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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這種不太重要的事,忘記是正常的,也不能怪他。
東黎安慰自己。
但是……
必死劫……好像過了。
東黎沉默,眼神飄忽。
因為靈車上的鬼怪都怕他,所以它們都不敢害他。
于是,必死劫就這麽過了。
……雖然過程草率了點,但是結果是這麽個結果沒錯。
這完全不意外,能夠威脅到魔王的存在實在是太少了,更何況只是個普通人的必死劫,完全是灑灑水,沒問題了。
東黎若無其事,繼續喝蛋花湯。
必死劫是這具身體的,他進入的時候還是個胚胎,清晰的感知到将在某一年終止的命。
他能感知必死劫是什麽時候,至于具體什麽情況是感知不到的,只有度過了才能知曉原貌。
當然,如果強制性要知道全貌,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沒必要,保留點神秘感比較好。
生活要有神秘感嘛,這樣才新鮮。
原定的必死劫裏,作為普通人的他,誤搭了靈車,因為過度害怕,瑟瑟發抖又大哭大叫,被鬼怪吞吃了靈魂,只有一具屍體留下,被警察發現,但是警方查不出死因,只能認定是意外死亡。
看到這裏的東黎:哇——
和車上害怕他的鬼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必死劫裏的鬼鬼好兇哦,還拽拽的,嚣張至極,太欠揍了,等會去揍一頓好惹。
東黎一瞬間決定了鬼鬼即将到來的悲慘命運,再繼續看下去。
必死劫裏的自己遇害以後,燕父燕母哭瞎了眼,悲痛至極。
燕惜不忍父親如此傷心,着手調查此事,才發現這事不簡單,察覺到鬼怪的存在,幾次三番遇險逃脫,最後成了天賦出色的天師。
東黎對比着必死劫裏遇神殺神的冷豔天師和坐在他面前吃飯的姐姐,對天賦出色打個問號。
不是他對天賦出色有誤解,這二者是同一個人嗎?
他怎麽看自家的姐姐都沒那麽大殺傷力,自家這個姐姐,看着一點都不冷豔,也不淩厲,還挺軟的,性子挺好的。
抓鬼能力是有的,但是很厲害不至于,和必死劫裏的天師實力差距懸殊嘛。
怎麽看,都不可能是一個人。
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姐姐極有可能是得到了奇遇,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得到奇遇也是很正常的。
至于這個奇遇是什麽在哪他無意探究,既然是姐姐的,早晚都會出現。如果強取,奇遇自然可以到手,只是沒什麽必要,奇遇再奇再厲害,肯定也是不如他的。
東黎十分确信這一點,在降臨這個世界的那一刻,他把整個世界最強的氣息都掃描了一遍,嗯……沒一個能打的,再微小的就不關注了。
至于天師協會……
他沒怎麽關注過,之前也不感興趣,實力如何不确定,不過根據必死劫裏的天師實力推測,天師協會的實力不會高到哪去。
他在姐姐身上留過一個印記,至始至終都沒有觸發,證明自家姐姐沒遇到過致命危險,但是受傷多少就不一定了。
既然選擇成為天師,總是會受一點點傷的,不能受傷,不适合當天師,不鍛煉不成才嘛。
而且天師當了幾年沒放棄,還幹得越來越好了,應該吃過不少苦,現在熬出頭了,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那就沒什麽問題了,不必幹涉。
燕惜的心意東黎全喝完了,湯裏有符紙他知道,但是……為什麽湯是苦的?
東黎:QAQ
為什麽符紙燒完了,加進食物裏是苦的?這不科學!明明人類喝的都不苦!
為什麽偏偏輪到他就很苦?他恨!
他懷疑天師協會搞歧視,專門歧視他這種魔王!太可惡了!
今晚就給那個天師吃苦瓜!先吃他一個月!
發明這種符紙放進食物裏的人太過分了!好難吃!
這些協會不能研究點好吃的符紙嗎?放進食物裏太影響味道了。
東黎很苦惱。
想要不喝到加符紙的食物,只能不被姐姐看到坐靈車了,這不是難事,他也不是會經常遇到姐姐。
燕惜滿意的看着弟弟喝完湯,鬼氣應該遏制住了,但是肯定沒有完全清除完,接下來幾天就不接任務了,專心給弟弟做飯驅鬼氣。
“這幾天剛好沒什麽事,在我這邊住幾天?難得空下來,我們現實裏相處的時間不多,平時也不怎麽見得到,現在剛好可以借着機會多相處幾天,爸那邊我去說一下就好了。”
東黎頓住,住幾天無所謂,但是不會天天給他喝符紙湯/水/汁叭?
這東西一點也不好喝啊喂!
一想到這個可怕的猜測,東黎坐不住了:“姐姐,準備做什麽菜?”
姐姐一定會想方設法給他灌符紙的,不行,他不同意,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燕惜猜測弟弟有想點的菜式,沒事,問題不大:“你喜歡的都行,家常菜都不難做,基本的都可以做。”
那豈不是天天吃符紙?
不行,太痛苦了,東黎不想度過噩夢式的幾天:“姐姐,我來做飯叭,正好相處的時間短,你還沒吃過我做的飯,讓我給你做叭。”
這一刻,東黎的眼神格外真誠,比真金還真!
他來做飯就可以成功的把符紙剔除出去,不影響食物的味道,完美√
燕惜大為感動,沒想到向來不愛做飯的弟弟竟然想給她做飯,一定是太愛她了!
看來少年人只是不擅長表達,其實心裏還是很愛姐姐的。
天那,這是什麽絕世小可愛!也太貼心了吧!
果然,沒有人比她弟弟更可愛了!沒有人!(大聲)
燕惜目光憐惜和善:“你有這份心就夠了,姐姐感受得到,不過還是讓我來吧。”
她要給弟弟加更好的符紙驅鬼氣!
今天做飯的時間太短了,不方便畫更好的符,晚上她就花更長時間畫效果更好的符紙,務必不讓鬼氣進一步沾染弟弟。
燕惜的決心很堅定,話語很堅決。
東黎:“其、其實……”
燕惜已經明白了,這是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們多麽的有默契,不愧是姐弟,都想到一起去了:“你什麽都不必說,我懂的。”
東黎:“不……”你可能不懂,我覺得我可以解釋。
燕惜大聲:“這飯我是做定了,你不必攔我。”
雖然她天賦不是很高,但是可以花更多時間為弟弟畫符,一定能畫出更好的。
天道酬勤,勤能補拙,她一定可以的!
姐姐怎麽跟打了雞血一樣,充滿了鬥志?
救、救命……他的預感不會成真吧,不行,這幾天的飯必須他來做。
東黎決定再次努力争取:“要的要的,姐姐平時太辛苦了,我來就行了。”
燕惜更加感動了,決心也更加堅定了,當即打斷了他,一副不必多說的表情:“不用了,知道你心疼姐姐,但是做幾頓飯還是沒問題的,累不倒我的。”
這孩子,怎麽越長大,還越想在姐姐面前表現了呢,雖然他們姐弟的感情已經夠好了,不需要這種形式來表達了,弟弟有這份心就好了,她哪裏還能真的要他幹。
東黎看着感動得無以複加的姐姐,緩緩的打出一個問號。
?
不是……總覺得你過度腦補了什麽,可能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根本就不是累不累的問題。
還有……
心疼歸心疼,基本原則他還是有的,比如在天師方面,他就不太幹涉,放任姐姐成長,要是姐姐被欺負了,他在暗搓搓去讨回公道就好了。
燕惜:“你放心我一定會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把飯做好吃的。”
正好展示一下她學到的菜式。
凝視了一會,東黎覺得他改變不了燕惜的決心。
那算了,不用跟姐姐犟了,犟不贏的,他一度懷疑姐姐身上有克制弟弟的獨特之處,是不是全網的姐姐都有這個神奇的功能?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血脈壓制吧。
“好叭。”到時候偷偷把味道去掉就好,機智√
然後被摸頭,還揉了兩爪子。
東黎:???
魔王的頭不要随便摸啊,放在以前,敢摸的人都涼涼了。
燕惜的目光已經不是和善了,那是和藹充滿慈善了:“你剛才的樣子太乖巧可愛了,想直接摸摸頭。”
奶乖奶乖的弟弟,誰不愛呢,尤其是這還是她弟弟。
東黎頓了一下:好叭,允許你摸一下子。
姐姐你是第一個在魔王頭頂上胡作非為的人。
不過……
“可愛?”
他的長相跟可愛不沾邊吧。
東黎聽到最多的是美顏盛世四個字,小時候的确很多人說他可愛,但是長大後誇他可愛的也就姐姐一個,确實很特別。
看在這點上,就淺淺原諒她一秒。
燕惜摸了兩下就自覺收手了:“嗯,可愛,弟弟很可愛。”
還沒長開的時候,特別的可愛,現在長開了也很可愛,具體表現為弟弟很乖的時候,特別無害,讓人想rua一把。
東黎嚴肅指出:“我們好像只相差八歲。”怎麽都論不上可愛兩個字,那不是形容小孩的嗎。
這是說他不是小孩了嗎,燕惜笑了:“可是,在姐姐眼裏,你還是弟弟啊。”
就像是之前翻到的照片,弟弟肉嘟嘟的,又乖又萌,哪怕是已經不是小孩的年紀了,她還是會把他當做小孩來看。
東黎懷疑,燕惜不是把他當做弟弟,而是……崽。
崽崽?
這輩分就差的有點多了。
東黎看了看姐姐,好像她就是這個意思,再看看,嗯,沒錯,她真的是這個意思:“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是我懷疑你把我當崽崽了。”
燕惜笑眯眯的:“你怎麽知道我把你當崽崽看的?”
奶乖奶乖的弟弟,在她眼裏就是小小只的幼崽。
原來燕惜真的把他當做小孩來看???
東黎表示:“……過分了。”
#我把你當姐姐,你居然把我當兒子#
#過分太過分了#
#豈有此理啊可惡#
東黎嘆息:“按理來說,我們應該反過來。”
姐姐完全可以叫他一句爸爸,他是敢應的。
燕惜若有所思:“你還想當爸爸?”
東黎沉思:“也不是不可以。”年齡上,他完全擔得起,甚至還不止,叫爺爺,叫祖宗都是OK的。
然後他又被摸頭了。
東黎:???????
不講理就開始動手了是嗎?這是何等的過分!
燕惜:“理想總是美好的,現實還是有落差的,你還是當崽比較合适。”
#我弟弟他不僅想當我爸爸還想讓我叫爸爸#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看在弟弟這麽可愛的份上我不計較#
東黎看了看她:“理想總是美好的,現實還是有落差的,輩分擺在這裏,你只能當姐姐了。”
所以,你認命吧。
燕惜:“問題不大,我可以精神上把你當崽,現實裏當姐姐。”
#笑死早就暗搓搓想過了#
#你以為我只想當姐姐嗎,不,我想直接當你媽#
東黎側目:“你竟然想篡徐女士的位?”
燕惜矜持:“并駕齊驅也行。”
東黎:那豈不是兩個媽?
“想法很好,可惜了。”注定實現不了。
燕惜:“我也知道,所以,我在心裏已經爽過了。”
#爽過就行#
#當媽粉不後悔#
東黎:“……”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麽。
原來無形中已經當了很多回崽了。
枯了。
這殘忍的真相本不該讓他知道。
東黎:眼淚掉下來.jpg
盤子裏沒剩下什麽菜了,碗裏也沒飯了,兩個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東黎把碗筷拾掇拾掇:“我去洗碗。”
主動做家務,也是好孩子的其中一個标準。
燕惜這回沒攔着他:“行。”碗筷誰洗都無所謂。
幾個盤子算不上油,只是有湯汁殘留,東黎倒幹淨,拿洗碗布怼了點稀釋後的洗潔精,開始給碗碟擦澡,水沖洗一下,很快就幹淨了。
擰幹洗碗布把碗碟上的水擦幹,放進消毒櫃裏。
最後把手上的油洗幹淨就徹底收工。
東黎走進客廳,一個男人正和他姐姐親親。
……?
東黎輕輕:“姐姐?”
初步判斷,他姐姐是自願的,沒有任何勉強的神色。
至于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像人類呢,跟他一樣套着人類的殼子而已,就是不知道皮下是什麽。
“姐姐?你居然還養了別的男人??”正在親親的男人放開他姐姐,不敢相信的委屈哭訴。
“你居然背着我還養了別的男人,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尤其是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比他長得還好,年紀好像也比他小。
危機感瞬間出現。
看看這身材,一看就不是正經人,看看這顏值,一看就不是正經人,看看這眼神,一看就不是正經人。
總結,不是正經人。
可惡,他真的沒比過這個不正經的男人!
東黎:?
別的男人……?這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美少年有一張美麗的臉,像是綠茶omega一樣柔弱,作楚楚可憐、委屈的神情竟然沒有一點出戲,還惹人心疼。
東黎大開眼界:人才。
至少他是做不到這樣的,再怎麽樣,也做不來。
還有就是……男人居然可以這麽嬌弱的嗎?身嬌體弱的見多了,但是嬌弱成這樣的真的少見。
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燕惜:“你在說什麽,他可是我弟弟,有血緣關系的那種,我可不會亂那什麽倫。”
美少年:!!!
原來是他誤會了,那沒事了。
美少年直接笑臉相迎,完全看不出來剛才哭過:“弟弟,哦,不對,小舅子!”他給弟弟的印象沒有很糟吧?
燕惜被弟弟看到了剛才的一幕,有點不好意思:“忘記告訴你了,這是我交的男朋友蘭歸因,有點粘人,還喜歡吃醋。”
美少年非常甜蜜的靠着燕惜,一副她說的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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