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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堂哥真是太關心弟弟了,關心的超出常理。

這是虞慎唯一的感想。

他也有堂兄弟表兄弟,從小打打鬧鬧長大,關系不可謂不好,可是長大之後各有各的生活圈子,除了逢年過節和家庭聚會碰個面,平日裏也大多只是通過手機聯絡,說說工作的事,極少提到各自的感情生活,更別說直接插手。

大家都是成年人,自有分寸,而且虞慎覺得聞楚對聞謹的兄弟情已經超過一般關心,到達“幹涉”這一層面了。

關系分明很一般,他如此執着的插手堂弟感情是為哪般?

見虞慎不回應,聞楚以為自己沒說清楚,拿手指敲了敲桌面,繼續啞着嗓子,略略提高分貝:“虞總?”

“哦。”虞慎機械的應了聲,除此之外他不知道怎麽回複,他和別人的感情之事還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不和聞謹在一起,不代表要被人牽着鼻子指揮。

而更令他疑惑的是,聞楚為什麽總是找他呢?他想了想,問道:“聞總,恕我冒昧,這種要求您為什麽不直接向令弟提?他才是您弟弟,不是嗎?”

他是認真的疑惑而詢問,并無半點嘲諷之意,卻不知道忽然戳中了聞楚的哪個痛點。

原本安穩坐在板凳上的人猛的跳起來,還伸出右手對準虞慎的鼻子,聲調語氣都是前所未有的冷:“你再說一遍。”

“??”虞慎被他變臉的速度和力度打了個措手不及,“聞總,您怎麽了?”

聞楚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行為過于激烈,陡然收回胳膊在衣服上蹭了兩下,雙眼飛快移到別處不和虞慎對視:“就這一個條件,你明白就行,沒事的話可以走了。”

他的語氣全程淡漠,仿佛把虞慎當作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不需要任何理由,按照他的指令做事就行。

聞楚可以把自己當作指揮者,虞慎卻并不樂意當一個指哪打哪的機器人,尤其聞楚已經不是第一次,他可以關心自己弟弟,三番四次把手伸到他這邊來,這次大有直接要挾的意思,未免有些可笑。

他壓了壓因為坐下而卷起來的T恤邊:“聞總,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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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打擾了。”聞楚恢複冷漠臉,低頭看了虞慎一眼,視線卻飄在別處不知道在想什麽,烏黑黑的眼珠子鑲在灰暗色的臉龐裏,像成品已久的提線木偶,看的人一陣驚悚。

還沒等他看出個所以然,聞楚已經踉跄着飄到門口,自己出去了。

随着大力關門的聲響回蕩在客廳之內,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的年輕男孩又神出鬼沒的冒了出來,鬼鬼祟祟掃了一圈發現只有虞慎一人,小聲問:“那一位走了?”

全程懵逼的虞慎回過神來,對男孩招手示意他過去:“能告訴我發生什麽事嗎?”

這個男孩系着圍裙帶着廚師帽,應該就是甜品工作室的負責人,怎麽會跟聞楚有瓜葛呢?

他一問,立馬引來男孩的訴苦:“我也不知道,就前幾天這位先生找上門來,讓我照他的方法做,還說我要是不照做,他們就把我的工作室收了,我沒辦法才聯系你們的。”

“你之前見過他嗎?”

“沒見過實體,但聽朋友提過。”男孩煩的撓頭,很不滿,“我惹不起人家啊,幸好你沒事,我都吓死了,以為他找你想做什麽壞事,一直在裏面看,準備報警呢。”

虞慎被他逗笑,語氣放緩:“謝謝,那給我們餐廳供應産品的事……”

“哦,沒事,他說過,只要你來,就不再為難我。”

來之前沒想到會這麽容易搞定,虞慎離開的時候還有些恍惚,照理說聞楚要見他的方法多的是,何必搞這一套?

看聞楚的狀态似乎很不對,虛無缥缈的視線投向他的時候覆着一層灰敗的陰暗,說出的警告之語聽上去很是搞笑,說句難聽點的 ,像是精神不太對頭。

但他不得不當真,他的狀态不像是開玩笑。

虞慎覺得,他之所以通過甜品工作室聯系他而非直接上門,原本就帶有威脅的意思。

這次能用甜品要挾,下次就能直接擾亂你的餐廳,這對聞楚來說并非難事。

不過虞慎最後并沒有給予肯定的答複,他怎麽就走了呢?

怎麽想都不太對……

周末的車流倒是不太密集,可架不住總有腦殘做些腦缺事,前方路口一名司機搶車道導致連環追尾,交警前來處理,三股車道被占用兩道,足足堵出一座大型停車場。

昨天晚上開始延續到清晨的一場雨給明市好好降了個溫,半降的窗戶拂進側層層細風,裹着初秋獨有的清爽,倒是帶走不少躁郁之氣。

打開廣播,歌手剛吼了一嗓子手機就響了起來,他只得先接電話。

那頭是個他萬萬沒料到的人:“我是聞謹的朋友,孫岩,虞先生還記得我嗎?”

“記得。”

“請問,聞謹這兩天有沒有找過你?”孫岩的聲音聽起來很嚴肅,還透着點慌張。

虞慎不自覺擰眉:“昨天晚上見過。”

“能說一下大概時間嗎?”

“六點多到九點多。”

虞慎覺得不對,孫岩找聞謹怎麽找自己這裏來了,猶豫兩秒,他問,“出什麽事了?”

那頭重重喘了口氣:“他不見了。”

不見了?這是什麽說法?

“昨天晚上十一點左右他給我發微信說要住在明市,我早上起床給他打電話,一直沒人接。”伴随車門開關動靜,孫岩的聲音混進嘈雜中,有車鳴笛,還有某種熟悉的廣播,似乎是機場入口處,“朋友定位他的手機,說是在xxxx公寓,但怎麽打都沒人接。”

正是聞謹昨天帶他去的地方:“可能在休息。”

“依照我的了解,他不會。”嘈雜聲越來越清晰,還伴着孫岩因為快速走路稍顯混亂的呼吸,“我跟兩個朋友商量過了,覺得不太對勁,打算過來看看情況,剛到機場。”

雖然不能說多麽了解聞謹,虞慎覺得他不會是故意搞這種事的性格,而孫岩打電話給他應該也不只是為了簡單告訴他聞謹不見了。

果然,就聽孫岩似乎跟旁邊人說了幾句話,略提高嗓門,以懇求的語氣問:“飛機一個半小時後起飛,就算不延誤,到那邊也要兩個多小時,這頭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們怕他在房子裏出事沒人知道,能不能麻煩虞先生幫個忙先過去看看?不管在不在,也好先知道大致情況方便想辦法,謝謝。”

他提出這個懇求也是因為實在沒辦法了,其實心裏并沒抱太大希望,就兩人目前的關系,虞慎不肯幫忙委實太正常。

只是很短的停頓,虞慎開口:“可以。”

孫岩倒是愣了愣,反應過來後感激不已的道謝:“多謝虞先生,有什麽消息還請立刻通知我。”

“嗯。”

那頭又千恩萬謝一番,恨不得當場跟他下跪,讓虞慎想起初中時和兄弟們出去玩,不小心摔斷腿,楚皓他們比他還急,又小又陡的山,他們愣是輪流把他給背下了山。

就當是成全孫岩的這份友情吧,他沒有通知聞家而是自己來找,大概是有什麽難言之隐。

找好理由後虞慎迅速找了代駕操控堵成海洋裏一滴水的車子,自己坐地鐵趕到昨天來的公寓,新樓盤,幾乎沒有業主,保安對他還有印象,熱情放他進去,省了不少麻煩。

一路順暢的來到32層門口,虞慎先敲門,沒動靜,猶豫兩秒撥通孫岩早前發給他的聞謹手機號,依然是通的,也是依然沒人接,且房子隔音效果好,他站在外面什麽都聽不到。

虞慎不禁有些不安,不會真的出事了吧,還是他又在搞什麽鬼?自從了解那個人的真面目後,他時刻覺得自己處在被算計中。

在走廊上踱了兩個來回,他嘆了口氣,打開密碼鎖面板輸密碼,也是孫岩發的,還在後頭備注一句:他所有門鎖都是這個密碼,你試試吧。

232323,極容易記憶的六個數字,并不是虞慎第一次看到。

在南市的時候偶爾會去聞謹的房子,那時候聞謹就告訴他,但凡屋子裏涉及到密碼的鎖,都是同一組數字。

聞謹提此事的時候他們才認識不久,常理分析程度并不高,他以為聞謹說笑,并沒有放在心上,每次過去必定敲門,沒有驗證過真實性。

居然是真的。

過往的事像飲酒過量後翻湧上來的後勁,帶着不合時宜,卻又無論如何無法忽視的氣味,打亂了虞慎平穩的思緒,第一次按成323232,解鎖失敗,他定了定神,在腦海裏模拟按正确密碼的流程後,再次下手。

232323,就聽“嘀”的一聲,他轉動把手,門開了。

心裏泛起一陣難以形容的酸味,來的莫名其妙又快又急沖到鼻腔,虞慎伸手捏了捏鼻子,推門進去。

空調運行中,被子亂糟糟的堆在床尾,沙發上的抱枕落了一個在地板上——是他昨天起身時帶下來的。

屋內的情況和他昨天離開并沒有什麽變化,虞慎還在開放式廚房的中島臺上看到了聞謹的手機,只是不見人。

恰好孫岩發來短信說他們的飛機很快要起飛,虞慎索性撥過去電話說了屋子裏的情況:“可能臨時出去了。”聞謹聰明還能打,應當不至于遇到危險。

空姐小聲提醒調整飛行模式的聲音清晰無誤,虞慎正想挂電話,就聽孫岩吼了一嗓子:“完了,操!”

虞慎又頓住。

“他媽的,肯定和聞楚有關!”這是另一個人的聲音,随後就挂了電話。

再有着急的事,也沒道理耽誤全飛機的人。

急促的嘟聲響完虞慎才反應過來,慢吞吞收起手機并關掉空調。

刮進屋子的風掀的窗簾一角獵獵作響,32樓的高度,風似乎格外涼,吹的虞慎手背浮起一層雞皮疙瘩。

通話結束前竄進耳朵裏的那句話令他百思不解,聞楚和聞謹再不合,聞家現在還有大批長輩在,他怎麽敢做這種事?遮得住眼睛掩不住口鼻,遲早會暴露,聞謹奶奶和爸媽會放過他?光聞謹自己的報複,他也不一定吃得消。

以聞楚的精明,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已的事嗎?

想了想,回身拿過聞謹的手機,連帶着一起下樓。

寬敞的電梯裏只有他一個人,梯廂壁光潔如鏡,映出虞慎的雙眼,細看,糅着好幾種情緒。

密閉安靜的空間很适合靈光一閃,電梯開始緩緩下降的時候,聞楚的臉猛的從數字面板上一閃而過。

憔悴到脫形的臉,萎靡如将死一般的灰敗之氣,毫無生機的眼神,一切都那麽不尋常。

虞慎的心陡然吊到了喉嚨口,一個不祥的猜測迅速成形。

設計、實施綁架聞謹不是一件小事,假如真是他弄走聞謹,那麽其實他所有的不尋常也都可以勉強解釋了。

孫岩那幾個朋友脫口而出那樣的話,很可能不是心血來潮胡亂猜測。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金錢能喪心病狂到什麽程度,古往今來不計其數的例子早已證明。

虞慎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慌張起來,當即掏出手機撥通甜品室年輕男孩的電話,顧不上寒暄,劈頭蓋臉的問道:“找我見面的那位先生,你知道在哪裏嗎?”

“不知道,他就來過兩次,說完事就走的。”男孩小聲嘀咕,“我覺得他不太正常,你最好別惹他。”

這話成功壓的虞慎的心又沉了沉,連陌生人都看出來聞楚不正常,如果聞謹真在他手裏,那後果不敢想。

又撥孫岩電話,依然關機,應該暫時聯系不上。

失蹤時間還不足二十四小時,且并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不是主動離開,不符合報警條件。

可虞慎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濃厚,直覺聞謹就是出事了。

沖出公寓樓攔了輛車趕到聞謹的別墅,他不久前在這裏和聞楚吃飯,家裏阿姨還認得,告訴他兩個少爺都沒來過。

寒意剎那侵襲而來遍布全身,明市這麽大,房子不計其數,沒有線索要找到什麽時候,晚一個小時,聞謹就多一分危險。

假如找到人時見到的卻是聞謹的屍體……

這個念頭像淩空砸下的石頭,砸的虞慎差點當場暈厥,踉跄的跑離別墅,上出租車後差點沒能關上車門,司機詫異的提醒了兩句全沒聽到。

這位顧客包了他的車,給的錢很足,但一直魂不守舍的,看樣子是遇到難處了司機無奈,只得自己下車關。

出租車挺老的,車門甩上的動靜十分驚人,“咚”的虞慎如夢初醒般回神,對上後視鏡裏司機大叔的雙眼,聽到人笑着問:“要去哪裏?”

虞慎又怔住了,是啊,去哪,他并不知道聞謹在什麽地方。

他穿着短袖T恤和休閑褲,沒有口袋,兩個手機只能握在手裏,再次聽到司機的問話後,虞慎低頭摸了摸聞謹的手機:“去xx路的xx公寓。”

“好的。”

這番折騰下來天色已經開始發暗,馬路兩側的路燈陸續亮起,在自然光亮逐漸離去後代替它重新給人們帶來新一輪的光明。

司機師傅邊開車邊笑着說:“這條路我沒來過,這路燈是新的吧,設計的真好看。”

虞慎無意識的将視線投出窗外,好看的路燈落在他眼內是一簇光團,随着車子的前進飛快閃過。

“明天晚上過來拍照,肯定能拍的好看。”師傅略得意的擺頭,“到時候給那幫大兄弟看看,好久沒有顯身手了。”

拍照?

虞慎幾乎是從座位上蹦起來,腦袋裏忽然撥動起來的那根弦彈的他頭暈眼花,又把司機吓了一跳。

師傅默默吞下了聊天的念頭,這顧客看着太奇怪了,還是不要搭腔比較好。

透過後視鏡看後座的頻率大幅增加,次次帶着戒備和謹慎。

但這一切全然不在虞慎的關注之中,聞謹的手機停留在輸密碼界面,他猶豫了兩秒,再次輸入232323,悅耳的解鎖聲後,一張照片印入眼簾。

是聞謹昨天讓他看的,主角是虞慎本人的照片。

解鎖後界面是相冊,說明聞謹在放下手機被人帶走前正在看照片。

虞慎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輕輕閉上眼來抵禦忽然遍布全身的酸麻,心髒也跟着酸脹起來,像仰脖喝下一桶加滿鹽的醋,又苦又酸,還有淡淡的澀味。

何必如此?

半分多鐘後,虞慎睜開眼,退出相冊點進通話記錄。

奶奶、媽、大石頭、瘦子、肥肥,近兩天的通話記錄,還有一個沒備注名字,只有手機號,且通話次數多達三次。

就它了,病急亂投醫,現在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電話主人接的很快,開口就笑:“先生,還需要我幫忙嗎?”

虞慎吞下了直接要問的話,壓了壓嗓子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清晰:“見面再說吧。”

“好嘞,您看約在哪?”

“xxx路上的星巴克門口,二十分鐘後來得及嗎?”

“沒問題。”

師傅的雙眼瞪大半圈,瞄後視鏡的頻率越來越高,可客人打完電話後背靠座椅面向車外,像被抽走了靈魂似的一動不動,更別提對他做什麽。

身影半隐在光線不明的車廂裏,只有刷刷掠過瞳孔的光點證實這個人還醒着,其他的所有,包括行動、言語乃至呼吸都寂靜如水,濃郁孤獨感漂浮在車廂狹窄的空間裏。

很淺、很淡,但難以忽視。

師傅甚至覺得自己都沾染上了那種寂寞的情感,忙從後視鏡裏移開眼睛,專心開車。

今天的客人,可真古怪啊。

趕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過了約定時間幾分鐘,周日晚上的市區中心,哪裏都是人來人往,男的女的老的笑的是,笑着的皺眉的還有面無表情的,三三兩兩的獨自一個人的,每個空氣分子都塞滿說話聲。

可稱之為繁華,也可稱其吵鬧。

就在這種環境裏,虞慎一眼就發現了手機號的主人。

沒有證據,連話都沒說上一句,可他很肯定就是這個人。

很年輕的男孩,破洞牛仔短褲和白色短袖,胸前一條戴着太陽帽的卡通狗,背一個大背包,一次性口罩遮住半張臉,露出的眼睛又大又亮,站在星巴克門口不斷蹦來蹦去,像個待不住的小孩。

虞慎徑直沖過去就問:“你好,是我約的你。”

對方被他驚的退後兩米,後背抵住玻璃牆才停下來,眼睛瞪的老大:“我不認識你。”

話剛剛說完,手機響鈴,他飛快看一眼手機,擡頭看過來的時候順手摘了口罩,嘴角扯起笑的無奈:“我認識你,可是那位先生的手機怎麽……”

這人幫聞謹偷拍自己照片,估計心裏有數,虞慎沒有多廢話,直接提出了來意:“我需要你的幫忙。”

對方撓頭,一臉為難:“我是有償服務的,您看這……”

“沒問題,價格你随便提。”

“很樂意為您服務,需要我做什麽?”對方咧着嘴笑開了花,“您可以叫我宋宋。”

“是這樣……”

手表時針撥轉到8和9中間的時候,虞慎再次接到孫岩來電:“虞先生,我們到機場了,現在……”

“xx路xx公寓7樓。”虞慎盯着前面的車屁股給他報地址,“那個地方你應該不陌生。”

孫岩愣了足有十幾秒,反應過來的時候瞬間拔高聲音:“你的意思是……聞謹在那裏?”

“有五成可能。”虞慎不敢把話說死,不住的看車外祈禱快點到,“你那邊不止你一個人對吧,可以過來幾個,其他幾個按你們原來的方式找人。”

頓了兩秒,他又補充,“有沒有保镖之類厲害的人?帶幾個過來吧。”

此時此刻,心知肚明的孫岩全然明白虞慎的話中話,嚴肅道:“交給我。”

挂電話前又聽孫岩喊他,重新湊到耳邊:“怎麽?”

“你等我們過去,不要一個人。”孫岩鄭重其事叮囑,他一路小跑,說話喘的厲害,“聞楚那人……你要是一個人過去出點事,聞謹會弄死我。”

時隔一個多月,再次來到宋成風家小區樓下,虞慎心情複雜,如果不是宋宋一再确定,他怎麽都想不到聞謹可能會被帶到這裏。

孫岩的擔心很有道理,他一個人上去不僅可能救不了聞謹還可能多一個身陷囹圄的,可讓他在這裏硬等又實在焦急難耐,多等片刻,聞謹可能就多一分危險。

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直盯着門,盯的眼睛酸澀視線模糊,忽然一個黃色的身影被電驢帶到門口的保安室。

外賣?

虞慎忽然有了主意。

小哥下車登記完要進去送餐,冷不丁旁邊走出一個人,說請他幫個忙,舉手之勞,有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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