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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按部就班的飯局,因為聶祺的到來,蓬荜生輝。
勞睿吝一直覺得劉屹總是過于誇大其詞,但在對聶祺的評價上,他罕見地同意一回。
“的确,聶總的樣貌着實令人豔羨。”
聶祺疏離地回應,并未過多停留在這話題上。
高詩澤在一旁隔岸觀火,笑意盎然。
她倒記得,當初的聶祺長得更肆豔,連她那見多識廣的妹妹,也忍不住收入囊中。
劉屹掃了眼鄒珂,她已經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挪離,接近臉色冷漠的聶祺。
鄒珂上道地給男人倒威士忌,唇角勾出風情萬種的笑,“聶總,初次見面,叫我小鄒就好。”
然而對方不碰酒杯,也不搭理她的有意示好。
鄒珂放在腿上的手攢緊裙擺,有些出乎意料。
他們很快聊及未來的方向,簡單地飲酒交談,對她這個陪酒的工具人熟視無睹。
鄒珂面色微白,但又不敢表現出來。
酒過三巡,飯局結束時。
高詩澤先行離開,似要趕去下一場酒宴,她的姿态格外優雅潇灑,勞總不由多看了幾眼。
劉屹酒量滿溢,他險些搖頭晃腦,“小鄒,繼續給我倒酒!”
勞睿吝不由溢出笑,跟新認識的聶祺打了個手勢,“聶總,你先走吧,小劉總我來負責。”
聶祺點了頭,起身準備走。
他一晚上都少言,但并不讓人讨厭,反而襯托得他是個值得信賴的合作夥伴。
被忽視的鄒珂立刻拎包跟上,其殷勤的程度心思昭然若揭。
劉屹人醉心沒醉,待他們走出門,他不忘跟勞睿吝調侃道:“勞總,你看,長着一副好相貌就是省心。”
平時眼高于頂的女星都能放下端着的架子。
勞睿吝只是笑,不置一詞。
聶祺去車庫取車,随行的保镖也跟着上另一部車。
身後忽然有一道嬌媚的女聲喚住他,“聶總。”
他回過頭,神色如舊寡靜的冷。
鄒珂雙手握包,演出不熟練的青澀,眼眸含羞望他,“聽聞你已婚了,但是我不介意。”
聶祺輕輕掃她一眼,似是這時才正眼打量她長什麽樣子。
就在鄒珂以為自己暗示得不夠明顯,男人終于屈尊降貴地開口:“你沒有我太太漂亮。”
鄒珂登時錯愕,“……?”
她萬沒有想到被拒的理由,竟是如此直白又無法反駁。
沒有他太太美?她豔壓其他女星已久,還有誰比不過?對方該不會也是圈中人吧?
鄒珂自我懷疑着,等到她過完一遍印象中美豔款的女星,沒找到哪位是退圈嫁人——
眼前兩輛低調的林肯長車已經離開,獨留她一人站在車庫中。
聶祺開回輝琸莊園,在車內多呆了會兒。
他赴飯局時,路上耽誤并非其他事,是因為負責的保镖打電話來,說家裏的那位開始收拾東西,一聲不吭地回了淺金苑的娘家。
當時,挂斷電話的他,也像現在這樣,坐在車內久久沒動。
嬌養大的玫瑰總是肆意玩樂,其軟刺看着不疼,但碰上卻是致命性的。
“要不,你換個住處?”廖博打開公寓的門,見到可憐無助的發小,頭一回無奈地建議。
高芷芊松開拉行李箱的手,叉起腰譴責他,“好啊,廖博你居然嫌棄我!”
廖博只好讓出視野,廚房飄出熱煙,他女友在這兒。
高芷芊一愣。
随即鼻子有點酸。
可惡,為什麽她的發小都老婆孩子熱炕頭。
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甚至不敢回家怕被姐姐訓,只敢搬東西回去。
氣死她了!結個婚居然這麽憋屈,不如離了算了!
許新月很快聽見外面的動靜,系着圍裙出來,瞧見是她,熱情地邀請她進門,“原來是芷芊,我們那天在君水間見過,你還記得麽?”
高芷芊順勢進來,忍不住對廖博指指點點,“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廖博,你還不如你的女友有愛心!”
廖博聳肩攤手,幫她将行李箱提進來,帶上門。
許新月長得溫婉,眉間顯着一股英氣,清麗又有特點的姑娘。
她就像在自己家一樣,把高芷芊招呼到沙發上坐着,然後從廚房端出剛做好的菠蘿派。
“嘗嘗看,阿博說你對美食很有研究。”她笑眯眯道。
高芷芊切了一小塊,香軟的甜,不膩口,還挺好吃的。
她毫不吝啬誇贊道:“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菠蘿派。”
廖博也切了塊來嘗。
他發小很快跟他女友一見如故,不到幾分鐘就貼到一塊,讨論最近新出的頂流性格。
“我覺得蘇胤燃雖然帥,但是有點高冷诶。”
“哪有,他就是逼王啦,跟我很像。”
“原來是這樣。”許新月恍然大悟,解惑了。
廖博反倒成了插不進話的那個。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阿芊,你手機壞了麽?怎麽把我删了。”
高芷芊正聊崽崽聊得歡,聞言立即微惱,開始控訴聶祺的罪行,“所以我才會離家出走,那混蛋不僅删了你們,還把我小號全部清空,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
廖博:“……”
許新月:“……”
不過,聽上去是有點過分的樣子。
廖博安慰道:“那你就在我這兒住幾天吧,我問下晨曦還有地兒不,給你也騰一個房間。”
高芷芊又瞬間沮喪,“可是我不能離婚,這個理由不夠充分。”
廖博默住。原來你也知道不夠充分。
許新月撫了撫她的手,天然的正義感,“沒關系,我們局也處理過很多類似的案子,想離婚很簡單的。”
不等高芷芊展露希望,許警官大大咧咧道:“只要把家暴犯打殘,半身不遂的程度就行了。”
高芷芊:“……”
廖博:“……”
高芷芊悄悄抽出小手,生怕對方一個蠻力将她手指折斷,她婉拒道:“…其實,現在想想,聶祺也沒那麽糟糕。”
在廖博的公寓住下後,高芷芊很快找了個電腦高手,把她手機的數據恢複,重建魚塘。
三人群又加入了新成員。
分別是許新月和晨曦的女友路漪。
群名也收斂了些,改成“慶祝魚塘已修好!”
唯一奇怪的是,聶祺沒來找她。
高芷芊感到渾身不自在,合着聶祺來找她,她覺得霸道,聶祺沒來找她,她反而覺得更難受。
她趴在床上哼哼唧唧。
婚前冒雨也要見她,婚後就不聞不問,仿佛她愛在哪兒涼快就在哪兒涼快。
而且姐姐似乎也收到了按兵不動的指示,沒有過問她打包行李的事。
又過了幾天。
高芷芊約了一位有名的國畫名媛,名叫邵雅雅,她平時主修各種高雅藝術,國畫是她最拿得出手的,作品可以開展覽館。
她們聽完法國的音樂劇,在商場逛專櫃。
高芷芊正挑剔着她搭配的衣飾,邵雅雅假裝不經意瞧手機,忽然大驚小怪地“啊”了一聲。
“…怎麽了?”
高芷芊險些被她吓出心髒病。
邵雅雅拎出手機的方式別具一格,是雙手交叉繞拿,似想昭顯她的優雅。
高芷芊:“……?”趕緊點,別演了!
邵雅雅掃着手機消息,談論道:“圈子裏都在傳,你跟新婚丈夫不合,我本來是不信的,但是這條新聞……”
高芷芊懶得聽她賣關子,徑直拿過她的手機。
新聞是某二線小花跟金主同進同出,點進去,指名道姓說近日大火的鄒珂果然有後臺,跟某位年輕CEO走得極近。
配圖有五張,俱樂部車庫的連拍,側臉立體的男人和美豔的女星,氛圍暧昧。
高芷芊的腦袋微懵。
她發現時間就是她離家出走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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