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家道中落男(八)
家道中落男(八)
正派那邊壓陣的宗師都沒有想到若扶會突然出手,愣了一下。
那個被若扶虛空扇了一巴掌的男人,已經重重地飛了出去,一頭砸在地上的一塊大石頭上,頓時腦漿崩裂,慘死當場。
所有人都愣了兩瞬,戰鬥才重新開始。
通常壓陣的宗師是不會出手的,但是若扶已經率先出手了,所以正派那邊的宗師在反應過來之後,率先動了手。
若扶察覺到了對方的攻勢。地下的喽啰們丢下對手,連忙往兩邊分散開。宗師出手,可沒有長眼睛,到時候傷了自己,可沒有地方去說理。
這個宗師并不是若家的人,他對若扶倒是沒有什麽痛恨之感,若是換了若家的宗師上來,肯定一見到若扶就開始過來拼命了。
若扶需要一戰成名。
所以在對方主動攻上來的時候,她也沒有猶豫,也沒有選擇避讓。那個宗師的進攻在其他人看來,有一股恐怖的罡氣,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無形的氣浪。
若扶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在別人看來,她好像是被對對方放出的威壓壓得動彈不得一樣。但是誰都不敢小看她,她能淩空而立,至少也是宗師級別了。
在別人眼中,那個宗師的攻勢快到幾乎肉眼看不明白,但是在若扶恐怖的觀感下,她幾乎能看清對方的每一個動作,甚至連他下一步動作要做什麽都知道。
若扶突然動了,她輕輕跨出了一步。就在旁人以為她出招的時候,她突然伸手朝下面一招。
一個人手中的劍就不受控制地朝她飛去。
這一切發生得就在眨眼之間,甚至那宗師都還沒有到達若扶的身前。
只聽見‘咣’地一聲,若扶拔劍出鞘。
她一劍指向那名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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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她拔出劍的瞬間,那柄普通的鐵劍,似乎在一瞬間就開了光,天地為之一曜。
而就在下一刻,宗師的進攻到了。
她持劍一揮,頓時一道無形的氣浪飛了出去,對上了宗師的罡氣。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兩人的對戰上面,本以為會是一場驚天地動鬼神的對決,但是讓他們大驚失色的是,那一劍劃出的氣浪摧枯拉朽一般,直接将宗師打出的罡氣從中間劃開,罡氣失了後勁,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那宗師也愣了一下,高手對決,他也只是愣神了瞬息,然而高手對決,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時間,卻都已經足以致人于死地,那道劍氣在瞬息之間就已經逼近,剛打了一個照面,宗師裸露在外的皮膚就出現了細小的血痕。
若家宗師感受到那道劍氣中蘊含的恐怖力量,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要躲避,但是他硬生生地止住了這求生的本能。
他是宗師,若扶大概也是宗師,若是剛交手他就選擇逃跑,以後不光是他無法在江湖立足,就是若家也會被恥笑。
他站在原地,手指快速結印,一道淡白色的光圈出現在他身體周圍,用以護體。幾乎在下一瞬,劍氣逼近,這招宗師最得意的護體神功仿佛是紙糊的,那劍氣甚至沒有削弱什麽,就直接将之劃破,若家宗師只感覺到一股銳利的疼痛,他低下頭,看到自己的半邊肩膀脫落下去。
周遭圍觀的人群,不管是畫鬼門的人還是正派這邊的人,都齊齊發出一聲驚呼——這若扶竟然一招就将這若家宗師的半邊肩膀削下!
若家宗師眼睛瞪圓,瞳孔霍地放大,他也很快反應過來,來不及驚詫,連忙點住被削肩膀的左邊身體的穴道,此時他什麽都不想,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逃命。
這半邊肩膀的代價已經讓他明白了,就算是全盛時期他都不是若扶的對手,更別提現在身負重傷。
若扶冷冷地看着那宗師逃命離去,沒有追殺。
她往下掃去,剛才打得熱火朝天的雙方都整齊地驚愕地看着她,全都忘記動作了。
若扶冷哼了一聲。
因為這一意外,竟導致今天的戰事提前結束。正派見識了若扶的兇猛,而若家宗師逃遁離去更是讓軍心不穩,都無心戀戰了。
畫鬼門的門人則是歡欣鼓舞,誰能想到這個寒玉長老竟然比衆人想象中還要厲害,能一招重傷宗師的實力,起碼也是大宗師境界了。
“你說什麽!這是若扶傷的?”
在正派聯盟臨時搭建起來的草棚中,若家家主若齊天瞪着躺在床上臉色雪白的若家宗師之一若黃龍,他此時血色全無,缺失了一條膀子已經被包紮起來了,白色的繃帶還在往外滲血。
雖然身負重傷,但是若黃龍還算清醒,他眼神中帶着無法隐藏的驚懼。
“是若扶,她絕不是傳言中的宗師級別!”驚懼的神色出現在他的臉上,“這傷勢就是她一劍砍傷的!”
“什麽!”若齊天的聲音拔高了八度,他實在是無法相信,可是又由不得他不信,戰場上那麽多人都看到了,況且若黃龍也不可能會說謊。
“家主...”若黃龍遲疑地說道:“我懷疑,她應該是大宗師大成的境界了!”
此言一出,滿座再驚!
大宗師大成!就算是若家,也只有一個大宗師大成,放眼江湖,達到這個境界的可能不存三人。若扶才多少歲?這個境界?可是若齊天知道,就算是自己,也絕無可能一招就能将若黃龍傷成這樣。
“會不會是因為你輕敵了?這怎麽可能,若扶才多少歲?”果然有人忍不住懷疑。
若黃龍忍着疼痛,“不可能,當時我并非沒有準備,我甚至将鐘神功都運起護體了,可是那一劍...”想到當時的場景,若黃龍的臉色更加慘白,他步入宗師多年,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逼近死亡了。
若齊天一言不發,沉默半晌,才吩咐若黃龍好生養傷,帶着人先退出來了。
在一處草棚中,若家幾位舉足輕重的長老正在争論不休。
“當初就不該任由若扶說什麽退出若家!如此天資,天才已經不足以形容了!我若家有如此子孫,至少能立足江湖之巅百數年!”
“是啊,老夫這把年紀,從來沒有見過不足二十的大宗師大成者!竟出在若家,實在是...令人欣慰啊!”
若齊天聽着那幾個白須長老發言,臉色頗為複雜,既驚喜又後悔,還夾雜着幾分擔憂——遮掩的天才出自若家,卻有可能并不是喜事,她興許會給若家帶來難以承受的損失。
“家主,若扶畢竟是你的親生女兒,世上無不是的父母,當初若家也沒有對若扶做過什麽,若扶只是一時間想岔了,這才被畫鬼門所利用,只要我們想辦法勸她,她一定會想通回心轉意的。這樣的天才...若家絕不能損失!”
發話的是若家大長老,和若齊天的爹是一個時期的,他也是若家唯一一個大宗師大成,說的話自然有分量。
若齊天也是這樣想的,若家絕不能損失若扶!
“可是上次,我和她交過手,不知道她心中是否記恨我。”若齊天擔憂道。
大長老道:“讓她娘去勸她。”
若齊天贊同道:“這孩子從小就跟她娘親近,她娘去勸她,定然是行的。”
于是若家派人回若氏山莊接人去了。
“你今天真是一鳴驚人。”
對戰的落日崖旁,戰場已經被打掃過了,還有一些血肉的碎末和斷裂的刀劍殘骸,血腥味引來山中禿鹫和烏鴉啄食。在崖邊一顆中間被雷劈壞而枝丫從中間往兩邊生長的一顆怪松上,兩人靜靜地坐着。
若扶看向謝洗星,“你有什麽打算?”
謝洗星看了若扶一眼,笑道:“你打亂了我的計劃。”
“怎麽說?”若扶問。
謝洗星也沒有瞞她,低聲說出了他的計謀。
“你也知道,雖然已經交戰了好幾次,但是不管是畫鬼門和正派聯盟,都沒有真正地傷筋動骨,你我都需要削弱他們的力量。”
若扶一笑,沒說答應還是沒答應。
蕭南風在得知若扶爆發的實力之後,小吃一驚,緊接着就得意哈哈大笑,道:“我畫鬼門如今有了此神人相助,何愁不能笑傲江湖?快去将寒玉長老請過來,我要擺宴為她慶功!”
門人領命而去,卻怎麽找都沒有找到若扶。
而彼時的若扶被正派的探子發現了蹤跡,她已經離開了畫鬼門的勢力範圍,本以為會有正派的高手過來聯合圍剿她,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原主的母親若夫人。
彼時若扶就坐在山下的茶館中,若夫人大概是匆匆趕來,氣息都很不穩。下馬看到若扶正對着她坐在破舊的茶館中,神色淡然地喝着茶,大概在她剛出現就看到她了,但是卻沒有任何反應。
若夫人看到這樣的若扶,複雜的神色在她臉上一閃而過,但是随即,她想到了自己寵愛的二女兒,慘死野外,至今兇手還在人世逍遙。以前她聽說若扶是懷疑對象,還不相信,若扶不會武功,肯定無法傷害若安,可是現在若扶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足夠證明,只要她想,十個若安都不夠她殺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這句俗話在若夫人這裏是不存在的,她看着若扶的目光驟然變冷。
即使她心中殺意掩藏極深,若扶還是第一時間就察覺了。
而就在她眼神掃過來的瞬間,若夫人立馬将殺意收斂,看着她,露出慈母的微笑。
若扶不為所動,冷冷地看着她走進了茶館。
“扶兒。”若夫人叫了她一聲。
若扶沒有動,連個眼神都沒有給若夫人。若夫人這回不惱了,大概也不敢惱,她自己走到若扶對面坐下,這才道:“扶兒,你甚久沒有回家了。”
若扶這時才看向她,開口卻道:“若夫人,我早就不是若扶了,不要再叫我若扶,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若夫人見她動了怒,只好哄道:“好好,娘聽說你給自己改了名字叫寒玉,那我就叫你寒玉好不好?”
若扶不做聲。
若夫人只好又道:“娘這次來找你是來給你道歉的,上次娘不該任由你妹妹欺負你,可做娘的,都是女兒,我對任何一個都是一樣。”
若扶冷笑道:“不用你道歉,若安已經付出了代價。”
若夫人霍地站起來,她懷疑歸懷疑,可是親口從若扶的口中聽到她承認殺了若安的話,還是悲憤交加,她幾乎難以自制地要口出惡言要找若扶拼命。可就在這時,若齊天他們的交代在腦海響起,“無論如何,一定要将若扶哄回來!”
若夫人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重新坐下,還沒有開口,就聽若扶說道:“怎麽,難道若夫人覺得像若安這種目無尊卑長幼欺辱弱小的人不該死嗎?”
若扶的口吻還是平淡,可是若夫人分明從中聽出了森然的寒意,最後一個死字更是飽含了凜冽的殺氣!仿佛她只要敢說一個不字,下一刻就能讓她橫死當場!
天知道若夫人多麽想為自己的二女兒報仇,可是她同時也知道,若扶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廢物若扶了。
被自己曾經不以為意的大女兒這樣威脅,若夫人心中的憋悶可想而知,可她偏生還要哄着若扶,只能硬生生忍下氣得幾乎要狂吐的二兩血,違心附和:“若安是不懂事,你是個好孩子,以前是若家忽略了你,可是你終究是若家的血脈,爹娘都不忍你流落在外,這次我特意過來,是來将你找回去的,以後你在若家,絕不會受了半點虧待。”
若扶聽她的保證,冷冷一笑,“不僅僅是若家不敢虧待我,放眼整個江湖,誰又敢虧待我呢?”她雙目透出一股肅殺,獰笑,“誰敢虧待我,我就殺了他!”
若夫人想想若扶小時候過的是什麽日子,就一陣膽寒,同時心裏也不禁疑問,如今已經強大如斯的若扶,真的能不計較從前,重新回到若家嗎?
可是她不能這樣放棄了,她作為家主夫人,比誰都清楚,若扶對于若家的意義。
“扶...寒玉,你終究是若家的血脈,不管你認不認,身上流淌着的都是若家的血。不管你之前做了什麽,若家絕不會記在心上,只要你能回去,你爹說了,只要你回去,就封你做長老。”
若扶聽完冷笑了兩聲。
只有若家的人,才會當別人都是傻子。
若夫人見她這個态度,本來都已經不抱希望了,但是卻沒有想到,若扶卻答應了下來,她冷笑道:“若是我要成為少主呢,若家也肯答應嗎?”
若夫人愣住了。
少主?那是她兒子的位置!她幾乎快繃不住,若扶殺了她女兒不算,還想搶了她兒子的地位!
若夫人道:“如今少主是你弟弟,他也是個乖巧的孩子...”
不等若夫人說完,若扶冷冷道:“這就是我的條件,若家若是不答應,就請回吧!”
若夫人苦勸無果,只能先回去跟若齊天反饋。
若齊天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她想要就給她,鴻兒确實不及她。”
若夫人聽了心中一沉。若家并不重男輕女,強者為尊,若扶這個實力當然當得起。
若扶并不擔心若家要怎麽向其他家族解釋自己曾經為畫鬼門效力,這件事若家肯定能完美解決,她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到若家當若家的少主。
若扶剛回到若家,那邊畫鬼門的人就得到了消息。
蕭南風先是一愣,随即氣急敗壞。他剛剛得意自己得了一員猛将,沒想到轉頭就投了正派去了。
蕭南風同時有點想不通,這若扶折騰來折騰去的,到底是為了什麽。
謝洗星分析道:“她畢竟是若齊天的親生女兒,只是性格任性了些,之前和若家有了誤會,就想叛出若家,如今若家肯定是服了軟,她當然就回去了。”
這确實很合理的解釋,只是這麽厲害的人物去了正派,對畫鬼門大大的不利。
就如若扶所想,若家已經為她回到若家鋪平了道路,甚至連一句閑言碎語都沒有,好像她從來沒有出現在戰場上畫鬼門那邊的陣營。
若扶也見了若齊天,只是她不肯稱父親,态度也很是冷淡,若齊天也并不在意,如今他恨不得能将人供起來。
白牧很快就聽說了若扶回來的事情。
對于若扶,他已經不能更驚訝了。
這還是那個當初嫁給他的女人嗎?為什麽會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變得他不認識了?
他現在實力提升了不少,幾次在戰場上表現都不俗,在聯盟中總算有了些許地位。
這次若扶回來,他作為若扶的丈夫,自然要去見見若扶的。只是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麽見她,現在的若扶實在是太陌生了。
他更加擔心的是,若扶現在是不是還想要置若家于死地?若扶知道他這麽多秘密...
他估計若扶很快就會找過來。
果然,過了兩天,若扶果然過來了。見到若扶,白牧心情很是複雜。不過半年,現在的若扶所站的高度,他已經需要仰望了。
“若扶...”白牧有些遲疑地叫她。
若扶看了他一眼。草棚搭建得很多,白牧有自己的房子。
若扶問道:“我前面讓你做的事情,你做得怎麽樣了?”
白牧一愣,随即反應過來若扶說的是什麽事情,他面露驚訝,“你還是想要将若家...”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是兩人都明白。
若扶沒有作聲。白牧被她的氣場壓得有些惴惴不安,他出去走了一圈,确認了沒人才重新回來。
從某個隐蔽的角落翻出了一個古老的鐵盒子,上面的紋飾看着就很古樸。
“這是我白家當初意外得到的東西,你聽說過黃天老怪嗎?”
若扶搖頭。
“他死了兩百多年了。兩百多年前,江湖曾經經歷過一次腥風血雨,就是這老怪掀起的。他武功不高,畢生都在研究毒.藥,這蝕功粉就是他弄出來的。當年因為他武功不高,遭受了不少嘲諷,別人都認為他鑽研的東西是邪門歪道,後來弄出這麽個東西,正派不少高手都是死于這個東西之下,其中不乏宗師境界的。”
若扶有些懷疑地看着那個鐵盒。
“這麽厲害?那不是應該滅絕了?”
白牧點了點頭,道:“是的,如今已經無人知曉其配方,這盒東西,世界上僅白家有這麽一盒了。”
若扶盯着那個盒子,問道:“怎麽用?”
“這東西無色無味,散在風中也無人能察覺。”
白牧說完,打開了鐵盒。
若扶轉了轉眼前的茶杯。在白牧打開鐵盒的那一瞬間,她敏銳地察覺到一股特殊的氣從鐵盒子中竄了出來,這股氣實在太微弱,幾乎不惹人注意,若不是她敏銳的感官,也是察覺不到的。
而且這氣古怪,見人就鑽。但是它們卻不往白牧身上鑽,顯然,白牧身上戴了什麽東西。
若扶似乎半點察覺都沒有,還悠然地喝了一口茶水。
白牧看着她,道:“如今你已經是若家的少主,有機會接近若家的長老們,這東西,你要不要自己拿?”
若扶沉默了片刻。白牧在用這個東西對付她,還以為她沒有察覺。
若扶起身,将木盒拿在手上。這木盒非常的小巧,幾乎只有一個拳頭大,似乎是特殊制造的,所以能封存住裏面的藥物。
若扶看了一眼白牧,白牧對上她,眼神有些閃躲,随即從木盒中取出了一粒黑色的藥丸,對她道:“只要将這粒藥丸吃下,就能解毒。”
若扶故意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只要将這木盒打開,就能讓人中毒?那你我現在豈不是已經中毒了?”
白牧道:“我已經吃下了這枚藥丸,剩下這枚是給你留的。”
若扶能察覺道他所言非虛,那些微弱的氣确實避開了藥丸。只是,在打開木盒的瞬間,人就已經中毒了,只怕這藥丸并沒有解毒的作用,只有避毒的功效。
也就是說,打開這個木盒的人,就已經中毒了,不管他之後有沒有吃下這藥丸。這個黃天老怪,心思确實陰毒。
若扶将藥丸和木盒反手都收了起來,這才看向了白牧。
兩人離得非常近,白牧見她不吃藥丸,心中還有些欣喜,怕這藥丸還有解毒的功效,雖然他知道的是藥丸沒有。
而這時,他突然察覺到身邊的若扶猛地放出了殺氣,心中驚駭萬分,想要後退,卻被牢牢地定在了原地。他如今的境界和若扶相比,實在如蝼蟻。
白牧驚道:“若扶,你想做什麽?”
若扶好整以暇地看着白牧,道:“好歹我們夫妻一場,你卻想對我下殺手?”
白牧面不改色,仍道:“你誤會我了,我怎麽會對你有壞心?”
若扶冷笑一聲:“你故意讓我暴露在這藥粉之下,就是想讓我先中毒,再将藥粉拿去将若家人中毒,你就坐收漁翁之利是嗎?”
白牧眼神終于有了變化,但是還是不承認,“你誤會我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怎麽會對你有壞心?”
若扶冷笑一聲,“你确實不該有,死到臨頭,我不妨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當初我給你的若家心法是動過手腳的,你遵着練習,遲早一天會走火入魔。”
白牧大驚!若是若扶所說為真,他白家精英幾乎都練習了若家心法...
“不,若扶,你聽我解釋...”白牧這時候是真的怕了,他深切地體會到了這個女人是多麽的狠毒,竟然提前布好了局,就等着他鑽!
若扶笑道:“放心,黃泉路上,你不會寂寞,你白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白牧陡然瞪圓眼睛,眼珠幾乎脫眶而出,他大怒:“若扶,你個惡毒的女人不得...”
剩下的字眼被一聲‘嘭’地巨響替代,若扶淡淡地收回手,白牧在她的一掌下陡然倒下,臉上還殘存着不甘。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周圍的人。
若家的人在聽說若扶殺了白牧之後,很快趕了過來。
若扶細細地用手帕擦手,面對若家的人,她淡淡地解釋了一句,“若安死的那天狠狠地羞辱了一番白牧,白牧就殺了她,我是在為若安報仇。”
衆人嘩然,誰能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原因,所以若扶殺了白牧。
若扶主動去見了若齊天,将當天她的所見所聞都說了出來。
若齊天懷疑地看着她,似乎不相信。
若扶冷笑道:“既然家主不信,何苦留我?”
若齊天只能道:“我自是信你。”
若扶冷冷道:“當時我功力受制。所以無法阻止白牧。我雖然恨若安,但是好歹姐妹一場,我如何會親手殺她?家主既是不信,我只好請列位長老出面解釋個清楚了。畢竟我可不想擔負殺害親妹妹的罵名!”
若齊天表示自己相信她,但是若扶不肯依,若齊天無奈,只得讓人去将幾位長老都請了過來。
若扶掃了一圈,見大宗師都到齊了,宗師們也到了個差不多,就将白牧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
若安在若家也不是什麽不可或缺的人,這些長老肯來是給若扶臉面。
若扶也不再多言,她從懷裏拿出那個木盒,将之打開,對那幾個長老道:“這是白牧給我的,我覺得着實奇怪,請各位長老看一下,這到底是何物?”
木盒被送了過去,幾個長老都傳閱看了一圈,沒人知道是什麽,最後傳到了大長老手中。
畢竟是兩百年前的東西了,大長老一時間也沒有認出是什麽東西,東西最後傳到了若齊天手上,若齊天端詳了半天,沒認出來,丢還給若扶,道:“這東西不足挂心,如今商議接下來要如何除掉畫鬼門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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