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寸步不離
087寸步不離
蘇沁看着夏茉竹鼻頭紅紅的模樣,終究是沒忍住,伸手捏了捏。
“我身上的紙都被你用完了,眼淚還沒擦幹,果然很愛哭。”
“我……我就愛哭,怎麽了嘛!就算愛哭,有壞人過來我也可以一拳打飛。”夏茉竹還在抽泣,聲音比平時還要軟,卻還要裝出一副讓人可以依靠的模樣。
蘇沁輕笑出聲:“再說一遍我聽聽。”
“什麽啊?”夏茉竹不明白這個要求的含義。
蘇沁:“把壞人一拳打飛的那句話,再說一遍我聽聽。”
夏茉竹:“為什麽?”
蘇沁:“就是喜歡聽。”很可愛。
夏茉竹不解地眨眨眼,又說一遍:“有壞人過來,我會一拳打飛。”
蘇沁:“再來一遍。”
夏茉竹終于意識到不對勁,控訴道:“你是不是在拿我尋開心!”
蘇沁:“沒有。”
回答的時候一臉正直,從表面上看的确不像在騙人。
夏茉竹又吸吸鼻子,眼睫毛上還有晶晶瑩瑩的淚珠,她很不客氣地抓住蘇沁的衣領,在上面蹭了蹭。
蘇沁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搭到夏茉竹的腰上,雖然臉上仍舊表情不多,但眼神裏似乎透出一種享受。
籠子裏的NPC沒有再動,敬業地扮演一具軀殼。
因為剛才裏面的人動得有點突然,安諾才被吓一跳,現在已經恢複如初,不經意往夏茉竹那邊看一眼,邊嘆氣邊搖頭,這兩個人真是越來越不知道收斂,把狗糧往人臉上扔,過分。
宋嫣然見自己說話都沒有人搭茬,有點郁悶,“喂,我在跟你說話你都不理我。”
安諾:“第一,我不叫喂,第二,我為什麽要理諷刺我的人?”
宋嫣然拍着心口深呼吸:“早知道我就不跟你一組了,活活要把我氣死。”
安諾懶得理她,繼續看手裏的治療日志。
“這裏用的治療方法,都是非常古老,對病人近乎折磨的手段,可是還記得剛才的接通電源方式嗎?說明上特意提到是用指紋,至少是科技有一定發展的産物,而且進來之後具有很陳舊的設施,又有很現代的東西,這個療養院的還真有點意思。”
作為游戲最認真擔當,沒有什麽能阻止她認真分析劇情。
夏茉竹抱着蘇沁的胳膊走過去,也好奇地看看安諾手裏的日志本,“也不知道那個病人到底是得了什麽病,跑了還被抓回來也有點可憐。”
安諾說:“其實從之前零星的信息看,很有可能這個病人得的不是我們現代認知意義上的精神病,所以很多地方都寫的語言不詳。”
夏茉竹:“是不是有點像古時候西方的那種女巫,只要被認定跟周圍的人不一樣,就會被抓起來活活燒死。”
“或許吧。”安諾聳聳肩,“不過這也有可能只是游戲漏洞,畢竟不是真實還原某個事件,也不是演戲,或許只是不嚴謹。”
“可以先想辦法從這裏出去。”蘇沁說。
這時候,籠子裏的人忽然跳起來,籠子上的鐵鏈子哐啷哐啷的,每一下都震得人心慌。
夏茉竹本能地鑽進蘇沁懷裏,帶着哭腔:“他們又吓人!”
從NPC身上掉下一把鑰匙,但掉在籠子裏面,必須要将手伸進去才能拿到。
宋嫣然前一秒還很有骨氣地站得離安諾遠了一點,這一秒就用胳膊死死挂住安諾的腰,以現在的腳軟程度,如果又出現什麽東西追她,自己肯定跑都跑不動。
這吓人勁的,錄完節目出去該得心髒病了。
安諾用手固定住籠子,伸手進去拿起鑰匙,看了看鑰匙的形狀,說:“這個鑰匙好像不是用來開門的,是用來開這個籠子的。”
“總不會要我們親手把這個NPC放出來吧?不要不要不要。”宋嫣然一個勁搖頭。
安諾:“那你還有別的方法出去?”
之前她們已經看過整個屋子,沒有什麽提示密碼的謎題,也沒有任何可以操控的機關,唯一的線索就只有這個NPC。
籠子裏的NPC喉嚨裏發出猴子一樣的聲音。
他的手似乎是被什麽東西包着,所以即便有鑰匙,也沒有辦法自己開門。
夏茉竹:“難道這個NPC是好的嗎?”
安諾:“只能先把人放出來了,不管怎麽樣,都要靠這個推進劇情。”
宋嫣然感覺在籠子旁邊,實在太危險,看向夏茉竹,問:“我能不能當一會你們的電燈泡?我太害怕了。”
夏茉竹臉一紅,什麽電燈泡啊,而且有什麽好征求她同意的,嫣然姐真奇怪。
宋嫣然在安諾打開籠子之前,跑到夏茉竹和蘇沁身後,小心翼翼地抓着夏茉竹的衣服,避嫌避得宛若對方是已婚人士。
安諾打開籠子後,裏面的NPC并沒有發瘋,只是從籠子裏跳出來,走到治療室門口,費力地按下密碼按鍵。
滴,門開了。
而且對面病房的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打開。
在準備出門的時候,蘇沁叫住安諾,“可以幫我個忙嗎?”
“嗯?”安諾對此頗感意外。
蘇沁從白大褂的兜裏掏出一個小本子,給了安諾。
安諾接過去,打開看一眼,心領神會。
“好。”她答應下來。
“那是什麽呀?”夏茉竹有點好奇。
蘇沁:“秘密。”
夏茉竹嘟嘟嘴,怎麽還跟別人有秘密!
NPC帶着她們走入病房後,就原路出去,不知道是回到治療室還是去了別的什麽地方。
一開始進入病房的時候,屋子裏又是漆黑一片。
不過這一次夏茉竹有一棵大樹可以抱,很心安。
從走廊裏透進的光可以依稀看到,病房裏有4張床,全部空空如也。
夏茉竹看到這些東西就條件反射,怯怯地問:“應該不會讓我們一人躺一張床吧?”
宋嫣然聽她這麽說,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會吧!除非節目組是真想讓我死在這。”
她轉頭對安諾說:“安諾,你快去前面——”
看字還沒說出口,就沒了聲音。
安諾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
“這這這,這是什麽情況?!”宋嫣然瞬時慌了神。
夏茉竹也發現安諾不見,張大眼睛:“難道是被剛才的NPC帶走了嗎?”
宋嫣然試着朝門外喊了一聲:“安諾?”
可不僅沒有回應,門還關上了。
宋嫣然被吓得差點跳起來。
夏茉竹牢牢箍住蘇沁的腰,“你不會再被帶走一次吧?”
“不會的。”蘇沁給出很篤定的答案。
“那就好!”
雖然夏茉竹也不知為什麽蘇沁會這樣肯定,不過她說的話,她都很相信。
宋嫣然兩只手抓住夏茉竹腰上的衣服,肉眼可見地變了臉色,所以說安諾在的時候吵吵鬧鬧的,可現在不在,她一下失去安全感。
幸好,沒過兩秒,病房裏的燈就亮了。
蘇沁領着兩個人穿過不大的病房,牆上有一些畫,都是讓人很不舒服的古時候的酷刑。
讓人很難相信這些對于精神病人的恢複真的有任何幫助,或許還會産生反向作用。
夏茉竹指着床說:“這上面都插着病歷卡,有一個空着,是不是要把我們撿到的那個放進去?”
一直放在安諾手裏的病歷卡剛才已經交換到蘇沁這裏,蘇沁拿出來放進去。
這時候病房的另一個門被打開。
宋嫣然還沒來得及叫,發現門背後是之前分頭行動的男嘉賓,一個個都穿着雜工保潔的衣服。
“可算是開門了!”齊天打頭從門裏出來,“我們那條路也太坑了吧,到雜物間換上衣服之後,什麽劇情線都沒有,就讓我們幹等着,我都快睡着了。”
陸思宇:“你可拉倒吧,是誰一聽到什麽動靜就一驚一乍,那麽亮的地方都能吓得到處亂蹿。”
夏茉竹投去羨慕的目光,也太幸福了吧。
“小竹子你的鼻子怎麽這麽紅?哭過?”齊天問。
夏茉竹沒有說話,默默躲到蘇沁身後,在蘇沁面前哭鼻子好像沒那麽丢臉,但在這麽多人面前,她可不想當小哭包。
吃了閉門羹,齊天撓撓頭,不再說話。
蘇沁看一眼齊天,不着痕跡地牽着夏茉竹到第一個病床前,說:“這張床上的病歷卡是完整的,病因是情感障礙。”
“另外兩張床上也差不多。”
“甚至都不是專業的病名,好奇怪啊。”夏茉竹說。
宋嫣然絕望地問:“這應該是最後一個房間了吧?再不出去我就要死了。”
夏茉竹眼尖地看到病床下面有一塊不一樣的地方,拽拽蘇沁,陪着她走過去。
病床底下藏了一個吊墜,大概是怕被人發現,才藏得這麽隐蔽。
打開吊墜,是兩個女生的合影,而且很親密,笑得很開心。
她們是好朋友嗎?
“我們在雜物間也不是完全沒有發現,有一本清潔工寫的日記,筆跡很像小學生。”
紀明将日記上的內容讀出來:“今天又有一個女孩子被送來,安安靜靜的,也不像有什麽病的樣子,這個房間的病人對我都很友好,可是我什麽都幫不了她們,我的生命有什麽意義?”
“日記裏寫這個房間的病人,總感覺措辭有點奇怪。”
“難道說這個房間有什麽特殊的?”
“裏面說新送來的人也不像有病的樣子,而且清潔工自責到只能寫日記發洩,感覺不太正常。”
“這個房間也沒有什麽解密機關,是不是就是讓我們還原調查出來的真相?”
“最開始不是說這裏死了好多人嗎?可是我一具屍體都沒見過。”
幾個男嘉賓被關了許久,終于可以重新參加游戲,你一言我一語讨論很激烈。
宋嫣然說:“我倒是見到一些斷胳膊斷腿,在隔壁房間的焚燒爐裏,可是好像不是什麽有用的線索,也不像是要調查的主線,我聽安諾的猜測是說不定游戲最開始說這裏有病人不斷死亡,是要騙我們這群人到這個島上。”
“那我們的主線還是關于那本治療手冊中提到的精神病人喽?”
夏茉竹忽然想到那個瘋子NPC說的話,開口道:“我們之前遇到一個NPC,說什麽我們之中有一個人的靈魂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是發瘋還是他說的是真的。”
“這可有點滲人。”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病房一切都很對稱?”
“你這麽一說還真是。”
“在員工宿舍不是有一個醫生喜歡一切都對稱的事物嗎?”
“也就是說,那個醫生就是這裏的主治醫師吧。”
蘇沁一直沒有開口,她知道的信息太多,現在說話是破壞游戲的公平性,但半天都沒讨論出完整的故事,出言提示道:“為什麽會有人被抓去教堂?”
宋嫣然:“對啊,都快忘了這事了。”
夏茉竹說:“祈禱不是一般都要自己自願嗎?被抓走就像是要抓着去忏悔。”
“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個房間裏的病人沒有病,所以治療的醫生才需要去忏悔。”
不知是不是“忏悔”兩個字觸發到關鍵劇情,被安諾交到蘇沁手裏的對講機又“嗞嗞”響了兩聲。
“各位成員的推理很精彩,我們的确應該忏悔。”
很意外,這回是安諾的聲音。
宋嫣然一臉驚訝,不會安諾是最終大Boss吧?!
病房的門重新打開,安諾出現在門口,雙手插在大褂的衣兜裏,表情冷峻。
“請各位說說,我們為什麽要忏悔?”
安諾舉起右手,手上拿着一把槍。
“說不出來的話,可就要全部死在這裏了。”
“這麽刺激!”
宋嫣然張着嘴巴,怎麽都想不明白,安諾怎麽就變成大boss了?
夏茉竹從剛才看到吊墜開始,就有點難過,心中有了一些隐隐的猜測,可是又不想将這個猜測剝開,如果這就是真相,也太殘忍了。
幾個男嘉賓還在想着對稱不對稱的事,猜測也都很常規。
“不會是因為有一個醫生有對稱強迫症,其他醫生沒遵守吧?”
“其他人合起夥來把那個醫生殺了?”
“還是這裏借着治病的名義,做什麽不可告人的人體實驗了?”
安諾沉着臉說:“你們已經用掉三次機會,還剩最後一次。”
其他人剛都當這只是個游戲,還嘻嘻哈哈的,可安諾的表演,瞬間将人的注意力全都拉進去,似乎下一次如果再答錯,真的會被對方用槍打死,一個個頭皮都開始發麻。
夏茉竹開口:“病因裏的情感障礙,其實意思是對同性産生了情感對嗎?或者說,她們沒有辦法像大多數人那樣開始一段愛情。”
安諾沒有說話,相當于是默認。
宋嫣然:“所以,的确是因為這個房間裏的人根本沒有病。”
夏茉竹:“你會産生罪惡感,要忏悔,是因為這不是上個世紀發生的事,而是科技和文化都已經高度發展的現代,可是這座孤島上的療養院卻還用古老的酷刑對待那些病人。”
安諾終于開口:“小偵探,你說得對,我是一名醫生,接觸過各種各樣的病人,有些人表面上沒病,實際上精神已經出現嚴重異常,放出去就會危害社會,所以我從來都主張病人家屬将病人送到專業的療養院接受治療。”
“可是,我發現了這裏的秘密,在外面的人看來,這是一所高度現代化的精神療養院,可是有一個肮髒的角落,專門收治這樣的‘病人’,這是我第一次信仰崩塌。”
安諾開始在病房內踱步:“我不知道她們為什麽會被送進來,為什麽要接受那樣落後的‘治療’,不知道她們的家人是出于什麽樣的心情,可以接受自己的子女受這種折磨。”
其他人原本驚懼的心情忽然變得沉重。
“所以,”安諾繼續說,“我要向世人揭開這裏真正的樣子。”
“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報道我的稿件。”
“我想起來了,在最開始那個牢房裏撿到過一張簡報,上面報道幾年前有一名醫生在療養院裏大屠殺,幾乎一半的人都确認死亡,這個療養院随即廢棄,該不會……”
“沒錯,那是我幹的。”安諾承認。
“等等,那個醫生不是被執行死刑了嗎?”
“還真是靈魂啊!”
“所以我們剛剛見到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雞皮疙瘩起來了。”
“可是這裏的邪惡與黑暗仍然沒有被公之于衆,我只希望各位勇敢和正義的偵探可以帶着這裏的秘密,回到陽光之下。”
安諾舉起槍,對準自己的頭,邪惡一笑。
攝像大哥給她推進一個特寫。
宋嫣然本來在那裏聽故事聽傻了,現在看到安諾一副要了結自己的模樣,鬼使神差地沖過去,抓住她的手:“你忏悔你的,這身體可是別人的,快點出來!”
這時候,“各位老師辛苦了,今天的錄制非常精彩,尤其是安老師最後這一段表演,我都看入戲了。”導演從出口走進來,意味着這個密室錄制終于告一段落。
安諾:“你在幹什麽?”
宋嫣然:“我這不是太入戲了嗎?你一個人在那幹表演,難道不需要人跟你搭搭戲?”
導演繼續說:“今天設置這樣一個密室,帶大家一起探索這樣一個故事,也是想讓我們節目的立意不止停留在淺層的談情說愛,不管是什麽樣的感情,都應當被尊重,被祝福。”
最近節目組收到很多粉絲私信,沒一個讨論男嘉賓女嘉賓感情的,雖然走向跟最開始想的完全不同,但熱度卻比想象中還要高。
導演索性也就順水推舟,在節目裏埋點彩蛋,給觀衆呈現一些愛看的東西。
安諾走到蘇沁面前,說:“節目組之前特意把這個任務交給蘇老師,肯定是想要你有一些高光鏡頭,其實不算我幫蘇老師的忙,是蘇老師讓給我一個好機會。”
蘇沁搖頭:“是你幫我的忙。”
宋嫣然好奇地問:“怎麽?幕後大Boss本來是蘇老師?”
安諾:“如果沒猜錯,被抓去教堂的時候,對講機裏的聲音和在走廊裏追我們的都是蘇老師?也是那時候拿到的劇本。”
蘇沁:“嗯。”
宋嫣然:“那最後為什麽變成安諾了?”
蘇沁沒說話。
安諾用胳膊卡住宋嫣然的脖子,拖到一邊,很無語,邊走邊說:“你就這麽多問題?”
宋嫣然還在嘀嘀咕咕:“我就是覺得奇怪啊,誰放着c位不要,就這麽讓給別人的,反正我可幹不出這種事。”
夏茉竹之前是被吓得眼淚不停往外冒,但現在也不知怎麽回事,鼻頭酸酸的,眼角比之前還要紅。
不僅是為最後那些可憐的女孩子的命運,還有,剛剛聽到的對話。
如果蘇沁沒有把本子給安諾姐,肯定又會離開很久,是因為這樣,才要安諾姐幫忙的嗎?
是,為了陪着她嗎?
夏茉竹心髒又咚咚咚跳個不停,可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她扯扯蘇沁的袖子,說:“我也很想知道嫣然姐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可不可以告訴我呀?”
蘇沁:“沒什麽原因,只是不想演。”
夏茉竹:“我才不信呢,肯定不是這個原因。”
蘇沁看着夏茉竹的眼睛:“不信這個原因,你覺得是什麽原因?”
夏茉竹:“你又拿我問你的問題來問我。”
對視許久,蘇沁說:“我有更重要的事做。”
多幾個少幾個鏡頭,在此刻對她來說并不是最重要的事。
夏茉竹心髒跳得更快,緊張地問:“什麽事啊?”是陪着我嗎?
後面半句不好意思直接問出來。
蘇沁:“你很想知道?”
夏茉竹用力點點頭。
蘇沁又問:“為什麽想知道?”
夏茉竹敗下陣來,直說:“我想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害怕,前輩想陪着我,才,才沒按照劇本走。”
蘇沁:“嗯。”
“嗯?”夏茉竹沒想到會得到這麽幹脆的回答,應該不會是問的問題有歧義吧。
蘇沁:“我看你很害怕,不放心,這個答案滿意了?”
“滿、滿意。”夏茉竹低下頭,臉上熱熱的。
她還想繼續問,可繼續問點什麽呢?
那個問題的答案,也會讓她得償所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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