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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青年當然就是卡爾,埃德加博士的傳紙條對象,不久之前被戴夫賣給死(舊)對(情)頭(人)的可憐家夥。
說起來這個卡爾出現得相當離奇,我還想着他會不會長着一張不完全的二維臉。但事實證明……丫比我長得正常多了!
但這個智商……看起來真不像是穿來的啊。
我原本以為從今天開始,我們這些植物就要過上兩邊跑的苦逼日子了,沒曾想僵屍博士竟是如此用(不)情(念)專(舊)一(情),自從有了直擊卡爾的近路,甚至都不打算帶着僵屍群觊觎一下戴夫的腦子。
真是寂寞如雪特啊。
我蹲在二樓窗邊感慨。窗戶砰地一聲打開了,把窗臺上的我擠得摔了下去,幸而我的本體就在旁邊,連忙垂下一根枝條截住了我。
我擡頭盯着二樓窗戶,發現戴夫連頭都沒探出來一下,直接砰地又把窗關上了。
其實我也不是有意想要八這一卦,只不過自從高堅果跟撐杆僵屍勾搭上以後,整個後院陡然彌漫着一股子粉色的氣息,我想我大概或多或少地受到了一些影響。
哦對了,在戴夫為埃德加攻打卡爾家讓路以後,僵屍博士也很守信地把撐杆放出來了,但是火炬樹樁還是沒有消息。
與其說埃德加把他扣留了,我更願意相信它去僵屍那邊尋找自己的真愛了。想必它也不怎麽願意在這邊看着高堅果跟撐杆恩恩愛愛地給自己添堵。
說到這個,如今院子裏真正有證有後的只有海蘑菇跟小噴菇這一對兒,可惜它們倆的智商讓它們的戀愛進度停滞不前,不像高堅果跟撐杆,成天在樹上搭個杆子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沒錯,你們沒看錯,就是倚着房頂的那棵樹,它們都不知道那是我的本體。
其實我不愛聽牆角,但是也架不住上門服務啊。
高堅果還是像從前一樣細聲細語,跟它魁梧的身軀不成正比。撐杆僵屍倒是話挺多,可惜這貨腦子有點發抽,總喜歡有事沒事地長篇大論說他那些體育見解,弄得高堅果總是眼巴巴地望着它,期待着能多聽到幾句情話。
撐杆這貨腦子裏都是體育,有時候真是蠢得要命。要我說它們兩個早晚得為了這個吵一架,哪有這麽坑爹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它倆正好得蜜裏調油,就連戴夫這種奸商也實在不好将高堅果外派到對面去打仗。雖然說幹活的只是分|身,但誰也架不住這邊情話那邊被啃——當然,如果是另一種啃它們大概就不介意了。
由于睡衣小哥卡爾天生帶着一股呆屬性誘惑,而且僵屍們也放棄了攻打(略)戴夫的院子,因此這幾天植物們都不喜歡呆在枯燥無聊的戴夫家後院,紛紛把主意識轉換到了卡爾院子裏的植物上。
睡衣小哥雖然成天穿着一套暗紅條紋睡衣和咖啡色地板拖,看起來很像是資深宅男,但實際上此人比戴夫的生活習慣好多了。至少每天都會盡心盡力地照顧植物們,早晚都會給我們澆水。
雖然植物們對他說過很多遍,我們不需要澆水。
“這樣啊。”睡衣小哥呆萌地撓了撓淺亞麻色的頭發,表示自己一定會用心記住的。
然後第二天接着給植物澆水。
“什麽,你們不需要澆水?”睡衣小哥表示不解,一臉茫然地提着水壺。壺裏的水從自然傾斜的壺嘴裏流了出去,在卡爾身邊的仙人掌根處形成一塊小水窪。
後來仙人掌表示,它第一次死得這麽冤。
仙人掌是從卡爾家戰場開始進入植物反擊部隊的,整個豌豆家如臨大敵,甚至傳出了豌豆射手出走的流言。不過我确實最近總是看不見它,主力部隊已經換上了三線射手和新兵卷心菜投手。
卷心菜是戴夫不久前騙過來的,這貨擅長抛射,據說可以水陸空三用——當然裏面有很多誇張的成分,比如說水上攻擊首先還是要倚仗睡蓮。
最傷心的是墓碑苔藓,連它最喜歡的墓碑最近都吞噬不下去了。
我覺得這X角關系實在亂得人心煩,決定躲到後方戰場去清靜清靜。
我才不承認我是為了躲苔藓它哥纏繞水草呢。
雖然我在這個事上并不需要承擔什麽責任,但是纏繞水草那副樣子我看着就覺得可怕……比如說那雙發紅光的眼睛,雖然顏色不同,但是很有奧特曼的氣勢。
另外,觸手系什麽的……本來就是褒貶不一好嗎,反正我是覺得那東西很可怕,雖然尺寸一般,但架不住數量多啊。
卡爾在排兵布陣方面并不是很熟練,所以我坐鎮後防的要求很快被他同意了,随之而來的是大面積潰敗——當然最主要的問題是高堅果在戴夫院裏談戀愛,豌豆射手跑出去尋找老基友火炬樹樁,主力部隊已經是半邊空置的狀态,光靠着我們幾個布防能不敗嗎。
我看着睡衣小哥還一臉期待地悠哉悠哉坐在向日葵後面等着僵屍退兵,不知道該告誡他好好守住自己的腦子還是菊花。
很快我就發現我還是先擔心自己比較好。
熟悉的抓撓感傳來,我把目光從卡爾身上移回戰場,對面果然是那張熟悉的醜臉。
“對不起,”僵屍很快地說,“我一點也不想吃後面那個腦子,我比較喜歡吃掉你。”
“謝謝。”我幹巴巴地說。
“太直白了,羞澀一點。”我聽見後面有細微的聲音說。
我努力探頭過去看,僵屍後面還有另外一只僵屍,見到我立即把手中的東西往臉上一擋。
網狀的鐵栅門毫無遺漏地暴露了它的面孔,我狠狠地瞪了它一眼。我說僵屍怎麽越來越容易犯二了呢,原來根源在這呢。
“我就說這樣不行,”另外一個僵屍推了推頭上橘黃色的東西,“鐵栅門那東西面積雖然大,但是漏光。還是路障好一點,你看不見我了吧?”它喜滋滋地用胳膊肘撞了我前面的僵屍一把。
“愚蠢。”另一個深沉的聲音說,“你們打了戴夫家那麽久,沒發現那個人類頭上戴的是什麽嗎?必須是鋼鐵制造才可以擋住臉,像我這樣。”這回我都不用擡頭,就能猜到這毫無疑問就是鐵桶僵屍。
我翻了個白眼。但還沒等我開口問僵屍這三個豬一樣的隊友從哪找來的,它就非常迅速地把它們三個推到了另外一排,改變路線的效率堪比大蒜。我就覺得這貨不對勁,速度好像一直略神奇的樣子。
“它們三個是我……”它想了想,一副決定坦白從寬的樣子,“是我生前的室友,至少從設定上來講是這樣沒錯。後來末日了,我們四個都感染了,一起被埃德加博士收編,帶到這裏來尋找真——尋找食物。”它青灰色的臉上充滿誠懇,如果不是太了解這貨的尿性,我可能真就信了。
另外,我希望它原本想說的不是“尋找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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