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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她好不容易等到師姐正面的回答，這數十年來的暗戀，怎麽是一個放棄能夠放下的？

哪怕受傷，她也要嘗試。

所思所求的人……

近在眼前，可以觸碰。

雲意歡又怎麽舍得放棄，不試試終究是不甘心。

雲意歡的追求，許清月都看在眼裏，自從那一日默許以後，這些小心思都擺在臺面上。

與她一起修煉，探讨感悟，為她精心準備驚喜與每日的禮物，不得不說，雲意歡每一樣都做得很好，都做足了心思。

日複一日，月複一月，每天都在堅持着。

現在雲意歡已經能很親昵的喊清月了，也能自然的握住她的手，與她靠在一起。

每天的早晚安也沒有落下，包括手寫的情書一日一封，真心實意。

雲意歡做的這些久到許清月都要習慣了，很難說沒有觸動，只是這些觸動……好像也不是愛。

如果是愛，大約不是這樣的平靜，喜歡一個人不是這樣的。

可是這樣下去，沉淪最深的、無法自拔的一定是意歡，這些心思終究是……錯付了。

許清月想了很久很久，最終決定跟意歡公開的談一談。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意歡該把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了。

當她表露出這個意思的時候，哪怕還沒有說出這句話，雲意歡都明白她剩下的話了。

“師姐不要再說了。”

“我知道，師姐不喜歡我，我知道的，喜不喜歡一個人是能看得出來的，也能感覺得到，可是……可是師姐，你不能阻止我喜歡你呀。”

許清月愣住，意歡好像要哭了。

“師姐，我不在意你喜不喜歡我，可是你不能讓我喜歡別人呀，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呀，你不能……連讓我追求你的機會都沒有了。”

師姐不會知道那一天她有多開心，能夠對師姐表達喜歡，能夠光明正大的追求師姐，并且師姐也知道。

這是這輩子都不敢想的事。

“我只是，我只是愛慕師姐，我只是想對師姐好，難道這樣也不允許嗎？”

“師姐不要因為這樣就有負擔好嗎，難道師姐覺得心裏有其他人的我，很适合去追求另外的人嗎？那這樣對他們也不公平，對我也是。”

“師姐不要阻止我，不要拒絕我好嗎，也不要讓我去喜歡別人好嗎？”

“我只想喜歡師姐一個，我從來只想跟師姐在一起。”

“難道我這樣也不允許嗎？”

許清月心底很不平靜，這樣卑微的請求，只是因為喜歡。

這個時候所有理由，都顯得黯然失色了。

良久，她才道：“……好。”

終究是不忍心。

她在很努力的讓自己喜歡意歡了。

如果真的會喜歡上就好了……

可是這一刻，卻覺得，她跟原著男主沒什麽兩樣，同樣的沒有動心，同樣的讓意歡苦苦追求。

她們真的會有一個結局嗎？

她也不知道這樣是對是錯，如果可以徹底消失就好了，一時的痛也許可以讓意歡忘了她。

只要她在這裏，就不忍心。

終究是不願意這雙眼染上憂傷。

這邊許清月苦苦糾結着，那邊的雲意歡也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哪怕師姐已經答應了她，允許她繼續追求了。

可她知道，師姐不喜歡她，這是一個不能改變的事實，不論這些天她有多努力，可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師姐沒有因她動心。

雲意歡悲哀的想着，師姐的确不介意女子，可是這個人不是她。

她一直都知道，師姐不喜歡她，可是，她總以為這樣的事情是會改變的，所以她很努力很努力，想要打動師姐。

可是好像這一切都是無用功一樣，師姐沒有動心，沒有喜歡上她。

雲意歡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師姐喜歡她，可是要讓她這樣放棄，她也是做不到的。

她無法想象，有一天師姐喜歡上了別人，屬于別人。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

她大概也會接受不了的吧。

從此離她而去，最重要的人換成了那個人，不再是她。

也或許……師姐最重要的人，從來都不是她，師姐喜歡的、親近的人，太多了。

直到現在，雲意歡才把曾經那些她強行忽視的人，重新放在眼前審視。

師姐總是親近卿窈窈，總是記得褚清悠的每一個喜好，哪怕帶禮物都記得她們的一份，師姐特別了解她們，總是能很談得來，還知道的很細致。

如果沒有被宗主收為徒弟，她根本不會進入師姐的眼裏吧，而師姐卻依舊會認識卿窈窈、褚清悠。

從前她就對這樣的親近不舒服，哪怕到了現在也是，甚至比以前更甚。

無論如何，都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她是不會放開的，絕對、絕對不會！

後來，雲意歡依舊和往常一樣，哪怕是笑容和眼神都沒有改變，包括那裏面的喜歡和喜悅。

許清月欲言又止。

她不大明白喜歡為何讓人癡狂，也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為了一個沒有結果的喜歡而執着。

如果換成是她，大概會放棄吧，及時止損很重要。

也或許是因為沒有喜歡過人，也看過了太多的喜歡，所以現在的她是清醒着看待的。

抱着這樣的想法，她也沒辦法再像上一次那樣說出同樣的話了。

她再說出同樣的話，意歡會難過的，還會哭，她舍不得她哭。

如果……她真的喜歡意歡就好了，這樣就不用那麽為難了。

不論是意歡所求，還是她所希望的，都是一樣的了，可惜，可惜……

所以在迎上意歡欣喜的眼時，她還是很平靜，說：“早。”

雲意歡頓了一下，默默說着，今日的師姐還是一樣，然後就笑：“清月早呀。”

難過會有，可是只要看着這個人，這些難過好像都不存在了。

“這是清月喜歡的糕點，要不要一起嘗嘗？”

許清月沒有拒絕：“好。”

只不過這次的糕點好像有些不同，許清月若有所思：“味道有些變了。”

“那是好還是不好呢，清月喜歡嗎？”雲意歡的期待掩飾不住。

許清月：“偶爾嘗嘗也不錯，雖然不似從前的味道，可也是用了心的。”

瞥見雲意歡眼中的喜悅，她猜測：“莫不是……你做的？”

雲意歡抿唇一笑：“這是我向老板學了很久的，之前也在做，只是做的都不是很好，這是做的最好的一次，特地拿來給師姐嘗嘗。”

“意歡有心了。”應該是說很用心了。

許清月知道，凡是經這雙手的，無一不是極盡用心的，這是為了誰她很清楚。

像這樣一複一日的用心，很難得。

所以世人說，易得無價寶，難得有心人。

“清月喜歡就好。”雲意歡總是很容易滿足的，只要是師姐喜歡的，她都可以努力做到。

這些天裏，她也在向普通人一樣，凡事親力親為，從不假手于人，所求的也很簡單，只要師姐滿足就好。

許清月總是能夠聽到這一句，認真道：“不應該只是我喜歡就行，你也要為了自己的喜歡，不能一味的遷就我。”

也不能讓整個人的眼裏心裏只有她，圍着她轉。

“意歡，我不是你的全部，也不希望成為你的全部，我可以很重要，但是不能只有我。”

把所有的一切壓在一個人身上，不是最妥當的，也不是最值得的。

“你的人生可以有我，但是你不能只看得到我，應該看到更多的其他事物。”

一個人可以很重要，但是不能最重要，不然失去了這個人，就失去了所有，這是非常不好的。

她絕不希望，意歡變成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