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夢話
夢話
“公主!”帛桦着急大喊了一聲。蕭明湘怕他再做出什麽事情來,趕緊回過身解釋:“不是,帛桦,不是你想的那樣。”
雲岩揉着嘴角,“還是出去再說吧。”
三人回到大廳,廳中一切如常。帛桦陰沉着臉,目光似劍,緊盯着雲岩。
蕭明湘只能起身橫站在那兩個男人中間,将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當然,略去了中甲她與雲岩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小打小鬧,只說淋了雨又遇着歹徒,不得已躲進小隔間,最後一不小心踩着長袍,才有了最後的誤會。
聽完之後,帛桦面紅耳熱,但還是梗着脖子說着:“就算這樣,雲大人也不能對公主動手動腳的。”他在客棧等了半天,始終放心不下,又冒雨趕了回來,結果竟撞見了那樣的場面!
“哎呀帛桦!”蕭明湘情急跺腳,“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沒有對我動手動腳的。”
帛桦“哦”了一聲,擡眼看了下屋外,悶聲說:“雨越下越大了,要不公主您今晚就先在這暫且住下吧。”
蕭明湘點點頭,正要開口,又聽見帛桦說:“我留下來保護你。”
“如此正好。”蕭明湘正是此意,她也不忍心讓帛桦風裏來雨裏去。說着,她轉而給雲岩遞去了一個眼神,雲岩立刻會意,起身回房,不一會兒再出來時,邊走邊順勢将手裏的沐巾抛給了帛桦。
“你先把身上的雨水擦一擦。”蕭明湘看着帛桦柔聲吩咐,“再去換一身幹淨的衣裳,不要着涼了。”
帛桦略帶警告地看了一眼雲岩,才應下來,“好。”
安頓好帛桦,蕭明湘一回頭,就看到雲岩苦着臉,悶悶不樂。
“很疼?”
雲岩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是點點頭,“嗯。”
“家裏有沒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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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岩擡手往旁邊指了指,還沒開口,蕭明湘已經順着他所指的方向小跑過去,一陣翻找之後,捧着一個小盒子迅速跑了回來,輕放到他的懷裏。
雲岩看了一眼,卻是沒動。
“快點呀。”蕭明湘催促着,“快抹點藥。”
“我看不到。”
蕭明湘一臉看穿他小心思的模樣,坐到他身旁,接過小盒子,神情專注地拿起絹帕輕輕拭去他嘴角的血點,然後蘸着藥膏點在傷口上。
整個過程,雲岩一聲不吭,眼都沒眨一下,始終溫柔凝視着蕭明湘。以至于當她擡起頭時,被他那灼熱的眼神給看得臉紅心跳,驀地身子往後一仰,好在他及時伸手拉住,才坐了回來。
“小心點。”
“還不是怪你。”她嗔道,“你說你,帛桦才一拳你受了傷,還怎麽對付那些歹人?明日我讓兄長多派幾個人過來,你不許拒絕。”
他若有所思,點頭道:“好。”
帛桦從房裏走出來,誤會已解開,此時他身着雲岩的長袍,再看向雲岩那抹了藥的嘴角,心裏閃過一絲愧疚,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我們商量一下明日的安排吧?”
“好,正好回來之後我又想到了些別的事情。”
蕭明湘安靜地坐在一旁,眨巴着水靈的大眼睛,一會兒看看雲岩,一會兒看看帛桦。
一番交談之後,帛桦眉頭緊蹙,說出了心中的疑惑:“鳶尾是大魏細作,想借着永寧王的事情大肆發揮擾亂民心,這不難理解,但早在很久之前,她就絲毫不掩藏對……對方黎傾心,難不成,方家與大魏之間還有什麽勾當?”
“不,我不這麽認為。”雲岩搖頭,“若真是如此,以永寧王和方黎的性子,至少明面上會與鳶尾保持距離,極力掩飾他們那見不得光的關系,而事實恰恰相反,鳶尾一直不遺餘力往外傳達着她的愛慕。”
聽罷,帛桦更加疑惑了,“所以她此番行為僅出自于個人私心?”可這又說不過去,太過刻意了。
“喜歡能讓人癡狂。”一直沉默的蕭明湘忽然開口,“這有何難以理解的。”
随着話音落下,她悄悄瞥了雲岩一眼,果不其然就對上了他投來的目光,心裏發虛趕緊接着往下說:“身處秦樓楚館之中,這便是她最好的‘防禦铠甲’,是迷惑世人最好的手段。越多人知道她對方黎的愛慕,那他們之間的關系就越加撲朔迷離,不是嗎?以前的時候,借着方黎這樣的身份,那些對她起了歹念的人多少會有所顧忌。而現在,即便世人知道了那些诋毀我的詩詞是由她而寫的,也不會過多苛責,反而還會可憐她,覺得她只是個為情所困的癡情女子。她表現得有多深情,那世人便會多同情于她,這樣一來,你們反倒不能輕易定她的罪,不然就容易引起争議。至于方黎……大概,大概她也是真的喜歡過吧。”
雲岩見她神情落寞,以為是舊事重提,戳到了她的痛處,于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腕,無聲安慰她,結果,她卻是瞬間紅了臉,猛地将手縮了回去。他忍俊不禁,剛要開口,旁邊的帛桦已經先一步端起茶杯站了起來,“那個,我,我口渴了。”
蕭明湘嗔惱地睨了雲岩一眼,定睛看到桌上的茶壺,急忙朝着已經快邁出大門的帛桦喊了一聲:“帛桦,水在這呢!”
帛桦身子一頓,片刻後才又轉身走了回來,繼續商讨。
翌日,蕭明湘一早醒來時,雲岩已經不知從哪要來了一套适合她的男裝,讓她扮上。之後,按着前一晚定下的計劃,他們和帛桦兵分兩路,陸續出了門。
雲岩利用他之前結下的人脈,撒開網,很快得到消息,雖然那些诋毀的詩詞看似是一夜之間從各大秦樓楚館傳了出來,但大規模往下傳揚的是另有其人,而且這些人有一個共同點——都來自城中一個不入流的小幫派。
帛桦做事向來不拖泥帶水,他看準時機直接從幫衆中抓了一位較有話語權的小管事,嚴加審問,果不其然,從那人口中得知,原來這個小幫派早已在幾個月前就已被大魏收買控制,而此次往坊間大肆傳揚诋毀公主的言辭,并借此煽動民衆的怒火,便是上邊傳來下來的命令。
僅兩日的光景,雲岩與帛桦就順騰摸瓜,查到了另外一個同樣已被大魏控制了的不入流小幫派,同樣沒能幸免的,還有城中幾家較大的秦樓楚館。
帛桦将進展彙報給了德帝及蕭明佑,很快就領了命,暗中将鳶尾以及那幾個被大魏收買的秦樓楚館和小幫派控制了起來,逐一審問。
而另一邊,雲岩進一步追查,找到了曾經被鳶尾暗害過的苦主,明面上他不動手,而是以毒攻毒,設法讓那些苦主得知了鳶尾的惡行,激起他們的仇怨,再由他們自行先破了鳶尾“癡情”的“防禦铠甲”。
最後,案情逐漸明朗,鳶尾的細作身份不攻自破,還将大魏也牽扯了進來。
雲岩這一招,直接将大魏樹成了“最大靶子”,成功将矛頭引了過去。得知真相後的京都百姓,輿論瞬轉,再提起鳶尾時,無不咬牙扼腕,憤慨痛恨,而對于被大魏細作诋毀污蔑的瑞陽公主,在他們口中,那自然就如陽春白雪一般,好得不得了了。
事情得以峰回路轉,雲岩幹脆将收尾的事情丢都給了帛桦,打算帶着蕭明湘到城中走一圈,去感謝一下那些幫了忙的朋友。其實,主要也是看到她這些日子直面了不少的惡意中傷,雖極力強忍,但偶爾還是難掩失落,所以便想趁機陪着她出去散散心。
“明日你去寺院看完太後之後就要回宮去了,一會兒想去哪裏看看?”
蕭明湘沉吟了一會兒,仰起頭笑道:“都行。”經過這些天的同行,她對他的欣賞與日俱增,從身姿,到謀略,再到為人處世,她都挑不出一丁點兒的問題來,有時候只是聽着他的聲音,都覺得悸動不已。
所以,有他在,去哪兒都行。
雲岩眼裏盛滿了溫柔,“我知道你想去哪兒。”
“诶?是哪裏?”說起來,她自己都還沒想好要去哪兒呢!
雲岩學着她先前的模樣,詭秘一笑。
“快說,你快點說。”她催促着他,“我倒要看看你說的準不準。”
“那必須是準的。”
“我才不信呢,你別想捉弄我。”她驕傲地仰起臉,一副意氣揚揚的模樣。雲岩忍俊不禁,狡黠道:“若是我說準了,你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都行。”她又喃喃補充了一句,“反正你又說不準。”
“昨晚……”
“怎麽又扯到昨晚的事了?”
“昨晚你在等我們的時候,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不過是打了個盹兒……等等!”蕭明湘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兒,“你的意思是我說夢話了?!”
雲岩忍着笑點點頭。
“不可能!”蕭明湘立刻反駁,“怎麽可能呢,我以前睡覺從來不說夢話的!”
“你現在很想吃瓦市出來第一家那裏賣的蒸餅。”他忽而低頭注視着她,不給她一絲絲回避的機會,問着:“我說的對嗎?”
蕭明湘面帶羞赧,支吾着說不話來,最後更是一把推開了他,先一步跑了出去。
雲岩大步跟上,原想再揪着她逗趣一番,但見着她臉上的紅暈已經蔓到了耳垂處,就改了口:“忽然很是想念瓦市那一家的蒸餅,不如你就順路陪我一起去看看?”
“本公主不餓!”
但說出這話的同時,她已不自覺朝着瓦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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