哪兒了?”

閻九君淡淡地回答:“五髒廟。”

潘固安和牛英俊同時一怔,一時間沒聽明白閻九君話是什麽意思。

不待他們再問,閻九君的身影便消失了,兩人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老潘,你聽清老大的話了嗎?”

“我的耳朵不聾。”

“那你明白老大的意思了?”

“不明白。”

深夜,郦城一條偏僻的巷子,一個女人正遠遠的走來,身上穿着一件枚紅色的緊身連衣裙,長發披散在身後,走路搖搖晃晃,明顯是喝多了。她拿着手機,正打算打電話,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她剛想尖叫,嘴巴就被一塊毛巾堵上,随即便失去了意識。

張紹光将女人拖進了巷子,塞進了汽車的後備箱,随即一踩油門,朝着郦城的郊外開去。半個小時後,他在一片小樹林停了車,将女人從後備箱中拖了出來。

張紹光四處看了看,找了個稍微矮一點的樹,将繩子甩了上去,握住繩子的兩端試了試,确定樹枝不會折斷後,将女人拖了過來。繩子的一端綁上女人的雙腳,再将另一端纏到自己腰上,一點一點将女人倒吊了起來。

女人的長發垂落,随着風擺動,張紹光看着直皺眉,從後備箱裏拿出剪刀,握住頭發胡亂的剪了下來。女人感覺到疼痛,緩緩睜開眼睛,被剪到的頭皮流出了血,滴落在地上。

在女人尖叫之前,張紹光将毛巾塞進了她的嘴裏。女人清醒了過來,意識到了即将面臨的危險,她拼命的想要掙紮,扭動着身子,就像剛剛釣上來的魚兒。

張紹光揚手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女人臉上,打的女人腦袋嗡嗡作響,白皙的臉上頓時顯現五枚清晰的指印。見女人停止了掙紮,張紹光在她脖頸上摸了摸,拿出一套連着血袋的針管,一針紮進了女人的頸動脈,鮮血立時流進了血袋裏。

女人恢複體力還想掙紮,被張紹光一拳打在後腦上,又有一陣暈眩,待她再次清醒時,張紹光手裏的血袋已經接滿。他連忙拔下血袋,将開口封上,放進那個小型冰箱內,又換了個空的血袋,繼續接着。

女人‘嗚嗚’的哭着,随着大量失血,她已經沒有力氣掙紮,只能哀求地看着張紹光,期待他能放自己一條生路。可惜的是,直到她體內的最後一滴血流盡,張紹光才拔下了針頭,将血袋放進冰箱,啓動汽車開出樹林。

在樹林外下了車,他再次走向樹林,從一旁的一棵矮樹上折了一根樹枝,用來清掃地面輪胎的痕跡,以及他留下的腳印,處理完這些,他才走出樹林,開着車揚長而去。

第二天早上九點,牛英俊正在客棧門口和李曉梅聊天,就見張紹光從車上下來,懷裏抱着一個紙箱,似乎很重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吃力。牛英俊和李曉梅打了聲招呼,便走上前幫忙,卻被張紹光躲了過去。

張紹光笑着說:“不沉,就不麻煩你了。”

牛英俊點點頭,狀似随意地說:“早上開門也沒見張先生出去,您是昨晚沒回來麽?”

張紹光解釋道:“昨晚出去辦了點事,忘了時間,就在車裏呆了一夜。”

牛英俊關切地問:“那張太太呢,她一個人在房間沒事吧?”

“應該沒事,她有手機,有事的話會給我打電話。那什麽,我不跟你說了,我得快點回去看看。”張紹光說着就朝後院走。

牛英俊往前跟了兩步,熱情地說:“張先生,您下次如果還出門,就提前說一聲,我們好幫您照看一下張太太。”

“好,謝謝。”張紹光臉上出了汗,嘴角的笑也有點挂不住,腳步匆匆的朝着後院走去。

潘固安看向牛英俊,說:“那箱子裏是什麽?”

牛英俊來到前臺,小聲說:“我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血腥氣就對了,你沒看他印堂發黑麽,明顯是被怨鬼纏上了。”

“這麽說,他昨晚沒回來,是去謀財害命了?”

“謀不謀財我不知道,但害命是肯定的。”

“那我們該怎麽辦?”

潘固安提醒道:“他是活人,我們是陰差,不歸我們管。”

牛英俊一怔,随即讪讪地說:“你不說,我都快把這茬給忘了。”

馬大帥從後院走了出來,徑直走向前臺,問:“昨天張紹光買了個車載冰箱,對嗎?”

牛英俊點點頭,說:“沒錯,怎麽了?”

馬大帥面無表情地說:“剛才見他搬着個箱子,好像很重,就上去幫忙,結果腳下不小心絆了一跤,那箱子掉在了地上,裏面就是個小型冰箱。”

“你,不小心絆了一跤?”牛英俊笑的一臉猥瑣,說:“行啊,老馬,這心眼多的,都能和蜂窩相提并論了。”

馬大帥沒搭理牛英俊,繼續說:“如果我沒猜錯,裏面應該是冷藏的血袋。”

潘固安怔了怔,說:“看來他昨天出門害命,就是為了這些人血。”

牛英俊眉頭緊皺,說:“這些人血不會是拿來喂養馬小玉的吧?”

“馬小玉已經死了,就算魂魄禁锢在體內,她的身體也會慢慢腐爛,這些人血顯然不是給她的。”

“不是給她的?”牛英俊想了想,随即眼睛一亮,說:“不是給她的,那就是來喂養她肚子裏的孩子的。”

潘固安笑着調侃道:“看來老牛今天還沒喝奶茶。”

馬大帥眉頭緊皺地說:“老潘,你可猜到馬小玉肚子裏的怪物是什麽?”

潘固安搖搖頭,說:“嗜血的怪物很多,現在他還在孕育當中,還真不好猜。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品種,但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嗜血?難不成這馬小玉懷的是吸血鬼的孩子?”

潘固安哭笑不得地說:“老牛,你最近是不是電影看多了,還吸血鬼的孩子,你怎麽不說他是吸血僵屍的孩子?”

“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得,我要忙了,你還是去隔壁喝奶茶吧。”

潘固安坐回電腦前,繼續手裏的工作。馬大帥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向後院。

“唉,不是,你們這是什麽意思?”牛英俊抽了抽嘴角,說:“喝奶茶就喝奶茶,我看你們就是羨慕嫉妒恨。”

張紹光回到房間,将冰箱放在地上,累得直喘粗氣。原本一口氣抱進來,完全沒問題,卻偏偏遇上兩個熱情的服務員,非要幫他的忙,甚至還毛手毛腳的将箱子打翻了,幸好冰箱被他封住了,并沒有露出裏面的血袋,不然他還真不好解釋。

張紹光看向床上的馬小玉,見搭在她身上的毯子被掀開,下意識地皺緊了眉。他走到床前,輕輕撫摸馬小玉的肚子,說:“寶寶是不是又調皮了?”

像是聽到張紹光的話,馬小玉的肚子開始動了起來,而且動作越來越大,似乎很急切的樣子。

張紹光笑了笑,說:“好好好,馬上就給你吃,別折騰媽媽了。”

張紹光無視馬小玉眼底的哀求,熟練的将管子插進她的喉嚨,将鮮血灌進她的胃裏。

張紹光溫柔地輕撫馬小玉的臉頰,說:“小玉,我做這些都是為了肚子裏的寶寶,他馬上就要出生了,需要很多營養,你就忍一忍,再忍幾天,咱們的寶寶就出世了,你就可以做媽媽了。”

馬小玉眼底的哀求消失,被憎恨和厭惡取而代之。

張紹光眼底的溫柔不在,面色陰沉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說:“你恨我?”

馬小玉雖然不能說話,但她眼底的仇恨卻給了他答案。

張紹光情緒激動地說:“我那麽愛你,事事依着你,你憑什麽恨我?”

馬小玉瞥開目光不去看他,眼底的厭惡顯而易見。

張紹光徹底被馬小玉的無視激怒,粗魯地管子從馬小玉體內抽了出來,吻上她的唇,撕開她身上的內衣,說:“馬小玉,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就算是死了,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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