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以後

以後

=

前幾日蕭明湘雖着以男裝,但她身姿嬌柔,膚若凝脂,所以一些眼尖的人早就看出了端倪,只是沒有言明。今日她換回女兒裝,走在雲岩身側,這一路上,自然引來了不少注目與調侃。

特別是幾個與雲岩相熟的朋友,直言雲岩不夠“義氣”,金屋藏着小娘子,竟還要假以男裝才願意帶出來一趟,又問着今日如此,莫不是好事将近了?

蕭明湘聽着他們一會“小娘子”,一會兒又“好事将近”地打趣,更是漲紅了臉,頭也埋得低低的。一走到沒人的拐角,她就趕緊揪着雲岩的袖子,“我們,我們還是回去吧?”

雲岩不問為何,點頭道:“好,回去收拾一下,我送你去寺院找太後。”

這一次去得匆忙,沒有提前通報,所以看到蕭明湘的時候,太後先是一愣,而看到一旁的雲岩,才了然一笑,微微側頭問着:“現在是了?”

蕭明湘頓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紅着臉點了頭,“應該是了。”

“喜事定在什麽時候了?”

“哎呀太後!”蕭明湘攬着太後的胳膊,“說這些做什麽,還遠着呢!”

太後只是笑笑,不再過問。一直到了依依惜別時,她才拍了拍蕭明湘的肩膀,語重心長交代道:“去前寺燒柱香。”

“好。”蕭明湘嬌羞答答應了下來。她知道,這一座寺院為衆人傳揚最多的,就是佑護姻緣。

告別太後,她與雲岩沿着廟廊往回走,不可避免地途徑上次他們小鬧了“矛盾”的地方。雲岩唇角微揚,故意鬧她,“不知為何,忽然覺得胳膊有點疼。”

“讓我看看。”蕭明看似湘滿臉擔心。雲岩便順勢撩起了袖子,結果剛一露出手臂就迎來了一記重拍,擡起頭時,她已經溜出去了好幾步路。

“疼嗎?”她停了下來,比着拳頭盈盈笑道:“要是不疼我還可以再給你一拳。”

他看着她,越是無奈,她就笑得越歡。而他每往前一步,她就往後退一步,相持了一會兒,他擔心她這樣倒着走路會不小心摔倒,就邁開了步子,結果她已瞄到先機,瞬間轉身往前撒開了跑去。

Advertisement

雲岩擔心不已,朝她喊着:“快停下來。”

“不。”

“那你慢點。”

蕭明湘仍是搖搖頭。雲岩靈光一閃,一語破的:“這裏可是佛門清靜之地,若是驚擾了神靈,你祈的願怕是要不靈驗了。”

果然,此話一出,蕭明湘立刻停了下來,雙手捂着嘴,眨巴着眼睛。雲岩徑直走過去,越過她身旁時遞去一道眼神,幽幽道:“快跟上。”

蕭明湘亦步亦趨跟着,出了寺院大門才如釋重負松了口氣,又乜了他一眼,“我怎麽覺得你是在捉弄我?”

雲岩巧妙躲過了這個問題,笑着說:“回宮之後,你再出來就不方便了,趕在日落之前,我再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

“另一個清淨之地。”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兩人就到了目的地。

蕭明湘剛停下腳步就忍不住連連驚嘆。她一擡頭,便是滿目蒼翠,高聳峰巒之上,雲霧缭繞,白茫水簾飛瀉而下,轟然作響,濺起無數明珠,洗去人間雜塵。

靠近一步,她蹲下.身,捧起一手清泉,掌心的冰涼瞬間蔓延,舒服極了。“你怎麽找到這的?”

“偶然間發現的。”他望着那巍峨雲峰,“以前……想不通的時候,經常過來。”

過了一會兒,她喃喃道:“以後不會了。”

他收回目光,轉而看着她。

“你想不通的事情可以說給我聽,或者我陪着你一起過來。”說這一句話時,她低着頭,聲音也極小,幾乎被洶湧水流所淹沒,但他卻一字一句聽得清楚明白,凝視片刻,他回答:“好。”

此時霞光萬道,落在他的眼中,都不及她璀璨。

兩人回到家中時,帛桦已候在大廳,他聽着門口的動靜,急忙起身迎了過去,“公主,太子殿下讓我過來接您回宮。”

蕭明湘與雲岩對視一眼,柔聲答道:“這就回去。”

幾日之後,一切塵埃落定,包括永寧王以及趁機作亂的大魏細作。德帝及陳皇後心疼女兒受了委屈,便讓人敲下了吉時,為蕭明湘補辦遲到的及笈禮。

這一場及笈禮辦得極為風光熱鬧。

行禮當日,蕭明湘內着青色鞠衣,腰束青绮帶鞓,外披紅色纻絲大衫,配以風紋霞帔,緩緩走入大殿,行以大禮,再由陳皇後親手為她绾上青絲,配着鎏金寶簪。

禮畢落座後,衆妃嫔紛紛前來稱賀,一時之間,殿內歡聲四起,豔羨不斷。

一大早就站上城樓的蕭明佑,遠遠望着人群中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眉眼間都帶着顯而易見的溫柔笑意。原來小時候總是跟在他身後的小家夥已經不知不覺長大了,若不是她今晚還要随着母後回寝宮,他大概要揪着她到涼臺好好“慶賀”一番。

“你前世一定是做了什麽拯救世人的大善事。”他用力地朝着身旁之人揮去一拳。雲岩不僅沒躲開,臉上還漾着明朗笑意,目光柔和答着:“大概是吧,誰知道呢。”

蕭明佑瞧着雲岩這與平日截然不同的傻笑模樣,“啧”了一聲,“你可知這過了及笄之年,我父皇和母後就要為湘兒選驸馬了?”

雲岩的目光始終落在遠處,只是順着回答:“知道啊。”

“那你可知誰是他們意向的驸馬人選?”

“誰?”

蕭明佑狡黠一笑,道:“一開始是方黎。”

“什麽?什麽方黎?!”聽到這個名字,雲岩才猛地回過神,直直看向蕭明佑,“跟他有何關系,提他做什麽!”

蕭明佑肆意大笑,“你急什麽,我只是在闡述事實,一開始的确是方黎。”

“你別說他名字行麽,我聽着頭疼。”

“帛桦!”蕭明佑朝着身後喊了一聲,“去請禦醫。”

雲岩連連擺手,“別,太子殿下你有何吩咐,請說。”

蕭明佑斂起了笑意,正色道:“其實外邊的傳言也不全是錯的,我們的确從小就嬌慣着湘兒,她想要什麽,我便會送到她手中,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她在方黎那邊吃了那麽多苦頭。要說起來,她的性子并不算好,偶爾任性、固執,還有些驕橫,但在我這裏,這一切都不值一提,她開心才是最重要的。如今她選定了你,我自然也不會攔着,但我不想看到她再像對方黎那樣,委屈自己,若湘兒變得不像她,我寧願将她留在宮中,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雲岩咂咂嘴,小聲嘀咕:“不是很想明白。”

“帛桦!”

“我的意思是她偶爾的任性和固執沒什麽不好的。”雲岩似是想起了什麽,滿面春風說:“我就喜歡看她張牙舞爪的模樣。”

蕭明佑頗為嫌棄地轉了頭。雲岩心情愉悅,評價道:“太子殿下今日過于暴躁了。”

“我們家湘兒都要被騙走了,我能不暴躁?”

瑞陽公主完成了及笄之禮,自然驸馬的人選便迅速成了衆人讨論的話題,大家都十分好奇,到底是哪一家的貴公子,能在方黎之後贏得公主的青睐。而随着德帝與太子表現出來的對雲岩的态度,衆人逐漸意識到,這萬衆矚目的驸馬人選,怕是快定下了。

此消息一經傳揚,不免讓城中許多仰慕蕭明湘或雲岩的人黯然失落。

這不,此時寧府小小姐的閨房中就不斷傳出來悲戚哭啼聲。

寧昱庭端着藥湯看着病倒在床的妹妹,心疼不已,又不敢置信,問着:“小柔,你怎麽,不是,你是何時與雲岩相識的?”

寧小柔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只是不停念着:“兄長,雲岩他不能娶公主,不可以。”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