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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陳牧看了看天,覺得這雨也就下一陣,下完去山上正好。

“待會雨停了,錢不着急還,你什麽時候有了再說。”陳牧道。

“那可不行,你不是還着急娶媳婦嗎。”趙其铮說道,幾百塊錢呢,可不是小數目,而且他知道,陳牧打算蓋房子,他可不舍得讓紀初住茅草屋。

“手裏再湊湊就差不多了。”他是有這個打算,現在的屋子他自己住可以,他對象不行。

“也是,你肯定攢了不少錢。”趙其铮羨慕道。

別人不知道陳牧有錢,他可是知道,陳牧是捕獵的一把好手,雖說他才和陳牧上山了幾次,但每次,都能弄到不少好東西,像別人不知道的人參什麽的。

所以多虧了陳牧肯帶着他,才能讓趙其铮也攢下一點。

因為他奶奶身體不好,常年得吃藥看病,家裏沒錢,老太太能忍就忍,也是因為這個,加上他在知青點方便,能随時幫到紀知青,陳牧才答應帶着他一起上山。

但對于他奶奶的病來說,他手裏的錢是杯水車薪,年前那場病嚴重到差點要了他奶奶的命,還是陳牧借給他錢,讓他寄回去給老人看病,所以對陳牧的這份情,趙其铮記一輩子。

而且陳牧不光能弄到東西,關鍵還能出手,陳牧每回獵到東西都得摸着黑進城一趟,把東西賣給別人。

“行了,先回去吧,我回家做個飯,然後去知青點找你。”陳牧見大隊長讓收工回家,和趙其铮說。

趙其铮嘴角抽了抽,對陳牧來說,給他對象做飯最重要。

回去的路上,趙其铮遇到了陳家人,陳芝芝她娘,劉蘭花,要是按陳牧那邊算,他指定禮貌的叫一聲劉嬸,但顯然,兩方都不願意。

毫無意外,劉蘭花又是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

趙其铮發誓,他從未給過陳芝芝他喜歡她或者有一點好感的暗示,哪次他不是拒絕,照這麽算,他幫人還幫出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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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蘭花确實恨不得吃了趙其铮,她剛聽說她那個不成器的閨女又去找他了,果然,和陳牧能處到一起的人能是什麽好東西。

說起來她就生氣,芝芝怎麽就看上他了,還死活不去相親,這次的小夥子家裏多好啊。

肯定因為芝芝她爹是大隊長,這個趙知青動了歪心思了,想賴上他們家,但她劉蘭花絕對不同意,先不說他和陳牧關系好,就說他家裏窮,就不行,真是,白瞎了是個城裏人。

劉蘭花越想越氣,等她回到家,非得再罵她閨女一頓不行。

陳芝芝早就回家了,和趙其铮說完話就哭着回家了,本來她就仗着家裏不缺她那點公分不幹活。

她也在家等着她娘呢,早上的事她還沒說,雖說她因為趙其铮的事難過,但她同樣不會放過紀初,而且為啥趙知青會說那麽難聽的話,肯定和陳牧還有紀初有關。

劉蘭花到家剛要開罵,就見她閨女倆眼睛腫的跟個核桃一樣,一看就哭過一陣了。

這下她又心疼了,陳芝芝是家裏老四,陳牧是老三,但陳牧又不是她生的,陳明傑送走之後,劉蘭花就生了這麽一個小閨女,所以連帶着陳明傑那份疼愛,她全給陳芝芝了,家裏她最疼這個閨女。

“你還哭上了,你知道人家外面那些人都說啥,說大隊長的閨女倒貼知青,人家還看不上。”劉蘭花生氣道,今天吳桂芳為啥告訴她,不就是為了看她笑話嗎。

“說就說,我就是喜歡趙知青,我要和他處對象。”陳芝芝還是不死心。

“你喜歡沒用,人家不想和你處對象。”劉蘭花直接道。

“我不管,肯定是陳牧和紀初在他面前說過我壞話,就是紀初,她今天還罵我。”想起紀初,陳芝芝又開始生氣。

“紀初,她憑啥罵你,還沒進門就罵小姑子,反了她了。”劉蘭花想起那個狐貍精樣心裏就有氣,整天勾的陳牧不知道自己姓啥。

勾搭陳牧一個也就算了,還勾搭上明傑了,劉蘭花為啥知道倆人處對象之後沒去鬧,還不是擔心倆人掰了之後,紀初又去找陳明傑。

陳芝芝也附和她娘的話,反正有她在,紀初別想進他們老陳家門。

随後把今天紀初說她的話誇大的添油加醋的又和劉蘭花說了一遍。

劉蘭花聽完氣壞了,今天紀初敢罵芝芝,明天就敢罵她,一個爹娘都不在身邊的知青,她還拿喬上了。

陳芝芝看她娘生氣心裏就開心了,不過她娘是她娘,她是她,紀初罵她的事她才不會這麽過去,讓紀初等着吧,這個老師她當定了。

——

等趙其铮回到知青點之後,就見大家時不時的看他一眼,他就知道他和陳芝芝的事情傳開了。

不過就連紀初都好奇,趙其铮是沒想到的。

紀初哪是好奇啊,她是非常好奇,知道陳芝芝喜歡趙其铮她已經吃驚了,但沒想到陳芝芝能直接表白,還遭到了拒絕,聽說趙其铮說的話還挺難聽,把陳芝芝都說哭了。

她也想學學,等下回陳芝芝再來,她也給她說哭。

今天晚飯又輪到張雪花做了,每到這一天,紀初都得囑咐陳牧做飯,雖然不說他也忘不了。

趙其铮見晚飯紀初只吃了幾口,又開始羨慕,為啥他不是陳牧對象,雖說張雪花做的飯能吃下去,這個時候他也沒資格挑,但吃過陳牧做的,他嘴不挑,心裏忍不住不挑。

林芳見紀初放筷子之後,張雪花又開始生氣,她也不勸了,這是紀初吃的少,張雪花嫌人家看不上她,但凡紀初多吃幾口,張雪花又得說她占大家口糧。

李曉玉是啥樣人啊,那天紀初都說了她和陳明傑有事,張雪花扭頭把紀初賣了不說,最後還被李曉玉幾句話又哄住了,又開始罵紀初,她就勸了兩句,她和李曉玉就一起說她。

這段時間林芳也想開了,以前是她們動不動和紀初置氣,但人家根本不把她們放在心上,以後她好好幹活就行,張雪花她是管不了,也不想管,愛咋地咋地吧。

趙其铮正吃着呢,就聽門外有人叫他,一聽就是陳牧。

“又修屋頂啊?”一個男知青問道。

趙其铮點點頭,只要下雨他出去,都是用的給陳牧修屋頂的說辭,不下雨就換別的要修的地方。

“這麽點小雨都撐不住。”張雪花嘟囔道,但一想起那個破茅草屋,她見過一次,也是,b別說這一點小雨了,哪怕刮個風,都能吹走。

一想到紀初将來要住那種屋子,張雪花又高興起來。

大家顯然也是想到了陳牧那個破屋子,修了那麽多次,現在還不塌已經是老天爺保佑了。

趙其铮出去的時候,果不其然見紀初也在,手裏還拿着裝東西的編織小籃子,不知道是什麽好吃的,那香味直往他鼻子裏鑽。

紀初見他看過來,往後藏了藏,別以為她看不出他想吃。

“趁熱吃好吃,我們走了。”陳牧摸摸她的頭。

“知道了,不過現在雨是停了,但萬一再下起來,山裏不安全,你們一定得注意,不下雨也早點出來,聽見沒。”紀初不放心,囑咐陳牧。

“我心裏有數,你放心。”陳牧溫聲道。

“那就好。”紀初聽話的點點頭。

趙其铮在一旁打了個噴嚏,有點冷,還有點酸。

陳牧看了這個電燈泡一眼,要是他不在,他肯定得親一口再走。

紀初看着倆人走遠,她知道是去幹什麽,陳牧從來不瞞她,她都不用問,陳牧就自己說,包括他有多少錢,做了什麽事。

她知道,陳牧一直在盡最大努力的對她好,養活她。

所以她也不能拖後腿,待會就給家裏寫信,主要目的,要錢。

原主從小到大不受寵,但原主運氣好,小時候撿到過好幾次古董,都讓原主父母換錢了,甚至原主父親的工作都是原主撿到東西的錢買到的,但他們确從未善待過原主,還導致原主間接去世。

紀初氣不過,想起來就給原主父母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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