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二十
二十
沐朝顏縱容着空青握住自己的手腕,垂眸望着她那張稚嫩的臉上,所顯露出來的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沉穩與通透,輕吸了一口氣。
劍修抿唇,紅着耳尖直直地望向空青,并沒有再說什麽話。
空青一下就明白了沐朝顏的所思所想,她一把就抓住了沐朝顏的手,将她拉了下來。只聽得嘩啦一聲,劍修整個人都往前傾,倒在了浴桶裏。
黑乎乎的藥湯沿着劍修周身無形的屏障滑落,未曾沾染一絲水汽的沐朝顏端坐在浴桶裏,望着身前的空青,似有些難以啓齒道:“昨日在西洲,遇到了一群焰靈蜂……所以才……”
沐朝顏頓了頓,頗為誠摯地望向空青:“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想勉強你行此事。”
空青抓着沐朝顏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前,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我不勉強,只是這時我怕是不好自己來,宗主自行來吧。”
空青說着,将沐朝顏的手搭在自己瘦弱的肩頭。她單手虛虛攬住沐朝顏的腰,仰頭将呼吸灑在沐朝顏的下巴上,雙眼濕漉漉的:“你慢一些,我尚在療傷中,會覺得疼。”
沐朝顏臉頰迅速飛過一抹緋色,她點點頭,身上的法袍便從她身上如飛鳥般朝旁邊的樹狀衣撐飛去。
當紅色的法袍如蝶般停駐在衣撐上時,沐朝顏已經給空青施訣,略微變幻了身形,微微沉下了身體。
“唔……”
肌膚相觸的一瞬間,磅礴的靈力如電一般貫穿了空青的身體。她下意識用力,掐住了劍修纖細的腰。
劍修咬唇,微微揚起了脖頸,纖細漂亮的銀發如月光一般順着肩頭滑落,鋪到了胸前,只露出了兩條筆直的漂亮的鎖骨。
只剎那間,一直壓制的渴求得到了釋放。院內的靈力一瞬洶湧,如海一般貫穿過空青的身體,再由接通的地方地方輸入到了沐朝顏的體內。
識海中的魂靈如觸電般,昏沉酥麻,在這瞬間更加直觀地感受到了體內那個潛藏的花紋陣法的運作模式。
空青震驚地睜開了眼,望着坐在自己身上蹙眉咬唇,如花一般在春風中搖曳的沐朝顏,略有些驚訝道:“我好像,知道靈力怎麽被你吸走了。”
Advertisement
沐朝顏輕嘶了一聲,抓住了空青的肩膀,微微傾身,将自己的下巴搭在了空青的脖頸間,極力穩住自己的聲音:“是……是麽……你內觀許久,對……對自身的靈力運作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趁此機會,多內視一點。”
空青點點頭,說了一聲嗯,便不再管沐朝顏。她沉下了心神,如同之前修煉一般,開始順着靈力湧動的地方,觀察自己的小天地。
沐朝顏見她不再說話,索性放松了身體,抱住空青的肩頭,靠在她身上,緩慢地汲取着靈力。
空青摟着沐朝顏靠在浴桶上,緊閉雙眼,靈識順着靈力湧去的方向,一直往下走。
從神庭走向天突,繞過紫府來到中院,一直往下,彙集在關元處,不受控制地被吸到了一處濕潤之地裏。
空青只覺得自己的一部分靈識,被一片柔軟濕潤所侵吞。仿佛一個旅人陷入沼澤一般,越是掙紮的厲害,越是速度被吞噬。
沒一會,她的部分靈識陷入了一片柔軟的黑暗裏,随着靈氣不斷的上下沉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空青隐約察覺到一抹光出現在她眼前,她微微睜開了眼,發現自己半飄在了一個小院裏。
院子中雲霧缭繞,遮住了大半的建築物,只露出些許的寒松與嶙峋怪石,像極了在雲霧天中被團團裹住的寒松小院。
在這樣霧氣彌漫的院子裏,有一個身穿孔雀石綠大袖的人,散着滿頭烏發,背對着空青端坐在院子中央。
空青嘗試地轉動身體,想要看清對方的臉。可無論她往東南西北哪個方向挪,那個人都永遠背對着她,只露出如同松柏般挺直的腰背。
隐約的腳步聲在白霧茫茫中響起,空青順着方向扭頭,卻見一個身穿黃衫的女子,穿透霧氣來到了院子裏那棵“松柏”面前。
因為有霧,空青同樣看不清黃衫女子的面容。
只見黃衫女子靠近時,坐在庭院的人起身,微微躬身朝她行了一禮:“主人……”
這是個女人,聲音如清泉,冷冽動聽。
黃衫女子笑了一聲,對着女人說道:“空青,你要離開這裏了。”
飄在院子上方的空青微微皺眉,心想怎麽有那麽多空青,這是做夢呢還是她見到了不該見的東西?
小花人皺着眉頭,聽得黃衫女子繼續說道:“是劍宗的一位女道君。若是她能應允你留在身邊,此後劍宗便也是我萬器宗的盟友了。”
“松綠”空青微微躬身,行了一禮,冷冷淡淡道:“是,主人。”
随着她的話語落下,周遭一片雲海掠過小空青的眼前,小空青的意識再次扭曲,重新睜開眼時,就又到了一座朦胧的院子裏。
這時,身穿松綠色的衣衫的空青,換上了一件鮮紅的大袖。紅衣豔烈,炙熱得好像新娘子嫁衣,也像是一朵無望地開在三途河畔的彼岸花。
身穿紅衣的空青端坐在梳妝臺前,背對着黃衫女子,散着一頭如瀑烏發。黃衫女子拿着梳子,細細地梳過空青的長發,替她戴上了松綠石的發冠。
做完這一切之後,黃衫女子傾身,從身後将空青擁入懷中,發出涼薄的嘆息:“真舍不得啊……你是我養大的,卻要送給劍宗的修士……”
“如果那個人不是劍宗的大師姐,我也不會把你給她的。”
空青聲音無悲無喜,萬分平靜說:“主人為奴找了一個好去處。”
黃衫女子低笑了一聲,嬌嗔道:“不要喊我主人,要叫姐姐。”
空青極為識趣,微微颔首,輕聲道:“是,姐姐。”
黃衫女子輕笑一聲,擡手勾住空青的下巴,落下了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吻。
飄在上方的小空青睜大了眼,目瞪口呆地望着下方被強制吻住的另一個空青,震驚地想:你們修真界玩這麽大的嗎?
但很快,眼底的畫面又是一轉,一襲紅衣盛裝的空青端坐在法舟之上,被一群身穿玄衣的修士送到了劍宗。
法舟擦過劍宗山門前那柄巨劍,停在了一方院子中央。紅衣空青從法舟中走出來,在紅着臉的小劍修指引下,來到了一間修煉室的門口。
小劍修紅着臉,纏着聲音說:“大師姐就在裏面,勞煩您了。”
紅衣空青微微颔首,淡淡道:“多謝小道君,這是奴應盡的本分。”
小劍修看了她一眼,羞得掩面而逃。
飄在上空的空青,望着紅衣空青推開院門走進去時,看着她挺拔如青竹的背影,心裏隐隐有一個念頭:這人該是有多漂亮?
這麽想的時候,院門吱呀一聲開了。忽有一陣破空之音傳來,咻的一下朝着紅衣空青直戳而去。
小花人聽到聲音,不由大喊:“小心!”
只聽得一聲叮當,小劍戳在了空青的綠松石發冠上。咔擦一聲,發冠破裂,花人空青散落着如瀑的黑發,緩緩地跪在了屋子門口:“道君,奴是來替你解毒的。”
解毒?
小空青這麽想着,靈識往下飄,輕輕地趴在紅衣空青的肩頭。她循着紅衣空青的視線看過去,只見擺放簡潔的屋子裏,此刻安放着一張漆黑的驚雷木床。
一個身穿白衣,襟口繡着太極陰陽魚的劍修端坐在榻上,捏訣打坐。
劍修年約十六七歲,眉如遠山,微微蹙着,白皙秀美的臉上蒙着一層細細的汗,似乎在忍耐着什麽巨大的痛苦。
小劍修長得冷峻,端坐在榻上,仿若寒霜初結,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
聽到紅衣空青的訴求後,小劍修睜開了眼,朝她投來兩道攝人的冷冽光芒:“我不需要花人,你回去!”
在她睜眼的一瞬間,小空青心口一凜,心裏劃過一個念頭:這個小劍修……怎麽那麽像少女版的沐朝顏?
難道她通過雙修,靈識無意間闖入了沐朝顏的紫府,沉到她識海裏,窺探到了她的記憶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的靈識早就該被碾碎了啊。
小空青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堆,在她下方的大空青卻擡眸,望向小劍修一字一句道:“沐道君,焰靈蜂之毒,非是金丹修士能消磨的。”
“您若再不與奴共赴巫山,只怕修為折損,劍心崩毀,跌落深淵。”
紅衣空青一邊說,一邊跪着往前挪,緩緩地來到了小劍修的榻前。
在小劍修如同寒霜般冰冷的煞氣間,紅衣空青伸手,小心托住了小劍修放在膝蓋上的手,卑微而虔誠地烙下了一吻:“我非男子,道君不必有過多擔憂。”
“我生來,就是為了您活着的。”
小劍修唰的一下睜開了眼,漲紅了臉,震驚地望着跪在身前的女子:“你……”
屋內的氣息一下就亂了,紅衣空青起身,伸手攬住了小劍修的腰,高挑的身軀前傾,将她壓在了榻上,附耳輕輕道:“不過是一夜的歡愉……”
“您要是不需要我,解毒之後,再把我送回合歡宗吧。”
“唔……”小劍修顫抖着唇瓣,很快被壓在了鮮豔的紅之下,敞開自己的法衣,露出自己康健窈窕的身軀,坦誠了一切濕潤的奧秘。
四周的雲霧在缭繞,漸漸漫上了床榻。紅白相擁的身影,很快被雲海所吞噬。
翻騰的乳白色雲浪裏,小空青在烏黑的發絲間,看到了一陣紅色的光芒閃爍。
那光極為耀目,浮現在濃郁的白霧間,像極了一株鮮豔灼目的曼殊沙華。
周遭的一切很快就被濃厚的雲所吞噬了,空青的靈識漸漸地被擠了出去。
她随着滿目的白霧,不斷地上升,上升……從一個濕潤狹窄的甬道飄出來,逆着靈力的方向,重新回到了神庭。
溫潤的靈力在滋養着身體,空青只覺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睜開了眼,直勾勾地望着正将顫音咽入喉中的沐朝顏。
沐朝顏輕顫身軀,微微放松了身體,坐在了空青腿上。她噙着眼角的淚,微微垂眸,對上了空青探尋的視線,心口微微一窒。
劍修放下了自己的手,攬住了小花人的背脊,沙啞開口:“怎麽了?”
空青不再去管在兩人之間流轉的靈力,她擡手攬住沐朝顏的腰肢,歪了歪腦袋,有些好奇地問:“宗主年輕的時候,曾和一朵曼殊沙華雙修過嗎?”
沐朝顏眨眨眼,有些莫名地看向空青。
空青卻扣住了她的腰,探頭接連逼問:“她是不是也叫空青?長得很好看嗎?”
小花人眼神純粹,透着無限的好奇與渴求。沐朝顏有些招架不住,微微轉開了眼眸,磕磕巴巴地回答:“大概吧……”
空青皺眉:“大概?”
沐朝顏咬唇,微微側過臉,重新看向空青,認真道:“興許遇到過,興許沒遇到過……修行百年,我不可能記得每一件事。”
反正雷劫之前,她就忘了許多事,想來都不是重要的。
沐朝顏擡手,撫摸着空青的後腦勺,輕聲說:“人有三毒,謂貪嗔癡,這是妙音閣的說法。”
“故而對于修士而言,放下執念,立足當下,着眼未來,解因果,渡己渡人,才是最重要的。”
空青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哦,所以于宗主而言,以前有沒有與人雙修過,有過什麽愛恨,都是不重要的?”
沐朝顏點點頭,道:“嗯。”
空青松了一口氣,笑了一下,輕輕道:“那我就放心了。”
“不然總覺得宗主以前和人發生了了不得的事情,會把我認成是她呢。”
小花人這麽說着,傾身吻上了沐朝顏的眼角。她輕輕吻掉了沐朝顏眼角的淚水,輕聲道:“宗主……”
沐朝顏的氣息一下就亂了,不知所措地攀着小花人的肩膀,心跳得厲害。她纏着聲音開口,輕聲道:“嗯?”
空青吻掉了她眼角因歡愉沁出的淚珠,唇舌往下挪,輕輕含住沐朝顏的耳朵,在她耳畔吐着熱氣:“要不換種方式吧?”
換種方式?換什麽?
沐朝顏有些昏沉了,當她被空青抱出浴桶,放在床榻,敞開身體時,很快就明白了空青的意思。
所謂的換一種,不過是去掉了幻物,以最為親密的方式,輸出靈氣。
唇舌,指尖,肌膚……
似乎已經摸清了一部分自己身體靈力運轉的空青,将靈氣傳輸的實踐用到了沐朝顏身上。
直到天色漸明,自己的身體漸漸撐不住靈力的穿梭,才放松下來,躺在了沐朝顏的懷中。
現在的沐朝顏:這不重要。
以後的沐朝顏:這很重要。
評論破兩百或者有深水就加一更。
可惡你們倒是努力評論啊!!我的動力就靠你們了。
話說最近期末真的好冷啊,感覺都沒有人看文。到底是人少,還是我文醜又撲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