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幫忙
幫忙
風約苑賞雪會如期而至,而蕭明佑一如從前,不見人影。
寒冬臘月,天色沉沉,雲霭氤氲,但此時的風約苑,起坐喧嘩,熱鬧不已。一邊是皚皚雪地上奔走着矯健身姿,壕雪獅雪象,擲雪仗,嬉鬧一片。而另一邊,朱欄曲檻之中,一道道綽約身姿或相依而坐,或迎風伫立,煮茶賞梅,溫酒吟詩,驅散深深寒意。
蕭明湘在向德帝及陳皇後請安之後,便瑟縮着身子走到一側,目光向四周探尋,但剛從人群中瞥到那一抹素雅身影,還沒來得及多想,就已被随後走來的女眷們牽着一起走進了雅軒。
衆人落座後,圍爐煮茶,幾個都是碧玉年華的姑娘,從琴棋書畫談到詩詞歌賦,不知不覺間,又提起了京都貴公子們的風流韻事。當然,讨論最多的,還是關于“京都三公子”。
其中的“榜首”當屬世子方黎,一身淡紫長袍,将他身上的冷峻氣質映襯得恰到好處,遠遠看着,便已拒人于千裏之外,但這絲毫并不影響他在京都貴女們心中的形象,反而平添神秘,更具吸引。而剩下的兩人,則是威名遠揚的武将寧昱庭,以及今年脫穎而出的新科狀元郎雲岩。
蕭明湘手捧着熱茶,只是安靜聽着大家的紛紛讨論,但這三人的名字被提起來時,她心裏已有了高下。在她看來,方黎并不配與這雲岩及寧昱庭相提并論,而寧昱庭亦比不過雲岩,經過北疆一事,她與蕭明佑一樣,覺得雲岩不僅文采風流,還心懷天下。
就在她恍惚的瞬間,忽然從背後搭上來了一只纖纖柔荑,她眼角瞥着那深藍裙袖,不用回頭已知道來人是誰,淡淡道了聲:“子竹姐姐。”
宣子竹看着蕭明湘,似是有話要說,但動了動嘴唇卻不着聲,只是在蕭明湘的身側坐了下來。
“子竹姐姐想與我說什麽?”蕭明湘開門見山。
“明湘……”宣子竹頓了頓,“我想與你說聲抱歉。”
蕭明湘轉過頭,這倒是讓她有些意外,只聽宣子竹繼續說:“你兄長……”
“我兄長?我兄長怎麽了?”許是前世留下的陰影過于沉重,她下意識脫口而出。
“不,不是。”宣子竹見着蕭明湘此番神情,已猜到蕭明佑沒有将那日他們倆人的争執說給任何人,所以到口的話又咽了回去,轉而說:“我父親曾聽信片面之詞就當着衆多朝臣的面彈劾了你,無論他出發點為何,我都應向你道歉。”
“他只是盡了臣子之責,我不怪他。”
宣子竹想了想,不再糾結于此,而是談起了那個能讓她們兩人都搭得上話的男人,“今日署曦乍明,你兄長就匆匆啓程,也不知這會兒到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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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啓程了?”蕭明湘訝異,“不是明日再過去嗎?”
“具體我也不知,只說是太後差人來了信,要提前回來。”
提前?蕭明湘一怔。
太後是她父皇的嫡母,因喜歡清靜,許多年前就搬去了京都外邊的一座皇家寺院靜養,只有到了新年或者比較重大節日,才會偶爾露面。聯絡得少了,感情自然不深,再加上太後向來嚴肅刻板,所以前世的時候,蕭明湘與其并不親近,只是止乎于禮節,但沒想到後來,在她兄長及母後相繼故去後,倒是這位太後回宮陪着她度過了一段十分煎熬的日子。
憶起前世的事情,又想着已定下的日子忽然改了期,蕭明湘心裏驀地“咯噔”了一下,不由得想到了她兄長的那一場意外墜馬,猛地看向宣子竹,“兄長提前去寺院都有誰知道?”
“這……”
宣子竹的片刻遲疑,更讓蕭明湘深感不安,她正要起身,又聽到宣子竹說:“應該是只有父皇知道吧,我也是醒來後才聽王公公說的。”
蕭明湘稍微松了口氣,但整顆心始終懸在半空,惴惴不安,便款款去向德帝請了願,先去寧和宮恭候着。
蕭明佑接着太後再回到寧和宮,已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情,而這期間,蕭明湘也繞着正殿走了無數遍。她轉頭,一眼便從那莊嚴的隊伍中認出了熟悉的挺拔身姿,以及他身側素雅大方的太後。
雖恨不得立刻飛奔過去,但她想到太後一向看重規矩,還是壓下了心中的雀躍,緩緩迎過去,落落大方地行了禮。
“瑞陽?”太後似乎對蕭明湘的出現頗為訝異,一側的蕭明佑亦是投去不解的眼神。
蕭明湘行完禮起身,從他身邊經過時,沖着他眨了眨眼,然後越過去從另一邊挽着太後的手臂,盈盈笑靥說:“外邊天冷,我扶您進去。”
她沒錯過太後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愕,但前世的時候,她已留下遺憾,這一世自然要盡己所能去彌補。而且,經過後來那一段日子的相處,她心中明了,太後只是看着不茍言笑,其實面冷心熱。
一進了殿,蕭明湘便眼疾手快從宮女們那裏接過提前安排好的手爐,又輕輕放到了太後手中,一氣呵成,自然而然,沒有半分刻意而為的意思。
太後手捧着熏香手爐,神情沒有什麽變化,但觸及眼底,卻帶着淺淺笑意。“今日不是風約苑賞雪麽,瑞陽怎麽到這來候着了?”
“許是前些日子撞了額頭,老是容易覺得疲乏,就提前回來了,又想着您今日回宮,所以順路過來候着給您先請安。”她怕太過熱情,反而吓着太後,半真半真帶了過去。
一旁的蕭明佑終于尋着機會插話:“湘兒,路途颠簸,我們暫且先退下,改日再來給太後請安。”
“兄長說得是。”蕭明湘看向太後,“您好好休息,我們改日再來給您請安。”
太後微微點頭,“去吧。”
待出了寧和宮,蕭明佑縮縮脖子,才一臉狐疑地打量着蕭明湘,打趣道:“湘兒,該不會是今日風約苑朔風呼嘯,将你給凍出什麽毛病來了?”
“去你的!我看明明是你在外邊被凍着了。”她作勢推了他一下,但沒使力。
“你兄長我的确是被凍着了。”天知道他為了此行,套了多少禦寒的衣物。蕭明湘睨了一眼,推着他加快了步伐,走下臺階,“快走快走。”
而後兩人一路同行,回了承陽宮,蕭明佑剛一手撿起兩個手爐揣在懷裏,另一邊已揪着蕭明湘的雪帽,“說吧,這回又是何事需要兄長幫忙?”
“你怎麽知道的?”不等回答,她又擺擺手,“不不,先不說這個,你先告訴我為何會忽然提前去接太後回來了?害我擔心了半天。”
“擔心什麽,太後雖看着嚴肅了些,也不至于把你吓成這樣吧?”
“我哪是擔心這個,我擔心的是你!”她丢去一記埋怨的眼神,“也不留句話知會我一聲,還是從你的太子妃口中聽說的呢。”
“這不是事出突然沒來得及麽。”他挪過去一點點,讨好說:“不過是去趟宮外的寺院,又不是很遠,不用擔心。”
“怎麽不擔心!”她歪曲事實,“你說你吧,雖然也會些三腳貓的功夫,但天寒地凍的,你這一身笨重裝扮,萬一真來了歹人,哪展得了拳腳?”
“誇張了啊,不過就是比起平時稍有不便,再說了,就算真來了歹人,何須我出手,帛桦帶着那身功夫可不只是去引路的。”他啧一聲,拉回了話題,“你快說,到底何事需要我幫忙?”
不料,話音落下,蕭明湘反倒忸怩起來,搓着手爐,半晌才擡起頭,支吾說着:“兄長,你能不能幫忙宣雲岩到你這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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