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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對一個人的原有認知是個挺難以形容的過程。
譬如虞慎,他見識過宋成風的很多面,公事裏的游刃有餘,玩樂時的縱情肆意,幫助朋友時的不遺餘力,他便認為,這就是宋成風的全部。
所以當他發現宋成風還有和這些他早已習慣的特質迥異的模樣時,是驚訝的,而當他被宋成風抓住手腕,以一種難以形容清楚的幽深眼神盯着看的時候,他就是慌張了。
他驚慌失措進退維谷,來不及深思熟慮,只想趕緊逃離眼前的尴尬。
趁宋成風低頭看的間隙,虞慎使勁一抽,終于是把兩只手從宋成風的勁道裏掙脫出來,退到宋成風伸手夠不着的位置後,他才略微鎮定,見宋成風擡頭看過來,忙說道:“太晚了,我不上去了。”
“不喝茶了?”宋成風無聲嘆氣。
虞慎搖頭:“我還有幾個文件要看,周一和集團視頻會議要用,不管怎麽說,這次謝謝……”
早已重複了無數遍的感激之語被宋成風突如其來的哈哈大笑給打斷,他似乎非常開心,笑的拍大腿,一邊笑還一邊指着虞慎:“你……哈哈哈哈哈哈哈……虞總啊,你真的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足有兩分多鐘,宋成風才勉強止住笑,一邊擦眼睛一邊改大笑成淺笑:“你這個年紀坐到這個職位,我以為你很精明呢。”
言外之意,你不如我想的精明。
“我開個玩笑而已,你瞧瞧你吓成什麽樣了。”宋成風嘴角直抖,可能是大笑的後遺症,“我道歉,不該吓你。”
夏季茂盛的枝幹樹葉密密麻麻延展開,小區路燈的光只能見縫紮針的透過枝葉間隙灑下一部分,離的稍遠就只能勉強看清別人的輪廓。
宋成風滿面笑意外加雙手松松抱胸的閑适,看的虞慎生出一點惱火,開口的語調裏就多了份怒意:“你無聊不無聊?”
認識這麽久,雖然說說笑笑談得來算半個無話不談,但兩人一直客客氣氣,連争執都少的可憐,這還是虞慎第一次用稍重的語氣跟宋成風說話。
但他是真覺得宋成風無聊,拿這種事開玩笑,略微思考又覺得不對勁,狐疑的繼續打量他,語氣沉了下去:“你到底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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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最近太累,做什麽都萎靡不振的樣子,做點事讓你笑笑。”宋成風笑着看他,眼神坦蕩,“你看你現在精神是不是好多了?”
可能該給這人頒個最佳朋友獎。
不過怒歸怒,虞慎仔細體驗,發現自己确實精神了不少,最近一周像被抽打的陀螺瘋狂轉,稍微有點停下來休息的心思,一看堆積如山的文件,只能又認命的繼續轉。
他本身是樂意接受這種挑戰的,甚至有些樂在其中,可真正停下腳步才發現,他其實也需要休息。
充實是真的,辛苦也是真的。
陀螺如果不被人強行按停,大概也會覺得自己天生喜歡旋轉吧。
“再次道歉,是我玩笑開過了。”宋成風稍稍收斂玩笑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是方正端莊的帥氣長相,又被律師這個職業加持,認真臉的時候瞧着分外一絲不茍,很難讓人産生懷疑,“楚皓今天私底下跟我們說你最近辛苦的很,想要在你生日的時候給你驚喜,我就是聽了這個才想到這個辦法的,雖然是好意,但确實對你造成困擾,所以道歉是必要的。”
有理有據合情合理邏輯嚴密,像在分析案例中的當事人。
虞慎這才想起再過幾天就是自己的生日,難怪前兩天他媽打電話來問他衣服現在的衣服尺碼,估計就是在為他生日做準備,今年滿三十,家裏會特別重視。
一晃眼,他也要入而立之年了。
他忙忙碌碌的忘了一切,而他的家人、朋友們時刻惦記挂念着,虞慎如籠罩在冬日暖陽之下,渾身熱乎乎的,精神瞬間松弛的軟了下來。
再看宋成風的時候就多了份歉意:“最近公司有點亂,我精神繃的太緊了。”
“楚皓也是這麽說。”宋成風悄無聲息的松了口氣,“忙工作也不要太逼自己。”
瞧着虞慎不再戒備,他又恢複了之前嬉笑的模樣,“怎麽樣,要喝杯茶嗎?正好最近我也有些工作上的煩心事,一起聊聊?”
虞慎笑着走向他:“那我就打擾了。”
“其實你真的太客氣了,你看我每次去你那從來不說打擾。”
“那該怎麽說?”
“反正別這麽見外。”
“好吧,我下次一定注意。”
“聽起來什麽誠意。”
“我一會除了喝茶,還想吃點東西,這樣可以嗎?”
宋成風時而彎腰笑,時而扭頭看旁邊的人,氛圍又恢複到原先的輕松惬意。
他和虞慎沒有腦後眼,自然沒留意到斜後方的人,樹影被路燈打的斑斑駁駁,細碎零落的鋪在身上,猛的一眼,像是滿身裂痕的雕塑,只勉強維持完整。
詭異的既視感把齊齊吓夠嗆,使勁吞了吞喉嚨,小聲提醒:“那個,孫岩打電話來了,我們上去吧。”
他現在萬分後悔,應該聽聞謹的去酒吧見面,自作聰明要他和孫岩來這邊搞什麽驚喜,現在可倒好,驚是有了,喜在哪裏?
雖然他不能肯定聞謹時是不是真心喜歡虞慎,可看到這種情境,誰能平心靜氣以待?這次真的弄好心辦壞事了。
正懊惱,就聽聞謹低聲說:“上去吧。”轉身走向樓道。
齊齊一愣,随即跟上,聞謹不開口他也不敢主動說話,落後半個身位,悶悶的跟着,時而擡頭打量一下前面之人的背影。
高大、挺拔,簡單的T恤也不難看出寬肩窄腰,薄牛仔褲包裹下的雙腿修長有力,天生自帶弧度的頭發在微風中略顯淩亂,緩慢向前的模樣像個走向T臺盡頭的模特。
不過,說實話,即使在娛樂圈,外貌和身材統一出色到聞謹這個程度的也是鳳毛麟角,齊齊在號稱帥哥美女最多的娛樂圈行走多年,見過各式帥哥,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外表的出類拔萃,用他們圈子裏的話來說,是老天賞飯吃。
他又生在聞家這種家庭,不需要抛頭露臉就能吃到最好的飯。
嫉妒的人牙癢癢。
但這樣的人,也有無能為力的事。
胡思亂想的上樓,早已等的不耐煩的孫岩見了人就開始罵:“怎麽這麽久?打電話也不接!”
聞謹扯起嘴角笑,就是有點苦:“他走的慢,耽誤了。”
想到樓下的事,齊齊難得生出恻隐之心沒反駁,看聞謹進洗手間關了門,他立馬把孫岩扯到陽臺上,神秘兮兮的說:“在下面見到熟人了。”
孫岩一愣,齊齊自己的家不在明市,這房子是齊齊經紀公司為他租的高檔小區,安保物業都很到位,粉絲們進不來:“誰?”
“虞慎。”齊齊下意識看洗手間,生怕聞謹聽到,又壓低了分貝,“和一個男的在一塊。”
見孫岩吃驚,他索性把見到的情況從頭到尾給說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在娛樂圈呆久了,又是拍戲又是唱歌,那點略顯誇張的習慣都融入了生活,他講述的時候連比劃帶嘆氣的,那叫個繪聲繪色。
尤其講到虞慎和那個男的緊緊擁吻分開的時候,齊齊連啧數聲:“還在外面呢就抱那麽緊,分開後兩人在那不知道說了什麽,又一起笑着上樓。”
要在以往,孫岩早就吐槽齊齊的八卦了:“那個男的是誰?”
“不認識啊,但這個小區均價很高,買或者租得起的,至少和虞先生一樣是個高級白領吧。”齊齊又啧了一聲,“那個男的看起來就很精英,很帥,要不是……”
誇到半路被孫岩狠狠瞪了回去,他意識到不對,趕緊閉嘴。
孫岩瞧了眼洗手間緊閉的門:“他也看到了?”
“必須啊,就是他先發現的。”
“那,他有沒有說什麽?”
齊齊搖頭,确實是沒有,從轉頭的時候看到那樣親密摟在一起的兩個人開始,聞謹一聲不吭,就那樣筆直的站在樹影下,像一尊好看的雕像。
平心而論,即使是陌生人,看到兩個那麽帥氣的男人那樣親密的樣子,他自己大概率也會停下來看看,僅出于好奇。
“沒有,他很……”
他想說很冷靜,但籠罩下斑駁樹影下形似碎裂的面容忽而閃過眼前,腦袋裏的某根弦狠狠彈了一下,繃的他差點咬到自己舌頭,話鋒當即一轉:“很奇怪。”
不用齊齊多說,孫岩也知道不對勁了。
聞謹的性格,如果真的受了刺激,會有兩種選擇,一個是當即想辦法反擊,比如當初在C市目睹虞慎和一個男的關系親密,大過年的也要打電話讓他找人查那個男的是誰,一分鐘都等不了。
他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另一種,則是直接動手,這種通常出現在被人有意的挑釁上,也基本上發生在他們小時候,現在都長大了,絕大多數時候只會選擇第一種方式。
憑近段時間對聞謹的觀察,孫岩始終篤定他對虞慎是念念不忘的,只是苦于一而再的欺騙,沒有立場再死乞白賴的黏糊過去,但他不代表他就死心了。
認識這麽多年,孫岩自認還是了解他的。
可今天這事一出,他又糊塗了,不死心的又問:“你确定他沒有發瘋的跡象?”
被這個形容詞給震驚到的齊齊翻了個白眼,無語:“你看他的樣子像嗎?我可能比他還激動點呢。”
稍微停了停,語氣亢奮起來,“哎不是我說,你老說他惦記那人,我真覺得不像,再說,就二少爺的條件,要找什麽樣的人沒有呢,就算失戀一時難過,也不至于像你說的那樣,要不然我們……”
“啪”的一聲,齊齊手背一疼,嘴角抽搐的看孫岩使眼色後走向客廳。
聞謹的手指在擦手紙裏若隐若現,頭發濕了大半,面部滿是剔透的水珠:“你們在聊什麽?”
“齊齊在說娛樂圈的事,我不想聽他非要拉着我說。”孫岩駕輕就熟的把黑鍋倒扣在齊齊頭上,“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南市?”
聞謹拉開易拉罐,心不在焉的把扣子套到小拇指上把玩:“過段時間吧,來都來了,飛來飛去累。”
幾個月前你為了不耽誤“工作”,大晚上飛回家次日一早又飛回來,來來去去睡不了幾個小時也沒見你喊累,再說聞家的私人飛機使用頻率不算高,完全可以拿來用。
但孫岩沒說出口,轉而把話題轉移開:“你和聞楚攤牌了?”
“還沒有。”聞謹拉開第二罐啤酒,不緊不慢卻不停歇的朝嘴裏灌液體,“他向來防我,也知道我防他。”
兩方其實很清楚對方手裏的牌,但在真正開始放牌之前,一定會緊緊捏在手裏,這些年,他們兄弟兩一直如此。
找來演戲的齊齊也好,其他男的也好,都只是牌面,聞楚大約知道他手裏的牌有問題,但在游戲規則之內,除非自己先放牌,否則無法看清聞謹的牌。
若不是虞慎的出現,聞謹會繼續把牌捏緊,等聞楚把牌放下,他再出手。
他已經分不清那次酒會之後主動找上虞慎,是因為發現他投向自己的視線裏夾着興味,他就坡下驢的找到新的牌,還是真的有情感原因在其中作祟。
他倆第一次上床,是他主動,當時喝了一點酒,氛圍非常合适,他沉溺其中無法自拔,夜裏醒來,借着窗外照進的微弱光亮看到虞慎熟睡中的臉,他忽然害怕,什麽都來不及想,掀開被子赤腳去了客房。
次日虞慎詢問,他說自己睡覺不安分,會打擾他。
那之後仿佛有了默契般,每次事後他都會離開房間,有時到客廳有時去客房,他看的出來虞慎起初有些不高興,但沒有執着的問,就一直這麽着在一起。
他貪戀虞慎身上清淡的沐浴液香和溫暖,每次抱住就不想松手,但既然只是借着演戲,就不能任由自己沉淪進去。
在他的計劃裏,虞慎的作用和齊齊,和其他幾個人都不同。
有一天齊齊那幾位演戲的套路被聞楚發覺,那從未參與他的計劃制定,一心一意和他在一起的虞慎就是最後的牌,是他最後的退路。
甚至在虞慎因為齊齊等人而跟他斷絕關系離開的時候,他也是這麽想的。
不是沒料到聞楚會在後面做手腳拆穿他的面目,也不是沒想過虞慎得知真相後的态度,但事情真正發生後,面對虞慎平靜的質問,他其實想跟他說——
我不演戲了,從現在開始,想真正和你在一起,可以嗎?
但他沒臉問,也确切的知道,即便問出口,絕對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牌已經打出去,再要想反悔,絕無可能。
和虞慎坦白的那一夜,大部分都是實情,可他隐瞞了最最重要的動機,那麽在虞慎眼裏,所有的真實也都不值一提了。
他騙了他,這就是虞慎了解到的全部真相。
聞楚逼着他出了最重要的一張牌,之後兩人又歸于平靜,并沒有趁此機會打擊他,聞謹也像忽然失去了鬥志,除去那次在辦公室踹翻茶幾,再沒見過聞楚,也沒有繼續籌劃什麽。
和聞楚互相防備十幾年,以後也會繼續防備下去,遲早會有徹底攤牌的那天,可他——第一次覺得累。
不加安全裝備的極限運動能帶來極致的刺激,可一旦不慎,萬劫不複。
聞謹抓着空掉的易拉罐子久久不言,只是沒有焦距的看着前方。
“老聞。”孫岩的聲音傳來,他回籠意識轉臉,發現齊齊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我一直想知道,你為什麽這麽防備聞楚?”
就聞家的情況,不管聞楚能力如何出衆,必定都無法撼動聞謹的地位,他流着聞家的血,這就是最重要的優勢。
可以說從出生這一條開始,聞楚就輸了先機。
聞家老太太是個非常精明的人,絕對有能力安排好聞謹,還有聞謹的父母活的好好的,也絕對不會坐視兒子被欺負。
這些聞謹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從十幾歲的時候就悄悄告訴他要小心聞楚,一說十多年,他雖然聽着,卻一直很疑惑。
聞謹搖搖頭示意不想說,又去開第三罐酒。
原先計劃的美好夜晚,就這麽寂寞的開始了。
只能先如此了,孫岩不敢問他樓下發生的事,只得借酒裝啞巴,只覺得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近來越發沉默了。
卧室門忽然被拉開,力道之大,平地卷起一陣風,和窗外吹進來的風對撞的溫度都下降了0.5,齊齊跌跌撞撞的沖出來,右手還舉着手機:“卧槽出大新聞了!”
也不管有沒有人感興趣,他大聲念了起來。
【8幢802:樓下的有沒有道德啊,這都幾點了,要做那種事控制點聲音】
【8幢902:不是吧,咱們這裏隔音這麽好,你聽錯了吧?】
【8幢802:他們沒關門!剛剛我到門口放垃圾袋聽的清清楚楚@8幢701,麻煩你們注意點,要是再這樣擾民,我就報警了】
孫岩無語的翻白眼:“你這麽八卦幹什麽?”
“不是啊,你聽我說完。”齊齊小心瞄了旁邊面無表情只顧着喝酒的聞謹一眼,着急的抓頭發,“這業主說是兩個男的!男的!”
“那又怎麽樣……”孫岩猛的閉嘴,倏的看向聞謹。
兩個男的……
又是在同個小區,不會是……
照齊齊的描述,虞慎和那個男人能在樓下接吻,那回去之後上床,可以說是水到渠成。
和孫岩齊齊的激動相比,聞謹卻像是什麽都沒聽到,依然抓着啤酒罐仰頭喝,動作猛了點,泛着密集泡沫的液體從嘴角溢出,他用力一吞,爾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潔淨的面部很快漫開紅色,連帶雙眼也潤了血紅,聞謹拿手背擦掉嘴角的啤酒,緩緩擡頭看齊齊:“幾幢幾樓?”
齊齊猶豫着不敢直說,求助的看孫岩。
“老聞……”
“幾幢幾樓?”聞謹又問了一遍,聲音又沉又重,像從喉嚨口勉強刮出來的,聽的齊齊冒冷汗,“手機給我。”
孫岩趕忙起身攔在兩人中間:“你別這樣,不一定是他。”
不是他的話,齊齊不至于大驚小怪的沖出來,只會吐槽一句沒有公德心,孫岩更沒必要攔着他,如今說不是他,豈不是真正的欲蓋彌彰?
空氣凝固的人呼吸困難,齊齊懊惱幹什麽魯莽的沖出來,不敢真的把手機交過去。
下一秒他聽到一聲痛呼,而後捏在手裏的手機不見了。
又是幾秒,手機被扔到沙發上,沉默推開孫岩劈手奪他手機的聞謹旋風般沖到門口,花好幾秒開門後又龍卷風似的卷了出去,把齊齊看的呆在那兒。
那,真的是聞謹嗎?看起來好可怕……
孫岩捂着肩膀爬起身,怒吼:“還看?快跟着!”
瞧聞謹的模樣,要出事的節奏。
同小區的某間房子,虞慎吃了兩個宋成風早上跑半個城買回來的鹵蛋又吃了一碗宋成風媽媽航空快遞來的C市小馄饨,心滿意足喝茶的時候不小心潑到T恤,低頭檢查,才發現衣服上不僅有茶漬,還有馄饨湯汁,仔細嗅一口,泛着油膩的氣味,他嫌惡的扭頭:“好難聞。”
“我這有沒拆封的T恤,你換一件?”進樓後兩人又恢複了之前的相處模式,宋成風說話的同時已經到了卧室門口,“黑白藍灰,你要什麽顏色?”
“随便。”
換好T恤虞慎準備告辭,開門的瞬間被一陣劇烈的“砰”給驚的忘了怎麽邁步,直挺挺的杵在門口。
同樣聽到聲音的宋成風探頭出去:“發生什麽事了?”
然後兩人一起看到了認識的人。
聞謹是提着勁狂奔來的,路上還因為看不清路差點摔跤,但他體內蓄滿戾氣,像火箭一樣直接射了過來,沒有什麽能阻礙他。
他不住的喘氣,踹門的時候渾身都在發抖,第一腳軟的沒什麽力道,他又咬牙重新踹上第二腳。
若裏面真的是虞慎和宋成風,他……
大概會當場瘋掉。
最近天氣好熱啊,大家注意防暑降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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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