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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 6 章：

等小魚幹做好，鹿然特意找了罐子依次裝好。罐子的成本以及抓魚的時間，以及制作小魚幹的成本時間，這些加起來鹿然給每一個罐罐的小魚幹定了價格。

三文錢一罐，五文錢買一送一，另外還贈送一小罐的試吃罐子。

另外鹿然還特意從地窖取出了一些木頭，打算弄一個簡易版的貨架，方便擺攤時看起來正規一些。

隔天淩晨五點，天剛微微亮周蘇冒就敲響了他的院門，鹿然把今天要擺地攤做的小魚幹帶好，并且和鹿靈以及王梅叮囑了要照顧好家裏，至于地窖的鹿大熊他也特意叮囑了，這段時間那麽多債主纏着想知道鹿大熊的下落，肯定是要把他的行蹤隐藏，絕對不可以讓別人知曉。

王梅清楚自家兒子說的這話，更明白他清醒過來絕對是得了蒼天的眷顧，現如今家裏的情況已經在好轉，萬一要是被人發現鹿大熊就藏在家裏，那群消停不久的催債人肯定還要瘋狂上門，便轉身和鹿靈以及小弟都做好了叮囑，一日三餐由她親自送下去，無論鹿大熊說什麽都不可以解綁。

“還是我來背吧。”

去往鎮上的小道上，周蘇冒看着鹿然背着裝有小魚幹罐子的大竹筐，累的腰都直不起來，看着難受手臂一揚，一把将其竹筐搶來：“你這小身板哪裏背得動啊。”

鹿然臉都是窘迫，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到面前背着竹筐還抗着貨架的周蘇冒身上，眼神裏明顯露出一抹驚豔。

瞧瞧人家這體力驚人，人高馬大，身材魁梧。

啧啧，鹿然這段時間仍然無法認清現實的唯一難處就是，這具身體太醜了，又胖又醜不說，還稍微一運動便喘氣個不停。他想到自己在上一世好歹是八塊腹肌的小帥哥，什麽時候倒黴到變成這種沒眼看的河童。

不過琢磨這些也無關緊要，鹿然後來在路上還思考着後續還是得早起晨跑，起碼這是最實際并且不花錢，好歹他上一世至今堅持的一項運動。

就這般胡思亂想着，兩個人便來到了清水鎮街上，此時時辰正好，只有不少和他們一樣挑着擔子出來擺攤的，其餘街上人倒是不多。

周蘇冒今天是白班當差，因此沒有特別多的時間出來陪他一起，但他還是不放心鹿然賣東西沒經驗，一路上都在叮囑着待會要如何吆喝，收賬的時候絕對不可以客氣，萬一要是遇到硬茬的，只管報他的名號。

鹿然識趣的點點頭：“好，你說的我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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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鹿然自己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在擺地攤這方面經驗豐富，好歹當初他就是靠着擺地攤賣泡椒雞爪開始發家。

現代時，他還喜歡一邊看着直播一邊坐着唠嗑分享自己擺地攤的經驗，直播間陸陸續續有那麽多一些人喜歡看，但更多的竟然發一些他長得不錯，倒是讓鹿然哭笑不得。

之前擺地攤時，鹿然賺到不少經驗值，還認識了不少夜市一條街的各種大哥人物。不過現如今鹿然想好，好像真的是上輩子的事情，但厚臉皮這方面，鹿然稱得上是行家了。

周蘇冒熟悉清水鎮上的每一條街道，以及周圍不少的商販等見到他，竟然都親切地稱呼一聲“冒爺”，因此鹿然總覺得周蘇冒在整條街以及在清水鎮，是不是口碑真的很好？

很快，周蘇冒把鹿然帶來了一條街中心的位置，周圍許多人在陸陸續續擺攤。周蘇冒輕車熟路地把背簍取下，然後再準備安裝貨架時，有一些犯愁，“你這架子是怎麽弄的？”

鹿然做的這個貨架自然是現代的思維，笑着說随便弄得，然後三下五除二便把貨架安裝好，整個攤位看起來有一些模樣，擺上的小魚幹罐罐也成為這條街比較特別的。

畢竟剛才鹿然一路看過來，發現大部分人賣的東西，沒有像他這種貨架擺放罐子裝的食物。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足矣吸引眼球。

就在鹿然搗鼓貨架時，周蘇冒去了隔壁一個攤位挨個打了一聲招呼，說這是他家裏的兄弟，讓大家都稍微照顧一下。

随後，周蘇冒回來和鹿然最後一次叮囑着說他去衙門了，鹿然這兒要是有什麽難處，可以盡管喊旁邊賣糖水的白哥，另外要是他晌午有時間會過來一趟。

鹿然很感激周蘇冒的幫忙，臉上帶着少許的謝意：“不需要特意過來，你去忙就行，我這兒我自己能行。”

“那行吧，我走啦。”

說罷，周蘇冒便動身去了衙門。

鹿然望着他遠去，視線落到了面前的攤位前。他很清楚自己現如今占着的攤位，是個不錯的位置，周圍有幾個賣的大部分是布匹以及小孩的玩意兒，糖葫蘆的攤位也只有一個，像鹿然這樣有模有樣賣小魚幹的攤位，實屬少見。

事實還真如鹿然所料，時間一點一點推移，這期間鹿然開始在編着現代聽過的那些經典吆喝的口號，幾乎達到了“我不要臉，天下無敵”的程度，站在大街上開始吆喝起來。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哈，自家魚塘養的魚，香辣美味哈。”

“本攤所有小魚幹，全場五文錢買一送一，挑啥都五文錢買一送一，買啥都五文錢買一送一。挑啥拿啥。買啥都五文錢。你不用問價，也不用講價，也不用怕小魚幹不好吃，五文錢買不了吃虧，五文錢買不了上當，真正的物有所值！”

“你是風兒我是沙，過來吃罐小魚幹再回家！”

……

可能是由于鹿然的吆喝聲異于常人，有可能是鹿然占着的攤位極其有優勢，甚至可能是吆喝聲中“買一送一”的噱頭聽上去特別吸引人。

不到三個時辰，鹿然就收入見漲，許多人圍上來想試吃，還問怎麽做出這麽好吃的小魚幹。

鹿然頓時來勁，一霎時收錢收到手軟。

只是沒曾想就在鹿然即将要賣到差不多時，結果從街的另一頭沖過來了一群虎背熊腰的大漢，為首的一名長相好似鞋拔子的男人嚣張的扒開熱鬧的人群，朝鹿然攤位過來。

“哎哎哎，幹嘛的幹嘛的，散開散開。”

似乎在這一瞬間，周圍許多人都認識這群人，吓得趕緊動身離開，唯恐真的被這群人盯上。鹿然有一些不知所措，但下意識想到是什麽情況。

“知不知道這條街擺攤的規矩啊？”為首的鞋拔子長相的男人趾高氣揚的瞪着鹿然，似乎特別不屑鹿然在這兒擺攤，叫嚣着：“你是哪兒來的，懂不懂這兒的規矩啊！”

鹿然眼神閃了閃，機靈都趕緊開啓一罐魚罐子上前賠笑：“我這不是初來乍到擺攤嘛。要不這位爺嘗嘗小的親手做的小魚幹，百分百好吃，絕對合您的胃……”

長相好似鞋拔子的人壓根不聽鹿然說話，直接打斷：“滾你大爺，爺向來讨厭吃魚，少拿這些東西來髒了我的眼！”

只聽“啪嗒”一聲，長得好似鞋拔子的男人便把鹿然手裏的小魚幹罐頭甩到地上，罐子落地的聲音讓鹿然聽得一清二楚，眼前一瞬間閃過了自己和周蘇冒去水庫抓魚，不顧魚腥味在井水旁處理小魚，以及在廚房中忙的熱火朝天，還有一大早上趕來擺地攤的全部過程。

鹿然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前擺地攤遇城管東躲西藏，比這還麻煩都過來。想必這群人只是需要某種“保護費”吧，要是錢的事情就好解決。

下一秒，鹿然咬牙，強撐起笑臉：“哎呀各位爺何必生氣，有話好商量嘛。”