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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蛇蛇倔強的扭開……扭……扭、扭不開頭?

蛇蛇:?????

這個人把蛇蛇的頭捏住了,過分!

#想咬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蛇蛇賊兇#

東黎嘆氣:“好不容易才選中的哦,沒想到被拒絕了,有點難過诶。”

辣眼睛的鬼怪完全不符合挑選的标準,看來看去都沒有中意的,實在是不想将就,好在這時候大好(冤)人(種)蛇蛇及時上車了,避免了他的為難處境,可喜可賀!

然後它就很幸運的被選中了。

東黎很開心,然後就被拒絕了,合作失敗,現在他很不開心。

蛇蛇緩緩的:……?

這個人類八成有毛病。

北哥和平子默默的減少存在感,有了這人蛇短暫的交流,害怕是沒那麽害怕了,但是現在的情況貌似也不樂觀,一個年輕人挑釁蛇鬼,不知道最後會變成什麽樣。

年輕人和蛇鬼之間的鬥争,不是他們這種小人物能參與的,他們只能瑟瑟發抖的縮着,努力茍活了。

太難了。

東黎捏了捏蛇頭,惋惜極了:“你真的不願意嗎?我這個人很大度的,不介意你剛才錯誤的選擇。”

最好是選擇同意嘛,這樣就不用計較剛才的事了,他可以忽視的,人要學會知足和大度。

東黎向來是很知足大度的,他非常有自知之明,如果蛇蛇主動提出同意,他肯定很開心的把糖果紙塞進去。

蛇蛇當然是拒絕,下一秒涼意覆上它的魂體,不見底的深淵緩緩向它張開,沒有邊際的黑暗、深不可測,連同未知,席卷而來。

只要它再一次表示出拒絕,立刻會被深淵吞噬,不是開玩笑的。

這是最明面上的危機!也是最直接的威脅。

是威脅吧!絕對是!

這招直白,但有效。

蛇蛇震驚了,這個人竟然威脅蛇蛇!

這還是人嗎!看着像個人,怎麽人事一點都不幹!哪有人用威脅來讓蛇做選擇的?簡直太不講理了!

尤其是這個人還很好說話的模樣,乖巧的就像是好學生,說着我這個人喜歡以理服人,特別講道理。

确實很以“理”服人,物理的理,非常硬核。

蛇蛇委屈,還很可憐,蛇蛇不想說話,這個人怎麽能威脅蛇蛇呢。

可這一次它不敢拒絕了。

眼前這個絕對不是人類,人類不會給它頂級的危機感,他到底是誰?

蛇蛇萎了,低下了頭,順從的蹭着白皙的手心,表示願意。

東黎嘴角一翹,滿意了:“很聽話哦。”糖紙遞至銀蛇面前,被它嗷嗚一口吞了下去,非常快速!

他的手手也幹淨了!開心,耶耶。

蛇蛇:嗚嗚嗚,蛇蛇髒了,不幹淨了!竟然幹了這種……這、這是——?

銀蛇的蛇瞳一瞬間張開,滲人的涼意湧現,蘊含的危險一瞬間鋪張開來,整節車廂瞬間凝霜。

短短的一秒,北哥和平子全身的血液凝固,直接跪地,眼淚一飙結成了冰。

#大佬打架,池魚遭殃#

#我的膝蓋好痛不敢喊出聲小命要緊#

有那麽一刻,他們看到了漆黑龐大的巨形身影,盤桓某處,冷眼觑着所有人,緩緩挪動了一瞬,足以讓人膽戰心驚。

其他鬼鬼不敢吱聲,不是同等級的實力,還是默默擠一邊比較好。

銀蛇審視着眼前的人類,這次它肯定,他絕對不是普通人!

這不是糖紙的東西,是什麽?

東黎笑眯眯的,半點不怕,該摸蛇還是摸蛇:“是糖喲,金子呀。”

對于鬼怪的大補之物,說是糖也不假。

他的棒棒糖本來就不是用普通的材料制作的,糖紙自然也就不是常規的糖紙了,但是起到包裝糖果的作用,它就是糖紙。

金子?

銀蛇暗暗的打量他。它不信這是随意喊的,這個話有特殊含義。

東黎緩緩的撫摸着銀蛇,小銀蛇看起來很漂亮,他喜歡,“新名字,喜歡嘛?”

承認名字意味着認眼前這個“人類”為主,為他驅使,銀蛇冰冷的蛇瞳裏映出了東黎雌雄莫辯的臉,蛇信吐出了好幾次,尾巴甩了甩,沒有答話。

認主是很久以前流行的做法,到現在已經絕跡了,心甘情願的接受名字,認一個陌生主人,為其驅使,從此畫地為牢依附于主人,性命也一同交付,也沒了自由。

值得嗎……

背上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摸着,似乎對這個問題也不放在心上,更不在意它的回答,不管剛才它露出了什麽,現在也只是把它當做尋常寵物對待。

指腹微微的溫度帶不來暖意,但是沁着陣陣涼意 ,漫不經心中彰顯着絕對的實力。

它沒忘記剛才那一瞬的威壓,流露出的危險,顯示着這個人的不簡單。

不夠強的人,無法驅使它,還要擔心反噬。

眼前這個人,看似天真單純,實則漫不經心、随心而為,根本不把反噬的可能性放在眼裏,這說明他有着絕對的自信能夠鎮壓它。

絕對自信?

冰冷的蛇瞳緩緩游移着,手指的主人還是摸着它,慢慢的,銀蛇親昵的蹭着東黎,蛇信吐出:

——主人。

表示臣服。

這一瞬間,它看見了深淵,還與之多了一點看不見的聯系。

無盡的深淵只有黑暗,深淵底部,一張模糊的臉越發清晰,銀蛇看得清清楚楚,這張臉正是它新認主人的樣貌,分毫不差。

主人果然不是人,是深淵裏的,他們稱祂為——魔王。

深淵之主。

在深淵面前,任何人或物都不過滄海一粟,不值一提。

金子收了別的心思。

若是認一個強者為主,沒什麽不妥,甚至主人越強,它們越仰慕。

沒有任何存在會不慕強。

東黎很滿意寵物的識相,不過蛇有點長,不方便攜帶,“這樣帶着有點顯眼呀,變成手鏈。”

金子不解,這樣的身形多好,為什麽要變成手鏈?

但是認了主聽從吩咐是應該的,幾米長的銀蛇一瞬間縮小,變成了一條銀色的手鏈。

透亮的銀色仿佛有着勃勃生機,圍繞在纖細的手腕上,與白皙的肌膚相互映襯,十分好看,鏈上還有繁雜的圖案,帶着古樸的氣息,有種莫名的高級感。

畢竟不是真的手鏈,觸感與之完全不同,銀蛇變的有點滑滑涼涼的,就像是涼水滑過,還挺舒服。

東黎多摸了幾下。

真的帶一條蛇回去,會吓到爸爸和媽媽的,然後擔心他被蛇咬,擔心個不停,這樣不好,不如在根源上杜絕這種現象。

再說了,他可是好孩子,怎麽能讓爸爸媽媽擔心呢。

誰讓他的目标是這輩子當個好孩子,保持了這麽多年好孩子的形象,不能在一夕崩壞。

玩游戲要遵守規則,不然游戲就沒有樂趣了,自己定的規則,自己也不能破壞。

當人的時候要遵守規則,非人的狀态随心所欲,也很公平,可惜至今沒有任何物種打破他的規則,他只好一直當人了。

真遺憾吶,竟然沒一個夠強的。

唯一一個也只是讓他的人形态開大碾壓而已,仍然沒有打破他的狀态,甚至就在他開大的瞬間就被秒了,所以至今還沒能體驗到非人狀态的肆意張揚。

唉,怎麽就沒有哪個物種能讓他切換深淵形态呢?

不是人,是其他物種也好嘛,能夠逼出他的深淵形态就可以好好玩一玩了,雖然結局都是一樣要被他碾壓的,但是對他來說,會比較有趣。

可惜都太弱了,一個能打的都沒有,真沒意思。

啧。

那個時候,名為“東黎”的修士一路逃亡,身上傷痕累累,血流了一路,魂魄已經虛弱不堪,将要消散,最後墜入了深淵。

然後深淵吞噬了魂魄,進行了融合,最後變成了他。

當然,作為交換,他替這個人複了仇,“東黎”最後一絲執念也消失了,世上再也沒有了這個人。

不過“東黎”本來也沒有了來生,中了咒的修士都沒有來生,只會消亡。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算是救了“東黎”,讓這點魂魄殘存了下來,不然“東黎”連魂魄都沒有了。

後來,他知道了其他位面時空,于是開始跨時空旅行,深淵本體和魂魄融合,成了特殊的“人”,再按照指引轉世投胎,成了現在的“東黎”。

不過由于本體力量過于強大,人形态已經是把力量壓縮到了極限,就像是把一片海洋壓縮成一滴水,已經壓到底,壓不下去了。

其實,深淵本是沒有名字的,既然融合了魂魄,那這個名字就是他的了。

所以深淵正式更名為東黎。

到了今天,東黎還是很喜歡這個名字,也就一直用到了現在。

明了主人真實身份的金子,看着沉思的東黎,悟了:主人一定是在思考大事。

比如,統一世界?一定是這樣。

金子越看主人越滿意,就是要有這樣的大志。

懵逼的北哥和懵逼的平子看着年輕人笑眯眯的問着銀蛇,然後銀蛇特別聽話的吞下了糖紙還變成了手鏈,更懵逼了。

莫非……這些鬼怪都很好說話,沒有殺傷力?

那他們在害怕什麽?

慢慢冷靜下來的北哥,看着奇形怪狀的鬼怪,忍不住也想像年輕人那樣試一試,畢竟誰還沒有點夢想呢。

然而下一秒對上了一直盯着他的鬼怪的血盆大口,随時準備吞噬他。

北哥:……

僵硬。

再看到鬼怪根本沒有對着年輕人兇,甚至還很乖巧把牙口遮住,低着頭,像個淑女。

北哥悟了,這就是大佬和普通人的待遇。

像是他這樣的普通人,怎麽可能還敢要求跟大佬同等的待遇,怕不是嫌命長,鬼怪可能一口一個,還不夠塞牙縫的。

所以聽話什麽的,果然都是錯覺,還是好好呆在大佬身邊保命吧。

想通以後,北哥感覺精神得到了升華,同時顫抖着起身坐着,揉了揉膝蓋,真的好痛,都紫了QAQ

剛剛是哐就跪下去了,很幹脆,所以響的也很幹脆,嘎一聲。

真的猛漢也是會痛的。

平子默默捂着青紫的膝蓋,造孽啊!他剛一不小心要喊出聲直接狠狠的咬住自己了,現在真的好痛!

東黎這會有興致幹別的了,咬着棒棒糖笑眯眯的,“兩位大哥哥準備去哪呀?”

北哥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大佬問我嗎?

東黎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是呀,這裏除了你們也沒別人了,不要太緊張嘛,可以說說話。”

北哥:可以說話嗎?大佬說可以應該沒問題吧?

他小聲試了試:“我們……”

嗯?好像真的沒事?

北哥慢慢的放下了心,小心翼翼的請求:“大佬,我和我兄弟想下車。”

只要能離開這靈車,去哪都好,靈車那是活人該呆的地方嗎?

東黎掏出兩個棒棒糖:“可以呀,吃點糖壓壓驚,不要擔心嘛,很快可以下車了。”

東黎的微笑和從容,感染了北哥,他放松不少,接過了糖,分給平子一個,大佬給的不能不接,萬一大佬不願意救他們怎麽辦,最好的就是聽大佬的話。

咔嚓一下,咬碎糖果,東黎問:“你們原本想在哪下車呢?”

北哥慢慢剝開糖紙:“清河站。”

平子也跟着剝開糖紙,吃下棒棒糖,北哥怎麽做,他就怎麽做,絕不多話。

小說裏可是寫得很清楚,炮灰就是死于不聽話,非要跟大佬對着幹,那能活下來才不正常。

人要有自知之明,聽話別bb活得久。

熟讀小說套路的平子安安分分的。

東黎輕輕哦了一聲,又咬了咬糖果,嗯,很甜,随意吱了聲:“那就在清河站下車。”

靈車司機聽到了這句輕飄飄的話,默默往清河路方向行駛,穿過了特定地界,鬼怪自動隐去了身形,詭異的景色慢慢消退。

高樓大廈,周邊商店,過往人群……再一次緩緩浮現。

陽光占領了陰冷的空間。

廣播聲重新響起——

“各位乘客注意,清河站,到了,注意帶好行李物品,安全有序下車。”

北哥驚訝的聽着正常的播報聲,周圍的鬼怪好像不見了,他們就像在正常的公交上,像是普通乘客到了站點。

東黎看了他們一眼:“好了,到站了,該下車了呀。”

北哥還有點不敢相信,但是這好像是事實,他們安全了,“感謝大佬!”

然後拖着傻愣愣的平子着急的下車。

不趕緊走萬一又來靈異事件可怎麽辦。

溫暖的陽光打在他們身上,周圍都是熟悉的景物,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北哥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活着,真好。

沒有體驗過生死一線的人是不會明白活着的寶貴的。

公交上經歷的一切像是夢,短暫而荒謬的夢。

北哥都恍惚了,這麽短的時間,像是過得很慢,一輩子那麽慢。

“北哥,傻站着幹啥呢?不是說要去姨母家嗎?”

北哥愣了一下,平子疑惑的看着他,诶,他站着幹什麽?

奇怪,怎麽感覺經歷了什麽要命的事?可是他和平子就是坐了幾站公交,會發生什麽?

北哥茫然了。

“北哥,我們差點睡過了站點,要不是有人提醒,就真的搭過頭了,你昨天打游戲打那麽晚幹什麽,害得我們直接在公交上睡着了。”

平子抱怨着。

哦,對,他們打游戲打太晚了,在公交上睡着了,在公交上,他好像做了一個夢。

“平子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我夢到我們差點藥丸。”

“北哥,我還夢到怪獸差點要吃了我們,都怪最近打游戲太累了,下次再也不想做這樣的夢了。”

“可能是太累了。”

“姨母說想我們了,快點走吧,她肯定早等着了,別讓姨母等久了。”

公交上的一切,慢慢的從他們的記憶裏淡化,無限淡化,再也想不起來。

“主人消除了他們的記憶,還把他們沾染的鬼氣消除了,為什麽?”

沾染鬼氣的人類會開始倒黴,然後開始有血光之災,最後喪命。

這種多餘的事,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深淵之主會做的。

東黎咬着棒棒糖,慢慢啃着,唔了一聲,“我是個好孩子呀。”至少這輩子是。

好孩子做好事可太正常了,有什麽不能理解的。

金子:?

更不能理解了,魔王的怪癖。

東黎捏住金子的身子:“對了,記得做好事哦。”

身為好孩子的寵物,當然要做好事,還要路見不平,打擊不法分子。

金子:????????

确定沒聽錯之後,緩緩的:……?

做……好事???

親,見過做好事的蛇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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