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萋萋并不知道太後宮中後來發生了什麽,只聽說呂國公家的嫡小姐呂若蘭大病一場,病好之後執意離家去了城郊的一家庵堂,說是為家族祈福。
蕭旸暗中叮囑了莫涯,要小心留意太後和長公主的動靜,畢竟呂若斐已經死了,呂若蘭也已絕子,太後指望全部落空,要謹防其狗急跳牆。
莫涯領了命,又道:“陛下,賈歆的嘴太硬了,三十六道大刑幾乎過了一半,她才肯說當初在蓬葉确實指使了侍衛去刺殺您,屬下總覺得她還隐瞞了些什麽,但繼續用刑的話恐怕她熬不過去。”
“還有,那個關将軍想要見賈歆。”莫涯感覺關橫海有點棘手,畢竟是手握軍權的将軍,又是皇後的生父,不好對其太過強硬。
蕭旸修長的手指在龍案上輕輕點了幾下,“讓他去見,把賈歆的供詞也都給他看一遍。”
莫涯親自帶着關橫海往大牢走的時候,差點沒能認出來,往日威武堂堂的關将軍憔悴了很多,形銷骨立,一副大病的樣子。
“關将軍,這是賈歆的供詞,你看過之後,我再帶你去見賈歆。”賈歆只吊着一口氣,莫涯擔心關橫海鬧起來,想着先把賈歆認罪的供詞給他看,這樣等會關橫海見到渾身是血的賈歆也不會怪龍翊衛,畢竟賈歆确實有罪。
關橫海本來就是為供詞來的。
之前賈歆一直沒認罪,他總是抱着那麽一絲絲希望,希望賈歆沒有派刺客去殺他的夫人和女兒。
倒不是為了賈歆,而是他自己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當初把賈歆帶回京都,是因為賈歆救了他一命,而他答應了讓賈歆進将軍府。夫人不樂意,他還以為是夫人太過小氣。
可如果賈歆真的派刺客去殺夫人和女兒,而夫人因此傷病交加去世,那他就是害死夫人的罪魁禍首,他寧可死的是自己,當初在邊關沒有被賈歆所救而是直接死掉更好。
可惜,眼前幾頁的供詞,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關橫海身子晃了晃,木然地放下供詞,轉身離開了大牢。
莫涯愣住了,“關将軍不去看賈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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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橫海沒有說話,仿佛行屍走肉一般。
莫涯心中一哂,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關将軍最好有個心理準備,我感覺賈歆還瞞着些事情沒說。”
“她……”關橫海停下了腳步,發了好半天的呆。就在莫涯等不住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關橫海又開口了,“她最在乎的,是她的女兒。”
莫涯一愣,突然明白過來。
接下來的審理就變得異常輕松,根本不用再給賈歆上刑,莫涯只撂下一句話:“給你一晚上時間,明早還不招的話,關采采就淩遲處死,淩遲你知道吧,一刀刀把肉割下來,要割三千刀。”
賈歆臉色大變,一雙深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莫涯。
莫涯笑了一聲,“瞪我沒用,對了,淩遲既然是割肉,那肯定是不能穿衣服的。”
他說完轉身就走,根本沒管賈歆說什麽。
這一招卻無比有用,第二天一早賈歆就招了,只有一個條件,“我的女兒沒罪,不要傷害她。”
莫涯應了,“過去的事關采采無罪,不追究,但是将來她要是犯了錯,不在此承諾之內。”
莫涯拿到了賈歆的最終證詞,去給皇帝送的時候,關橫海正好也在,低着頭跪在地上似乎在禀報什麽軍務。
莫涯猶豫了一下,蕭旸卻已經看到他了,招手讓他過去。
莫涯恭恭敬敬地把供詞呈上,“陛下,賈歆招了。”
跪在地上的關橫海身形一動,擡起頭盯着那供詞。蕭旸嗤笑一聲,“朕看過也給你看,好讓你知道你帶回家中的是什麽蛇蠍玩意。”
他說着話,打開了供詞,新供詞并不長,幾眼就能看完,蕭旸手指一抖,那供詞落在地上,他身子晃了晃,猛地吐了一大口血。
莫涯嘆了口氣,他來之前就準備好了,一揮手,兩個太醫一擁而上,按揉的按揉,喂藥的喂藥。
那供詞被關橫海撿了起來——
三年前,賈歆知道關橫海要去蓬葉公務,擔心他會遇到夫人和女兒,帶着關采采同行。
到了蓬葉之後,賈歆借口讓關橫海先專心辦完公務再去找夫人,而她趁此機會派了侍衛去殺夫人和萋萋,結果侍衛被蕭旸所殺,蕭旸受傷,中毒而昏迷不醒。
萋萋跑遍了蓬葉醫館,都對蕭旸的毒束手無策,而夫人剛好也傷病交加而倒下。
恰在此時,萋萋聽說關橫海到了蓬葉,于是冒雪前去找他,想讓關橫海救蕭旸。
屋裏燈火明亮,炭盆溫暖,萋萋等在屋外,有丫鬟出來傳話,說關将軍有命,要求人就有個求人的态度。
于是,萋萋跪下了。
她在雪地裏跪了一夜。
到早上時,雙腿已經麻木失去知覺,這時賈歆出來了,讓地上扔了個茶杯,那茶杯頓時摔碎,瓷片飛濺。
賈歆慢條斯理地攏了攏狐裘,“将軍說了,他不喜歡你額頭的小痣。”
萋萋顫抖的手拿起了碎瓷片。
“将軍還說了,他可以救你的情郎,但今天的事你不可以告訴任何人,以你母親的性命和死後的靈魂發誓。”
在那個寒冷的雪夜,凍僵的萋萋用碎瓷片硬生生挖掉了自己的眉間小痣。
換來了蕭旸一命。
而賈歆帶走蕭旸,試圖攀龍附鳳,指望關橫海掙得從龍之功,從此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她再度派了另一個侍衛,去殺夫人和萋萋,只是正好夫人醒來,見到女兒額頭慘狀,猜出了從前一個刺客開始就是賈歆在害人,也猜到了賈歆不會善罷甘休放過她們母女,急忙收拾了東西離開了蓬葉。
關橫海确實掙到了從龍之功,手掌軍權。
賈歆卻成了階下囚。
關橫海一頭栽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莫涯嘆了口氣,給太醫使了個眼色,太醫把給蕭旸準備的藥往關橫海嘴裏塞了一顆,幫他揉了揉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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