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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蘑菇把小噴菇拉走以後,大噴菇——不對,它現在改名叫憂郁菇了——憂郁菇被植物們圍着,從它身上散發出強烈的臭雞蛋味道。
衆植物:“……”內心:怎麽辦,好想八卦下去,但是好像忍不了的樣子……
五秒鐘以後,植物們一哄而散。
憂郁菇九十度角仰望着天空,深深地嘆了口氣,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地說:“這樣很惡臭嗎,很低俗嗎?”
我:“……”它應該不想讓我實話實說的吧……
果然,沒有得到回答對它完全沒造成影響,憂郁菇嘆着氣一臉深沉,繼續用圓溜溜的眼睛瞪着天空,下垂的嘴角帶出一絲悲傷:“我只能說,難道你們更願意被啃掉腦殼嗎?”
不容易,在這個後院裏能想到做點正經事的人已經不多了。我考慮着表揚它一下,但是海蘑菇跟小噴菇在旁邊發出的噪音實在令我相當煩擾。
這兩個天然呆的小蘑菇先是考慮怎麽讓小噴菇進到水裏去,好讓它們獲得生命的大和諧。後來發現它們的終極目的不是做一碗蘑菇湯,于是又在研究怎麽才能讓海蘑菇從水池裏爬出來。
我覺得我難以忍受這兩個智障了,果然弟控什麽的不适合我,還是讓大噴菇這種植物來憂國憂民比較好。我看了看它九十度角仰望天空的臉,突然覺得戴夫後院的前途一片迷茫。
好在蘑菇家族跟我們正常植物算是有時差,等到我睡了一覺神清氣爽地從樹上掰下來一塊樹枝準備在院子裏轉轉的時候,我發現院子裏出現了一個新成員。
說實話穿來的我其實很了解它,當初打黑夜關卡沒有它還真不行,但是我總覺得它出現的時間好像有點微妙。
“蜀黍。”它看見我了,乖巧地用稚嫩的童音打招呼。
萌指數,五顆心。
我嚴肅地教導它要學好普通話,然後懷着忐忑地心情問它父母是誰。
“粑拔。”它眨眨眼,轉頭叫海蘑菇。
我聽到了無數下巴落地的聲音。
我認真地思索這裏到底有多少不科學的因素。雖然據說蘑菇有上萬種性別,但是它們好歹是一直自稱兄♂弟的好嗎,難道它們已經到了沒有戴夫就能生子的地步了嗎?
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說有了戴夫可以生子……
我知道結局,卻不知道過程……是如此坑爹。我看着金黃頭的小蘑菇在天然呆受小噴菇面前蹦蹦噠噠地賣萌,覺得有種囧然的心情在蔓延。
不不,我當然不是還在考慮男男生子的科學性,反正我早知道不能跟這個世界講什麽科學——我只是想知道當海蘑菇兄弟發現它們的萌兒子居然是個金剛芭比的時候,會用什麽心情來面對這個現實。
沒錯,我們都知道,陽光菇是會迅速變大的……
雖然變大的陽光菇依然萌,但如果我是它爹一定會痛不欲生的,這樣太适合年下亂X了。
我沉重地嘆了口氣,沒有多說,只囑咐海蘑菇夫夫買一套普通話教材。
緊接着我突然想起來昨天還沒問板車的去向。不對,昨天我根本沒見到戴夫,好像只有憂郁菇自己從房子裏出來,後來所有植物都被它熏跑了,我也就忘了還沒見到戴夫。
就在此時,我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從戴夫的二樓窗口倏地跳上天空,緊接着我感覺到地面微微的震動,就像僵屍博士每次載來僵屍群時候會帶來的地面震動一樣,肯定是它又把那個無法描述的坑爹機器開來了。
緊接着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戴夫的二樓窗戶突然開了,一張胡子拉碴的臉探出來對我說:“既然想偷窺為什麽不進來?”
……Orz這是什麽邏輯啊!
我把意識轉移回分|身上,蹦進二樓窗戶。
然後我看見碎了一地的木板子,我發現我的預感果然應驗了,板車死了。
我頭頂着一片陰雲緩緩跪地,這算是我第一次在這個奇怪的世界裏迎來死亡吧……
“平身。”一塊木板對我說。
我順手把它抽飛了,占哥便宜。
“哎呀,太粗魯了吧。”另外一塊木板對我說。
我努力眨了眨眼,發現情況不對頭,屋子裏碎了一地的木板上竟然都長了一雙标志性的賣萌圓眼睛。我震驚地看着它,這是屬蚯蚓的吧,斷成幾十截還能活嗎?
“埃德加博士是一個很主動的僵屍,”戴夫用非常百家講壇的表情把雙手放在實驗臺上,“所以我們不需要板車,我把它改造成了籬笆——實際上,籬笆很快就會派上大用場了。”
多餘的話戴夫不肯說,其實也沒什麽保密的必要,但是戴夫瞪着大小眼對我說,作為老板他需要一點神秘感。
第二天答案就被揭曉了,原來派上用場的不僅僅是板車,還有大蒜。這貨在被戴夫取用之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大哭,重複着它上次對我的說辭,比如說它不能攻擊什麽的。
戴夫瞪起眼:“你不需要攻擊,你站在籬笆旁邊把僵屍引到卡爾家就行。另外,我需要一些志願軍,想報名的找葉子。”
大蒜一聽沒有危險,登時恢複了猥瑣的嘿笑表情,在賣萌的植物衆中顯得相當另類。
我帶着怨念拿起小本本,開始為“擁有神秘感的老板”戴夫做人員記錄。
可惜戴夫不肯讓我八一卦,比如他是怎樣用淡定的姿态面對一心只有卡爾的埃德加,比如他這算不算是幫着前基友追新男友。
“去去去,”戴夫接過本子就把我趕走了,“這是末日,打架呢嚴肅點。”
我聳聳肩,附身回到樹上睡覺,明天還有八卦要看——不對,還有架要打。難道我不知道嗎,幾乎所有植物都報名參加了卡爾房屋保衛戰志願軍的原因就是他們想看三劈啊。
第二天我們敲開了隔壁的院門,露面的青年看上去很不符合當下末日的背景,有點小邋遢但不算過頭,半邊睡衣塞進長褲裏,下面穿着露腳趾的拖鞋。面孔清俊白皙,由于大清早被敲醒而睡眼惺忪地望着我們。
怎麽看都是一張主角臉!除非他也是穿來的,否則我肯定是穿錯身體了吧!
戴夫把圍觀的植物都擠到後面去,遞給青年一張名片:“末日家園植物雇傭兵,需要的話打我電話。”
“哦。”青年懵懂地回答,從褲兜裏掏出手機開始按數字。片刻後,青年誠懇地擡起頭望着戴夫:“打不通,沒信號。”
“是啊,”戴夫說,“城裏早就沒活人了。”
“那怎麽辦呢。”青年為難地撓了撓亂糟糟的淺亞麻色頭發,“我想雇植物來幫我守院子呢。”
植物們:“……”這種呆受埃德加一定是緊張過頭了才會花這麽大的架勢來攻(打)他吧?
很顯然戴夫的眉腳也不由自主地抽了抽,然後他一本正經地回答:“沒關系,我已經把你需要的種子孢子和塊莖帶來了一部分。”戴夫回頭想要去車裏拿東西,結果發現身後的路被圍觀黨們堵得水洩不通。
戴夫:“……”啊哈,沒想到老板也有被逼無奈不得不用省略號的時候。
戴夫果斷地轉回去對青年說:“也有一小部分可以直接移植的植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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